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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让我说爱你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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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呓般“嗯”了一声。
“睡吧。”低头拂开她额上的发丝,落下一吻,觉察到明显的僵滞,他以手撑身坐了起来,“我去大厅再盯会儿。”
她张开眼迷惑地望着他的后脑。
“脱衣服上去好好睡。”他拍拍她那条厚质牛仔裤,穿这东西能睡觉吗?
“翅膀。”
“嗯?”他回头,看到的她欲语还休十分诱人,不由又露出坏人的表情,“你要留我我可不走了。”
“不是说不会谈感情吗?”她不怕他这种痞相只怕极了他认真的模样,他的眸若沉下,她便说不出话。
“哦,不会谈还不会学吗?”他勾起讨好的笑,“谈不好瞎谈呗,再说还有你教我。”
“干嘛找我教你?”她一只手背偷偷触碰脸颊,好热。
“我跟你不是熟吗?”他的理由冠冕堂皇。
时蕾不再多说,重新合起眼。
“不跟我唠啦?”他等了半天她也不吱声,“来气了?你说你这不是成心捣蛋吗?给的时候不要,现在又自己动爪往外挠扯。”他岂会不知她想听什么,可是情话他说的太多了,她又信过哪一句?“得,我说,因为喜欢你总行了吧?说我花心我也认,朝三暮四你爱咋骂就咋骂,反正我装不下去了,以前对你可能是追着玩,现在是认真的,是真想留你在身边当女朋友。你不相信一见钟情,现在咱总够得上叫日久生情了吧?还没有点可信度吗?你要是连教我都懒得教那我就自学,我能跟你身上学会认真,也能学着怎么谈感情是不是?”这都没反应?镜片下眼睛瞪了溜圆,弯腰贴近她的脸,近得能感觉自己气息扑出又反弹回来,“你……”爹了个粪的!居然睡着了!直起身絮絮念叨,“爷打出娘胎没做过这么恶心的剖白,你就这种反应!真给面子!你行!”他这个气,指节捏得嘎嘎响,手抬了又放,像个疯子似的指着睡着的人放话:“我给你两个数时间,不当我女人的话吱声,、,没意见?”消气了,抱起她在床上放好,拉过被子盖上,独角戏唱得很HAPPY,俯身偷了个香,偷了个笑,“那就这么定了啊。”赶快去清场,回来好抱美人呼呼。
疲倦的猫乍被挪动,稍嫌不满,但很快又自我摆好舒服的睡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只是越睡越暖,撑开眼皮只看见一片淡青胡茬儿,均匀的呼吸拂着她头顶的发。他的喉节上下蹿动,吓得她连忙又闭上眼睛,气儿也不敢喘,本来最舒服的姿势这会儿使得全身麻痹。她没有在男人怀里醒过来的经验,该先睁左眼还是右眼?此刻,在她的脖子下有一条胳膊,在她的腰上,还是一条胳膊,当然这两条胳膊都属于对面这个人的,她自己的还好端端长在肩膀上。耳边的呼吸声依然平稳有节奏,万幸,他还没醒。小心从他的包围中起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站在床边看他,睡相很好,跟被人从后打中一枪扑地身亡似的老实。他没戴眼镜,容貌有点陌生,时蕾细细地看,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连他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都不知道,想叫醒看看又不敢。抓着一头乱发转身踱至窗外,掀开窗帘一角打量下天气,又阴天。好冷。
衣柜上方柳叶挂表地咔咔咔咔,转了一圈,还不到八点钟,再轻轻爬回床上,装作不曾起来的样子。在他枕畔端正地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头偏了几许,将他的脸收进视线范围,以喉音唤道:“翅膀?”
