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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是发生大事了。而且她们回来，不见老太太和八姑娘的影子，怕是有不为人知的秘辛。她在老太太跟前侍候几年，深知做丫头的本分，主子的事情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并不曾打听半分，回到清风堂也不敢随意泄露口风，若溪见状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第二十九回　老太太暗含警告

　　　　绿萼进净室里面侍候若溪洗漱，见到她似乎有心事问道：“姑娘去刘府不顺利吗？”

　　　　“出了些状况。”若溪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她身边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绿萼和青玉。可青玉性子鲁莽容易冲动，所以有什么事情她都是先跟绿萼商量。

　　　　绿萼听了脸色大变，忙压低声音问道：“老太太真会让八姑娘出家不成？”

　　　　“会！”她擦了一把脸认真地回着，“若是林家不娶若影进门，她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祖母是不会留下一个辱没韩家门楣的孙女在府上，她出家才能堵住悠悠之口，才能保住韩家的名声！”

　　　　“八姑娘太可怜了！好好的过去听戏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了？”绿萼闻言叹口气。

　　　　她闻言眼神一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旁人！记住，这件事先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青玉。倘若有人在背后拿这件事嚼舌头，祖母第一个不会善罢甘休！知道事情详细情形的除了太太就是我，若是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祖母第一个便怀疑我。千万不能在这上面出事，不然往后我在府里就难以立足！”

　　　　绿萼听不太懂什么“自己选择的路”的话，不过她还是用力的点点头，“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对任何人说得！”

　　　　“姑娘。”外面传来青玉的声音，紧接着她挑着帘子进来，“老太太请姑娘过去一趟呢。”

　　　　“快给我更衣。”若溪听了忙吩咐道，绿萼眼神一闪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若溪带着桂园往荣善堂去，到了外面瞧见莲蓉和柠檬在廊下站着，就知道三太太在里面了。她让桂园在外面候着，孤身一人走了进去。

　　　　果然，屋子里面只有老太太、三太太两个人。若溪走到中央跪了下来，说道：“请祖母、太太责罚！”

　　　　三太太一怔，老太太盯着她问道：“为什么要责罚你？”

　　　　“我们姐妹四人一同去刘府，可八姐姐却出了那样的事情。倘若当时我在八姐姐身边，她有个可以商量的人，或许就不会那般轻信于人。一笔写不出两个‘韩’字，八姐姐没脸我们也不好看！外面谁能分出什么八姑娘、九姑娘的，只说韩家的姑娘没礼教。所以今日八姐姐的过失就是我的过失，因此才请祖母、太太责罚。”她垂着眼帘回着，一脸的坦诚、悲痛，半点儿虚伪、幸灾乐祸的模样都没有。

　　　　片刻，老太太方叹口气说道：“好孩子，起来吧！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番话，若是人人都能像你这般想就不会出今日之事！”

　　　　她命若溪坐下，转头又对三太太说道：“难得你有这样明事理的女儿，遇事又够冷静，竟比那两个嫡出的还出息。”

　　　　若溪听见忙惶恐的站起来，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好。

　　　　“你且坐着吧，这里就咱们娘仨儿。”老太太瞧了她一眼说着。

　　　　三太太勉强笑了一下回着，“六丫头是个不经事的，我原看着八丫头聪明伶俐常在您面前逗趣，也能替媳妇儿进进孝心，便觉得她是极好。谁知道她到了外面竟不知道收敛，遇事根本就不动脑，如今惹出祸事来了。我这心里是又恨又气又失望，总算是还有个九丫头。听了她这番话，我这焦躁的心才稍微好受一点儿。

　　　　不过眼下事情已经出了，再怎么后悔都是无济于事。老爷要是知道，指不定动多大的怒呢！林府的二太太看着不好说话，又是个不讲理的，若影这丫头命苦啊！虽说她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毕竟在我跟前十多年，媳妇儿没把她教导好请老太太责罚！”说完竟起身跪下，眼泪在眼中打转。

