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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可，可是的可。”
　　
　　江某人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头也不抬一下说了句：“叫房务中心的人把地毯拿去洗。
　　
　　这是陈可得到天悦总裁助理工作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叫房务中心的人来拿被她的鼻血弄脏的地毯。黄鹤鸣示意让她先去人事部报到，再到他的办公室。看样子，这个黄鹤鸣应该是有话要说。正好，她也有话要问。
　　
　　人事部也在四十四楼，与黄鹤鸣的办公室隔了几间的距离。陈可见门关着，敲门之后推门而入，看到靠窗边放着两张并排的办公桌，面对面坐着两位漂亮MM。门右边也有一张办公桌，坐着一个年纪稍大的阿姨。看阿姨的样子像个老古板，陈可觉着还是跟年纪差不多的人说话比较容易沟通。
　　
　　“你们好，我是新来报到的，我叫陈可。”陈可友好的笑着对那两位MM说。
　　
　　左边那位问她：“我们最近好像没有招人哪！”她说话时和对面的那人互看了眼，对面那位跟着点头的同时拿起杯子正要喝水。
　　
　　“我是来做总裁助理的。”
　　
　　正喝水那位“噗”的一声，一口水喷在电脑屏幕上，还咳了几声。
　　
　　怎么样了，有什么不对吗？陈可不觉得，那三位同时把目光对准了她，如同她是外星人似的。连看过去很古板的阿姨也是，睁大了眼睛。
　　
　　最先说话那位站起来说：“谁让你来的。”
　　
　　“呃——”陈可在想她该说谁呢，是黄鹤鸣还是徐乔富。“徐总。”
　　
　　那位的嘴巴顿时成了O形。“徐总叫你来的？”看样子，她更不敢相信了。
　　
　　陈可很郑重地点头：“是的。”
　　
　　喝水那位正忙着擦掉电脑屏幕上的水渍，问话那位拿出一份表格让陈可填好。陈可填好之后看了看，有个问题：“试用期是五个月，试用期的工资是五千吗？”
　　
　　那位目光怀鄙夷鼻子似乎在哼气地说着：“对。五千，转正之后是七千，交五金。每个月有两天休息。不过——表现不好，随时会被开除。”她说得好像曾经发生过这种事情一样，一板一眼。陈可心想她还是问黄鹤鸣，不是说好月薪一万的吗？可没说试用期五千。那位把员工手册，工号牌交给她，让她自己到仓库去领工作服。陈可拿了这些东西先去黄鹤鸣的办公室。
　　
　　黄鹤鸣的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在，除了他本人，还有徐乔富徐胖子和上次在徐乔富车里看到的干瘦老头。陈可猜不出这个干瘦的脸颊凹陷的好像木乃尹似的老头，和胖得像BIG的徐乔富是什么关系。她正有一肚子的疑虑还没开口，到是徐乔富先说话了。
　　
　　“小陈啊，我跟你呢，从此以后就是亲戚关系，都是一家人哈。”徐乔富肥肥的爪子拍拍陈可的肩，“你在工作上有什么困难都随时可以找我。”
　　
　　陈可噢了一声：“徐总，可我们真的没有亲戚关系吧？”
　　
　　“这些事呢，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管好好跟着江总做事。啊，还有，如果江总问起，你一定要说是我的大侄女。”陈可发现徐乔富说话时，一边长得像木乃尹似的干瘦老头又在打量她了。打量完之后，对着徐乔富一阵耳语。徐乔富点点头。
　　
　　“徐总，那个工资——”
　　
　　“工资怎么样了？”黄鹤鸣问。
　　
　　“不是说好一万一个月——”陈可想豁出去问了，大不了就当没得到这份工作。“人事部的说试用期是五千一个月，转正之后也就七千——”
　　
　　徐乔富大笑着道：“小陈姑娘，这样的，五千呢是酒店里给你的工资，一万呢是我给你的。”
　　
　　不会吧！陈可不敢相信，天下还有如此好事。她皱了皱眉，这个男人不会是另有所图吧？“徐总是需要我另外做什么事吗？”
