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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晓希低声应了，撤走了膝下的木块，重新在地上趴了个青蛙，待到大腿，小腿和胯间都贴了地，便慢慢收回小腿，脚掌相对，两个大腿由平角转为了120度角。整个过程中，身体仍没有离开地面，萧泽自然满心赞许，却没有说话，只握着他脚腕向下拉了拉，大腿间的角度渐渐变小，直到差不多六十度，晓希终于忍不住抬起屁股，萧泽见状连忙用膝盖压住他脚踝，双手用力将他的胯压到地上。
　　晓希轻轻咬住嘴唇，不是很疼，但他知道这只是热身而已。　果然，坚持了一会儿学长便叫他起身，一边膝盖下垫了五公分的垫子。　练小胯五公分并不算少，晓希看着两块垫子，心尖有些发颤，却还是二话不说，俯身趴了下去，屁股也不禁撅起好高。　萧泽见他暗暗握着拳头，不禁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欣赏这孩子的坚强，却也最心疼他的隐忍。　“压了啊，忍着点儿。”
　　还不待晓希回应，便感觉学长有力的双手按着自己的胯一点点向下，才一超过平时的程度，便疼的难忍起来。晓希死死抓着地毯的绒毛，额头也紧紧的贴在地上，任凭疼痛越发剧烈却一声不肯吭。
　　“小胯确实差一点，以后勤练吧，别怕辛苦。”　学长温柔的话语从身后传来，晓希忍着疼，却到底没有忍住眼泪。　学长就是这样，虽然严厉，对他和彦承却也极温柔，每次只要有学长陪着练功，就好像什么疼什么苦都能熬过去。
　　
　　怕学长听出他哭了，晓希只胡乱的应了一声，萧泽却在这个时候压了下去，惹得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下意识的说了句对不起。萧泽听着却是笑了，“在我这儿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拘谨么？就这么怕我？”
　　
　　“不……不是的，是……是不想让您失望。”
　　“嗯，”萧泽点点头，“肯说出来就好，不过，我为什么会失望呢？你有天赋，又努力，没有什么地方是让我失望的。　如果是因为没能达到什么要求，那就更无从谈起了。　有不足就努力，总有一天能做到。　”
　　“晓希知道，我一定努力。”
　　“傻孩子，我担心的不是你不够努力，反而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要适当的学会让自己放松才好。”
　　“是，晓希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小汐，对不起大家，是我最近因为忙所以偷懒了。还没有请萧萧修过。先发上来了，回头再修。




☆、38

　　“差不多了，起来吧。”　压小胯不比别的，萧泽看着时间差不多，便松开手叫晓希起来。　晓希忍不住松了口气，再不起来自己怕是要抗不住了。慢慢地撑起身子，双腿合拢的时候胯间酸痛得像断了似的。
　　萧泽从旁站着，见他疼的五官都纠在一起了，到底忍不住伸手拉了一把。晓希有些诧异，从前耗过腿学长都是不管的，再疼也得自己起来，可是今天……
　　“去吧，活动活动再休息。”说话间萧泽已经松开了手。晓希不敢磨蹭，连忙站起身做了几组踢腿，虽然还是很疼，但为了不受伤也只好忍着。
　　萧泽从旁边柜子拿了药酒出来；又看着晓希做了几组踢腿便拉了他在地上坐了，“还难受过来，帮你揉揉。”
　　“哦，”虽然不是第一次让学长帮着按摩了，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晓希仰躺在地上，紧张的不得了。可是学长的手指又灵巧又有力，很快，难忍的酸痛渐渐消失，关节和韧带很快就放松下来了。　
