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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遥-定做一张双人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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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避孕套
避孕套:No condom,no sex——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才能对自己好一点。
星期五,大好得周末,本该是个皆大欢喜的工作日,却又被电脑折腾得不得安宁。苏云瞪着显示屏上又再卡壳的鼠标,抓狂地提起桌上的电话求救:“Jenny!我的电脑又抽风了!”
挂下电话,Jenny不敢怠慢地冲进办公室,对着苏云的手提电脑摆弄了半天,也只能举白旗投降:“我也不知道哎……”
在小丫头额头上赏个清脆的栗子,苏云半真半假地数落道:“你的电脑中级班上到哪里去了?”签报销单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可一千多元的学费,依然落得个“书到用时方恨少”的下场。
Jenny心虚地吐吐舌:“我再想想办法吧?”
苏云斜睨小妮子一眼:“限你半小时解决问题!”
每隔3分钟当机3秒钟,一堆的Email等着回复,一堆的Proposal等着完成,可苏云却只能对着癫痫发作的电脑直瞪眼,——所谓现代化的无纸办公,离了电脑,她就寸步难行,所谓高科技,到头来真不知是人控制了机器,还是机器控制了人。
拿着画稿的何冬倚在办公室门口,侧耳听够了苏云和Jenny的对话,选准了最佳时机探出头,问:“什么问题?”
“我的电脑抽了一下午的风。”苏云耸耸肩。
“我看看。”放下画稿,何冬走到电脑前。
Jenny如同见到救星,哭丧着小脸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熟练地敲击着键盘,何冬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Netsky,你的电脑中病毒了!”
“我有装杀毒软件和防火墙啊……”苏云反驳道。
白眼!她发誓她看到这家伙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是电脑白痴,最基础的知识她还是有的好不好?
“你有多久没更新了?”何冬指着屏幕上的日期,数落着苏云,“上次更新是两个月以前了!杀毒软件要更新的知不知道?买保险还要定期交保费呢!难道装了杀毒软件就可以一劳永逸啊?!”
苏云不服气地撇撇嘴反问:“那怎么办?”哼哼!他是皮在痒吗?一副教训糟糠妻的口吻。开玩笑!她苏云什么时候给了他何冬这个权力?
“交给我吧!”何冬的嘴角扬起明朗的笑意。英雄救美,虽然俗套,但屡试不爽,假公济私,更是一举两得。
“喂!你!”苏云一把抓住何冬握住鼠标的手——就这么打开她的Outlook,一封封查看她的Email?这是侵犯隐私好不好?!
“我在查找有病毒的邮件啊!”何冬故作无辜地耸耸肩,“你的习惯不好!每个邮件都打开,很容易中病毒的,知不知道?”
苏云对病毒的认识仅仅停留在当年烧毁她两个硬盘的CIH,应对的方法也仅仅停留在修改系统时间——没有进步不是她苏云不求上进,只是没有客观需要。倚着办公桌,看着何冬熟练的十指如飞,苏云挑挑眉,没想到这家伙应对电脑病毒也还颇有心得,不知是否属于久病成良医。
查杀出令人咋舌的二百多个病毒,大功告成的何冬反手握住苏云的手,俯在她的耳边:“今晚,去你家,还是我家?”
苏云板起的脸色立刻跌到冰点以下,一本正经地回答:“上班时间,不谈私事!”邀功?也要看看天时地利还有够不够资格!公私就该要分明,虽然已不小心逾界,但最起码的职场道德,她还是坚持小心恪守——办公室里打情骂俏,没节操的何冬乐此不疲,她苏云却敬谢不敏!
何冬皮皮笑,抬腕将手表送到苏云的眼前,反驳道:“六点十五,已经下班了!”
扬起画稿在何冬面前晃悠,苏云没好气地隔开两人的距离:“工作没有做完,就还在工作时间!”
何冬笑得春光明媚,打开画稿,推到苏云面前:“已经完成,就等你过目。”
低头打量画稿的苏云,反手拍掉何冬偷偷揽上她腰的禄山之爪,恶狠狠地从牙缝里骂道:“拿开你的手!”
