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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终生 by宛如轮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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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有痛苦而破碎的呻吟,他说“啊……啊……”
慕瑟冷笑:“我以为你会说‘不要’。”
宁若没理会,他的双臂无力的搭在慕瑟的肩上,慕瑟身上热的惊人,连带着自己的手臂也热乎起来。
全身上下,除了他进出的地方外,只有这一寸肌肤是温暖的。
宁若说:“疼……慕瑟……疼的很……”
7…6
身下的人像是什么也没听到,沉浸在□□中奋力的□□,鼻翼里呼出粗重的气息。
他的眉毛有点舒展开来,眼角微微挑起,神色不似开始时那般凶狠,这让宁若有了错觉,仿佛面前的人还是那个会温柔的轻吻着他眉眼的男子。
宁若收紧手臂,让自己的脸庞靠的近一些,然后他开始亲吻慕瑟,唇齿相依,舌尖追逐,吻的温柔而缠绵,就像对自己心爱的情人,他的泪一滴一滴的淌下来,流在慕瑟的脸颊上,又顺着进到两人纠缠的双唇间,淡淡的苦涩。
慕瑟最后低吼一声,在宁若身体上释放出来,浊白的□□混杂着血迹,顺着他的大腿缓慢的蜿蜒下来,凝滞在膝盖附近。
慕瑟放下宁若,宁若的手臂还挂在他的脖子两旁,依依不舍的样子。
宁若轻轻的喘气,胸口仍旧撕心裂肺的疼,可能是掌伤又犯了,每一次呼吸都成为了负担,慕瑟整理好衣服,瞟了眼蜷缩在地上的宁若,淡漠道:“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半蹲下来,凑到宁若面前,擦掉他眼角的泪痕,笑着说:“无论是我还是哥哥,都能让你这样哭出来么?”他轻轻问,“宁若,是我比较好还是我哥哥?”
言语尖锐的像是磨得光亮的刀锋,戳在心口上却已然麻木了。
宁若虚弱的笑了一声,他抬起手指,戳在慕瑟的腮帮上,像是开一个甜蜜的玩笑,他说:“慕瑟,何必问我,你自己清楚的。”
慕瑟仿佛被滚烫的火炭碰触到了,条件反射的向后一缩,宁若的手指尖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划过。
情人的吻,情人的手,情人的笑容,都是这世界上最轻软的东西。
慕瑟霎那间恍了一下神,他抬起眼,看见慕锦毫无生气的端坐在屋角,一身的阴暗寂寥,他站起身,慢慢的走出这个溢满了淫靡气味的房间。
宁若□□的肌肤和他被剥下的衣物一样,在慕瑟眼中都是白的刺目。
宁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疼痛还在,残余的温度还在,甚至他刚说过的话都还萦绕在耳边,摸摸胸口,自己的心却好似不在了。
他慢慢的穿好衣服,理齐头发,仔细的把脸上泪痕擦干,背上灰尘拍尽,跪坐在慕锦身前,执起他垂在一边的手腕,用小指也划上一道深痕。
慕锦的血液渗出,是透明的白色,和他的体温一般凉的刺骨。
“有何用”的剧毒游走全身的时候便会让人的血液褪成这种颜色。
宁若调整气息,解开缠绕在手臂上的半幅衣袍,和慕锦手腕相对,运功开始换血。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凝结成冰。
7…7
慕瑟爬出地道,走到石屋门口,欧阳玄歌站在细雨中,浑身湿透。
见到慕瑟,他微转过头,面色肃穆,只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下雨了。”
慕瑟看见他满脸是水,头发都黏在面颊边,脚下踩出两个小水洼,便说:“你哭了?”
欧阳玄歌笑道:“我为什么而哭?”
慕瑟看着远方阴影处的树丛灌木道:“你还可以救他。”
欧阳玄歌说:“你知道我不会。”他补充道,“就算你不拦我,我也不会。”
慕瑟问:“你是否在后悔没有阻止我,或是你觉得应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欧阳玄歌笑道:“我不后悔。”眉目间淡淡的。
慕瑟说:“你骗我。也在骗你自己。”
欧阳玄歌专注的看着他:“如果我救了他,他愿意和我在一起,纵使是几个时辰后他就死了,也是值得的。但我救了他,他心里想的还是你,那么救不救又有何用?”他苦涩道,“我欧阳玄歌怎会为了一个没有心的人后悔!”
