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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待梧桐栖-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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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以相应也,有些事不是不知,不是不信,只是尚有些执念作祟,冥顽不化。
江千雪见她不语,沉声道:“回去吧,夜深了,雪也渐深,还是早些休息吧。”收了鱼竿,系紧蓑衣,想了想,又说道:“若非亲身垂钓,怎知无鱼上钩?若非亲身躬行,怎知无计可施?有些事,试过才知,或好或坏,全凭此一试。”一摇一晃着,将若有所思的她抛在了身后。
她匆匆跟上,来时寒重之感已被思虑所阻断,载行载思,江千雪瞥了她一眼,只随意道了句:“又是个月朗星稀夜呵。”抖了抖肩上落雪,又向茅舍那畔去了。
回到厢房,夜冷得她手脚冰凉,僵硬的麻木感与苦思令她无法入睡,怔怔地望着窗外。雪桦被鹅毛大雪打得簌簌作响,似是厉鬼凄切之哀怨,枝折叶落,雪满庭芜,目之所及唯有白色,万物凋敝,生命踪迹全无。这种不安感似是一双无形之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如鲠在喉,浑身不自在。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时亦不曾入睡,寒冷一点点地侵蚀着她的意识,最终竟冻晕过去了。
梦中依稀听闻一阵迷离的箫声,恍如皎月上浮起的华光,朦胧而深邃,梦幻而悠远,在空旷的雪山深处破开晨雾,直指天际。
冰轮斜辗镜天长,江练隐寒光。所有的寒冷感于此刻迸发,她自然而然地清醒了,下意识地望向窗外。正黎明时分,天蒙蒙亮,日月两相对望,西方月沉,东方日升。
于此半夜半昼之际,天犹是深蓝,浮着一层朦胧的青光,静谧宁然。她抬头望去,隐约可见一人立于雪桦树上,似雪白衫衣袂临风,飘然如飞絮,洁然似澄河。苍白的指间凤箫呜咽,声声仙音入寒梦,吹彻霜天,寒彻苍雪。
漫天大雪纷然,洒落于他的肩头,与白衫化作一体,而他的身影融入月色,白衫为华,青丝做夜,一声凤箫如归鸟,鸣声深山彻。那种飘渺感,让她觉得他时刻会翩然而去,回归属于他的天际,很早以前她便如此觉得,此刻更是。
月光渐稀,日破东方,第一缕朝光将绵延万里的白雪照亮,刹那间晨光满目,耀着她的眼,一如他唇边浅笑。似皎月,朦胧虚幻,难以辨清;似骄阳,炽烈火热,难以仰视。
她一时间忘却了一切,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看他背后浮云似雪的天际,看他脚下流霜消融的雪桦,看左手翠如新绿的玉箫,听他说:“生日快乐。”
短如须臾,长似千秋,她听见这话不需太多时间,却费力地转动自己冻僵的脑袋,去思索他的意思。他说,生日快乐?又是十月十五日了……
连她自己也已遗忘,四处奔波,敌暗我明,哪还有心思去顾及这等小事呢?他却记得,记得在十月十五日,第一缕朝光升起的时候,对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第一感觉是感动还是猜忌?是欣喜还是生疑?五味杂陈,一时间她已忘了言语,忘了做出该有的反应。
亦无太多的时间让她反应,一阵狂风掠过,他立时变了脸色,跳入屋中抓起她的手臂,厉声道:“抓紧我的肩。”遇到危险时她的反应总比平时快,他话音还未落她便已如他所说去做了。
身后响起了那如鬼魅般让人顿觉浑身冷透的声音:“公主,别来无恙呵。”她一回首,此声不是出自教主还能是何人?