磨砂玻璃外还没下班的小卒们依然忙忙碌碌,办公室恋情是无需明文禁止的忌讳,他何冬皮厚到当众表演,她苏云还没脸奉陪!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嘛!”何冬悻悻地收回手,摆出一脸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表情。
“晚上我约了人。”撇撇嘴,苏云冷冷丢下一句。
啧啧!这就是办公室恋情,私人感情上的牵扯不清,公事关系上也就摇摆不定,——只需用两个字就可以概括:“麻烦”!
开玩笑!谁规定恋爱期一定要你侬我侬?陷入两难境地,难以维持一贯的贴面无私,苏云真想叹一句“自作孽”,反而更想保持一定的距离。
有情饮水饱?她苏云从来都不是阮安安或杨媚那种为爱痴狂、忘乎所以的类型!
推了何冬黏腻暧昧的暗示,离开公司,苏云如约来到Datura Pub。虽然平日厮混惯了,但杨媚一本正经的开口邀约,也让苏云不敢怠慢。
果然,才刚坐定,杨媚便直接切入正题:“苏,看这个。”
借着吧台上跳跃的烛光,苏云勉强地打量着杨媚推到面前的明信片。
美国的邮戳?“I’m ing back”?!
苏云挑起眉毛:“若晰?”
杨媚点点头。
微微蹙眉,苏云拿起酒瓶猛灌一口:“当初不是赌咒发誓,永远不回这个伤心地吗?”
痴心的女孩遇到无情的男人,当年二十二岁的何若晰选择了为爱走天涯。
“张国荣都可以退出又复出,为什么若晰不可以反悔?”杨媚不以为然地反问。事过境迁,时间该是最好的疗伤灵药。
苏云狠狠瞪杨媚一眼,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不准拿哥哥开玩笑!”
那个曾经俊朗帅气的少年,那个始终优雅深情的男人,身后依然是无数的唏嘘和感叹——忌日刚过,这突如其来的怒火似乎理由已经足够,只是苏云自己也清楚明了,这个借题发挥未免有些牵强。
吐吐舌,杨媚陪上十二万分的笑脸:“Okay!算我失言。”
“什么时候回来?”强迫自己疏解越蹙越紧的眉头,苏云暗暗长舒一口气,问。
杨媚小心地观察着苏云的脸色,回答:“下个月吧。”
“很久没见了,也该好好聚聚。”苏云的回答缺乏一贯的热情温度,平淡得不象旧友重逢。
悄悄拿起明信片凑到眼前,苏云的手指摩挲着贴在一角的Print
Club,贴纸照上,三个青春美丽的女孩头顶着头,没心没肺的笑容灿烂而明朗,那段青春岁月,如今看来,熟悉却又陌生。
气氛一时尴尬,苏云和杨媚相对无语,阮安安左看右看不得要领,更是不敢插嘴,时钟走过九点,还未进入都市寻欢作乐的黄金时段,Pub里的来客依然稀稀落落,三人各自在清冷中喝着酒。
沉默挨了片刻,杨媚终于打破沉默,吵嚷着离开:“走啦!陪我去Shopping!”
阮安安兴奋地竖起耳朵,急忙插嘴:“Shopping?我也要去!”
苏云笑着摇头:“Rain陪你去就好了,我还想坐会儿。”即便购物是女人天生无法抵挡的诱惑,这样夸张的兴奋还是难免刻意的痕迹。笑得略微有些无奈和艰涩,苏云在烟缸里摁熄烟头,又再挟起一根烟支,熟练的点燃。
杨媚和阮安安交换一个眼神,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伸手抽掉苏云手中的烟——即便从来都是五毒俱全,也很少见苏云这样不间断地抽烟,即使是不明就里的阮安安,都已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故意对着阮安安挤眉弄眼,杨媚娇笑着凑近苏云,说:“少儿不宜!Rain没份!只能你陪我去!”
“为什么我没份嘛!”阮安安嘟着嘴娇嗔,默契的配合天衣无缝。
少儿不宜?隐约猜到几分,笑容爬上苏云的嘴角:“因为你用不到!”
拿起账单,苏云伸个懒腰站起身,丢给杨媚一个别有意味的眼色:“走吧!再不去,屈成氏该要关门了!”