话说的坚定决绝,却只有他自己明白,在那个瞬间,在问宁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的时候,只要宁若点头说好,哪怕是一句谎言,自己也会带上他逃出光华教。
到底还是没有这样做,到底还是守口如瓶没有坏了慕瑟的好事。
这究竟是因为二十多年的情谊,还是因为到底爱的不够深重?又或许是因为宁若神色淡然说出的那句“他在这里,我绝不会走。”让他的热情被骤然浇熄了?
又或许,都有罢。
慕瑟说:“他心里想的不是我,而是慕锦。”他突然说,“欧阳,陪我饮几杯可好?”
欧阳玄歌问:“为什么?”
慕瑟答:“因为我开心。”他从石屋的角落里拿出一壶酒和两个杯子来,替欧阳玄歌和自己斟满,“你看,这酒比起你们御剑山庄的珍酿又如何?”
欧阳玄歌闻了又闻,赞道:“竟然好的多。”
慕瑟一饮而尽:“这是我特别备下的,我等今日等了太久。”
欧阳玄歌问:“你这么开心,那为什么你不笑?”
慕瑟答:“太开心了,人就笑不出来。”
一壶酒饮尽,慕瑟起身,欧阳玄歌跟上他,两人均无言,又走进阴暗的地牢,欧阳玄歌突然停下脚步,他说:“我在这里等着。”
慕瑟说:“也好。”
宁若正在做一个很浅淡的梦。
他梦见了自己还在麒麟山上,师傅也还在,胡子乱蓬蓬的遮住整张脸,他梦见自己笑嘻嘻捧着一碟凤鸭放在桌上,快活的问:“师傅,我是坐你旁边还是坐慕锦旁边?”
转眼间他又梦见慕锦深情的望着他说:“三年而已,我等你。”
一个轻如蝶翼的吻,一个微微汗湿的掌心,一个紧紧缠绕的拥抱。
他仿佛看见了从前,那一盆洗澡水,那一扇木屏风,那一位心上人。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然后宁若醒来了,他发现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渗出一点透明的液体来,他冻得发僵,再看慕锦,低垂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颜色。
终于还是成功了。
他抬眼,看见默默站在一边的慕瑟,慕瑟环抱着还没有苏醒的慕锦,手指微微颤抖。
他似乎还不能完全接受慕锦的身体已经在回暖的事实。十年来,每天都只能拥抱到一团冰冷,感觉着怀里人的生命在渐渐流逝,焦急、惶恐、烦躁,几乎都要等不下去,还好,最终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用十年的时间设下的一个局。
“哥哥,我的哥哥。”慕瑟在慕锦耳边轻轻唤着,他摇晃慕锦的身体,动作一如往常一般温柔,他兴奋,他满足,他欢欣鼓舞,可是他依旧笑不出来。
真的是高兴到了满溢的程度就笑不出来了么?