第七十三章 寒彻苍山雪
教主面色清冷,略带浅蓝色,双目如鹰般狠戾地望着两人,还带着诡秘的笑容,黑衣衫黑斗篷,浑身是那种让人震慑的杀气。看来他见两人来了千年雪山也无动静,再也等不下去了,觉得是时候出手了吧。
渊反应神速,不待教主追来便翻身破窗而出,逃向那大雪深山里。教主也不是省油的灯,立时追上,只是那两人恰巧皆着白衣,混在这白色的世界中一时难辨,更何况教主素有眼疾,视力不太好,望了好几秒才发现两人去向,却已相去甚远了。
势态发展甚疾,沉霖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想清楚了眼前形势与其后如何,自己已置身于千年雪山中了。
庆幸得很,雪山甚大,教主仅凭一人之力是寻不到他们的,若是还有援兵恐怕早该现身了,形势尚不算太坏,只是千年雪山里冷得很,她直瑟瑟发抖。
紧握的拳头上蓦然见多了一份温暖,她低头一看,是他握住了她的拳,苍白的手指环绕着她的指。那样异样的温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抬头望望他,他只是说了句:“往里边走吧,走到深山里他便难寻着我们了。”然后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往深山里去。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雪山本应是很兴奋的,白茫茫的一片,冰封十里,大雪纷然,远处还有白梅丛生,万点芳华缀于素雪之上,与雪色交融,流香盛放,恍如生烟蓝田玉,又似冰轮洒千辉,甚是好看。只是后方还有追兵,怎能安然赏雪呢?
绕过了白梅丛,其后有一峡谷,早已冻结的河流成了冰路,交错纵横,深不见底。渊解释道:“此处便是冰渊,原是寒蝎栖息之地,只是太多好事者来此猎杀,欲取其血液制毒,便不慎封死了。昨日我与前辈来此凿开,便是预防教主寻来,好有个藏身之处。即便未封死,恐怕寒蝎也已灭绝了。我们且先在此一避,他料想不及的。”
两人缘着冰渊边沿小心翼翼地走着,绕到冰渊边沿的中央,藏身于一枝枯树旁,离洞口甚远,教主即便站在洞口也看不清两人,接着便是等待江千雪发现异常,待教主离开后来此告知他们了。
她蹲在冰墙旁,呵气搓着手,眼前是白色大峡谷,却比黑色的看着更慑人心弦。他也紧挨在一旁,神色紧张。她便问道:“怎么了?”
他做噤声状,低声说道:“你听,似乎有声音。”她细细听来,确是有声音传来,似是寒风飂戾,却又有些怪异,声音渐响,正向着他们而来,还带着阵阵寒气,冷彻心扉。
他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向后跳去。她分明听见了脚底传来的窸窣声,似是冰块碰撞,獠牙摩擦。低头一看,一大块形状怪异的冰块伏在峡谷壁缘上,再细细辨别,那冰块张口血盆大口,寒气慑人,坚如刺刀的獠牙明晃晃地耀着她的眼。
“是寒蝎……”他在身后说道,口气无不充满惊讶。又很快镇定下来,眼前只有一只寒蝎,虽然是庞然大物,但它的右眼受过伤,行动定不会太便捷,抓着空隙袭击它,尚可化险为夷。
他嘱咐她站在一旁,自己向前一步,引开寒蝎的注意力。
那庞然大物自冰渊壁上缓缓向上攀缘,似乎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猎物,兴奋地直摇尾巴,冰屑相撞,铿锵作响。
他向上一跃,寒蝎也随之仰视,须臾之间,他运起了真气袭向寒蝎那只伤眼,寒蝎顿时嚎啕大作,淋漓鲜血四散而出,却是如水一般的颜色,将它蓝白色的皮肤洗亮。因温度过低,鲜血很快便凝成了冰块,寒蝎的血管也急剧收缩,不再流血。它咆哮着向他摆尾而来,因身体沉重,他很快便避开了。只是它的尾巴撞上了枯树,将枯树震得四裂,他只能跳到了平地上。
那边正酣战,她如他所嘱咐,缘着冰渊边沿徐行,趁寒蝎不注意逃得远些。她深知自己帮不上忙,在那只会拖累他,便跑得远远的,不让他担心。
少了她在身侧,他便可放心地大展拳脚了。拾起地上的枯枝,稍加力道地掷向寒蝎的口。寒蝎甚是恼怒,张开血盆大口欲吞之,他向身后的墙壁俯冲去,借机将真气袭向寒蝎的口中。寒蝎不比一般动物,外壳坚硬如冰,真气伤不了它多少,唯有击向它柔软的腹腔之中才可败之。
