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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修罗却笑了：“你终于哼了一声啊，我还以为你连哼一声都不会呢。谢天谢地，你不是哑巴。只是不想说话而已。还好。”



“你真的不吃啊，难道你准备以绝食报复魔界的暴行？拜托，如果你够坚决一点，就抹脖子去见你的族人；若是勇敢一点，就跑去魔界杀他一大场，然后和他们来个同归于尽，不管哪种死法都很壮烈啊，你干吗只挑绝食这项呢？不是有句话说，宁作饱死鬼也不作饿死鬼吗？”



她这次连哼都懒得哼，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修罗耸耸肩：“好，你强！我把食物放在这里，要倒掉还是吃掉，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没有理会她，修罗也不再废话了，直接转过身子就走。



傍晚，她收回了一个空空的器皿。还好，有吃东西，证明她还有求生意志。想活下去的话，一切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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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叫什么名字？”见她又没有答话，修罗只好坐到她身旁，自顾自地演起独角戏来，“好几天了，你还真能忍啊，一句话都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冷的人，冰女族都是这么冷淡寡欲的吗？”



她的眉毛轻轻动了动，虽然极轻微，但修罗看到了。好现象，她还是有在听她说话的嘛。



“我叫做修罗。”她试着说下去，“我呢，基本上算得上一个弃儿，我母亲在我出生时就重病不起了，父亲认为是由于我的缘故才使得母亲致病的，就把我封印起来。周围的人似乎也认为我是一个不祥之子，没有给我好眼色看过。我还有一个弟弟哦，不过，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有等于没有。”



听到这里，她的眉毛再次动了动，这次比较明显了。因为她的眼底似乎流过一丝名叫怜悯的感情，修罗笑道：“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啦。我有轩煦，轩煦对我很好的，他既像父亲又像兄长，全天底下就数他对我最好了。他会对我很温柔地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哦，就像阳光一样。只是，你不知道。轩煦其实很爱哭的，轩煦自从遇到我之后哭得最多。在我遇到师父的时候，我被派出去接了很多任务，暗杀啦，对付魔兽啦，也试过去偷别的部族的宝物呢，每次回来都会遍体鳞伤的。每当这个时候，轩煦就很心疼地边哭边帮我擦药，他的眼泪就是在那时多起来的。自那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笑了笑：“每次我受伤，伤心的都是轩煦。要是我被那些人欺负的话，轩煦也会哭。哭呀哭呀，有时候泪水都可以积成一个大缸了。是不是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会哭成什么样子吧。告诉你哦，他那个样子真的很搞笑，抽抽噎噎的，像个女孩子一样，次次都要我安慰他。其实，我知道，轩煦是代我哭出来的。从出生到现在我就没有流过泪，即使伤得最严重的那一次，我伤得迷迷糊糊，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轩煦后来跟我说，我那时口里直喊着的‘母亲’和‘父亲’，只是他们都没有出现。倒是轩煦一直握着我的手，陪着我渡过了最难熬的时刻。醒来后我见到双眼通红的轩煦时，我张口就笑了，‘那么漂亮的轩煦，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然后，我看到珍珠白色的泪珠一点一滴地落在我的手上。一滴一滴的，很温暖的液体从他漂亮的眼睛里滴落下来。然后，他抱着我说道：‘我会代你流泪的，洛伊丝。我会把你的泪水珍藏在自己的心里，再痛快地把它们都发泄出来的。所以，孩子，别忍着。不，我现在该说的是，孩子，太好了，你回来了，真的太好了！’那是第一次，我肆无忌惮地哭了出来，泪水流了把轩煦的白袍都湿透了。原来，哭的滋味并不难受。难受的是你想哭的时候，却哭不出来。”



说到这里，修罗深深吸了一口气：“跟轩煦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幸福。他是我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可是，我不知道对轩煦来说，我有多重要。因为我的缘故，轩煦人失去了他一直爱着的那个人。每次，见到和她如此相似的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温柔的轩煦是否想起他那个无缘情人，或者他就是在我的身上寻找她的影子，更不知道他是否因此而恨过我。恨我的人很多，我一点都不在意他们。我只在意轩煦，他比这个世界上一切都重要。无论他是否是在我身上寻找某人的影子，只要，轩煦能够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就愿意扮演着那个影子——”



她抹抹眼角：“轩煦说过，无论什么人，都需要温暖。”然后，她结结实实地将冰女抱个满怀，“怎么样？温暖吗？”



温暖？！在长期冰封世界里，也有过春回花开的繁华。当时，她穿着鹅黄色的裙子，在阳光下跳着冰女族的舞蹈，阳光，很温暖，一直都很温暖——就像，现在紧抱着自己的温软身体一样温暖——缓缓地，一星温热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化开了一池封结了的心湖。她环紧她，紧到快要捏断她的肋骨了——



修罗显然感到她的异常，但她仍不动声色，只是轻声问道：“冰女，你叫什么名字？”



冰女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冰矢，我叫做冰矢。”



“太好了，冰矢，愿意说话，就是你愿意重新打开心扉了。”修罗灿烂一笑，“逝者已矣，但还有很长的未来等着我们去创造。如果就此消沉的话，那可什么都做不到了。”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冰矢的眼中射出恨恨的光芒，“复仇！”



“那么，你一定要让自己变强。这次，决不能再让重要的东西失去了啊。”修罗站了起来，揉揉眼睛，“我这几天也说了好多话啊，嘴巴都累了。演戏还真难啊，我的眼泪还逼真地掉了下来了你才肯开口说话，唉——”



