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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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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去。只要不是当场发作,她们就会反诬于春荼蘼,就算春大山不信,就算她们事后有症状,也可赖在别的方面,但父女间说不定会产生裂痕。



事实证明,徐家这对主仆,没有狠劲儿,也没有担当。那么,就别跟人家学诡计不好吗?



当然,如果徐氏反应快,当时敢喝,她也不会给的。而徐氏现在这个反应,只能让春大山疑虑更重罢了。



“喝不喝都无所谓了,就算是毒药,我爹那样厚道的人,也不能看着你们去死。”春荼蘼不给为对主仆时间想,“其实这事简单得很,去厨房找找有没有药渣子就知道了。”



“不用查!”这下轮到了小琴尖叫,“真的什么也没有。”



“有没有的,看过才知道。”过儿插嘴。



春大山听到这儿,缓缓站起身来,那意思是要上厨房。



小琴就暗中拉了徐氏一把,递了个焦急的眼色。徐氏领悟,上前阻拦春大山。无意中看到春荼蘼俏生生的站在那儿,心念急转,突然大声道,“夫君。今天家里人来人往的,保不齐是外人做的手脚。”她这一叫,还真把春大山的脚步拉住了。



她垂下头。眼珠子乱转,换了一种比较委屈的声调,“今天来的人最少有四五十口子,荼蘼一个姑娘家,照料不周也是有的。那些人,看到夫君连升两集,心中妒忌。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借此叫咱们家宅不宁罢了。”



看看!看看!徐氏就是这样的人,平时是拙嘴笨腮的样子,关键时刻就牙尖嘴利,半点亏不吃,还把别人拉水里。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摘干净了自己不说。那意思是春荼蘼的疏忽,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当时有那么多人来道贺,春大山难道还一一去调查,肯定吃了这哑巴亏,她也就脱身了。



可是,春荼蘼怎么会给她这种机会?



“这个太太倒说错了。”春荼蘼正色道,“虽然我年岁小,却知道厨房是重地,我一直坐在正厅的门边。就没看到任何人进厨房。除了小琴……”



“不是我!”小琴和徐氏一样推卸责任,语气,神情,连用词都一样。可以打上标签:徐氏出品。



“不是你?”春荼蘼绕了一大圈,终于进入正题,找准了对方的弱点下狠手。“你今天可是出去了多半天,在镇上逛,买了很多东西回来,有的是机会做手脚。给我爹下毒的事,如果是来道贺的人做的,很难查清是谁,而且我爹定不想事情闹大的。但是,如果是家贼做的就简单得多,明天去镇上,把各家药铺子都问一问,想必毒杀正九品折冲府队正大人的罪名谁也不敢担,你有没有买了毒药,不是一查便知吗?现在不说是吧?好,好得很。明天查到是你买的毒药就带你见官!那时,这罪名可不是家法能处置的了。最后是判你脱了衣服当场打板子,让全镇上的人围观察,还是直接处绞刑,就要看运气了。下毒杀害朝廷命官,那是活得不耐烦!”



凡事都要有策略,哪怕只是家务事。今天她策略就是让徐氏和小琴在否认中露出破绽,那样也比较容易令春大山信服。人,都是习惯更依赖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是生物本能。然后她再拉一个,打一个,认准一个方向穷追猛打。被打的人会以为自己被孤立,随着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最后就能说出事实。



毕竟,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大肆调查,扬了家丑。那样别人会以为春大山管家不利,于他的前程仍然有损。但,通过这件事也必须让春大山心里有个成算,或休或修理,做个决定,顺便再打打这主仆二人的气焰!



当然,她还不断重复“毒药”这两个字。那是一种很强烈的心理暗示,因为人在慌乱和压力之下,本能的就会寻找更轻的罪行和处罚。



这是她在现代时学到的法庭辩论技巧之一,心理战!



果然,狡猾又嘴巧的小琴扛不住了,因为她感觉小姐非常生气,定要人承担毒杀老爷的罪名,而太太是要拿她当替罪羊。



她倒没想到,春荼蘼这样一番话说下来,嘴皮子利索,一气呵成,气势又足,震得所有人都说不出话,徐氏想救她也开不了口。



“不是!不是!”她激烈反驳,脑子一片空白,自然吐出心里话,“不是毒药!是太太叫奴婢买的泻药!”



哦……泻药!太太叫买的!



……



……



……



这段其实跟家中小公堂似的,也动用了律师的辩护技巧,只是徐氏的手段太拙劣了。呵呵。



第五十七章把人丢回去



要的就是这两个词!



其实,春荼蘼根本不知道徐氏要对春大山下什么药,但就这么让她把真话诈出来了!



春大山的脸变得雪白。气的。



徐氏倒也精乖,立即跪倒在春大山脚下,抱着他的大腿,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嘤嘤的哭起来。小琴当然也照样学样,一时之间,房间内被哭声充斥,虽然不是老徐氏那样的嚎啕,可仍旧震得人耳膜发疼,丧气得很,就像家里死了人似的。



春大山厌烦的皱紧了眉,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没有立即发作。他转头见女儿还在场,无奈又苦涩地叹了口气,“荼蘼,你先出去。”



春荼蘼二话没说,立即就回了自个儿屋,还没踏进门槛,就听到东屋那边碎裂的声音,大约是春大山一怒之下把汤碗砸了。她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多拿几个碗过去,让春大山发泄一下,怒火老憋在心里不好。



她从不赞成打女人,可徐氏这种女人真的很欠抽。不过春大山虽然身材强壮,却从不对女人动粗。在往常看起来同,这是极好的品行,此时就觉得有点不解气。



“小姐,咱出来干吗?要好好看太太和小琴丢脸呢。”过儿气鼓鼓的。之前春荼蘼跟她说得也不多,所以她也是到现在才明白徐氏具体做了什么,气恨得很。



“我爹是觉得自己丢脸,才叫我出来。我在,他只会更尴尬。”春荼蘼叹了声。说着打开一道门缝,往外看了看。之后蹑手蹑脚的跑到东屋窗根底下,毫无道德感的听壁角。



屋里,春大山甩开徐氏的手,气得来回踱步。好半天才沉着脸说,“明天,我送你回娘家。”



徐氏闻听。立即发出一声悲鸣,又上前去抱春大山的脚,哭求道,“我错了!我错了!饶我这一次吧!夫君,别休了我!不然我没有活路了!求你别休我!”



