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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作者:常书欣(创世中文网vip2014-03-31完结,现实百态)-第5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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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值得吧,我做党员于部,做丈夫、当领导、当父亲,没有一个角色合格,我做过很多问心有愧的事,不过不包括今天这一件谢谢,谢谢检察同志,谢谢你们给了我一家团聚的机会,谢谢……”
  
  贾原青是在感激涕零和鞠躬道谢中走的,走得那么的轻松,连检察员也很怀疑,这位曾经的贪官污吏,真是被劳动改造得“洗心革面”了
  
  “撤案吧”
  
  冯检察长合上记录,讪然起身,两名随从跟着,同样一脸尴尬,每每查案查到阴差阳错的程度,都是这么结束的
  
  万政委招手示意督察上的同志,一行人追着检察的脚步,叙旧的,拉人请吃饭的、还有约人抽时间出去聊的,说话着送人去了。
  
  “哎哟,我捏了一把汗呐。”史清淮终于放松了,他回头看看肖梦琪,正收拾东西的肖梦琪显得从容不乱,他奇怪地问着:“肖主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运筹帏幄可不是我的长项。”肖梦琪笑道。
  
  “奇怪了,贾原青怎么可能承认,是他刺伤了余罪啊?这不可能啊,真相到底是什么?”史清淮被搞得昏头转向了。
  
  “事实证明,不论在任何条件下,余罪同志都是经得起考验的好同志……这就是最后真相,不管对错与否,真相,已经无法更改了”
  
  肖梦琪做了鬼脸,如是道。
  
  史清淮笑了笑,起身了,真正让大家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谁也不想失去这位战友,而现在,目的达到了。
  
  是日,轰传一时的“黑警察”经督察、检察调查数日有了正式定论,立案撤销,余罪同志官复原职。
  
  至于上缴的那些“赃款”,以庄子河刑警队违规截留收缴赌资予以没收,对于任庄子河刑警队队长的余罪同志给予党内警告的处分。
  
  在调查结束时,市局、省厅又一次高调颁布对5。1制毒案参案人员的嘉奖通报,那个五人“毒刺小组”独挡制毒团伙的血战故事上了内网,此时很多人才知道,那个“黑警察”是省厅因为缉毒行动而刻意打造的一根最毒的“刺”,他是队长。这个故事又一次把那些心仍未冷的小警察激励得热血沸腾。
  
  太多的真相,都是真实的假像,也许有人仍然在怀疑,真相究竟是什么?
  
  可又有谁在乎呢?毕竟那个危害了无数人的制毒窝点,是被这些人捣毁、粉碎的………


大结局 与子同袍


从检察院不远处的小卖部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天黑了。
  
  撕着封条,磕着烟盒,一根红河跳出来,余罪嗒声点火,美美地抽了一口,然后仰头,呼声喷着烟,好烟抽过不少,不过都没有今天这盒八块钱的烟抽得带劲,一口闷得头晕晕的,刚刚还在电话里跟老爸说了,老爸下了定论:
  
  “看看,还是你爸当年英明,把儿子交给党,比跟着爹强,犯了错误也是党内处分………我说你个兔崽子,没钱朝你爸要,好像我不给你似的……”
  
  老爸千斤担子放下了,余罪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他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轻松过,尽管又特么成了一名不文的穷光蛋了。
  
  当然,装也得装成穷光蛋,这年头没人和你个穷光蛋较劲,于这事他是有心得的。
  
  回望了一眼巍峨的检察院,他撇撇嘴,敬了个礼,然后一甩,衣服披在肩上,得意洋洋地走着,他在思忖着,该去哪儿。回分局回刑悳警队不好意思,可能处理结果还没有正式宣布。回家吧又远。要不找……栗富姐去?似乎也不妥,栗雅芳回来后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余罪一直在汾西,已经疏于双方的联系了。
  
  他估计呀,难奈寂寞的栗姐没准早特么又有目标了。
  
  或者应该给谁打个电话?安安?也不好,她一直在憧憬着英雄和美女策马驰聘的那种浪漫,这回估计是彻底玩完了。
  
  林姐……还是尼马算了,这几个月了都没给我打个电话。
  
  边走边想着,似乎还是那群狐朋狗友亲一点,正思谋着找谁出来喝一顿时,一辆奥迪泊到了他的身边,他停下了,知道在第一时间谁会出现在他面前。
  
  没错,车门开时,副驾上的许平秋从车里出来了,挥挥手,打发走了车,然后以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从检察院得瑟地出来的余罪。
  
  老许不像局长,像个时刻准备收停车费的黑脸老头,背着手,穿一身便装,两眼瞪得炯炯有神,似乎时刻准备悖然大怒。
  
  “你有长进了啊。”许平秋道,眼光已经唬不住他亲手培养出来的这人了。
  
  “你指什么?”余罪问。
  
  “无耻,阴险,以及算计。别告诉我,你纯粹是是因为良心受到谴责而去自首。”许平秋道。
  
  “那你认为呢?”余罪道。
  
  “我认为啊,这更像一个挟功邀赏,你把整个警队的荣誉和你绑在一起。来洗清你的污点?”许平秋道。
  
  “知己呐,我的无耻,只有您理解。”余罪嗤笑道。
  
  “难道你就不怕错走一步,因为这事锒铛入狱?”许平秋反问着。
  
  “如果我被抛弃,那抛弃我的队伍,还有什么可留恋之处;如果我被抛弃,我就可以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地重新来过,我不害怕,从你把我送进监狱后我就不怕那地方,我倒是有点期待那种结果。”余罪道。
  
