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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七年的爱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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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市民陶醉在和平的假象中。四月四日是国民政府钦定的儿童节,在首都儿童节国语比赛中,获得第一名的是山西路小学的宁北棣,他演讲的题目是《非礼勿哭非礼勿笑》。全国的美术展览在儿童节过后几天举行,剧校的学生在国民会堂处女演出两幕喜剧,上海工部局管弦大乐队在南京举办音乐会,进行时装表演,并率领市民高唱《义勇军进行曲》。各大学中学小学都举行不同形式庆祝活动,庆祝定都南京十周年,南京的一班文人为金陵王气的本义展开了热烈讨论。报纸上的日本人仍然在我国各地挑衅,国民政府对待日本政府的态度显然变硬。
丁问渔所在的大学里,举办了一系列的学术讲座。一些名教授纷纷利用这一机会,阐明自己的学术观点。由于特殊的时事气氛,大学生对教授们的讲演并不热心。一九三七年不是一个做学问的年头,许多名教授初次尝到了冷场的滋味。有些讲演讲到一半便作罢,因为来听讲座的同学实在太少,那些专业性太强的讲演不仅枯燥,而且和火热的现实生活几乎没什么关系。有些教授随机应变,将讲演的题目更名为〃国防化学〃或〃大唐的作战史〃,听讲座者依然寥寥无几,一些激进的学生煽动罢课,号召大家参加全国学生联合救国会。国家并不承认全国学联会这一说法,因为所谓学联无法律上之根据,因此被定为非法组织。既为非法组织,煽动罢课者便被校方领导勒令停学一年,准于第二年春季参加补考。
相形之下,丁问渔的讲演获得了预想不到的成功。他讲演的题目是《中外娼妓的传统之比较》,虽然大学充满了自由的学术空气,但是当他的选题被报上去以后,校方领导不能不感到有些犹豫,这显然也是个不合时宜的话题。讲演开始前,大教室里已经人满为患,让所有的人都没想到的,这次讲演创下了人数最多的纪录,走廊里和窗台上挤满了人,学生一边听一边哈哈大笑,当讲演结束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同学带着些起哄地鼓起掌。丁问渔在他的讲演中,信口开河,对中外娼妓作了精辟的分析比较。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两者起源之间的根本不同。根据丁问渔的观点,娼妓的起源都不是源于金钱,最初和罪恶也毫不搭界。西方的娼妓是宗教的产物,而中国的娼妓却是爱情的产物。西方的娼妓把自己献身给寺庙,她们毫无羞耻地躺在寺庙的大门口,尽情地满足那些即将出征的男人们生命的本能。中国的娼妓却是对传统包办婚姻的反动,因为中国的士大夫在法定婚姻中注定没有爱情,于是他们不得不去妓院。丁问渔讲演的最精彩处,是把情和欲用一把斧子从中间劈开,西方的娼妓发之于欲,中国的娼妓止之于情。发之于欲的男人因此凶狠善战,而止之于情的男人也就越来越温情柔弱。
丁问渔的讲演被激进的同学认为是有伤风化。讲演结束以后,学生们分成不同的阵营,为丁问渔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吵得面红耳赤。持反对意见的同学认为,丁问渔这样的浪荡子,根本就应该从大学的殿堂里轰出去。有了这样的大学教授,国家不亡反倒怪了。好在丁问渔对同学们的反应也不在乎,他无所顾忌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完了,便回到公寓里去给雨媛写情书。讲演结束的那天晚上,丁问渔正在伏案写信,突然被敲玻璃窗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隔着玻璃窗,丁问渔认出了和尚。和尚示意他打开玻璃窗,并且把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让丁问渔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别让人知道我到你这来过,〃和尚十分慌张地拉上窗帘,脸色惨白,眼睛发直,用发抖的声音说着,〃我闯大祸了!〃
丁问渔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坐和尚的车。前一阵,和尚参加市民训练,歇了生意。丁问渔曾在操场上见过和尚受训的情景,只见他穿着灰色壮丁制服,束装裹腿,带着军帽,持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对着草扎的靶子练习刺杀,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几年来,市府坚持为市民进行军事训练,那些商店中持筹码算盘的伙计,那些街头肩挑背扛的苦力小贩,那些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一个个都被轮流集中起来受训。丁问渔公寓附近的大操场几乎天天都有壮丁在训练,刚住进这所公寓的时候,他常常被壮丁喊口令的声音惊醒。现在,有一段时候不见面的和尚,神色惊慌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丁间渔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大概杀了人了,丁先生。〃和尚沮丧地说着,眼睛抬起来,求援地看着丁问渔。
丁问渔又吓了一大跳。杀人不是随便说着玩玩的事,从和尚的惊恐表情来看,也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丁问渔绝非那种有幽默感的人,和尚和他虽然很熟悉,毕竟还是一种雇佣关系,他始终对丁问渔保持着一份敬重,有时说几句笑话,却是从来不出格的。在和尚的心目中,丁问渔只是一个有钱同时又有身份和学问的教授,有一点好色的小毛病,喜欢把很多精力都放在女人身上。他所以跑来找丁问渔,是因为在情急之中,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人可以找。他在学校的附近已经稀里糊涂地徘徊不少时间,走投无路之际,无意中一抬头,看见丁问渔家的灯亮着,便不顾一切地敲起了玻璃窗。丁问渔不知所措地看着和尚,希望他能够把话说说清楚,和尚看着丁问渔的眼睛,结巴着说:〃我这次是真的杀了人了。〃