“现在后悔了?那为什么这样做?”春大山的声音冷得像冰,平平的,没有感情色彩。“你的蔫主意怎么就这么正!你怎么就敢!”



哀莫大于心死,春大山对徐氏太失望了,所以才会这样。平时,他再怎么气,也鲜少这么疾言厉色的。



“我就想让夫君留下来。”徐氏继续展开哭功。“幽州这么大,天气又冷了,我心疼夫君千里迢迢……是我一时糊涂,求夫君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知道荼蘼要去辽东郡的外祖家吧?”春大山提到女儿,突然提高了声音,“我若去不成,她一个才十四岁的姑娘家,要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就算跟着康大人的队伍,一路住官家的驿馆而不是民家的邸舍。就算再请托几个名声好的游侠儿护送,到底是她孤身一人,难道我就放心?难道你就放心?你怎么当人继母的?还是你跟你娘想的一样,要害死我女儿,好为你后来再生孩子扫清道路?告诉你,荼蘼的娘留下的哪怕一文钱我也不会动。死了你那份歹毒的心思!”



这话说得很重,徐氏就想像往常一样晕倒,但考虑到春大山正在火头上,愣是硬挺着没敢晕。只哭道,“夫君冤枉死我了,我哪有那样的心思。就是怕你吃苦,你去不成,荼蘼也就不去了吧,多少年不联系的亲戚,这时候上赶着来干什么呢?”



“那是荼蘼的外祖家,你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你这时候拿主意了,平时怎么不见你关心她的饮食起卧!你怕我吃苦?若泻得轻了,我照样得走。泻得重了,你倒不怕那泻药霸道,伤了我的根本。”春大山冷笑,并不信徐氏的花言巧语,“你真会异想天开啊!以为我腹泻就不可以不用出门了吗?除非我死了残了,军令哪那么好更改的?再者,我今天晚上还吃酒席,明天就泄得走不了路,会受军法处置的知不知道!从军者,连身体都属于军中,不好好爱惜,非战斗或者训练受伤也是过错。何况,那么多人吃了一样的东西,为什么独我泻得下不了床,走不了路!你是打算让上锋疑心我,还是手下的卫士们嘲笑我贪吃?”



徐氏愣住,因为她还真没想过这些。春荼蘼也有些后怕,因为没看过大唐的军中法规,不知道居然这样严厉的。



“若再被查出我是造假自残,以逃避公差,几十军棍那是轻的,难道你想害死我吗?”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直很小心。”徐氏解释。



“不会?连荼蘼一个小丫头都看出了破绽,你当那些军中的上级是瞎子?”春大山越说越气,伸手拎了徐氏的衣领,“这么想我死,是好改嫁去吗?行,我成全你,连夜就把你送回娘家!到时候咱们各自婚配,再无瓜葛!”



徐氏嘤的一声,真晕过去了。



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不考虑前因后果,想怎样就要怎样,果然是被她那个极品娘全养废了,却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结果不够高门中名门淑女的资格,却成了个连普通日子也不会过,满脑子不切实际想法的废物点心!



说起她有多大错?错最多的是她那个极品娘。



“太太!太太!”小琴声嘶力竭的呼唤,然后又求春大山,“老爷开恩,太太只是一时糊涂了。可不管怎么说,太太是老爷明媒正娶来的,求老爷念在往日的情份上,好歹给太太请个大夫看看。求您了,老爷。”



“她死不了!旁人都死了,她也会觉活得好好的!”春大山只感觉心里被怒火烧着,没把徐氏丢出大门外,就算很仁义了。可一低头,见徐氏面白如纸,似乎不是装的,到底不忍,上前把徐氏抱起来,放在床上。转身就出来了。



请什么大夫?!徐氏身体不好,不仅头疼,还有心悸症,常常犯一犯。他久在旁边看。早就习惯了。只要让徐氏躺一会儿,喝点热水便能恢复起来。今晚的事是家丑,对他来说算是极大的侮辱。他不想让任何外人知道。



他胸口发闷,急于呼吸冬夜里凉得带着舒畅的空气,可站在台阶上一转头,就看到春荼蘼和过儿站在窗户那儿,不禁有些羞恼。



“这毛病跟谁学的,以后不许这样!”他是说听壁角的事。



春荼蘼搓搓手,有些尴尬。春大山冲出来的太突然了。院子大而空旷,她一时没躲开。



“爹啊,我是关心您。”她解释了一句,却又觉得不如不解释。在公堂上,或者是与公堂环境相似的环境中。她是绝对的伶牙俐齿,可面对在意的人,她的嘴有时候很笨的。



想了想,干脆跑过去,拉着春大山的胳膊就往自个儿屋里走。过儿很有眼色的没跟着,而是跑到厨房去烹茶。酒醉的人,会很口渴的,老爷刚才又发了脾气,喉咙一定干得很了。



“爹。您别不好意思,我是您亲闺女,还有什么说不得的。”春荼蘼哄着春大山,知道这件事其实对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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