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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律-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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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小心行得万年船吧。



到了天牢。摒退左右,春荼蘼和夜叉隔着铁栏而坐。这样一来是不让狱卒们为难,二来是怕两人忍不住缠磨,浪费本来就有些不够用的时间。



春荼蘼是个公私分明,有职业操守的人。这时,她和夜叉是委托人与被委托人的关系,所以她照例把自己的想法和策略都告诉了夜叉,需要他点头答应。



夜叉对她的信任是完全的,自然没什么异议,只是当春荼蘼要他回忆之前哪桩买卖做得足够大,大到能为他争取最大减刑的时,夜叉皱了皱眉道,“大约……应该算是朱礼谋反案。这个案子始于五六年前,但在洛阳时,还在进行收尾。”



春荼蘼心头突地就一跳。



她怎么觉得,她和这个案子极为有缘?方娘子是被那个案子株连,导致的悲惨命运。杜含玉是因为前刑部尚书许文冲被杀案,对夜叉产生的执念。虽然,那只是夜叉因为没有收钱而不乐意白做工,却被杜含玉解读为了英雄救美。而许文冲正是调查朱礼谋反案的,当时据说刚查出点眉目,就让人买凶刺杀。



前些日子,她一直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把她向这个案子推。今天她明白了,永远不要怀疑预感,因为一定会是准的。



“在洛阳时?”她注意到这个细节,“就是在冷浆店,我无意中看到的那个案子?居然还是朱礼谋反案的收尾吗?”这余震,时间也太长了。看起来,本案牵连甚广,角力的各方人物也都是极有权势和金钱的,所逐之利也必然巨大。



夜叉点了点头。



那么,就是它了!



“我需要细节。”春荼蘼有点兴奋的站起来,走到牢门前,双手握住铁栏。



她皮肤本就白皙细嫩,手脚虽纤细,却圆润有肉,并不像有的苗条女子那样干枯。此时那双手被黑黝黝且粗糙难看的铁栏和丝质光滑的水红色衣袖一衬,愈发显得美丽无暇,有如玉雕。



夜叉的碧眸蓦然深幽,因为这个画面毫不费力地就诱惑了他。他身子站起,走上前,把那双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指节分明。但因为长年握刀,掌心和指腹上都有薄薄的茧子,适度的粗糙中带着非常有力的感觉。



在天牢中这么多天,却因为皇上的照拂,他除了憔悴了些外,身上仍然干净清爽,神情也并不萎靡。此时,两人双手交握,温热与微凉相击,身子都是一颤。



“荼蘼……”夜叉呢喃了声,把春荼蘼的手举在唇边,吻,深深埋在她的手心。



他的唇很热,呼吸更热,烫得春荼蘼身上瞬间发软,下意识的向铁栏靠近,直接贴上。而夜叉迷醉般的亲吻着她的掌心、手腕、手背,每一根手指头的指尖,把千言万语都藉由着这滚烫,传递在她的心里,令她的心满胀着,伴随着微微的甜蜜和酸涩。



难道,这就是幸福的滋味?



天牢昏暗,他那样高大的身子似乎把她整个笼罩住了,把她置于温暖的阴影之下。直到他忽然放开,改为直接在铁栏的间隙中轻啄着她的红唇。



“荼蘼,若我能出去,让我好好抱抱。”他声音低沉暗哑,恳求中带着浓浓的**,却因为这道铁门,把两人隔在近在咫尺的不同世界。



而这话,听得春荼蘼身子陡然发热,像被热力冲刷,血液似乎一直上升到脸上。她相信自己红了脸。但,他……这是求欢吗?



“阿苏瑞王子殿下,请别调戏你的状师。”春荼蘼挤出一句。



看到她这模样,夜叉的心软到没有力气跳动似的。好半天才深吸几口气,慢慢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刚才说到哪儿?”



“你还有脸问,不是你打断的吗?”春荼蘼娇嗔道,也退回到座位上,“我问你细节!朱礼谋反案你介入到多深?可知幕后主使人是谁?哪怕是一点线索。”



“这个,你要去问锦衣。”夜叉尽量不去看她,因为若看到,他就想把她抱在怀里,想亲吻她,想……



“放心,我不会放着锦衣不管的。”



“不,你没明白。”夜叉摇摇头,“狼眼组织为萨满所控,为他赚取巨额钱财。但萨满只是用歹毒的药物和秘法控制狼眼中的人,也只管收钱,其他不问。这么多年来,对外的事务先是由阿古负责。阿古去世之后,就是锦衣接手。所以这方面的事情,我并不是太清楚。我只是带人执行任务,前后的琐事都是不管的。”



“你觉得,锦衣对这个案子还会有印象吗?”春荼蘼连忙问。



“他记性很好的。”夜叉想到锦衣平时的作为,突然笑了一下,“如果你问他,十天前的晚饭吃的是什么,他都能背出来。而且,他也在天牢里关着,只是与我相隔得比较远罢了。”



“我这就去找锦衣。”春荼蘼立即站起来,尽管不舍,可现在正事要紧,“早一刻知道细节内容,我就可以早一刻准备,必须打得对方措手不及才行。我这两天可能不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现在属于我,敢丢一根头发,给我看看!”