  “噢,好算计,进可双收名利;退可以保名节……还能搏得同情啊,呵呵,有两下子,不得不说,你于得很漂亮,不过你怎么敢确定,贾原青会改口?”许平秋问,这个人很多阴险的算计,有时候让他发寒,比如针对杜立才和马鹏的那次,他就想像不出,怎么样表演才能一直骗过那两位。
  
  “我不确定,也没想到他会这样,不过我确定,肯定有人让他改口,我不愿意猜测是谁。”余罪道,看着许平秋
  
  “还真不是我办的。”许平秋简练说了几句,这一次还真没有把手伸那么长,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圆满地结束,那个本不该贾原青承担的罪名,他都担下了,听得经过,余罪也愣了,这一次真的是羞愧了,他匆匆地掏着手机要拔电话,可在拔出去的一刹那,又挂断了。
  
  这一次恐怕歉意未减,又增了不少。
  
  “这就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在阴暗的同时,又留一道透光的缝隙,就像江湖人讲事情不要做绝一样,你给你自己留了条后路……这也是我一直舍不得放弃你的原因,你虽然奸诈、阴损、凶恶,可在你的心里,一直留着向善的光明……也许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也许是马老种下的,不过还好,这道坎你终于迈过去了。”许平秋和声悦色地道,摆摆头:“走走?”
  
  余罪讪笑着跟上了,两人且行且走,善良对于刑悳警是个贬义词,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有那种品格,可许平秋知道,余罪身上有,也许是他那种复杂的性格和成长环境,让他具备了对付犯罪的灵性,既能洞悉阴暗的思维,同样能保持一份善性。
  
  “说话呀,别闷着啊。”许平秋催着余罪,大案后头回见他,相隔已有数月了。
  
  “说什么?”余罪不确定地道。
  
  “说说接下来准备于什么?”许平秋问。
  
  “我想像马老那样,辞了职,做生意去怎么样?”余罪道。
  
  “胡扯,平庸可不是你的风格。”许平秋道。
  
  “可我喜欢平淡。”余罪道。
  
  “但你没有马老那修养,也没有他那学识,更缺乏他那种心境,你认为他真的很平淡吗?他一直在默默做事,闲时编撰哑语教材,还为聋哑学校筹资,已经筹到不少了……他不是真平淡,他期待改变的努力从来没有停止过。只有真正平庸的人,生活才会真的平淡到索然无味,他不是,你更不是。”许平秋道。
  
  “可我觉得继续当警悳察,有一天说不定就把自己送进去了,有时候罪与非罪的界限不那么清楚,就马老那样睿智的人,也没有逃过这个魔咒。”余罪道。
  
  “这还是证明你不是个平庸的人,如果真想平庸很容易,在警队里坐吃等死的人并不缺,为什么你不像他们一样?……别说我逼你的,很多事是你们自己的血性使然,真要是个胆小如鼠的,就把你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外,只会逼出一个逃兵来。”许平秋道,他侧头看看余罪,似乎在揣度这家伙是不是真有去意,而且他发现,余罪的演技越来越高明了,高明到没有那怕一点表情。
  
  不像想留,也不像想走,像真平淡了,可那却是许平秋不愿意看到的,一个趋于平庸的警悳察,就不值得他亲自来一趟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一次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很反感老是抱着这样的愧疚心态,对于那些嫌疑人的,对于他们家属的,对于我们亲人的,还有对于自己的……包括在面对你的时候,仿佛你包容着我的缺点,是一种莫大的恩惠似的,需要我拼命去偿还……我谁的也不想欠,我想做个自由的人。而不是做一个黑警悳察。”余罪道,冷静地看着许平秋。
  
  从懵懂的警校生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浴火才有今天的重生啊。
  
  许平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整了下衣领,思忖片刻道着:“我知道你心里有愧疚,可你不是一个黑警悳察,如果你是,就不会有那么多兄弟战友还关心着你;如果你是,就不会有从市区到省厅统一口径,要护着你;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好坏大家称得清轻重,也看得出,这个职业在你心里的份量,否则你就不会选择一种这么激烈的离开方式……其实你悄无声息的走,谁又拦得住呢?”
  
  余罪讪然低了低头,许平秋知道这个推测是正确的,真正付出过心血的事,谁又舍得轻易放弃。
  
  两人站着,在极目远眺的时候,透过重重霾色,依然能看到渐渐西山的一轮夕阳,余罪平静的表情里带上了一丝释然,他许是想起了,曾经胡闹打闹的日子,那个让他舍不得的集体;也许想起了,曾经挥汗如雨的训练日子,那些让他无法忘却的苦和累;也许也想起了,曾经命悬一发的惊魂时刻,那些已经倒下的,再也无法和他背靠背的兄弟。
  
  “你走不了。”许平秋笑了。
  
  “你说了不算。”余罪道,他的变化始于此时,心开始自由,可以轻松对任何人说“不”了。
  
  “你说了也不算。”许平秋笑着道:“如果留下,这辈子可能会有很多时间在后悔;可如果走了,这辈子恐怕你会一直在后悔。人这一辈子做不了几件事,能把一件事做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对这件事投入的感情太大了,恐怕想抽身也身不由己了。”
  
  也是,余罪笑了笑,纠结的地方正在于此,就像于久了一件事不愿意轻易改弦更张一样,那种事给他带来的好奇、刺激以及满足和成就感,是其他无从代替的。
  
  “我们……让它说了算吧。”许平秋掏着口袋,几页折着的纸,他看着余罪迷茫的眼睛,递给他道:“也许我的工作确实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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