那滚滚而来的真气浓炽而激越,喜寒的寒蝎自是受不了,顿时鲜血飞溅,连同牙齿也被打断了几根。它甚是痛苦地喘着气,他则是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血。‘渊’这种毒便是由寒蝎的血液制成的,他体内的毒好不容易达到较稳定的状态,若是再加一些‘渊’,恐怕身体会受不了,当即身亡也有可能。
作为一只能活到现在的成年寒蝎,它自然也有它不同于其它寒蝎之处。它深知自己的血含有剧毒,眼下自己的体力已不足以将他杀死,唯有血可以了。它看准了他避开一处流溢而出的鲜血之际,将口中含着的血喷向他。饶是他躲避得再快,那四散的血花扑面而来,他也未料及寒蝎会有此举,终是不可避免地溅上了一些。
寒蝎一见得手,心里便放松了下来,那疼痛铺天盖地地袭来,它一个抓不住,摔下了冰渊去。
她远远地看见了寒蝎落入了冰渊中,便安心地返回了。却见他甚是恐慌地蹲在断枝旁,左臂上有一点如水的痕迹,却渐渐渗入肌理,渗入血管之中。他当即咳出了一口浓血,将她的衣襟染得通红,在这冰封世界里看得真切。
明明自知大事不妙,他却还是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安慰着她:“无事,一会儿出去吃些药便好。”
只是她又怎会相信?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更甚于雪,手的温度不断地降低,更甚于冰,绕是如此,他还是微微笑着,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支簪子。
她不禁怔住了,那支簪子末端系了两个小银铃,不似是簪子原本便有的。簪子亦颇为普通,一般人家姑娘喜好的样式,一朵粉色芰荷,簪身为翠色,与她于岭城打碎的那支有几分肖像。
他又咳了两声,说话亦不连贯了:“没……没什么能送给你的,只有这些个小……小玩意罢了,既已过笄开之年,戴些簪……簪子也好,那铃……铃铛是在羌羯时,我……我见你想买却又不……不买,便替你买下了,系……系在于云暮城时买的簪子上,呵……可能有些奇怪,也不知你喜欢否……”
“莫再说了,莫再说了……有什么话等我们出去后再说吧,你都这样了,还……”她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说话时有些凝噎。
他却微微一笑,说道:“我怕出去后已是明日了,错过了时辰,意义便不那么大了。”
她可以感觉到,手掌的温度愈降愈低,不禁怒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生日每年都有,来日方长啊,不急这一时的,你好生休息,莫再说话了。”
他不听,只是颤着手扶住她的肩头,微微一仰身,将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际,轻拂她耳边碎发,笑着闭上了眼,说道:“挺好看的,若是可以,希望你能天天戴着……”一阵咳嗽,鲜血将他的白衣染红,染红她的视线。
看着他愈来愈没有力气,她也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他跟前,呢喃着:“有什么好笑的,成天一张笑脸,这种时候了还笑得出来……”然后伏在他的肩头说道:“莫说得好似遗言一般,你可说过的,来年还陪我去水津赏灯。”
“那他恐怕要食言了。”她一惊,抬头向声源望去,教主正缓缓走来,笑着说道。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又惊又怒地问道。
教主望着渊,邪笑道:“这你可要问他了。”然后一把将她推开,径直抓起渊染红的衣襟,说道:“渊,我早告诉过你,莫要背叛我,否则——我便只好亲手杀死你了!”他眼神突然一凛,将渊掷向冰渊,凭着残存的一点气力,渊抓住了冰渊边沿,只是冰块甚滑,他坚持不了多久。
对于渊将死的恐惧已超过了面对教主的恐惧,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抓起他攀着冰渊边沿的手,使劲向上拉,说道:“抓紧点,莫松手。”教主也不管,只是绕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仿佛看戏一般。
只是她一介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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