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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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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家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这时候的肖嫱,她目光一凝,问道:“怎么见得她是来找你的呢?”
“她父亲说的。”
“又怎么见得她一定会来找你呢?”
“不敢说一定,她父亲既这么说了,我不能不这么相信。”
“这位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当初天桥的事,难道你没有接到禀报。”
“呃!就是她呀,那她一定是来找你了。”
“怎么见得?”
“象她那个年岁,正是情窦初开时候,偏又见到你这么一个叔叔,不来找你,她还会去找谁呢!”
“不许开我的玩笑。”
“是总教习的令谕?”
“不是。”
“我可以不这么说,但是你骗不了你自己,你可曾自问过,是不是这么回事。”
花三郎默然了。
他能说什么,确是这么回事。
想想,心里不免又是针刺似的一阵痛。
姑娘肖嫱柔荑反转,握住了花三郎的手:“没有人怪你,但也令人不忍对她呵责,毕竟这不是罪过……”
“不!”花三郎摇头道:“她是我至友的女儿,得叫我一声叔叔。”
“只怕她不愿叫你叔叔,也从没拿你当叔叔。”
这也是实情,花三郎只好又默然了。
姑娘肖嫱安慰地道:“别这么忧心忡忡的,真情能感动天地,她会平安的。”
“事实上,她明明是进京来了,却是很多日子一直没有消息。”
“只要她确是进了京城,让我帮你找她,在我来说,在京城里找个人,还不是什么难事。”
这当然是真的,以整个三厂来说,肖家应该是列为下阶层,纵然不能列为下阶层,也应该列为西厂的耳目,既称耳目,就要经常保持消息的灵通,跟外界广大的接触,他们找起玲珑来,应该比项刚,南宫玉两方面都便当,都来得有把握。
这位姑娘肖嫱有着过人的胸襟与度量,她愿代花三郎找寻玲珑,而且又是那么真诚。
花三郎暗暗为之一阵感动,道:“谢谢你。”
肖嫱含嗔地看了他一眼:“还跟我客气。”
轻轻地收回了柔荑,提高声音叫道:“谁在外头,进来一个。”
远远地传来一声脆生生的答应,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带着一阵幽香,进来了刚才上文中奇那儿找他的那名彩衣少女,盈盈一礼道:“姑娘吩咐。”
肖嫱立即把玲珑的年岁、相貌、特征等等,一一告诉了彩衣少女,然后命彩衣少女即刻传令各处,寻找玲珑。
彩衣少女领命而去。
肖嫱转望花三郎道:“你放心吧,要是我没有估计错,顶多一个对时,一定会有消息。”
别人都说三天,肖嫱则只需一个对时,看起来她是最有把握了。
花三郎的一颗心,似乎渐渐放松了……
一个对时之内花三郎没离肖府。
肖嫱则一直陪着花三郎。
肖嫱的确是比别人行,也的确是估计对了,刚到一个对时一名彩衣少女进了水榭,还是那名,她施一礼急道:“启禀姑娘,前两天兵马司王大人征选歌伎,有您说的那么一位姑娘,进了王大人府。”
花三郎为之怔了一怔。
肖嫱道:“王如俊?”
花三郎道:“不会吧,她怎么会去应征歌伎?”
“你没想到她会这样来找你,是不是?或许象你说的,不可能,或许只是一个很象玲珑的姑娘,但是既有这条线索,咱们便不能放过。”
花三郎道:“可是‘兵马司’这位王大人……”
“兵马司又怎么样,咱们找他查去,连我他都得买帐,你这位身兼两厂的总教习,更是高高在上,巡视他兵马司,他得磕头作揖的接待。”
“真的?”
“当然是真的,咱们说走就走,套车。”
“是!”
彩衣少女应了一声走了。
肖府这些人办事还真快,等花三郎偕同肖嫱从水榭出来,来到侧门,一辆双套马车已经套好等着了。
花三郎、肖嫱双双登上马车,肖嫱一声:“兵马司王如俊府。”
鞭声脆响,马车立即驰动。
花三郎坐在马车里,只觉蹄声得得,轮声辘辘,马车驰行若飞,东弯西拐一阵之后,突然停下了。
肖嫱道:“到了。”
花三郎先跃下车,肖嫱很自然的把柔荑伸给花三郎,由花三郎扶下了马车。
只见马车停处,是一座不算大的宅院前,门口一对石狮子,可却没见有人站门。
花三郎登上台阶,轻扣门环。
有人从里头开了门,是个屠夫似的中年壮汉,一看就知道是从守五城的兵卒里头挑出来的。
中年壮汉真不和气,眼一瞪道:“找谁?”
肖嫱道:“我是西厂的肖嫱,这位是身兼东西两厂的花总教习,我们是来看王大人的。”
一听东西两厂,中年壮汉脸色倏然变了,吓得瞪大了眼,张大了嘴,直说:“是,是,两位……”
肖嫱轻喝道:“是什么,还不快给我们通报去。”
“是,是。”
中年壮汉如逢大赦,一溜烟般往里跑了。
“走,咱们进去。”
肖嫱偕同花三郎跟了进去。
从前院往后走,一路上净见躬身哈腰的王府奴仆,花三郎微点头示意,肖嫱却是视同未见。
刚进后院门,迎面来了个穿官服的瘦老头儿,带着两名下人,老远的就哈下了腰:“不知道肖姑娘芳驾莅临……”
肖嫱马上拦住了话头:“我是跟花总教习来巡视的。”
“呃,花总教习。”瘦老头儿又是一礼,道:“下官是初次拜识花总教习。”
肖嫱指着瘦老头儿道:“这就是兵马司的王如俊王大人!”