　　　　“你们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让我责罚？”老太太把她拉起来，“我知道你一向孝敬，见若影能哄我开心便不去拘束，唯恐她性子沉闷不能逗我开心。这本不怪你，只是那丫头太没个分寸！眼下要受责罚的人只有一个，却又不能名正言顺。就说八丫头去林府听戏摔伤，让她在屋子里好生养着别出来，也别让其他人去探望。在林家没有明确表态之前，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说着瞥了若溪一眼。

　　　　这才是她找若溪来得真正目的，若不是若溪先说了那么一番话，恐怕她现在不会是这样温和的态度。

　　　　若溪见状忙跪下说道：“孙女知道此事的重大，断然不敢胡说八道。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语从我房里传出去，孙女就任由祖母处置！”

　　　　“我知道你是个谨言慎行的孩子，起来吧。”老太太点点头，难得留她在荣善堂吃晚饭。

　　　　长辈留饭岂能不从？她吩咐桂园回去告诉青玉几个一声，她那份就分分吃了不用留着。

　　　　若溪在荣善堂陪着老太太吃罢晚饭，又用了一盏茶。外面有小丫头回禀，说是三老爷回来了，她听了便起身告退。

　　　　走到廊下遇见自个儿父亲行礼问安，三老爷只是瞟了她一眼随意答应一声便进去了。若溪见了也不甚在意，反正她也没指望三老爷把自个儿当成心肝宝贝。

　　　　回了清风堂后院，她往正房瞧了几眼，看不见小丫头走动更听不见半点声音。她向来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之人，慢慢踱回自个儿房间看书去了。

　　　　就在她觉得困倦要睡觉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怒吼，随即又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细细聆听似乎还有女人压抑的哭声。

　　　　听动静估摸是旁边的孙姨娘那边，看来是她那个父亲动怒了。唉，看来子女、宠妾都比不上他的面子重要！女儿的清誉被玷污，差点儿就撞死，他却一味的责怪发火。

　　　　“姑娘，是那边。”青玉进来用手指着正房小声回着，“老爷进去不长时间，刚刚摔门出来满脸的怒火。孙姨娘平日里最得老爷欢心，今个儿是怎么了？”

　　　　“少管别人的闲事！这段日子你少到外面走动，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接话！”若溪叮嘱着。

　　　　青玉闻言纳闷的点点头，想要问什么又忍住了。

　　　　

　第三十回　大奶奶暗中拉拢

　　　　第二天，众人去给老太太请安，唯独缺了若影一人。三太太照着老太太的吩咐说了，若影正在养伤不适宜见任何人。这鬼话就连一向头脑简单的二太太都不相信，昨个儿她可问过十丫头。虽然十丫头没说出什么，不过她却听出应该不是受伤这样简单的事情。

　　　　从荣善堂散了，二太太破天荒邀请若溪去她那里坐坐，若溪听了笑着回道：“二婶母相邀本不该拒绝，只是我为了八姐姐能早日康复特意抄写经书。早一日抄完便能早一日成真，所以恕我不能过去了。等八姐姐的伤好了，我一定亲自登门给二婶母请安。”

　　　　“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二太太被拒绝立即撂下脸子，“听你这话我还真不能强求，不然八丫头的伤好的慢竟成了我的不是。”说完甩袖子走了。

　　　　若溪无奈的笑了一下，跟着三太太回去了。没过多久，大奶奶竟然来了，她进门便笑着说道：“打你进府那天我就说要过来瞧瞧，整日忙活乱七八糟的事竟耽搁到现在。我从庙上求了个平安符，想着拿给八妹妹压惊，突然又想起她在静养不能打扰所以就拐到你这里来了。”说着拿出个平安符吩咐灵芝送到上房去。

