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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
　　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而也是精疲力尽，伏在他身上好久，才缓过劲儿来。慢慢站起身，抱起他，轻轻放到床上，静静看着他。他身上遍布着指痕齿印，暗红青紫，狼狈不堪，而面容却是出奇地平静。低头看看自己，也好不多少，不由苦笑下，然后，又痴痴望他半晌，低下头，轻轻吻吻他的唇，拉过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紧紧缩到他怀里，几乎立刻就进入梦乡……梦中，似乎躺在条轻荡的小舟之上，风和日丽，春光正好，四周繁花如锦，阵风过，花瓣如雨，轻柔地飘落在的脸上……
　　回宫的时候，已经黑，他却依然未醒。静静看他片刻，才命人将他送回紫瀛宫，却转身向御书房走去，同时吩咐道，“传玄……玄瑛入宫……”
　　玄瑛来的时候，已是更鼓初上，四周片寂静，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好会儿，才轻声道，“去查查，卢衡认识的人中间，可有个叫小梅的……悄悄查，不要惊动，任何人……



119。失望（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就写完了，但死活上不去，只好在群里说了一声，今早再更了。

加了不少，这回应该好些了吧？


　　那夜里，刮夜的风，心绪烦乱，久久难以入眠，直到后半夜才朦胧入睡，也是睡得极轻，到早上，醒过无数次。次日起来，色昏暗，等上朝回来，竟飘飘洒洒又下起雪。只是，次下的不是鹅毛大雪，而是细细密密的小雪花，落在衣上，六出花瓣，清晰可见，纤丽晶莹，只可惜，转眼便化作滴滴小水珠，渗入衣内，消失无踪。
　　正自有些恍惚，就听内侍来报，玄瑛求见。顿时回过神来，开口道，“宣……”
　　现在玄瑛入宫，终于不用再遮遮掩掩，以他的性子，更不会想到什么韬晦收敛之类。所以次，他很嚣张地身教主服饰，堂而皇之地就来。不过，上上下下打量他个遍，不得不承认，只小猫，打扮下，还真是人模人样的呢……就见他身玄色银纹织锦长袍，肃穆华贵，颇显气势，剪裁得体，衬得他身材更加英挺秀拔。头银色长发，半束于头顶，藏于玄色高冠之内，另半披在背后，光亮顺滑，衬在黑色之上，分外漂亮。张脸高鼻星眸，俊美如旧，只是神情严肃正经，举止优雅沉稳，倒真有教之主的样子。
　　若是从前，见到他样，定会忍不住逗弄他下，可是今，却没有那样的心情。等他行过礼，就挥退众人，沉声问道，“怎么样？”
　　他躬身道，“昨晚得陛下口谕之后，臣连夜遣人调查，就是那人所有的情况……”着，从袖中拿出卷纸，恭恭敬敬递过来，同时道，“据臣调查所得，与卢衡有关，姓名中又有眉字的人中间，与他关系最密切的，就是个人……李青眉，卢衡的妻妹，幼时亡母，未及成年，父亲又逝，直跟卢衡夫妇生活，后嫁于前兵部尚书之子晋荣为妻，不久前晋家出事，随夫发配西北，途中遇上狼群丧命。”
　　心中震，果然是样。手里拿着那几张纸，却没有看，只是怔怔出神……原来，他知道，知道那件事是所为，所以，才终于下定决心，放弃……原来，让们之间本已岌岌可危的信任，终于彻底崩塌的原因，在里……如果能面承诺他放过晋家父子，面又派人做下等灭门之事，又如何能让他相信，得回大权之后，会依约善待卢家……那件事，把他心中直存在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的幻影，彻底打碎……想到里，心中片茫然，他那时的欺骗和背叛，如今看来，都是事出有因，可是……
