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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难熬，我也没什么上进心，平平安安的拿着一份工资就可以了，更不想招人嫉恨，我相信你能理解。”话在理，心却渐渐的沉了下去，打不起一点精神。
　　曹宁将剩下几个汤圆囫囵的划拉到自己嘴里，非常自觉主动的将自己盘子里的面包和鸡蛋推到凌晓面前，换走了她的烙饼，“你想的太多了，人生太多事，你想这么多，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活得自在一点吧，你太累了！我还记得你不爱吃面食，我跟你换！”
　　又是他记得！短短的十几分钟，凌晓就和那煎鸡蛋一样，被来回的煎炸翻腾，外焦里嫩，他说她不喜欢吃海带，他说她活的太累，他说她不爱吃面食，他说她……，他真的都记得的，可是为什么他会记得呢？
　　一上午的时光，全部在昏昏沉沉中度过，宣薇忍无可忍，最后高跟鞋踩过来，抄起一个文件夹拍在了她的键盘上，“凌晓，我说你想什么呢，你给我发的东西全部都是一堆乱码，两次了，我要是不看一下全部转发出去，这失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凌晓被骂得昏头转向，这才凝起神来，在电脑上一顿搜寻，嘴里不住的道歉道，“不好意思，我的失误、我的失误，宣薇，我重新给你发一遍。”
　　宣薇并没有立马离开，半个屁股坐在了凌晓的办公桌上，“妹妹，你想什么呢？我认识你几年了，从来没见你这么魂不守舍过，回了趟老家回来，整个人大变样了，你不会真是桃花开了吧！可那是好事啊，你干嘛整天这么愁眉苦脸的，跟别人欠了你八百吊一样！”
　　凌晓一声不吭，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西梅，“姐姐，我错了，麻烦您闭上您的尊口，我谨遵您的教诲，此种错误，今生必不再犯，您去吧！”
　　宣薇一把抽过，嘴里却依旧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一包西梅就想堵我的口，做梦呢！今天先不唠叨你，你赶紧把文件给我发过来，改天找个小馆，好好跟我说道说道，姐姐我也替你把把关，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把你折磨成这样，真是不想活了！”
　　午饭的时间飞快的来临，凌晓甚至觉得早上的那几块面包和煎鸡蛋还堵在嗓子眼，宣薇就开始来拖她去午餐了。
　　“好了没？赶紧收拾一下！”宣薇拿着一个小小的手包，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儿轮到大宋请客，说是他姑娘会叫爸爸了，必须的需要庆祝一下。”
　　凌晓刚想说不想去了，唐枫已经走了过来，“都好了吧？今天走的稍微远些，我和大宋各开一辆车，凌晓和宣薇、刘洋坐我的车，其他的坐他的。”说罢认真的看了凌晓一眼，“没事都去吧，一个部门的，缺一个少一个也不合适。”
　　刘洋坐在前座，她和宣薇在后座。车子干净整洁，没有一点半点的杂物，干净的不像是一个男人的车子。凌晓坐唐枫的车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每次都在前座，从来没有这么全方位的打量过他的车。
　　宣薇不客气的这儿瞅瞅那儿瞅瞅，用手拱了拱凌晓，挤着眼睛玩笑道，“经理，您这车专门伺候女朋友的吧，干净得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我们一会儿下车前，是不是都要把自己的头发收拾干净，别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前座的刘洋嘿嘿直笑，也起哄道，“经理啊，这么多年了，没见你带过女朋友过来玩过，哪天我们聚会，你也带过来给我们瞅瞅呗！又或者，您还惦记着我们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是想让唐枫填空。
　　唐枫本就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平时也很少发火，再生气，最多也就是没有笑容，这样的玩笑，他压根就不会在意，哈哈道，“不带，就是说明没有，我这种人，有了女朋友，还不天下皆知啊，至于在家藏着掖着嘛！”
　　宣薇立马来了精神，“喂，经理，莫不是你心里有人，不如告诉我，我帮你一把？”
　　凌晓哀叹一声，极其豪爽的一巴掌拍在了宣薇的大腿上，低声咕哝着，“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话，还真把八婆当成一项事业了，佩服死你了！”
　　一车四个人，三个人哄堂大笑，只剩下宣薇气鼓鼓的瞪着大眼恶狠狠的瞅着凌晓，“你个死凌晓，亏我今天看出你的错误，不然你就真要犯大错了，到时候，被自己的同学扫地出门，我看你的脸面往哪里搁！”
　　车里一片寂静，宣薇也意识到不该在唐枫的面前说这种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唐枫已经是耳尖的侧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没事，我吓唬凌晓玩儿呢！”宣薇忙不迭的否认，凌晓也不接话，车里的气氛瞬时冷了下来。
　　四个人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许久，唐枫才道，“现在这个阶段比较敏感，公司虽说放弃了大批裁员的计划，但是多少还是要裁掉一些人，大家脑子里面都警醒些，别真等到那把刀杀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到时候祸害了自己，还祸害了别人，这个忙，我是想帮也帮不上的。”
　　话，是说给大家听的，可凌晓听在耳里，知道唐枫还是别有深意的，闷闷的闭上嘴，看着窗外穿梭的楼群，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曹宁说的没错，她活的太累了。唐枫的提醒也没错，别用过去把自己捆死了，那些都是回不去的曾经。




☆、15第十五章

　　一辈子，心里只住一个人，原来很深，以为忘了，现在很浅，天天能见，可如影随行的却只有痛和伤。
　　凌晓并没有在日后的每一个早晨与曹宁共进早餐，心口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无限遗憾。这种想见见不到，真见又害怕的纠结几乎每天都要折磨着凌晓。
