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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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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游乐场,他说,「饿吗?去吃饭。」
把我带了去一家高档的日本料理店。
看得出来,不管是游乐场还是料理店,地点都是精心选择的。出了轿车,在大门就可以嗅出埋伏了很多保镖。
应该不是怕我逃走,我逃不到哪里去。
只可能是他得罪人太多。
进了安静的包厢,坐在榻榻米上,他把餐牌递给我,「自己点吧。」
我揣摩地打量他。
他神态一直都很轻松,似乎心情真的不错,说,「想吃什么就点。抓紧机会,我难得这么好商量。」
这句话倒是真的。
横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根本不看餐牌,直接说,「两份大的海胆刺身。」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我,精光蓦然在深处闪过,让我以为他会反对,或者直接帮我另点。
结果他竟似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只是问,「还要其它吗?」
我摇头,他真的叫人来,点了两份大的海胆刺身。
不管心情如何,可以吃到最心爱的食物,而且毫无限制地吃,总算一件好事。
刺身上来,我像从前一样只用日式酱油点着吃,把新鲜美味消灭大半。
胃撑饱了,冰块上还盛着四个海胆,不由踌躇。
也不知那个该死的饭菜必须吃完的规矩在外面是否通用,也许他就等着这刻,好对我做一些残忍的事情。
若在从前,我会直接抬头,说,「好饱,安燃,我吃不下。」
安燃会说,「吃不下就算了。」
我就说,「不行,看着好吃的东西剩下,我心里好难受。浪费可耻,安燃,你帮我吃了吧。」
每当这个时候,安燃便笑,对我说,「难得,你竟然也知道浪费可耻?」
于是他会拿起筷子,一口一个地吃。
我问,「好吃吧?」
安燃不在意地轻轻笑,通常都会说三个字,「很难吃。」
现在?谁还抱这个奢望。
我抬头,打算看安大公子的脸色,希望他的脸色可以告诉我,不必把面前的东西全部吃光。
多妙,何君悦,已经有看人脸色的自觉了。
不料,一抬头,就对上他漆黑的眼。
更不料,他看见我抬头,就微微地无奈地笑,问,「吃不下?」
拿起筷子,顺便把摆在我面前的碟子也拿了过去,一口一个,吃光了剩下的海胆。
我惊讶地瞪着他,差点忍不住如当年,明知故问一句,「好吃吧?」
没有问,他却答了。
慢慢咀嚼,吞下,彷佛为了消除海胆在口里残留的感觉,还仰头喝了整杯清酒。
然后,唇角逸着笑,说,「好难吃。」
我不忍再看,垂下眼。
碎了。
我明白,又是一个技俩,不过要我碎了又碎,再碎,再碎。
这人真残忍,太残忍。
此犹不足,离开料理店,又把我带去海边,上一艘崭新的游艇。
启航。
天气那么好,蓝天白云,海面如厚厚天鹅绒。
他那么体贴温柔。
我那么心惊胆颤。
蓝天碧海的最中央,安燃对我低声说,「君悦,躺下。」
我心里一紧,随即却如逢大敌。
对,这个才是他。
只要他放过我的安燃,不放过我,又如何?
我驯服地躺下,躺在游艇的甲板上,让他脱去我的上衣,等待他宣告他的所有权,享受我的屈辱。
他似乎还不满足,要我赤裸着上身翻过去趴着,手细致地抚我的背。
清爽滋润的液体在他掌心,味道熟悉。
因为太热悉,所以才不可思议。
很久我才确定,他真的在帮我抹太阳油,用我往日最喜欢的牌子,同一个系列,同一项产品。
抹了背,轻轻把我翻过来,继续抹胸膛。
他说,「君悦,你的心跳很快。」
我无法像他那样自然,半天才回两个字,「是吗?」
真可悲。
功力不够,连说简单的两个字,声音都开始破碎。
答得如同呜咽。
他问,「不舒服?」
去抚胃的地方,低声责怪,「说了多少次,不要猛把生冷的东西往胃里撑,你就是不听。」
我努力深呼吸,战战兢兢问,「我又做错了什么?」
难道用文竹砸老师的错,放到今日来惩罚?
安燃愕然,温和问我,「为什么这样说?」
猜错方向。
我只好另找原因,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安燃笑了,伏下来,咬我的耳朵,「君悦,这个问题,敢问第二次,我会让你痛到恨不得求死。」
性感沙哑的声音压得很低,冷漠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再胆大的人听了,也会如惊弓之鸟一样不敢动弹。
但他一句威胁后,彷佛又摇身一变,变回了我的安燃,继续殷勤温柔地帮我抹太阳油,抹好了,还问,「要不要游泳?」
我摇头,他似乎无所谓,说,「那就晒晒太阳,好不好?」
好不好?
竟然用这种问句,好像我真的重新拥有决定权。
我不上当,闭上眼睛,假装享受阳光。
天气真的好,海风也真的舒服,游艇停在海中央,轻轻摇晃,摇篮一样。
大概是心力交瘁,我朦朦胧胧有了睡意,习惯性地蹬脚,有人抓住我的脚,放在他膝上,轻轻揉捏。
很舒服。
舒服得像一个流沙陷阱。
我陷进去,不知不觉地陷,可能梦中也发出舒服的呓语,可能还有肆意把脚往安大公子的胸膛上耍赖地蹭。
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满天的星。
安燃靠过来,出现在我上方,遮着迷人的天空。
他问,「君悦,你是不是想做?」
如此。
如此良辰美景,痴人梦语。
我知道是陷阱,是流沙。
可是,哪个陷入流沙的人,可以自己拔出陷入沙中的半截身子?