　　时，玄瑛低低的声音又响起来，“陛下，命丧狼口，只是当地官府的法，据臣手中的消息，那些人死得很可疑……”
　　猛然醒过神来，才想起，当初那件事，让玄瑾秘密动手，玄瑛并不知情，让他查来查去，再查到头上，那才是笑话。于是，挥挥手道，“好，件事就样，回去吧。”时，心中思绪混乱，只想个人静静想想。
　　玄瑛怔，却并未告退，反而上前步道，“陛下，有些事情，臣觉得，还是应该向陛下禀告下。”
　　心不在焉地随口道，“……”
　　他躬身道，“臣昨晚看到当夜四十四人，全部葬身狼口的事情，就有些奇怪。好歹其中还有十名带武器的差役，怎么死得么干净？所以，不禁又查阅当地官府报上来的卷宗，结果发现个更奇怪的地方，事发现场，满是人的残肢断骨，可是，却连具狼尸都没有。四十多人，还有武器，即使意外遇狼，也不至于反抗都没有啊？更加奇怪，不过，时已再没有其他线索。突然，灵机动，就想起前几日抓到的那几个擎楼的人。据，他们曾负责替卢家收集情报，那子是卢衡妻妹，他定然关心，应该会派人暗中照应，或许，那边能有些消息呢。所以，连夜提审那几个人……”
　　听到里，不由看他眼……家小猫好像也不笨啊？……终于有兴趣，坐到旁的椅子上，道，“继续……”
　　玄瑛连忙应声是，接着道，“果然，其中个人，当日曾被卢衡派去暗中护送晋家行。据他所，当夜，他们几个宿在那些人不远的地方，半夜的时候，就听那边隐隐有惨呼之声，他们慌忙赶去查看……谁知，就见营地中间满是尸体，都是剑毙命，几个黑衣人正在个营帐之中，按着名子……行那禽兽之事……”
　　闻言，猛然起身，惊道，“什么？”
　　玄瑛垂下眼帘道，“那些黑衣人，正在强暴名子，那名子，就是李青眉……擎楼的人见状，立刻冲上去救人，可是那帮黑衣人十分厉害，随随便便两个人出手，就让他们根本无法靠到近前，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最后，那子终于渐渐没声息……”
　　胸口窒，身体轻颤下……怪不得，他昨会那样问。他知道对他的心思，而在那夜，又表现得对他与亡妻之间的感情颇为介怀。想必，他因为亡妻，对那个眉儿很好，结果，那些人却对眉儿作出那种事。他定以为，因为嫉妒，才指使人那么做……前因后果，符合若节，又怎由他不信？……当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不知会怎么想？伤心？愤怒？绝望？恐惧？……亲手带大的孩子，竟是样个残暴狠戾，无情无义，独占欲强到可怕的人，会放弃，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所以，对样个人，即使在事败之后，他也是不愿解释，不屑解释，若不是那把他逼到极限，恐怕，他连那样质问的话，也不会吧？
　　恍惚之时，只听玄瑛继续道，“臣当日听，颇为诧异。那些是什么人，怎会如此大胆？杀害钦犯就算，连官差都不放过，而且在杀人现场就做起那种事来……于是，细细问那人后来的事情。他，那些人的武功比他们高很多，他们不是对手，最后全军覆没，只他人伤重昏迷。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埋在厚厚的雪堆里，若不是他和别人的尸体间，有小小的空间，他已然憋死。待他挣扎出来，发现那些人已不在，他身在离营地很远的地方。他倒是尽责，不顾性命，又赶回去，可却见到群野狼已侵占那片营地，营地中静无人声，想是所有人都已遇难……他伤势很重，自知难敌群狼，只得赶回来报信……”
　　听到里，心头跳，脑中有些晕眩，口中干涩，竟是句话也不出……难道，真的是猜的那样……不，不要，那只是失误，那些人，也只是见色起意……只是样，只是……