　　
　　徐乔富明显愣了一下，马上又宽慰似地对陈可说：“小陈真是个聪明人，只是什么原因呢——也不关你的事。放心，我不是让你当特务当奸细，也不用向我汇报江总的一举一动，你只要做好他的助理，你还得保证，一定要做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会一次性把酬劳支付给你。”
　　
　　在陈可眼里，徐乔富像只老奸巨滑的胖狐狸，而黄鹤鸣就是一只奸诈的狈，那么那位干瘦老头又在扮演什么角色。要知道陈可可不傻，伤天害理的事她绝不会去做。照徐乔富说的，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做好本职工作，为什么他还会给一万一个月呢？难道那位江圆宵先生是很难伺候的主儿？
　　
　　陈可离开时又看到干瘦老头在嘀嘀咕咕说话。她很不喜欢那个老头，但看样子，他在徐乔富面前很有说话的份量。哎，不管了，做做看再说吧，大不了做不好走人，好歹也有五千一个月，总比没有强。
　　
　　工作服要去仓库里领，她不知道仓库在哪里，只好随便看着哪个经过的同事看着比较有亲切感，拉住就问。人家告诉她在地下二层，她只好坐着电梯下到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有好几间仓库，管服装的人属于干洗部，负责酒店换洗类和员工服装的干洗。除此还有工程部和各类仓库，应该说酒店的后勤劳都在地下二层。接持陈可的是位稍有点胖，好像邻家大妈的阿姨，剪着贴着耳朵的短头发，陈可听到别人喊她焦姐。
　　
　　“新来的。”焦姐正用在缝一处衣服上的裂口。她在这家酒店里做了很长时间，认识所有的员工，看到陈可就知道是新来的。她放下手中的针线，站在一排衣架子前，上面挂满了各种样套着透明塑料袋的工作服，衣裤裤子裙子，黑的白的，长的短的满满一房间。
　　
　　“你穿几号的衣服。”
　　
　　“37。”
　　
　　“做什么的。”
　　
　　“总裁助理。”陈可看到焦姐正想拿一套工作服的手突然换了一个方向，拿起另一套工作给她。
　　
　　“总裁助理？”焦姐听到她职位的反应和人事部的那几位相同，都是吃惊的样子。
　　
　　她接过焦姐手里的工作服，是套小西装，看样子应该是别人穿过的，循环利用。好在衣服洗过烫过，很整洁。陈可对工作服没什么要求，反正是上班时的穿。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件衣服：“焦姐，我衣服上的扣子掉了，你这有多余的吗？”进来的是位年纪轻轻的姑娘，乌黑的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戴着深蓝色的头花，脸上化着淡妆，给人很聪明伶俐的样子。她看到陈可站在那里，问：“你是新来的吗？”
　　
　　“你好，我是新来的，我叫陈可。”
　　
　　“你好，我叫陶晶晶。你是做服务员吗？”
　　
　　“她是总裁助理。”焦姐说。
　　
　　小陶姑娘也是咦的一声。
　　
　　陈可越发感到奇怪，这里的人都是怎么了，听到她是来做总裁助的，为什么一个个都好像看着外星人似地看着她。这个职位怎么样了，是很吃香，还是很难做？以陈可的个性，她也蛮八卦的，只是刚来，不好表现得太过，至少在熟悉之前要矜持。“大姐。”
　　
　　“叫我焦姐。”
　　
　　“焦姐，房务中心在几楼？”陈可还有件正事没办，按着她的想法，她先报到，再去房务中心。
　　
　　“十二楼。”
　　
　　陈可拿着工作服，去了十二楼的房务中心。只是电梯才刚停在十二，出去时差点跟要进来的人撞个满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某人。陈可一下子慌了：“江，江总。”她往后退，让江凌宵先进来，虽然电梯停下之后里面的人应该先出后进，只是上司在前，她只好让上司先进，她后出。