　　见晓希舒服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萧泽忍不住牵起嘴角，无奈的笑了笑。这一阵，两个孩子都太累了。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苦再累也得撑着，稍稍懈怠一点，就要用更多的辛苦来换。
　　
　　“歇一会儿吧，等下压旁腿。”萧泽轻叹口气站起身，多想也是无益，先帮着他们拼过复赛才是正经。
　　“哦”，晓希慢慢站起身，心尖儿忍不住一颤，虽说都是自己要求的，可也知道学长向来是不留情的，再怎么逞强也难免心里打怵。想着等会儿不知道要怎样疼，晓希不敢再歇着，趁着萧泽摆弄器材的功夫连忙冲到把杆旁练习。　萧泽见他练得卖力，自然猜得到少年的那些小心思，却也不戳破，只故意磨蹭着好多给他些时间。
　　
　　可惜该来的总归要来，晓希一边练着一边偷瞄一旁的学长，见他已经固定好了练功凳，便小跑几步凑到跟前，“我已经活动好了。”　萧泽点点头，“嗯，上来吧。先压右边。”
　　“哦。”　晓希应了一声侧身躺在练功凳上，由着萧泽把他左腿牢牢固定住，牙齿却不禁咬上了嘴唇，自己旁腿向来就不好，右腿也比左腿差了很多。这些琐碎的东西，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却不想学长也一清二楚。　…晓希盯着身前的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握着自己脚腕的学长；突然觉得无比幸福。曾经他所期望的那些以为很细小微妙的幸福；有一天；真的终于得到了。在这一秒，那些幸福并不渺小，每一次问候，每一次关怀，每一次严厉背后的疼惜，将那幸福，无限放大。
　　
　　萧泽见他目光发直，忍不住轻笑，都被承儿带坏了，每日胡思乱想，这时候也能走神。脚腕被轻捏了下，晓希一下子回过神，下意识的说了句对不起，连忙绷紧脚尖和膝盖，静静等着。
　　萧泽抓紧他脚腕，轻松就拉到了头顶，晓希懂事地将手臂拿到身前，萧泽便贴着他耳后又向下压了压。“这几天一直帮承儿练，牵扯你精力了吧。”　晓希垂下眼睫，脸一下子烧起来，他退步了，瞒不过自己的心，也瞒不过学长的眼睛。　　“对不起，不关承儿的事，是我自己懈怠了，该罚。”
　　“以后周一周四承儿练软开，你也跟着一起吧。”　萧泽手上不停，明明觉出了不小的阻力，却还是两三下就将他脚腕拉到了头后。晓希咬住嘴唇，感觉得出韧带被用力的拉伸开，难忍的锐痛像股电流般一下子击中心脏，终于忍不住泻出一声呻吟。
　　这样的软度萧泽自然不满意，只做没听见那一声呻吟，双手扶着他小腿和脚腕继续向下振压。只觉得疼痛成倍的增长，晓希紧闭着眼睛，用力的扣住凳沿，指尖都泛了白，却再也没露出一声呻吟。他知道，他没资格叫痛。学长给了他自己安排训练的权利，他却退步了这么多，让学长失望了。
　　
　　萧泽在这里稍稍停下，一手压着他脚腕，一手扣着空拳轻轻敲着韧带，“感觉怎么样？”　晓希睁开眼睛，拼命朝萧泽挤出个笑容，“有点疼，但是可以忍的，还能继续。”　“嗯，那再压一点，感觉不对就说，不许逞强。”
　　
　　“嗯——”　晓希一个“嗯”字还没说完就便成了呻吟。学长的手劲儿大的惊人，脚渐渐被压到凳面以下，韧带像条被拉伸到极致即将断裂的皮筋。钻心的疼蔓延上来，仿佛有千万把小刀割扯着韧带，又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咬噬着心脏。晓希指甲恨不得扣进木头，拼命压抑着自己不去挣扎，却在混沌中忍不住叫了声学长。
　　少年特有的略微沙哑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心仿佛被轻撞了一下，莫名的发酸。萧泽无声的叹了口气，却狠着心又向下压了压，直到连着脚腕也超过了凳面。
　　“啊！”　不知道哪下触到极限，晓希突然一声惊叫，一把拉住萧泽的手。萧泽也被他拉的一惊，手却压在那里纹丝不动，晓希哪里受得住，疼的抓心挠肝，恨不得要手脚并用的挣扎才好，可是紧紧握着学长的手，不敢拉开，又舍不得松开，只紧紧攥着，攥得萧泽的胳膊都发白了。萧泽低头看去，只见那眼泪已经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了，本想说点什么，想了想，却还是狠了狠心，只做不见，由着他握着，大力的振压了几下便腾出一只手抄起根粗带子两三下就将他脚腕牢牢固定住。