　　公司的人事制度改革，在众人忐忑的议论中终于如火如荼的开始了。曹宁忙的脚不点地，经常闻其声却不见其人，风风火火的在办公区一阵风似的来来回回。渐渐的，身边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了些变动，再然后又逐渐稳定下来。
　　宣薇被调到了人事部门，顶头上司就是曹宁，凌晓身旁的那个座位便寂寞了下来，也再没有人搬来。不忙的时候，凌晓就会无比的想念那个八卦透顶的女人，少了她在身旁叽叽喳喳，工作的闲暇似乎也少了很多乐趣。
　　好在这样压抑的状态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短短的半个月，笼罩在公司每个人头上裁员的阴云终于被忽然爆料而出的加薪消息，瞬间冲的一丝残渣都不剩。凌晓细心的发现，其实加到每个人头上的很少很少，但却依旧人人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因为大家都明白，加薪的背后预示着裁员也终于告一段落。
　　曹宁果真是有些手腕的，并没有裁撤很多人，但是却大刀阔斧的整合了业务机构，使得整个公司的运营流转相当的妥帖顺畅。并且，这次裁员，人人都有了危机感，都铆着劲儿的发挥自己的潜力，拼了命的显示着自己的价值，创造着财富。
　　凌晓的工作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动，只是因为部门少了几个人，工作量微微加大了一些。不过，依旧还是能省出发呆或者看书的时间。
　　右下角隐身的QQ忽然蹦跳起来，是一个熟悉到心底里的头像，小雨！凌晓点开的时候，手还有点颤抖，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
　　“死凌晓，有没有想我？”一如既往嬉笑怒骂的格式，话后头跟着一个大大的笑脸，这张笑脸让凌晓将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滑溜溜的顺了回去。
　　“小雨，你在哪？”凌晓的手指颤抖着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
　　“嗯，不错，瞬间回复，看来你还是很想我的！”两个人皆答非所问。
　　齐小雨的头像一直都是一朵巨大的黑色罂粟，妖艳而神秘，“我回北京了，不过，没有地方住，今晚，想去骚扰你！收留不？”
　　“你现在在哪？在哪上的网？我去找你！”凌晓的心激动得几乎都快要飞出嗓子眼了，所有她想要问齐小雨的问题都在瞬间全部消失，她现在只想知道她在哪里，只想迅速的见到这个堪比亲姐妹的家伙。
　　“火车站！手机党！我一堆的行李，根本就打不到车，你赶紧想办法来接我！”齐小雨话说的干脆利落，对凌晓也毫不客气，是她以前的风格。可谁又会想到向来大条，此刻在火车站手执手机的她也会扑簌簌的往下掉眼泪。这里到底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短短的时间，她从女孩儿变成了一个女人，从未婚到已婚再到离婚。她以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又何曾想摔了一个多大的跟头，走过了怎样的一条路，最终又再次回到了起点。
　　凌晓看了小雨的话，这才仔细看了看，果然小雨的头像下方有个小小的手机标志，激动的同时，又开始犯愁，北京的出租，多如牛毛，可要想打到一个顺心顺意，还愿意在火车站等着你拉出行李来，再送你回家的，几乎是六月里想看飞雪，不可能的不可能。同事有车的也不算少，凌晓琢磨了一圈，能让她张得开口的，帮她去接同学的，似乎还真没有。
　　眼睛顺势往下一瞄，就看见了那个闪亮的存在，曹宁。凌晓的心里开始泛起小小的水花，一圈圈的涟漪往外扩散。于公，小雨虽说高中和曹宁不同班，但好歹也是同学，见面也都认识，请他帮忙，似乎还有点冠冕堂皇的理由。于私，曹宁最近一直忙的连个正眼也没时间看她，有这么个机会，大家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
　　这次，凌晓只纠结了一小会儿的时间，便点开了曹宁的对话框，“曹宁，有空吗？有点事情想麻烦你！”
　　回复很快，但只有一个字，“说！”似乎很是忙碌，忙得都没空多说一句废话，一个字。
　　“齐小雨回北京了，在火车站，一堆行李，需要接一下，我没有车，打车也不太好打，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下？”凌晓硬着头皮飞快的将要说的话敲击出来，狠命的回车，生怕稍一停顿，自己就会后悔，开不了这个口。
　　那边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反应，凌晓头上冷汗直冒，小雨倒是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没关系，我不着急，你找到车了给我电话，我等你！”
　　就在凌晓想要放弃的时候，曹宁的头像终于再次欢快的蹦达起来，“半个小时后，公司门口等我，我把车开出来。”
　　凌晓说不上是欢快、是激动、还是紧张，反正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跑去跟唐枫请假的时候，嘴巴似乎都哆哆嗦嗦的不太利索，好在唐枫忙的很，根本没空来研究她的行为举止，只腾出一只手来跟赶苍蝇似的挥了两下，示意她可以走了。
　　半个小时后，凌晓抱着自己的小包，跟一条欢快等食的小哈巴狗一样，恭敬的守候在公司的大门口，眼遥遥的望向地下车库的出口。
　　上了车，凌晓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一脸的严肃，反而是曹宁，绷了半天，是在憋不住，笑出声来，“凌晓，齐小雨是你的朋友吧，怎么感觉你是要杀头上战场一样的视死如归啊！你们不会是吵架了，让我去当和事佬吧！我可告诉你啊，女人之间的事情最麻烦了，我只出力不动嘴的，你们真要打架了，我负责看戏送你们去医院。”
　　凌晓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气氛也在这控制不住的一笑中轻松下来。凌晓扭头看了曹宁一眼，咧嘴笑道，“凭我和齐小雨的关系，才用不着你担心呢，不过今天真的是挺谢谢你，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合适的车，小雨打电话说东西特别多，也打不到车。我琢磨着咱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