　　
　　“你去哪？”江凌宵见她要出去，叫住她问。
　　
　　“房务中心，江总不是让我叫房务中心的人来收地毯吧？”陈可想，这个怎么回事，不是自己交待让她去房务中心的吗？陈可见电梯要关上，她还要走出去。
　　
　　“不用去了！”江凌宵冷冰冰的黑着脸。“房务中心的人已经把地毯收走了。”
　　
　　“噢。”陈可猜，应该是江圆宵自己叫人去叫的吧。真是，大老板交待自己的第一件事，自己都做不好，会被大老板难看掉吧。陈可偷偷瞄了眼江某人，不是陈可花痴，而是江凌宵这个人确实有让女人花痴的姿色和本钱。侧脸的线条流畅，嘴角紧紧地抿着，鼻子挺直，眼睛细长，眉毛有神。可——为什么那些人一听到她是做总裁助理，个个都那么惊讶？
　　
　　陈可跟着江凌宵回去四十五楼的总裁办公室。江凌宵告诉她，她的办公室在总裁办公室外间，随时听候他的差遣。说了几句，江凌宵要回自己办公室，只是他想起什么要说的话还没说：“陈可。”
　　
　　陈可见江凌宵要走，她还有话没说，几乎是同一时间说：“江总——江总您先说。”
　　
　　江凌宵寻思了一下，走到陈可面前，就在他靠近陈可时，一股淡淡的香皂味侵入她的鼻子，让她感到血压升高，心跳加快。他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同是对她而言，也很有压力。他的靠近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窒息感，待她的血升心跳回下来之后，发现这么近看他的眼睛，好像有点淡淡的蓝色？呃？难道圆宵是混血儿？
　　
　　江凌宵迟疑了一下：“你是徐乔富什么人？”
　　
　　“大侄女。”陈可吓得一身冷汗。那只老狐狸，早就料到江圆宵不会信吗？“是我妈——那边的亲戚。”她睁着眼睛说起瞎话，她的妈妈哪还有这种亲戚。不行，得让他信，不然这份工作要泡汤不说，连每个月一万的钱也得不到，再没钱，只能喝西北风！“我妈常说徐舅舅人好，让我多听他的——话！”陈可重重地点了点头，再说下去，连她自己也会相信自己编的瞎话。
　　
　　江凌宵不再多问，转身要走。“江总——”陈可有事要说。“江总，我，我，那个，我——”陈可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她心跳又加快，脸也涨得通红。“我——”
　　




☆、冰库小惊魂

　　将近晚上十点；孙尧接到陈可的电话，陈可说要请他吃晚饭。“好吧，就当是吃宵夜怎么样。”陈可也知道这个时间不在晚饭时间之内，可是她太饿太累了。可以说今天从她踏入天悦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等到江某人说她可以离开时，已经是这个点了。
　　
　　孙尧二话不说，约在一家夜麻辣烫见面，他到时，陈可已经开吃。等孙尧要吃的时候，陈可就对他讲了今天发生的事。陈可在孙尧面前一向老实，掏心掏肺，不但说了今天的工作，甚至连徐乔富付酬劳的事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这么说你预支了工资，请我吃麻辣烫？”孙尧说话时正把一串海带往嘴里送。“你们老板还真大方，你第一天上班就可以预支一个月的工资。”
　　
　　“是半个月，好不好。”陈可托着下巴，虽然这种话很难开出口，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
　　
　　也许那会儿，江圆宵的脸色好比是海带的颜色，霉绿霉绿——
　　
　　“预支工资？”江凌宵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人才来了几个小时就要求预支一个月的工资，当他是慈善家，还是她有良好的信誉。他看着陈可，看她的样子，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