　　
　　停在那样撕心裂肺的地方；晓希松开手；近乎绝望的闭上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糊了眼睛，本想说不该那么容易哭的，可腿上的神经似是直接连上了泪腺，方才被学长那么用力扳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咬嘴唇这样的小把戏根本抵不住现在的疼，右腿不受控制的发抖，就算有学长帮忙按摩也不见缓解一些疼痛。
　　“学长……”晓希轻轻叫了一声。
　　半晌，没有回应。
　　晓希用润了润残破的嘴唇，到底没有说出受不住了这样的话，一切都是他求的，都是他应该的，有什么资格求饶呢。　只是，这样的疼，真的好难忍。　拼命地想埋起头，去无处可躲，手指茫然的刮着木头，牙齿都要咬碎了。
　　
　　“自己数二百个数吧，数完就起来，之前，也是这么教承儿的。”萧泽依旧专心的帮他按摩，低下头，心中却忍不住想，从前，他也是那么教江尧的。而眼前的晓希也好似那时的江尧，用尽全力压抑着呻吟，却还是不禁边流泪边数着数。不敢数的太快，却又不想数的太慢，因而便数的时快时慢，声音里带着些恐惧，又带着些委屈，着实的可怜。
　　萧泽想；他可能算不得是个好老师，对晓希，他太过苛求了。明知道这孩子脸皮薄，最能隐忍，轻易绝不叫痛流泪，自己却次次都将他逼至这样的绝境。
　　再回过神时，晓希才数过六十，二百像个遥不可及的终点，仿佛如何都到不了。　脸上的眼泪早被自己粗鲁的抹干了，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狼狈，哪里像个舞者的样子？晓希咬着嘴唇，忍着疼绷紧了脚尖和膝盖，努力达到学长的要求。
　　
　　从未体会过时间是这样漫长，晓希拼命和呻吟对抗，终于拖着残破的嘴唇数完了二百个数。冷汗出个不停，早把衣服湿了几遍。　萧泽一直不停地帮他按摩，自己也是强忍着把他松开的冲动熬到了最后。　带子被解开，那孩子的腿却只稍稍回来一点，仍然停在耳侧。
　　“学长……”　晓希轻轻叫了一声。
　　“嗯？”
　　少年紧紧咬着嘴唇，停了半晌，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说出口。　其实，他还也很想撒娇，很想像彦承一样耍赖告饶，很想求学长帮他把腿收回来，真的，很疼。　可是他不敢，他怕学长会讨厌这样偷懒又不能吃苦的自己。如今的幸福，太来之不易，他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一点点幸福，越发变得如履薄冰。
　　
　　“呃！”　正想得出神，一阵剧痛从腿上传来，毫无准备的晓希忍不住再次叫出声音。连忙道歉，可是下一秒，一阵暖意层层渗进心里其实，不管再怎么佯装严厉，学长的心里，还是舍不得他们的，每次撕过腿，他都是最先心疼，事后也总是急着帮他和彦承擦药。学长，是真的很好啊。可是这么好的学长，他配拥有吗？
　　萧泽扶着晓希坐起来，伸手在他后脑使劲儿揉了揉，“乖，去活动活动。”
　　
　　下午三点，彦承飞也似的冲回家，房间里静悄悄的。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萧泽哥和晓希哥一定都在练功房，彦承匆匆换了衣服，在冰箱里抓了块面包塞到嘴里便一路小跑去了练功房。　
　　练功房的门虚掩着，彦承轻轻推开一点探头去看，面包却险些从嘴里掉出来。　萧泽哥正在帮晓希哥撕腿，那样的角度自己已经是望尘莫及。晓希哥的腿轻轻抖着，彦承心里一颤，光是看着，都觉得很疼。
　　
　　“晓希，你喜欢承儿，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