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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但他的心中却泛满了苦涩，这种话说出来不但是王怡不相信，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但面对眼前的女人，他似乎说不出太狠的话，尤其是上次在公司差点侮辱她之后，林笑已经对她不再有一丝的恨意，他只是不明白她当初为何要离开。

王怡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垂着头思索着问题，过了良久，她忽然抬起头对林笑道：“林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你还会要我吗？”

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林笑的心久违地颤抖了一下，这种感觉他许久都没享受到了，在这一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或许说，如果在许多年前，她说这句话，林笑会欣然接受，但现在不是过去，也不是许多年前，他已经无法将这件事情当成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

苦涩地舔了舔嘴皮子，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地笑容，平静地说：“做朋友也不错。”

这句话对于喜欢这个男人的女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的打击，而这种话本是男人所想到最好的拒绝的话，但在女人的耳朵里，却是难以承受的刺伤。但王怡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低声道：“我知道，呵…”

气氛变得再次肃然起来，林笑什么话都没说，王怡也只是怔怔地盯着咖啡表面，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良久，王怡忽然站起来，道：“我该回去了。”

林笑也跟着站了起来，付账之后，他淡淡地说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了。”王怡说着微笑道：“再见。”

林笑苦涩地点了点头说：“再见。”


二　第062章　…　潜伏的病例

　
驱车回家，林笑的心情很复杂，是因为王怡，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在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对王怡准备怎么处理。他不是圣人，对于背叛自己的女人，他虽然有一丝遗憾，但并不会违背原则与她再发生任何关系。

或许林笑已经做得够仁慈了。如果是别的男人，面对这样的女人，处于困境之中的女人，会做的或许就是冷嘲热讽，或许是无情地讽刺。但林笑没有，他不是那样的男人。

苦涩地点燃香烟，将车停在路边，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间十点，伯母与董舒婉都已经睡觉去了，秦可卿还在客厅等着他。这成了她每天晚上所做的事情。他不回来，秦可卿很难睡着。有时候，生活其实就是一种习惯。当成为一种习惯之后，有人会腻烦，有人会觉得无趣，如果没有这两种感觉，那将会是一生一世的习惯成自然。

秦可卿走过去帮林笑脱掉外套，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将头轻轻靠在林笑肩上，柔声道：“老弟，心情不好吗？”

“嗯，不太好。”林笑想找个人倾诉，或许是想找个人安慰他，这个人非表姐莫属。

“遇到什么难题了？”秦可卿关心地问。

“不是，遇到一个不该遇到的人，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林笑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苦涩地说。

“哦？什么人？什么话？”秦可卿抱住林笑的腰身，低声问道。

“姐，你还记得我当初来华新市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女孩吗？”林笑淡淡地说。

“她？”秦可卿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低声道：“就是后来抛弃你的女孩？”

“嗯，就是她。”林笑点了点头，吐出一口浓雾，苦笑道：”她今天被她的老公在街上打，我带她离开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秦可卿美眸中流露出一丝迷惑，瞧着林笑充满痛苦的脸庞，心中一疼，轻声道：“傻瓜，这样的女人还值得你去帮她么？别让自己陷入困境了，该放手的时候别犹豫。”

“可是…”林笑缓缓抬起头，低声道：“她终究对我有恩，我不希望她一直生活在痛苦当中。”

“你呢？你做错什么了？她有权利让你一直生活在痛苦当中么？”秦可卿怜惜地揉了揉林笑的手心，柔声道：“这个世界没有谁欠谁的，只要做好自己，别的事情都不需要理会太多了。你一直都为别人着想，为什么不为自己想想呢？你也是人，你也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情绪，别太在乎别人，你的生活要为自己。”

“姐…”林笑将头埋进秦可卿的怀中，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呢喃道：“我很矛盾，真的好矛盾…”

“当然了，如果你还希望与她和好的话，老姐支持你，只要你愿意做。”秦可卿将头靠在他的耳边，低声地说。

“不可能了…”林笑无力地叹了口气，“从她离开的那天开始，我们之间就不可能了，不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林笑都不会吃回头草，我是个男人。”

“傻瓜…”秦可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道：“既然已经决定了，还有这么多让你头疼的事情吗？直接说清楚，将这些事情抛至脑后，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嗯…”林笑点了点头，但他知道，这种事情岂是说放手就放手的。姐弟俩聊了一会，秦可卿便有些困了，送表姐回房睡觉，林笑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思绪渐渐陷入了沉思。

从来到华新市的那一天开始回忆到现在…”

这短短的几年时间，经历了太多太多，相比在业内的生活，要丰富得多，但却也惊险的多。社会是复杂的，比业内要复杂许多。业内的人没这么多心思，他们都崇尚武力，都喜欢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问题。但这个社会并非如此，他们都喜欢用自己的思维去思考问题，他们经常将一些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林笑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适应这个社会，哪怕是今天，他依然很厌倦这种复杂的生活。

香烟在指间焚烧，林笑的思绪很混乱，他这种混乱在曾经出现过许多次，而近段时间已经极少出现了。不可否认，他这个人的精神有些问题，起初的暴躁狂虽然好转了许多，但并不代表彻底痊愈，他的病情一直处于好转状态，却不是已经痊愈，而只是一个潜伏期，在一切外来因素的克制下，他的病情一直都没爆发过。而在业内那段时间，他体内暴乱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在华新市经过一段时间的洗涤，再加上前段时间的疯狂，他的神经又有点不正常了。

