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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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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去了,芙惆走近。



女人只一下下有力的搓着衣服,好久,方缓缓抬头。头发披散开,露出一张脸。



芙惆随她走进逼仄的小屋。屋是东西向,不通风,一股子霉腐味。女人随脚踢开地上碍事的杂什。芙惆跟着她,四下看一看,破破烂烂的,木梁也糟烂了,屋角接着蛛网。



突然地上黑影一闪,正擦着芙惆脚边,她不提防,吓了一跳,缩身向后躲。



却是只肥硕的大灰老鼠,蹿到犄角,正撞到鼠夹子。卡住一只脚,动弹不得,挣扎着吱吱乱叫。



女人冷笑几声:“怎么,这样便受不了?我何尝不是高檐广厦轻裘履丝曳缟,落得这般地步……”她目光一寒,“走这条路,注定不得善终。你可要想想清楚。”



芙惆抿紧唇:“生死有命。”



“好,哼哼——”



“你引我来,究竟有何指教?”



女人不说话。拨开冗乱的杂物,拉出床头角柜的小屉子——小小一只玻璃瓶,玫瑰色的汁子。像内绘的磨砂鼻烟壶,也像西洋女人用的花露水。



芙惆问:“这是什么?”



女人走到屋角。那夹子里的肥老鼠仍吱吱挣扎,卡住的一条腿皮毛外翻,血污一片。她旋开玻璃塞,略微倾斜——



一滴、两滴液体滴下,正到伤口处。



‘哧——’的微微响。那老鼠厉声尖叫,拼力翻滚,带得铁制的鼠夹子‘堂堂’响。



折腾了足有盏茶功夫,渐渐无力,抽搐几下,再也动不得。



芙惆咬着牙凑过去,一阵刺鼻的恶臭,伤口溃烂,尸身紫胀。



强忍惊悸,她别过头去。胃中一阵恶心。



女人摇一摇玻璃瓶:“‘紫罗刹’,名字好听,死状,可并不好看。无嗅无味,见血封喉,你可亲眼见了。”



芙惆勉强道:“你是让我用这药……”



“我说过,女人本身,就是最好的利器。把药涂在唇上,他临幸你的时候,咬破他的唇舌,或者……”她暧昧的弯弯嘴角,“随便身体任何一处,只要见血。”



芙惆接过瓶子,犹犹豫豫。



“记住。药,就这一瓶。随风而散,只有三炷香的功夫。所以,要快,要狠。下手不容情!”



“当——”西洋钟敲了点儿,子时了。



灯不熄,她睡不着。抱着被坐起,无意的,眼便瞥到床头的玻璃瓶——小小一瓶,玲珑剔透的,玫瑰色,娇艳欲滴,见血封喉……



“皇上驾到——”



静夜中尖利的嗓子突兀和诡魅,传得那样远。



她整个身子一激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声音透过一道道门,一重重幔帐,传进耳朵。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及想。有什么支配着她的意识,那是父母的魂灵亲人的精魄,是成百上千枉死的冤鬼是紫禁城神秘潜伏的女刺客。她迅速旋开塞子,倒尽小瓶子里的液体,尽量均匀的涂在唇上——手也在抖。



空瓶埋进褥下,声音已近。不紧不慢的脚步,绰绰约约的身影——



‘哗啦——’门帘儿掀开,雍正潇洒的一撩后襟儿,迈门槛儿进来。



第十章



雍正迈进门,接连咳嗽几声,攥了拳头掩住嘴。



芙惆不及梳妆,掀被下地:“皇上吉祥——”



“起来。”



雍正拉她,她只略抬头。他便是一愣。



朱唇殷润的鲜艳,似乎妆点过。



鬓乱钗横,本是一番睡态。芙惆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复又侧过脸:“皇上这么晚还没歇?”



“忙着忙着,就误了时。四下都是黑的,只有你这里亮着灯,顺道过来看一看。谁知道,还是扰人清梦。”



浓重的鼻塞。芙惆听得出:“皇上还未大愈?”