他盯着宁若,宁若也望着他,两只“三月花”飞来,停在宁若的手指上,宁若勉强动一动,轻声说道:“去,你们要的血在那里,不在我这里了。”
“三月花”并没有走,它们扇动朱红色的翅膀绕着宁若的手指盘旋,发出细小的嗡嗡声,仿佛在悲鸣。它们把口器插进宁若的指尖,吸饱了血,全身也褪成透明色,坠落在宁若的膝上死去。
慕瑟的眼睛一眨不眨,怀中的慕锦愈发的温暖,正在慢慢的活过来。
正如宁若正在慢慢的死去。
他想得意的笑着告诉宁若,你一直爱的是谁?你一直念的是谁?是慕锦么?其实不是,正是我慕瑟。
从十五岁那年起,我就依着哥哥的约和你会面,百般千般的对你好,让你离不开我让你爱上我,让你心中只有“慕锦”一人。
因为我要你解开慕锦身上“有何用”的剧毒,因为我知道,天下至毒“有何用”并非无药可解。
“有何用”的毒不是我下的。真正的慕锦在光华教被围攻的那年就中了“有何用”的半副毒了。
十年来,纵使想尽了办法也无法根除这蛮横的毒素,只能暂且拖延。谁知机缘巧合,慕锦忍受不了左护法的严苛管教,恰巧逃到麒麟山上,又恰巧遇见了你,宁若。
你们约好了来年再见,第二年来的却是我,慕瑟。我本想来寻“有何用”的解药,怎奈何无功而返,却因为你给我的“芳菲暮”香囊上带回一只“三月花”,那“三月花”吸过你的血,被左护法捉了去仔细研究,我这才知晓,原来解药正是你的血。
而这解药的酿成需要十年时间。
十年时间,足够你爱上我了;十年时间,足够你来日为了“慕锦”牺牲自己了。
然而这十年来每年见面的五天时间,于我来说,就和做戏一样,锣鼓铿锵,幕布拉开,粉墨登场,一曲又一曲的悠扬婉转、情深意重,唱罢,再徐徐退场。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宁若宁若,我从不曾爱过你,我心里只有一人,那便是我的哥哥,慕锦。
7…8
慕瑟还没开口,怀中的慕锦就醒了过来。慕锦自从十四岁毒发起,被欧阳玄歌的父亲欧阳沉以独门的寒冰掌镇住心脉,就一直陷入昏迷,事隔十年,是第一次有了意识。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先看见跪坐在他身前的宁若,疑惑道:“你是谁?”
他只有十四岁前的记忆,当然不会认得已经成年的宁若,只当是个没见过的陌生人。
宁若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慕锦,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十四岁的时候见过的宁若。”他的脸色苍白的几乎要透明,“你说过的,要一辈子对我好。”
慕锦恍然大悟,又摇头:“你是和他长得有点相像,不过可比他好看的多啦!再说,你都是个大人了,宁若还是个小毛头呢!”
宁若努嘴:“你且看看你自己。”
慕锦低头一看,神色惶然:“我……我……”
宁若淡淡道:“慕锦,你答应第二年来看我,为何来的却是你弟弟?”
慕瑟脸上颜色骤然一变,大惊道:“你都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很长时间,也就是几天前吧。”
开始只是怀疑,却下意识的避免去想,后来却又不得不想。
虽说找到了慕锦,一切仿佛都顺理成章,像是兄弟争权的闹剧,但自己却晓得并非如此。
一模一样的拥抱,太过熟悉的肌肤接触的感觉,相同的说话的神态,还有太多太多的细节。
正因为每年相聚的时光都如此短暂,自己才会把一点一滴都反复回忆,镌刻在心里,倒成为了磨不灭的印记。
宁若看着慕瑟一字一句的说:“你当真以为,我只能凭着‘芳菲暮’来区别你们两人谁是谁么?”他拨弄着膝上“三月花”小小的尸体,“那我岂不是连虫儿都不如。”
现在想来,慕瑟身上那股浓重的甜香味道一定是为了遮蔽“芳菲暮”持久恒远的香味,好让“三月花”带着宁若找到慕锦的。
真是煞费苦心。
可是慕瑟,你可知道,纵使每年的那几日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大戏,于我,却是最美好瑰丽的真实。
我怎会忘记你。
我怎会认不出你。
我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了。
所以,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让慕锦活,你这么想要“有何用”的解药,便给了你吧。
我能给予你最后的东西,就是这往后的幸福了。
欧阳玄歌也走进房间,这窄小的牢房因为有了四个人的缘故突然变得拥挤了。
慕瑟扶着慕锦的肩,他便扶着宁若的肩。
慕瑟看着他,微微蹙起眉头,慕锦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惊讶道:“玄歌!你也长这么大了!”
欧阳玄歌笑答:“慕锦,好久不见。”他看向慕瑟,“我请问你,现在我可以把宁若带走么?”
“不行。”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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