　　时，就听玄瑛又道，“他向形容，当日他们交手的情况，就更加奇怪，那些人用的，竟是玄冥教的绝煞剑法。套剑法，即使在玄冥教中也惟有教主的亲卫才会，所以，应该不是其他人陷害教。可若是教中人所为，没道理竟消息也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因为，那些人早已被灭口。终于支撑不住，腿软，颓然坐下，轻声打断他，“够，可以走……”
　　玄瑛怔，住口，却没有动。
　　心中空空荡荡，脑中却是片混乱，呆呆坐半晌，抬眼见他仍在那里，突然，心念动，蹙眉看他片刻，看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自觉后退步。时，已然明白过来，失望和愤怒终于找到突破口，骤然开口，厉声斥道，“朕早过，让少自作聪明，朕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让作些多余的事情！”
　　玄瑛被通发作，吓得脸立时白，当即跪下道，“臣该死，臣该死，以后再不敢，请陛下恕罪！”
　　恶狠狠地瞪他半晌，才道，“以后把心思多用在正地方上，若再寻隙挑拨生事，休怪朕不客气！……明白吗？”把当傻子，以为不明白的用意？如果，切真的如所，那么，真相已经清晰之极。若仍然看不明白，又怎能在江湖中活到现在？还给装出脸无辜？恐怕，从让查件事开始，就已经嗅到机会，所以才如此卖力吧？
　　果然，话出口，他眼中阵惊惶，呆下，就连连叩首，口称不敢。欲待再骂，看到他个样子，到底有些不忍，冷哼声，强压怒气，收回视线，挥挥手。
　　他脸青白，又叩两个头，才起身，偷眼看看，被狠狠瞪，吓得赶紧垂下头，躬身后退，直到殿门，方才回手打开门，仓皇而去。
　　独自人，在空荡荡的大殿中站很久，怒意渐去，凄惶渐生，犹豫半晌，才终于扬声道，“来人，摆驾泠泉宫……”
　　今日很巧，去的时候，玄瑾正在宫中，他带着众人，在宫门口迎接。
　　叫众人平身，对玄瑾道，“跟朕来。”着，径自向内走去。他顿下，才跟上来。
　　心中纷乱郁窒，勉强走到半途，已经忍耐不住，猛然停下脚步，对着身后众宫人道，“们都下去吧。”
　　待到众人离开，却又久久无言。心中怦怦乱跳，句话在嘴边萦绕半晌，却始终不愿问，不敢问，紧紧盯着小径之畔密密的竹林，只是无语。就见曾经青翠欲滴的满径修竹，枝叶已然枯黄，覆在雪下，显得派萧索，风过，竹叶轻颤，撒落碎雪如烟，空冷凌乱，如此刻的心情。
　　而他，只静静站在身后，也是语不发的
　　时，幽冷的园中，片寂静，唯闻细雪簌簌，竹叶沙沙。
　　沉默许久，终于鼓足勇气，转过头，看着玄瑾问道，“玄瑾，要告诉，晋家那件事，真相到底如何？”
　　玄瑾正看着，闻言，神色未变，淡淡道，“臣不太明白陛下的意思，当日情况，臣不是已向陛下禀告过吗？”
　　望着他，就见他依然是身白衣，冰姿雪质，清丽无双，只是，心中却再燃不起往日情怀，而是越来越凉……终于，轻笑声道，“是吗？若真是样，朕应该质疑的，就是茗峰的办事能力……朕让调查卢衡，但是，李青眉个人，明明与他关系密切，可直到死，朕在给的情报里，都没怎么见过的影子，甚至连名字都未提及……让暗杀晋荣，很简单的件事，竟办得塌糊涂……朕定要做的秘密，结果，的人面对武功差距很大的对手，却用上独门的绝煞剑法，似乎唯恐别人猜不到自己的身份……是要灭口，却连对手死没有，都没弄明白，就胡乱埋到雪里……而且，派的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又怎会在执行任务时，做出，那种事……”到最后句，的声音终于有些颤抖。
　　玄瑾在话的时候，直静静听着，眸光清冷漠然，不发语，直到听最后句，他骤然抬头，看着道，“他们做什么？”
　　怒道，“呢？让人将个无辜的子轮暴致死……怎能做出种事？到底还是不是人！”
　　他闻言，下抿紧唇，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