〃你杀了谁?〃丁问渔比和尚更慌张。
〃我将小月杀了,用羊角锤,在她脑袋上敲了好几下。。。。。。〃和尚惨白的脸上开始有些发红,他咽了一口唾沫,说不下去。
丁问渔不知道小月是谁,更不知道和尚为什么会下杀手。既然是杀了人,再跑来找丁问渔,这事从法律上来说,就是件很尴尬的事情。丁问渔立刻想到这事会有些麻烦,因为窝藏杀人凶犯,这是违反法律的,因此他几乎毫不犹豫地让和尚立刻去投案。和尚说,他还不知道他杀的那个人,究竟死没死,如果已经死了,他就得抵命,去投案就等于去送死。丁问渔让他这么一说,更有些摸不着头脑。和尚连声说当时他心慌意乱,用羊角锤在小月的头上敲了几下,她就昏了过去,他一慌就逃跑了,也没有顾得上细看。丁问渔顿时从和尚的叙述中,发现了有很大的漏洞,显然和尚只是一时失手,而且后果也许根本就不像他所讲的那么严重。
和尚在丁问渔的安慰下,对自己是否将人杀死也充满了侥幸心理。为了证实这种可能性,丁问渔换上衣服,立刻出发去小月家。这时候,丁问渔已经弄清楚小月是谁,他想起自己去和尚住处要车子的时候,见过这位刚刚十六岁的大眼睛姑娘。临走时,丁问渔关照和尚不必过于紧张,他去探听一下消息,马上回来。好在去和尚的住处并不远,丁问渔刚踏进那条小巷子,就看见仍然有许多人围在那,走近时,听见大家七嘴八舌地都在议论。他装着只是偶尔路过的样子,非常好奇地问出了什么事。没人愿意回答丁问渔的提问,大家自顾自眉飞色舞他说着。丁问渔一眼瞥见有两名警察正在和尚的屋子里搜查,他松弛的心情顿时又紧张起来。看来问题很严重,在另一个门洞里,丁问渔听见有一个女人正在大声嚎丧,他走到那个门洞前,看见嚎丧的女人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俏女人。俏女人一边哭,一边痛骂和尚。一看房间里的气氛,丁问渔知道事情很严重。
2
雨媛在武装赛跑的前一天,决定搬到陆军司令部去住。早在这之前,她已经动了好几次念头。住在余克侠的公馆里,雨媛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没有办法忍受余克润嫂子的唠叨。她向余克润发出了最后通牒,要么自己找房子住,要么她搬到宿舍去。她实在不想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为了不把问题弄得过僵,雨媛没有在大家不高兴的时候,赌气搬出去住。她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说陆军司令部这段时间要加强机要员的学习,因此住在宿舍里方便一些。
她的这个借口,一眼就能看出站不住脚。余克润的嫂子既高兴弟媳妇总算搬出去住了,又害怕承担不容人的罪名,一口咬定雨媛搬出去其实别有用心。余克润明知道她是不想在这个家里住,不忍心说嫂子的不是,反而怪雨媛缺乏忍让的耐心。余克润说,我嫂子是没受多少教育的女人,你和她怄什么气。余克润又说,你搬出去,正好给我嫂子有话说。
小两口子都在有意避免吵架,大家都是一肚子不痛快。雨媛知道余克润不想得罪自己的哥哥嫂子,他除了移情迁怒,没别的忍耐。他想说她搬出去住接丁问渔的来信就更方便了,想说她搬出去只是想给丁问渔提供机会。然而,正是因为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雨媛处处都能感觉到他的那种压抑着的窝火。她发现他们之间的冷战,有时候要比面红耳赤的争吵更伤感情。余克润常常表现出一种不在乎的样子,这种不在乎正好说明他很在乎。当雨媛决定要搬出去住的时候,他开着汽车去送她,一路上,他故意不说话,故意把速度开得飞快。
〃你当心撞着人。〃雨媛冷冷地警告着他。
余克润将油门踩得更大,雨媛注意到路上的行人,正做出吃惊的样子,看他们的车子呼啸着飞驰而过。余克润的驾驶技术很娴熟,不过他现在并不想卖弄他的车技,前面有一个老人正在慢腾腾地过马路,余克润不得不踩刹车。吉普车尖叫着突然停住,雨媛整个身子冲了出去,脑袋差一点撞在玻璃窗上,幸好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抓住把手。她回过头看了看余克润,只见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受的惊吓。雨媛本来想责怪他几句,看他那表情,不愿意再说了。余克润在等待着雨媛的怪罪,雨媛不吭声,他感到有些无趣。
外面春光明媚,街面上走着色彩艳丽的女孩子。花坛里的蔷薇如火如荼地盛开着。雨媛和余克润都感到他们之间固有的距离,并没有因为结婚变得越来越近,恰恰相反,他们似乎越来越陌生了。他们都意识到了在他们之间有一道裂痕,这道裂痕也许早就存在。他们是一对傲气十足的年轻人,都希望对方能够让步,都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当汽车在一九三七年南京的柏油马路上飞奔的时候,他们仿佛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就是他们的结合是否真的太草率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脆弱,婚姻把他们拴在了一起,但是任何一些细小的事件,都可能使得他们怀疑自己的结合是否值得。有些事情是存心的,就像余克润故意夸大丁问渔的离间作用一样,雨媛也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不愉快,都归结为是他的嫂子在捣鬼。
〃我既然已经搬出来了,那么实话告诉你,除了住自己的房子,我绝对不会再住到你哥哥那里去。〃雨媛像一只挣脱牢笼的小乌,向余克润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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