“不妨事。”



不含任何心机,芙惆随口道:“拖了这样久,似乎越发沉重……大意不得。”



“强弩之末。”雍正微微一笑,伸手托起她的下颚,“你记得朕的病?”



如何不记得——推开门,一身的雨气,一屋子的雨气。病,就在那个濛濛霏霏的雨夜。只是她不知道,这一病,便入了膏肓。



芙惆不敢直视,眼神因躲避而迷离。有心,亦或无意,只是慌乱,脸微微的晕了胭脂色。无须抹黛匀红,娇娆天赋。



禅絮纷乱。是朦胧的月色跳动的烛焰熏暖的帷幄搅乱了一颗持忍的心。他弓起的手背托着她的下颚,目光流连,很深,落在她扑簌闪避的长睫毛,落在她今夜格外鲜润的唇——



“‘芙蓉初出水,菡萏露中花。’”他翻转了手,托着她的下巴,缓缓上移,自己俯下脸去——



扑通通剧烈。剧烈跳动的地方,深藏着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嗓子有些干,舌尖轻轻动,浸润了滋味——细微到几不可辨的玫瑰露香,紫罗刹,无嗅无味,见血封喉。



他们已离得那样近。可以感觉到他鼻端的翕动。一寸寸近—— 一股热自她体内升腾,周身回荡,五脏六腑炙烤,七窍百骸煎熬。煎熬着,只等那一刻——



雍正略略偏转头,托在她下颚的手收回来,挡住嘴,一连串的咳嗽。语滞鼻塞:“朕……咳咳咳——不要染了给你……咳咳——”



倏然冷却。懊憾,却也如释重负。一时间,她有些恍惚。



雍正长舒口气,不肯露出怅惘:“你衣服薄,躺回去吧。”



“奴婢不敢。”



他只点一点头。



她侧坐床边,略迟疑,掀开被,挪身进去。



雍正也坐下,仍握着她的手。



“皇上……”



“朕坐坐就走。扰了你?”



“不——”她只得躺下,脸很红。转身向里,一边脸埋进清凉的竹萆,另一边仍辣辣的烫,一直烫到被他握着的手心里。



佯睡,睫毛微颤,脸上的红消也消不去。



屋里没一丝声息,窗外,燥闷的蛙声鸣蝉。心也燥闷,身不能动,一颗心千回百转。



突然,气息扑面——冷露清风,带雨的气息。



没预示,故不曾戒备。



燥热一消,魂随之销。缠绵的挣扎。身在何处?心堕雾里。那样的虚软无力。



他持度着并不深入,只轻轻熨贴,停了一会儿,分开——非常慢,唇与唇黏接着,扯开一些,疼痛的纠扯——缓缓的,分离。



静一会儿,脚步声起,继而远去。



屋里只有她一人。



魂兮归窍。竹萆冰冷,死一般冷,都是汗。



就这样失之交臂。



第十一章



单调而规律的捣衣声,一杵一杵,仿佛都捣在芙惆的心上。她几次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捣衣的女人自顾低着头:“失手……也许,我该料到的。”



“下一次不会!”



女人依旧捣衣,专注而卖力。很久,抬起头,望着半融入水的残阳:“‘兵者,不祥之器’,我们这样的人,注定会有报应。”



“最苦的,我都经过了,生离死别,家破人亡。还有什么经受不起。”



“最苦的……”女人冷冷笑了,“爱、恨,在同一个人身上。不但苦,而且无奈,进退无措,生死两难。”



芙惆周身一颤:“你——”



女人突然平白问:“你有心上人么?”



芙惆楞了一下。



“你的年岁也不算小。进宫之前,有心上人么?”



