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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东奎想了一下，说道：“开始命令我把画拿下楼的时候，他没有说什么，但是在看画的时候，我记得他说他也很喜欢收藏画，而且他说他就买过这幅画的临摹品……”李东奎突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问话的张超，“你的意思是……老板自己……”
张超摇了摇头，“我暂时没有什么意思，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刚好这两天没什么事情，我就想请你和冯哲一起来研究研究，或许这幅画还有找到的希望……冯哲，你说下午那个胡三说的话可靠吗？”
“我看这家伙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冯哲说道，“东奎，那天抓到胡三，你在场吗？是不是胡三身上确实没搜出来什么东西？”
“当时我没有在场，不过听弟兄们说，胡三身上确实什么都没有搜到，而且他当时就是在走廊上被抓到的，不可能藏匿什么。”
“老板把画锁进保险箱……黑头昌命令胡三偷东西，胡三什么也没有偷到就被抓了起来……然后老板就发现画不见了……或者换句话说，老板就对大家说，画不见了，这里面是不是少了些什么？你们说呢。”张超分析道。
“你是说，老板自己把画藏了起来，结果胡三没有偷到画……”冯哲问道，“可是黑头昌又怎么知道画在老板这里，他命令胡三偷画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的，我们如果肯定了胡三的话，就要否定老板的话，当时这件事情被媒体报道过，所以黑头昌知道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呢？”张超说道。
“啊，我明白了，你是说……胡三只是一粒用来掩饰事实真相的棋子，其实……。”李东奎恍然大悟道，“可是张超，这样一来，你会越陷越深的。”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冯哲点头说道，“可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正像余平说的，画很可能就在那个人手里，这次的银行盗窃案这么快结案就是证明。”张超的话有点愤愤的味道。
他刚说完，突然脑海中响起叶子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你说想知道那幅画在哪里，那要看你和我有没有那个缘分……有一天我出嫁了，那幅画会成为我的嫁奁……但是现在那幅画并不在我这里。”
“叶子，叶子到底是谁呢？”张超在心里暗暗的问自己，“她怎么会知道这幅画的下落呢？难道……”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点骇然，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张超，还是我那说过的那句话，别再查下去了，有时候太过于追根究底，结果常常会出乎我们的意料，任何事情的真相背后，总是会掩盖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找出这些事情的真相，又常常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李东奎劝慰道。
三人正说着，突然屋子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是张超的手机，他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号码，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叶子。”
看到名字，张超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第五十九章　　警告