有时候，他可以很正常的生活，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温柔。有时候，他又会很暴躁，动不动就有爆发的趋势。不可否认，林笑是个双重性格的人，他一面温柔，一面暴躁。这也是他身边的女人们无法看穿他的原因。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看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好人？抑或是坏人。

林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一会儿，他的脑子再次浮现了那一晚的情景，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很好的克制住，但他失败了，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仿若羊癫疯病人一般，手脚不断的痉挛，香烟掉落在地，他双手紧紧抱住身休，使得身子颤抖的频率小了一些。

待得身子渐渐恢复过来，林笑缓缓抬起头，瞧着黑暗的房间，他双眼赤红一片，面对这个阴冷的空间，林笑第一次生起一丝愤怒。

一方面，他强行压制住这丝暴躁，一方面，他体内暴动的血液飞快的循环，让他找不到自我。

这个病例的来由，就是因为王怡，而现在经过与王怡的一段时间接触，这个潜伏了许久的病情再次苏醒，尽管林笑的心情已经好转了许多，尽管他的生活已经进入了正常的轨道，但那份暴乱，那份潜伏已久的病情已久肆无忌惮地爆发了出来…


二　第063章　…　林笑暴走

　

当一个人处于安静之中的时候，黑暗会将一颗寂寞的心彻底吞噬，林笑不属于那种开朗的人，他的开朗纯粹是伪装出来的。当一个人没有真正能够了解他的存在之后，他会变成怎样呢？

暴走？疯狂？禽兽不如？

林笑都干过，他暴走过，疯狂过，禽兽不如过，但这些依然无法将他一颗寂寞的心慢慢吞噬，他无奈，他彷徨，当一个世界只存在自己一个这样的人，他会觉得世界一无所有，任何身外之物无法成为他与世界沟通的桥梁，他会走向一个无法生存的道路。

如果当林笑有一天忽然发觉世界存在一丝阳光的时候，或许，他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绝不会是现在。

他越来越感觉那暴乱的血液在体内循环加速了，这是他一直不愿去想，一直不敢去想的问题。但一直都将暴动的血液压制下来，但这股暴戾之气绝非他一个人能做压制得住的。曾几何时，他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正常人，而当他见到一一幕幕血腥场面之后，他才真正的明白。他没变，世界没变，变的只有他的心，一颗将事实蒙蔽的心。

一包香烟在沉默中吸完，休内的血液如同脱缰野马狂怒奔放，林笑无论如何，也制止不了，他只希望着暴躁的血液快些平复，他不愿去做一些他不愿做的事情，更不愿这些双重性格的另外一面去控制自己。他还是喜欢平静的生活，没有争斗的生活。

心渐渐疲软，林笑喘着粗气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天明，他的身子才渐渐冰凉下来，挣扎了一晚，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一种难言的郁闷让他无法自控。

他一拳击打在墙上，墙壁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凹洞，指骨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鲜血顺着手掌滑落下来，嗅到血腥味，林笑的唇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容，拳头如同雨点一般极大在墙上，整个房间都传来震撼的声音，就连隔壁整幢别墅的女人们都听到了从林笑房间传出来的声音。

门被打开，几名女人满脸惊慌地瞧着发狂的林笑，她们脸上挂满了担忧，秦可卿失声地问：“老弟，你怎么了？”

她说着冲到林笑的身边，刚欲抱住林笑，林笑猛地回过头，满脸狞狰地道：“出去，快出去…”

声音沙哑无力，但听在秦可卿的耳中，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那让人心颤的声音充满了恐惧，配合着林笑赤红的眼眸。

“老弟，你…你究竟怎么了？”秦可卿的美眸中瞬间布满了泪水，她从没见过林笑如此恐怖的模样，哪怕是当初见他杀人，也没见过如此面目狞狰，她很难想象昨晚都还好好的老弟为什么到今天早上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也想不明白因为什么而让林笑变成这样。

林笑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血液上脑，全身燥热难耐，他需要爆发，强烈的爆发！但他不能，房间全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他明白现在处于什么状态，曾经长年累月的血腥生活让他的精神并不正常，这么长时间都没爆发，这一次是彻底爆发出来了。

嘶吼道：“都出去！出去！”

林笑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墙上，鲜血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一瞧见鲜血，他更是兽性大发，将房间内能砸的东西全都砸烂了，墙壁到处都是血迹，此刻的林笑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如果在大街上出现这种人，警察绝对会将他当街枪杀。

秦伯母比较冷静，拉着两个已经吓呆的女人冲了出去，将房门关上，拉着她们下楼，秦伯母冷静地说：“快找人帮忙，那个胖乎乎的男人，还有那个唐警察，叫他们都来，我们是控制不了他的。”

“好，我…我去打电话…”秦可卿抹掉脸蛋上的泪花，急忙冲去打电话，董舒婉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比秦可卿更恐惧，更害怕，林笑在他面前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君子，极少会出现这种暴走的模样，她已经被深深地恐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