她说得凶巴巴的,还威胁性的瞪了夜叉一眼睛,可夜叉却只看到她的可爱,目光牢牢黏在她身上,连答应的话也忘记说出口,恨不能一辈子看着她才好,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就觉得心上被有什么被挖了去,空荡荡得分外难受。



另一边,春荼蘼支会了韩无畏一声,就直接被带去看锦衣。



锦衣的牢房离夜叉的果然远,春荼蘼被带着,沿着又黑又长的走廊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了地方。见到春荼蘼,锦衣很意外。他因为受了伤,精神不是很好,圆圆的脸都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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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要么赢,要么死



“我一直说你会害了夜叉,没想到却是我。”狱卒才离开,锦衣立即自责地说。若非他太大意了,怎么可能有人跟踪他找到夜叉,怎么可能以他为人质,迫夜叉投降?



“是啊,谋我的丫头,为什么不和我说,非得偷偷摸摸的?”春荼蘼说得不客气,“但这事我没告诉小凤,不然她也会自责,何必呢?你只当不知道好吧?”



“你不怪我?”锦衣没了常挂在脸上的、老好人般的微笑,眉眼间看起来有些小帅。



“怪,为什么不怪你?之前你经常数落我的,现在知道什么叫情难自禁了吧?”春荼蘼落井下石,“但你若表现好,帮我打赢这场官司,我考虑为你和小凤做主。整个丫头都给你,够意思吧?”



锦衣连忙解释,“我和小凤没什么的,就是……”



“就是一起出去逛逛小街,喝喝小酒,聊聊小天,借着切磋武功的机会,摸摸小手。”春荼蘼哼了声,“我的丫头我知道,小凤是一根筋,脑子有时候转不过弯来,所以才会被你哄得把事情瞒着我。不过男婚女嫁,天经地义,我又不会拘着小凤一辈子。我恼在,你这样偷偷摸摸的,让杜含玉利用了。”



听到前半句,锦衣老脸一红。听到后半句,老脸又是一白。



“春六……小姐,你一定要救他。”锦衣略有点激动,“你救他!我没有有关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他顶罪。”



“为他顶什么罪呢?他那个身份,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若有人以狼眼的过去来说事,我就是狼眼的头目,与殿下无关!”



“凡事要证据的,锦衣,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春荼蘼摇摇头。“对方既然要伤害夜叉,就必然不容许咱们采取躲避或者转嫁之法,唯今之计,只有正面迎敌。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的殿下信任我,你也该信任。”



“要我帮什么?”锦衣说得咬牙切齿,似乎恨不能为夜叉死了。至少也得伤残了,才能弥补他的愧疚。



春荼蘼走近铁栏,从随身的香包中拿出一张纸和一截短短的炭条,在上面写:朱礼谋反案。



锦衣的关押地不比夜叉的那么隐蔽。虽然狱卒奉命不得靠近,但春荼蘼一向谨慎,何况这还关系到夜叉的命。所以格外小心。



看到纸上的字。锦衣吃了一惊。



“别问为什么?只把你所知的,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事都告诉我。哪怕是看似相关,其实毫无意义的情况。”春荼蘼随手把那张纸撕碎,又放回到香包中。



“我得想想,这件事非常复杂。而且,对方很保密,没有留下多少痕迹。”锦衣皱眉。



“你只管提供事实。具体的证据,我会自己找的。记着,所有相关的人和事,都要尽量想出来,尽量告诉我。你的殿下说你过目不忘,你可别让我失望。”春荼蘼正色道,“我给你一天时间回想,明天这时候我会再来。那时,给你纸笔,你全部写下来给我。”



锦衣应了。



第二天,春荼蘼如愿得到他的口供,可惜只有一页纸,上面还只寥寥数行。不过,总算有了突破口,她既然有了心理准备,就不会那么失落。



晚上去找白敬远,大书房内,仍然是白卫在外面守着,爷俩儿喝茶聊天。只是听到“朱礼谋反案”几个字,白敬远变了脸色。



“你难道要用这个案子……”白敬远问得迟疑。



春荼蘼点头却坚定,“因为当年的刑部尚书许文冲被刺案,是阿苏瑞的狼眼组织做的。”



白敬远把茶盏放下,免得太激动了,摔了杯子。



“狼眼组织的存在,知道的人不多。熟悉者,仅限上层权贵。”白敬远习惯性的抚着胡子说,“因为他们要价高,手段干净利落,从不失手,所以能请得起他们的,也必非普通人。”



“许尚书之死,没人怀疑是他们做的吗?”春荼蘼好奇。



“当然有怀疑,但他们如风般来去,连痕迹也不留,除非他们自己承认,不然哪可能确定。”



春荼蘼目光一闪,想到对方要夜叉认罪,必须拿出他是狼眼组织头目的证据,又会是什么?



“荼蘼,你可曾想过,要翻出朱礼谋反案,所牵连之大,是你之前都没有经历过的?若朱礼是被冤枉的,等冤情大白,为此送命的人不知几多。”白敬远有些担心了。



越是大案,就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长安水深,权贵们明的、暗的,关系盘根错节,越是要抗争,就越是会陷入网里。等哪天被缚住,就只能任人宰割。为了一个阿苏瑞,值得吗?



可在春荼蘼眼里,为了救夜叉,她什么都敢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若没这点气势,就不应该站在公堂之上。但这些,不能和外祖父说。而且奇怪的是,自从在大唐做状师,她遇到的案子总是二选一的局面,要么赢,要么死,从来没有能妥协的。不管是冥冥中的安排,还是她自身周边关系的复杂,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只有不断向前。



“祖父,若阿苏瑞的功不够大,就抵不过罪过。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案子够分量。还有一点就是……您可知道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她把韩谋拉出来挡箭,“皇上暗示我,一定要保下阿苏瑞。”这,也是事实。



白敬远却是一惊。



他是天子重臣、近臣,自认总是能揣摩到皇上的意思。但在这件事上,他一直感觉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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