他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把她吓得冒汗,浑身虚热,寒意顿散,脑子空白了阵,又睡了过去。这一次没睡多久就醒了,翅膀不见了,有个瘦不啦叽的女孩子坐在床头,看不清五官,但知道她在忿恨地看着她。这人不认识啊干什么一副深仇大恨的德性,时蕾就问她你是谁啊?女孩说你不用管我是谁,你是不是没考试就当翅膀女朋友了?时蕾心想翅膀也没我发卷纸我怎么考试啊?嘴上却说不出来话。那女孩就指着她大叫,她是作弊上来的她是作弊上来的。时蕾又急又气,扑上去捂她的嘴,近看竟是邢影,连忙求她别喊,什么作弊啊多难听,咱补考还不行吗。邢影说补考得交钱。她哪有钱啊,钱都让翅膀拿去买手机了。邢影像知道她没钱似的冷冷嘲笑,那笑声贼刺耳,原来不是邢影,是雷红岩,她刚才看错人了,早知道就不求她……睁开眼睛幽幽叹气,真正的醒来,思维还未完全摆脱古怪的梦境,这算什么事儿啊?谈个恋爱还得考试!果然惹上这个人就相当于召告麻烦,来吧我等你。
翅膀也在同时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不到一点。”她的声音有着初醒的嘶哑性感。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她,似不确定自己所见,直勾勾地瞪了几秒钟才搞清状况,脸重新埋进床上,不一会儿吃吃笑起来,双肩直抖。
时蕾忽然就发现之前的那些尴尬不见了,似乎跟他同床共枕已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只是这个梦发得闹心。“我刚才梦见雷红岩了。”望着天花板的水泡壁纸,像平时聊天一样开口。
“找你索命?”翅膀扭过脸好笑地看她,“不能啊,她好像还没死呢。”
“其实我都想不起来她长啥样了,也看不清她脸,不过就知道那是雷红岩。”她眼神飘忽,像对着一团乱线的猫,“一开始好像是邢影,说我没考试就跟你处对象了什么的,给我吓坏了……”
看她那样是真的害怕,可是翅膀听得哈哈大笑,一把搂住她,他家猫宝儿真有才。
她有一瞬间迟疑,最后还是选择把手搭在他腰上,靠近那个胸膛。
“乖哦,不怕。”他用下巴蹭她的发,还轻轻拍她后背哄道,“朕不做皇上好多年,现在当我女朋友不用考试了。
她扬起脸瞧他。“你初恋是什么时候?”
“岁时候。”
“……”扯蛋。
他以指梳理她质感极佳的长发,音色像拐卖小孩的陌生叔叔。“那时候我刚上高中,我们班级最后一排的中间的那个女生,就是一朵花,乍开没开。有一双深褐色眼珠,玫瑰色嘴唇,头发又黑又直,扎着个高角。我上课了还偷看她,那叫人间绝色,谁家姑娘啊,这么好看呢。”说到最后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
时蕾反应有点慢,听见笑声才知道他在说她。“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那你换个问题。”他讨价还价,“我跟你讲讲我初夜好不好?”初恋实在记不起来。
“滚吧。”她推着他要起身,被他呵呵笑着耍赖地抱住不放。
“不说不说。”
“你说刚上高中我还以为说那个赫……什么来着?”
“赫顶红。”
她莞尔。“不许说匪号。”
“呵呵,那纯是闹着玩。”他翻身拿烟,顺便取了眼镜。
时蕾挡住他的手,看着他眼睛道:“你还是双眼皮儿呢。”
“靠,瞧不起人,”他瞪大了眼睛,“正经杏核大眼。”
“这样,”她姆指食指比量着杏核的大小,然后横向转动九十度,“放扁的杏核。”
骂了一句戴上眼镜,靠在床头上半躺半坐着吸烟,饶有兴趣地看她平躺在身边掐着手指念念有词。“我太花了浩?”他问。
“嗯。”他怎么知道她在数他的女朋友。“为什么?故意的呀?”真像小冬说的为掩饰什么?