至少我,没有那个本事。
安大公子终于达到目的,何君悦终于上当,把他当成从前的安燃,心爱的安燃。
我说,「安燃,我想做。」
他彷佛得到圣旨,靠过来。
我说,「安燃,别弄疼我。」
他又笑,对我说,「不会的。」亲着我,极怜惜。
沉静大海中央,满天星光下,真的开始做。
他亲我,分开腿,轻柔地衔中间的器官,极小心。
恍如从前。
我享受着,差不多时,膝盖乱摆。
他停下来,抓住我的脚踝,缓缓地入,轻轻问,「君悦,会痛吗?」
我不断摇头,闭上眼,感觉他入到最巧妙处,彷佛明白我般,停下。
感觉真好,是我最爱的。
抽动的频率真好,也是我最爱的。
他没有入到最深,太深我会感觉不适。为什么不适?或许是因为安燃的器官的尺寸与我不合。我不知道,又没有试过别人的,怎可能比较?
不需比较,安燃是最好的,他总知道我要什么。
知道我要他来回触我体内哪一点,知道我想要他入多少就往回退。
安燃,他是我另一个魂魄。
没人这么了解我,即使那个占据了安燃身体的男人,也不可能知道。
我知道我的安燃回来了,如杜丽娘,借尸还魂。
是安燃,只有我心爱的安燃,只是我心爱的安燃,没有一丝杂质。
往事被拉到面前,统统重演。
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比他早,一泄如洪,他还是立即抽身出来。
「安燃!」我哭着抱住他,不肯让他那么硬挺而沉默地离开我,声声哀求,「不要走,安燃!做到最后,我不怕痛,再也不怕了。求你不要走,安燃!我好爱你,好想你。你说的话,我以后字字都听。」
但我留不住,彷佛这是一出熟悉的电影,多不愿意,从前的镜头竟一丝不改。他抽离我身体,双臂温柔的抱着我,用下巴抵着我的额,默默无言。
我肝肠碎尽,哭着求他,「安燃,你不要走,听我说完,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我什么都改,安燃,求求你别走。」
搂着我的臂膀,有片刻颤栗,但还未曾确定,那颤栗已经消失。
安燃爱怜地吻我,在我耳边说,「太迟了,君悦。」
他说,「想听这些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放声大哭。
绝望地哭。
很伤心,太伤心。
心到底由什么材料制造,为什么碎过之后,还可以再碎?
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不明白,我只是伤心,痛到不知所措。
但安燃,会心疼我的安燃,已经不在了。
第六章
满天星光的晚上,最终不知是哭晕,还是睡去。
我究竟在最残忍的人怀里合上眼睛,再张开,又回到华丽的睡房。
一切彷佛只是梦。
没有游乐场,没有海胆刺身,没有蓝天碧海,和我的安燃。
什么都没变。
我的所有人站在床边穿西装,偏过头来看我一眼,说,「你已经睡到中午了。起床,吃过午饭,去见老师。」
冷淡,强硬。
我不得不听从,真的起床,吃饭,去见老师。
美人老师真的在等,看见我进门坐下,问,「昨天的一日假期过得如何?送了什么礼物?」
我霍然抬头看她,她打量我?皱起细致的眉,「安燃生日,你不会连一份礼物都欠奉吧?」
我吃惊,「安燃生日吗?」
「你不知道?」
我不说话。
老师在我面前冷笑,啧啧两声,「佩服,佩服。」
我瞅她,「你佩服什么?」
她说,「我当然是佩服安燃。还能佩服什么?」
我在课桌下狠狠攥拳,她也算本事,竟然可以看得出来,对我微笑,「你又想对老师不敬?哦,上次你拿文竹砸我,还没有给你扣分。」
她掏出红笔,自言自语:「拿文竹砸老师。」手动得极迅速,一个字就是刺眼的红叉,一连画了六个,转过来,对我说,「总计八个纪录了,希望不要太快填满十个。」
她说,「好,现在上课。法律我看你是没兴趣,不妨改一下,从你比较熟悉的方面入手。今天我们来讲餐桌礼仪。」
讲课时间到。
真周到,什么都准备充分,讲餐桌礼仪,竟然真的有人搬来精致的两人用西餐桌,连配套的桌布,椅子,银光闪烁的餐具,变魔术般都弄了来。
可笑之极,这女人,竟然要我帮她拉椅子。
我说,「看你的身手,功夫一定不错,说下定力气比我还大,怎会连张椅子都拉不动?」
又冷冷说,「老师,学生实话实说,应该不会被留纪录吧?」
她朝我笑笑,下手毫不犹豫,居然又画了一个红叉。
我直直看她。
她也直直回看我,竟一点也不心虚,说,「实话实说不会被留纪录。不过老师心情不好,就喜欢乱涂乱画。日后我们有多多机会相处,早点熟悉彼此脾气比较好。」
又说,「打算拿椅子砸人的话,就快点动手。」
我深呼吸,磨牙。
安燃,安燃挑的好老师。
不得不拿出风度,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彷佛淑女般坐下。
她又得寸进尺,「君悦,我们来聊天。」
我头疼得几乎想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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