花三郎道:“王大人。”
“下官不敢,请两位后厅奉茶。”
王如俊在前带路,来到了后花厅,三个人落了座,下人献上了香茗,王如俊张嘴刚要说话。
肖嫱却抢在了前头,道:“王大人,我们来打听件事,听说府上前两天刚征选过歌伎。”
王如俊一惊脸色大变:“不敢瞒两位,确有其事,不过下官已经向九千岁报过备了。”
“呃!向九千岁报备,王大人你未免小题大作了吧。”
“是,是,是这样的,那天下官征选歌伎的时候,正巧九千岁来巡视碰见。”
“原来如此,你们这些大人们,家养歌伎,虽然是法所不禁,但那毕竟不是正途,可是既然九千岁都没说什么,我们也不便跟你计较……”
“多谢两位,多谢两位,两位的恩德,下官没齿难忘。”
“王大人你言重了,我们向王大人你打听个人……”
接着肖嫱说出了玲珑的年岁,相貌,特征等等。
王如俊道:“两位打听这么个女子是……”
“我们听说她曾经来你府上应征。”
“呃,下官想起来了,应征的歌伎之中,确有这么一位姑娘,人长得极好,而又聪明伶俐,会的玩艺儿还多……”
“这位姑娘姓什么,叫什么,哪儿的人?”
“她只说她叫秋萍,是从江南来的,投亲不遇,又回不去了,所以才来应征歌伎。”
“这位姑娘,王大人可以叫她出来让我们看看吗?”
王如俊即面有难色:“这个……”
“怎么,不方便?”
“不,不,两位要看有什不方便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秋萍,如今已经不在下官这儿了。”
“呃!”
肖嫱道:“那个秋萍,已经不在王大人你这儿了?”
王如俊忙道:“是的,是的。”
肖嫱道:“她不是你征选的歌伎吗?怎么会不在你这儿了呢!”
王如俊窘迫地笑了笑道:“两位不是外人,告诉两位也没关系,是这样的,下官征选歌伎的那天,恰好九千岁到兵马司来巡视,看见了秋萍,非常喜爱,秋萍那个姑娘也够乖巧,当着九千岁的面,载歌载舞了一番,九千岁更加喜爱,拉着秋萍的手,问长问短,赞不绝口,下官在这宦海中浮沉这些年,还能连这都不懂,第二天下官就备了香车,把秋萍送到内行厂去了。”
花三郎心猛往下一沉,脱口叫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正跟项总教习上内行厂去,听他们说兵马司王大人,正给九千岁呈了一宗活宝贝,难不成就是这个秋萍?”
王如俊忘形地一拍腿道:“一点不错,总教习,下官给九千岁送去的活宝贝,就是秋萍。”
花三郎刚才是脱口说了那么一句,现在他却说不出话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那个秋萍确是玲珑,她怎么会来兵马司王如俊处,化名应征歌伎?
在刘瑾面前载歌载舞,刻意的卖弄,很显然的,她是有意要到刘瑾身边去,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但,那个秋萍,会是姑娘玲珑吗?
只听肖嫱道:“王大人,你真把那个秋萍送进了内行厂了?”
王如俊道:“下官怎敢骗姑娘?花总教习不就是最好的人证吗?”
肖嫱望花三郎。
花三郎报以苦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肖嫱站了起来道:“既是秋萍已不在王大人这儿了,那咱们走吧。”
坐在马车里,花三郎还是说不出话来。
倒是肖嫱先开了口:“但愿秋萍不是玲珑姑娘。”
花三郎仍没说话。
肖嫱道:“你是不是觉得,‘侯门一入深似海’,再想找她,可就难了。”
花三郎终说了话:“这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什么?”
花三郎皱眉道:“我弄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也许。”肖嫱这么解释:“她认为能进入‘内行厂’,见你比较容易点儿。”
是这样么?
花三郎暗自问。
“其实她错了。”肖嫱接着道:“一旦进了内行厂,成了九千岁身边的宠人,再想见你,就更难了,想脱离内行厂,那更是难比登天。”
花三郎的一颗心,一沉到了底。
“所以,我说但愿秋萍不是玲珑姑娘。”
花三郎忍不住道:“这孩子怎么……”
怎么“什么”,花三郎没说出口,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肖嫱道:“我是女儿家,我了解女儿家,女儿家多半死心眼儿,用情一旦痴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
花三郎苦笑道:“她还是个孩子,真能懂什么。”
“你错了,玲珑不小了,女孩子家在她这个年岁,也最容易动情,换句话说,也最危险,所以我说,她们一旦痴起来,往往是不考虑后果的。”
花三郎在心里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肖嫱说的不错,他对女儿家,懂的也不比肖嫱少,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万一,不幸秋萍果是玲珑,他又该怎么办呢?
突然间,他心乱得象一束抖散了的麻。
只听肖嫱道:“如果万一秋萍真是玲珑,想救她脱出内行厂,只有一个办法。”
花三郎忙道:“什么办法?”
“找项爷,只有他能逼九千岁放人。”
花三郎心里猛一跳,道:“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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