“不是故意的。”他笑,呛了一下,“我开始追谁的时候都挺上心,觉得这是最好的女孩儿,追到手了就没有感觉,完了就不想管她,看着她也没话说,除了上床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小冬说你是初恋不成功留下阴影了。”所以她才打听,看他是不是真的被狗咬后开始喜吃狗肉。
“我为什么一定得受过刺激?天生就花心不行吗?”
时蕾腮帮鼓鼓地瞪着理直气壮的人,然后赞同了。“可也是,茄子再怎么加工也长不成辣椒。”先天性花型心脏病,不可以鄙视病人。
翅膀被逗笑了,他就是愿意这么跟她聊天看她犯傻。这个女孩子表面看起来个性平淡,对什么都能迁就,只要有鱼有肉有酒喝有人陪,比做一个社会主义的四有新人容易多了。可是现在这个时代,很少的人能像她这样明白自己要什么,包括他在内。他们都在瞎折腾,不停索求,却不知道在索求什么。而她有个懒洋洋的世界,特别简单,特别舒服,让他向往。他本来想一直守着,以朋友的身份,直到他发现她这四有的最后一条原来是指男人。
“烟灰掉下来了。”她越过他的身子拿烟灰缸过来。
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腰,让她维持伏在他身上的暧昧姿势,烟灰落进烟灰缸。
她轻轻地想要挣开。“你又犯病了。”
“你不一样,时蕾,我现在不是想追你,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他这话说得没什么逻辑,脑子里又换了别的词,觉得还是表达不清楚,干脆直接问她,“知道了吗?”
“知道了。”
他搭拉着眼皮看她:“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
十三、错失的三个字
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都锁在歌手身上,道道灼人,目睹这场面的时蕾站在吧台里面和关西相对摇头。酒吧最近一些青春期发育较早的小女生们光顾颇频,从对街师专到附近高中的都有,那个叫李柏松的男孩在调音台旁边唱歌,她们就在舞池边晃荡,几个大胆的还上前去搭话。始作俑者歪靠在酒柜上不时和熟人摆手打招呼,剩下时间都看着那些美眉笑。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桃色利润。时蕾丑话说在前儿地提醒没安好心的店主:“翅膀你要把飞石变成鸭店长发哥不回来找你对命的。”
他严肃地批评她:“说话真JB难听。”叼着烟去给老客人送酒,回来后乍然发现吧台上的新鲜生物。“谁整盆蒜苗搁这儿了?”
时蕾一边帮关西付酒一边瞪他。“你们家蒜苗开花?”
“那是……韭菜?”
那几珠水仙花要听得懂人语肯定跳起来勒死他。“咋不说是葱呢?”
“我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吗?”翅膀得意洋洋地回嘴,“没吃过葱花还没见过葱跑啊!”
她别过头,决定今天不再跟他说话。
丁凌和两个堂妹从大厅鱼贯而入,三人各抱了几棵小小的松树,小晋头上还歪戴顶圣诞帽,扛着一只大塑料口袋,又滑稽又可爱,一桌常来玩的S大的学生冲她打口哨。“圣诞妹妹,给我们来一份花生。”
小晋夸张地鞠躬。“您的愿望我的使命。”
丁凌失笑。“这是圣诞老人的台词吗?”
“灯巨人。”丁冬龇牙。
翅膀惶恐。“你们要把酒吧变成植物园?”不用想,那盆东西也是这些家伙的杰作。
“马上就圣诞节了嘛,”丁冬抚着松树枝,“街上还蛮有节日气氛的。”
“平安夜我们有什么节目啊师哥?”何香晋从大口袋里掏出一串串的彩灯小挂件,关西和几个小服务员都围过来。
“又不信主跟着凑什么热闹。”翅膀不感兴趣地挥手,“干活去。”女孩子们吐吐舌头散开。
“这些要摆哪?”时蕾接过一盆圣诞树犯了愁,“你们是不是买太多了丁凌?”
丁凌手上有一个玩具,放到嘴里吹,吱一声伸出来两条管,时蕾惊慌地睁大眼,何香晋拍手笑,抢了过来。“里边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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