　　　　“这么说我是借了八姐姐的光，不然也请不来大嫂子这尊大佛！”若溪也笑着回道，又吩咐丫头上茶点。

　　　　“原本我只当八丫头是姑娘里面最伶俐的，没想到你的嘴巴也是个不饶人的。”大奶奶美目一转里面有莫名的情愫在闪烁，“我看是老太太、太太们被你文静的外表唬了去，快点把画皮脱了吧。”说着上前玩笑似的掐她的脸皮。

　　　　一旁的桂园见状忍不住笑起来，绿萼低头抿嘴，青玉则笑出了声，大奶奶见了盯了她们几眼说道：“老太太把身边机灵漂亮的丫头给你就罢了，怎么你带回来的也是这般抢眼？一个动若脱兔，一个静若处子，真真让人看了养眼。”

　　　　“大奶奶谬赞了。”绿萼和青玉忙脸色微红的回着。

　　　　这个大奶奶一进来先夸姑娘再夸丫头，几句话就拉近了关系活络了气氛，真真是个八面玲珑之人。

　　　　若溪心里暗暗佩服，脸上却配合的露出一分得意的神色。这功夫灵芝回来，她自然是没见到若影只把平安符给了孙姨娘。

　　　　“你们几个丫头去玩吧，我们姑嫂说些体己话。”大奶奶笑着吩咐道。

　　　　灵芝答应下拉着桂园和青玉就往外面走，绿萼瞧见若溪微微点头这才转身跟出去。

　　　　“后面穿一身浅绿的叫绿萼吧？是个稳妥的丫头。”大奶奶见状不由得说道。她一连夸赞了两次，可见是有几分真意在里面。

　　　　若溪闻言回道：“不过是个锯了嘴得葫芦，遇事又没有半点主张，大嫂子见了一面才觉得她稳重罢了。倒是嫂子身边的灵芝姐姐处事善变通口齿伶俐，一看就是大嫂子调教出来的人。”

　　　　“她虽不是极好，却是我用着最顺手的。”大奶奶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随后又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一盏茶喝得差不多，她终于把话题扯到若影身上，“八丫头也是倒霉，不过是去刘府看个戏，怎么就从畅音阁上摔了下来呢？”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了得？八姐姐是去梅雅轩和刘府二奶奶论琴，没想到那里背阴有雪没化开，所以才摔在地上额头撞到石头上了。”

　　　　大奶奶听了眼神闪烁，若溪回答的滴水不漏，解释了若影为何现身梅雅轩的原因，为何她一个人独在那里，为何在畅音阁听戏却在梅雅轩受伤。

　　　　“哦。”大奶奶又喝了一口茶，“我不想去打扰八妹妹静养，不过心里着实惦记着。当时你进去陪八妹妹，可看见她伤得如何？”

　　　　“伤口在额头上，大夫看过说是无大碍。不过伤口不浅，恐怕留疤痕。”她如实回着。

　　　　“哎呦，留疤痕可不行！”大奶奶闻言紧张的说着，“姑娘家毁了容貌往后可找不着好婆家。”

　　　　若溪听了低头不语，她见状又笑起来，“你还害羞了，这又没有旁人，不过我们姑嫂闲话家常罢了。我可听说定伯侯夫人和两位太太都去听戏，那二房的嫡长子林宜浩可是还没有定亲。咱们家的姑娘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她们见了还不喜欢？”

　　　　“大嫂子说了半晌也累了，吃块点心。”若溪听见她的话说的越发直白，只能转移话题，心里却暗道这大奶奶心思太缜密。

　　　　大奶奶笑着盯着她看，片刻方说道：“我嫁进来不过两三年的光景，听她们说赵姨娘可是才貌双全，三叔还动了让她做贵妾的念头呢。可惜……眼下这清风堂倒是孙姨娘深得三叔的心！”

　　　　若溪闻言心中一动，不过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好个大奶奶，见从自己嘴里套不出什么话，就转而提及当年的事情。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暗示自己当年之事是孙姨娘搞的鬼？她此番举动也太过小瞧自己，当年挤兑走姨娘之事少不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