“喂……叶子，你有什么事儿吗？”张超走到门口，接通了电话，轻声问道，他真怕这个自己还不知道身份的女孩又要求自己去陪她。
“张超，有空没有……我……在你家楼下呢。”电话里，叶子轻声说道，声音里稍稍带着些焦虑。
“你在楼下？”张超快步走到走廊上，探出头看了看楼下，叶子的车正停在昏黄的路灯下，“真对不起……屋子里有客人，要不，你上来吧。”
“不了，”隔着车前的玻璃，张超看见叶子摇了摇头。“那……你忙吧。”
“你是不是有事儿？”张超疑惑的问道，说话吞吞吐吐，这不是叶子的习惯。
“没事儿，张超，我只是想问一问，你们那个案子……是不是已经结了？”叶子低声问道。
“案子，你说的是……”张超有些奇怪，和叶子在一起，她从来不会问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那桩银行案。”
“银行案……嗯，已经结案了。”叶子的问话让张超隐隐感觉有点不安，他不明白叶子为什么要问这件事，他想起了刚才手机铃声响起之前自己突然蹦出来的那个念头。
“我听说……你还在继续追查？”
张超一愣，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像罗曼前些天在山顶说过的。
“既然案子已经结了……就别再追查下去了，好么……还有就是，以后凡事小心一些，多注意一下身边，不要太……总之，注意好自己的安全。”说完，只听手机里面“滴”的一声，张超还想问些什么，叶子已经挂断了电话。
“喂，叶子……叶子……”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张超有些莫名其妙。
楼下，叶子已经发动了车子，很快，只见车灯闪烁了几下，车子悄然驶离了楼下，淹没在昏黄的夜色中，街道上只剩下渐行渐远的尾灯依稀可以在夜色中辨认出来。
“张超，谁的电话呀，梅子么？”张超转身进了屋子，两人笑着问道。
张超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反复的琢磨着刚才叶子说过的那些话。
如果在山顶上那次，罗曼说的话算是提醒的话，那么叶子刚才说的算是第二次提醒自己小心了，她们到底知道些什么？自己身边有危险，为什么自己却看不出来？还有，两人说的话听起来为什么那么相似？今天晚上，叶子专门开车过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要告诉自己这些吗？罗曼在东平的家人会是谁？那次，她来东平，是为了看看家人还是为了专门来找自己来提醒自己？所有这些问题都让张超琢磨不透。
第二天，张超冯哲和李东奎再次来到九号公寓，三个人各自分了工。
围绕着九号公寓西区的32号楼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内，三人各自守了一个角落，李东奎守住西北，张超守住东北，冯哲守住东南，这样，整个32号楼的人员进出情况，随时都在三人的掌控之中，如果不能发现嫌犯的踪迹，那么这种工作就是最无聊最枯燥最没有干劲儿的工作，三个人在一起，还能闲聊一会儿，侃一会儿大山，现在各自分兵把守，虽然只间隔几百米的距离，也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对方，想说话只能打手机。
一天过去了，三人一无所获。
32号楼里，李青石所居住的那套单元房根本没有动静，好像鸟儿已经飞走了，只留下空空的鸟巢一样。
第二天，张超找来了一个高倍的望远镜，他要看看这座房子到底是不是空巢，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
隔着阳台上透明的窗玻璃，张超只能清楚的看到屋子阳台上的情况，而不能看见屋子里面，对于这个结果，张超已经很满足了，因为，至少这比昨天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知道好的多了。
一个上午，张超已经看了七次了，仍然是一无所获，当然，对面冯哲和李东奎更不用说。
将近中午十一点钟的时候，张超再次拿起望远镜向那个阳台上望去，此时，日光斜着照下来，那阳台上正铺满着阳光，整个空间的情况可以一清二楚的看见。
张超刚拿起望远镜朝阳台看，突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让他吓了一跳，他呆呆的愣了一下，紧接着放下了望远镜，顺手从口袋里摸了支烟，低头点着了，慢步向一旁踱去。
原来，刚才他通过望远镜向阳台上看的时候，竟然发现阳台上，一个瘦瘦的男子正盯着他看，而且要命的是，那个男子手里也拿了一副望远镜，而且看样子，那副望远镜的倍数恐怕要比自己的手里的高许多。
“完了，被发现了。”张超暗自想到，他知道打草惊蛇的结果将会是一无所获，“怎么办？”
他看了看四周，身后是几棵稀疏的竹子所织成的一片小竹林，他向退了几步，退到竹林间，希望靠竹林的遮蔽能让自己不被看见，然后，张超拿起望远镜再次向那个阳台望去。
这次，阳台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看来，那个人已经进了房间。
张超低头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人个子不高，穿着一身深色的西服，因为望远镜遮住了视线，所以那人的面部特征张超什么也没看到。
第一时间里，张超向对面的冯哲和李东奎说了这件事，两人的意见都是让张超先离开那个地方，哪怕出去转一圈，再回来，换一个更隐蔽些的地方，或许对方是无意的，或许对方并没有看到他也不一定。
张超想，现在只有这样办了，他转身走出竹林，向小区门口走去，他准备到门外站一下，哪怕是去门口的小超市买盒烟。
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张超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切。他走到小区的门口，停了停，抬眼看了一眼马路，准备穿过斑马线，去到对面。
只听“忽”的一声，张超刚抬起脚迈出步子，突然，左侧，一辆小型厢式货车直直的向他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倒他身上。
张超毕竟是个警察，反应还是很快的，他猛的收住脚步，向后急退，只见那辆货车“嗖”的从张超的面前疾驶而过，随着车子带过的劲风让张超几乎有些站不稳，他接连晃了几晃。
张超能感受到，这一霎那间车子是擦着自己的面部奔驰而去的。
而就这一瞬间，却能让张超深刻的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惊魂未定，心里“怦怦”的跳个不停，还在想刚才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已经看过了马路两边。
张超正停在那里想的当儿，只听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年轻人，你能不能让一下啊。”
刚才的一幕还没在心头消散，这个声音又让张超吓了一大跳，他急忙回过头去，只见身后站在一个面容苍老的老人，那老人一副焦急等待的样子，额间的皱纹一颤一颤的，两只眼睛正盯着张超看着。
“年轻人，怎么不赶快过呀？”老人问道，“挡住别人的路，难道这就是礼貌吗？”
“真对不起，老大爷，”听到老人问话，张超急忙闪过身子，老人亦步亦趋的走向斑马线，张超伸了伸手，想上前扶他一把，却被老人有些不耐烦的甩了开来。
看着老人颤颤巍巍的走过了斑马线，张超长吁了一口气，用手拂拭了一下额头刚才因为惊吓而渗出的汗珠，然后又拍了拍因为刚才那辆货车而溅在身上的尘土，准备过马路。
拍过尘土之后，张超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就是刚才的那个动作，让他再次陷入了惊恐之中，他右手很快速地向后身的腰间摸去，腰间的那把警用配枪不见了。
他有点儿不相信，再次摸了摸腰间，确凿无疑，配枪不见了。
张超快速转过身子，把四周扫视了一遍，大街上，来往的行人匆匆，人们都在急急忙忙的赶路，偶尔有人抬头看他一眼，也不过是几个陌生的路人，他根本分辨不出，是谁偷走了他的枪。




第六十章　　面对面

警用配枪不见了，这让张超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一时间不知所措。虽然，枪里只装有一颗子弹，但是这小小的一颗子弹，却足以酿出一桩血案。
“现在该怎么办？”张超开始不停的问自己，脑海中也不停的闪过电影《寻枪》里面的那些片段来，电影里的那个故事发生地，只是一个小山村，一个人口稀少的处所，而自己现在所处的，却是一个大都市，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自己能到哪里去找呢？
配枪对于一个警察的重要性甚过于他自己的生命，这个张超很清楚，所以他片刻没有犹豫，掏出手机给冯哲和李东奎打过了电话，让他们马上过来，自己则站在路边细细地思索着刚才的那一幕。
刚刚从小区走出来的时候，枪还在身上，从小区大门口到斑马线只不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