心上人——很远很远,影影绰绰的……那样的门隔花深春闺旧梦,那样的低回照影女儿娇羞……已离她太远太远,远得不像今世。她的心片刻驰纵,须臾收回。脸上的红一闪即逝。



女人看了看她,重又搓起衣物:“晚了,你回去吧,时间久了别人会起疑。”



芙惆便转身走。



女人在她身后:“拖得越久,越不利。毕竟,那样的男人,不是所女人都能抗拒……”



十五正日子,坤宁宫搭起祭台。君无戏言,为早夭的四格格做法事祭周年。



妃嫔们济济一堂,连皇后也惊动。大多是碍着年妃的面。也有的深宫寂寞,凑趣瞧热闹。



到处张挂神布神幌,供佛多妈妈神龛。萨满嬷嬷和法师们穿神袍持法器,鱼贯而入。



年妃一早到了,素昔体弱,几个宫女搀着,泪眼婆娑的。



侍卫执仗,皇上的小滑竿停在门外。太监大开了中门,迎雍正进来。他赐了众人平身,瞧瞧时辰将至,便道:“开祭吧。”



法师头戴神具,口念祷文。雍正并一众妃嫔端坐蒲团,闭目祷诵。



祈祷已毕,三个赤足的萨满嬷嬷跳起神来,左手摇鼓,右手拿槌,边舞蹈,边吟唱,众嬷嬷法师纷纷应和。



整个翊坤宫一片巫祝铃鼓之声。



只有一个人,一个法师。不唱也不舞,默默静居一隅。面上罩着神具,看不见五官,只一双眼睛炯炯的,看向一个方向——



渐渐的,被看着的人有了些知觉。缓缓抬起脸。



芙惆很诧异。可以肯定的是,他确是在看她,执着的一双眼,眨也不眨。她蹙着眉头,凝了眼力——那眼睛,那露在神具外晶晶夺目的眼睛——



她要紧紧压住胸口,才使一颗心不蹿出胸口,脚下不自觉的挪动,向外。



对面的法师也向外,缓缓走。



进进出出都是法师,没人特别注意。也没有人会注意一个没册封的秀女。



他们就这样,四目交睇,片刻不分,绕过北炕,转出东四间转出影壁,穿过连廊,到树木掩映最隐蔽的地方。



法师停下了,缓缓摘下神具。



芙惆的心又提上来——那是清朗俊秀的一张脸,还年轻,只是,过早沾染了风霜。他尽量压下发颤的声音:“芙儿——”



“勒时亨!”



他向她冲去,她只略向前,便已在他的怀抱。



离乱的断梗浮萍,紧紧拥抱在一起。哪管这里是坤宁宫,紫禁城。危机四伏,前途未卜,世俗束不住历经磨难后的惺惺相惜。他们理直气壮,这一刻,甚至不涉儿女。



芙惆突然推开他:“你快走!到处在通缉你!”



他只摸着她的头发:“连累你了。若非我父子,你不会举家遭难。”



“现在还说这些?快走啊!这是禁宫!”



“灯下黑。他们想不到我敢来这里。”



芙惆左顾右盼:“可是……”



“穆琳提起,我便疑心。果真是你!我来问你,你怎么会进宫,怎么会到了胤禛身边?”



“穆琳?”



“给你紫罗刹的人。”



“你们……”



“八爷的人,遍布朝野。”



“你这次进宫……”



“只为见你!你家出事,我在宁夏,赶来时,已是一片废墟。没找到你的尸首,我绝不甘心!后来,我爹在右戍卫遇害,马尔塞撒下天罗地网寻我,是八爷派人护我出京。”勒时亨看她默默不语,发急,“你到底发生什么!”



芙惆看向很远的地方,穿过树丛,越过宫墙和兽脊,那里暗无天日,发光的,是火,一片火海。到处是喊杀,到处是刀剑,亲人的尸身在铎铎的官靴下,践踏如泥。



她们——她和胞姐,嘶喊着,被拖开。几个官兵把她们拖到背静处。火光映照着他们的狰狞。她只有哭,只有怕。



一把匕首,寒森森□姐姐的胸膛。芙惆永远记得那种痛苦和扭曲。痛苦和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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