“你——诈哭？”冰矢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



“呵呵，你看我这么真挚的眼神，看呀，泪光闪闪的眼睛，谁看了都会心动啊，就连你这个千年冰山也不得不动容呢。看来，我的演技越来越到家了。”她伸了个懒腰，说道，“啊，好像很晚了，我去弄点吃的东西来。”



“那真的是假的吗？”



“咦？”她不解地回头。



“你说的故事，真的是在演戏吗？”冰矢很认真地看着她。



“嗯唔，那个啊，是呀。”她再一次绽出灿烂的笑容，“那么，小冰，我去找点吃的东西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冰矢喃喃自语似的说：“真的是在演戏吗？逞强的家伙——”



第六章：另一种守护



她为什么要抢出头去救冰矢呢？坐在栅栏上的修罗托着下巴，雪白的小脚晃呀晃呀，红唇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是因为看到浑身狼狈的她倒在地上，那种情景，似曾相识——仿佛，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她的金眸微微眯缝起来，那时，她说的难看，是指自己吧——不过，她一掠长发——



罢了，百无聊赖地坐在阳台上数星星似乎也不是她的性格。而这时候，似乎有贵客到——她笑了一下。唔，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杀气，但又可以肯定不是友方派来的人——猜不透对方的动机，监视她有什么好处？｜奇…_…书^_^网｜为财？这小镇上比她有钱的商人一大堆，找她最多是脱贫，找他们说不定还可以暴富。不为钱难道是为了她这个人？唔——



忽然，原本稳坐在阳台的栅栏上的人儿一个摇晃，从上面摔了下来。不加思索地，他一个飞身，迎住了来人。



“果然是你——”怀中的人儿抬起美丽的小脸，平静地说道，“迷药的毒似乎对你无效。”



“你早就察觉到我的存在了。”玥夜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露了出来。



“自从我们分离的那天我就一直感到有股奇怪的气息在跟随着我，这气息非敌非友，有时似乎在保护着我，但我个人的总体感觉更像是被窥视。”她也露齿一笑，星眸一闪一闪的。



“以这种方式诱我出来，说你是鲁莽还是胆子大呢？”看到她从栅栏上摔落下来，把他都吓出一身冷汗了。如果这是试探，那她未免也太狠了点。



“但是，成效却非常显著，不对吗？”她又是一笑，在他把她放回栅栏的时候，扯住他的银发，“你跟着我，是为了寻回玉琅吗？”



“一半是。”他浅浅笑了，也坐在她的身边，“玉琅是我父亲给我的，它可以帮我找到最想要的东西。”



“你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这下轮到修罗好奇了。



“女人。”他双目生辉，定定望向天空，一脸神往地说道。



“女人？”修罗瞪大眼睛，笑了出来，“这可奇怪，凭你的样貌，你会缺少女人？！”



“不是普通的女人。”他看着她，银眸闪着异样的的光彩，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是一个可以和我齐驱并驾，站在同一地平线上的女人。她有一种平等的观念，认为每个部族的生命是等价的。无论是神族魔族，人类或者其他部族，甚至是动物，她都没有种族偏见地一视同仁。仁爱、公平、宽容，她的气度必须在众人之上，有着天空一样宽广的胸怀，大海一样深邃的智慧，她本身就像星空一样充满了神秘色彩，让人猜不透她的底端，愈深入愈发现她的不可探测性的女性——”



修罗把手放在他的额上：“你在做梦吗？真有这种可怕的女人存在的话，世界末日也到了。”



“我倒认为遇到你，就像在做梦。”他笑着揉了揉她的短发。



“要求那么高，小心到了千儿八百岁也找不到伴。”修罗伸了个懒腰，“就算是皇帝选妃也没那么高要求啦。一般而言，长得美，有爱心点、不会持宠而骄的女人，凑合着也过得去了。美丽又聪慧的女人，大都有点野心，在贵族里还好，在皇宫里的话，这种女人可是很有兴风作浪的本钱。万一君王宠幸，更是骄横跋扈。到时，人民就惨了。其实说到底，也不能怪女人，要怪也要怪那个没有选择女人眼光的君王，你想想，连选择枕边人这点眼光都没有，那他如何从一大帮如狼似虎的大臣中选择忠于自己的将相良才。这一点，他已经不能服众了。”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宫廷权术都很熟悉——”玥夜敏锐地眯起银眸，想从她眼中找出蛛丝马迹。



这男人果然很精！修罗心下一凛，想道莫非他识破了我的真身？不会！没有了惹人注目的金瞳，普通人是绝对认不出她就是幽禁了十几年的禁忌公主的。她当即微微一笑，道：“我这都是随口说说的。说到女人，我房中倒是有一个绝佳丽人，只是性子冷了点，不好摆平。”还是以男子的身份和他交往好了，再和他牵涉太多，恐怕对自己没好处。



“哦，原来你喜欢冷傲的女性。”玥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明显想转移话题的修罗，“想必她一定长得十分美丽了，我还真想结识一下她呢。”



“朋友妻不可欺，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不知为何，听到他要见冰矢，她的心里隐隐的生起了不快。



“兄弟多心了，只是在下好奇兄弟所说的‘美丽、有爱心而又不会持宠而骄的女性’到底是怎么样的？”玥夜解释道。



“我也很好奇你所说的‘仁爱、公平、宽容，有着众人之上的气度，天空般宽广的胸怀，大海般深邃的智慧，像星空般神秘莫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