太阴郁的情绪不适合她——阳光开朗谈不上,类比为杂草的韧性,还比较适合她苏云的形象,既然好友们如此卖力地演出,她也该不遗余力地配合。
丢下阮安安一个,杨媚拉着苏云直奔屈成氏,临近打烊的店中,客流稀少,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中,货架上,各种避孕套整齐地排开,色彩斑斓的包装在明亮的灯光下嚣张地展示着所谓“性解放”。
杨媚歪着头左挑右选,脸上的兴奋的表情好像在挑选糖果的小孩:“苏,你说哪个好?”
苏云啼笑皆非地回答:“用的人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哪个好?”故作神秘的少儿不宜,苏云早猜到杨媚这家伙打得什么小九九。避孕套?还真是符合杨媚一贯的做派!
抛出个妩媚的眼神,杨媚斜睨着苏云,调侃:“那你自己用的呢?好不容易盼到你可以陪我一起挑,别光站着看嘛!”
“我没买过,怎么知道什么好?”面对杨媚的问题,苏云只能讪讪地笑着摇头。
“咦?”杨媚报以无比惊诧的眼光,“那你们平时作运动的时候……”
撇撇嘴,苏云漫不经心地接过话:“他自己搞定。”
“什么?!你居然放心让他自己搞定!万一有个什么纰漏,他是没损失,倒霉的人可是你!”杨媚的大分贝引来无数侧目的视线。
“他经验比较丰富嘛!”轻如蚊喃的回答缺乏底气,苏云暗自吐舌。
如果让杨媚知道,她和何冬第一次的擦枪走火根本没有任何安全措施,还不知会换来怎样的唠叨不休。
送苏云一个大白眼,杨媚的手指戳着苏云的额头:“若晰的教训,你忘记了?!”
躲开杨媚的手指,苏云的眉心轻跳。
开玩笑!那个血淋淋的教训,苏云她没忘,更不敢忘。
双十年华的大学生活,同居一室的何若晰、杨媚和苏云青春靓丽、各有各的魅力风情,闺中密友曾经无话不谈,直到某日在校外遇见那个早已修炼至“片叶不沾身”的男人。
当年少女们眼中,所谓风度翩翩的成熟男子,现在却只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不过是巧言令色、舌灿莲花的招数,如今百毒不侵的苏云嗤之以鼻,无知疯狂的少年时却迷恋得要死。
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那片温柔儒雅的流沙,杨媚的再三点拨下,苏云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白皙的若晰才是正牌的猎捕对象。
那个闷热的夏季,贪欢却不负责任的男人潇洒地挥挥手就转身离去,扔下懵懂无知的若晰对着阳性反应的小棒哭肿了双眼。小心地背人耳目,若晰咬牙吞下一堆红红绿绿的药片,满是鲜血的床单偷偷换过一条又一条,苏云的下铺上,若晰辗转反侧的细琐声夜夜不绝。
等待手术的间隙,妇科诊室外,年长的女医生以鄙视的目光打量着面色惨白的若晰,苏云清楚地感觉到若晰与她相握的手不能克制地战抖。非法药流失败的惨痛教训,冰冷的器械在体内折腾了很久,可怕的手术结束后,医生依然面无表情地宣判若晰将来怀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躺在休息室的床上,若晰楞楞地看着窗外,泪水湿透洁白的枕巾,苏云攥紧若晰冰冷的手,沉默了良久,若晰轻声吐出的气息依然颤抖着浓浓的哭腔:“拿身体来玩,我活该后悔一辈子!”
鲜血淋漓的教训——那片甜言蜜语铺就的流沙陷阱,阵亡了两个少女瑰丽的爱情梦想。
往事的点点滴滴,令苏云感到头皮一阵发紧,抬起头问杨媚:“还记不记得,若晰那句经典名言?”
杨媚干脆地点头:“当然记得!”
“No condom,no sex!”两人交换一个会心的视线,异口同声。
两个人都得到快乐的事,痛苦却要一个人来背,上帝造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公平的结局。若晰惨白而无血色的脸似乎还在眼前——一时的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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