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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兰战记-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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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卑贱的家伙,有什么好笑的?我们是来路正当的帕尔斯名门,面对不当的侮辱,我们是不会默不作声的。”
“哦?生气了吗?你们还能生气啊?唉!不能靠战斗来夺回权利,只会籍酒抱怨的你们竟然会生气啊?”
“可恶!”
一个气愤地跳了起来的男人把手搭上腰间的短剑。然而,他却拔不出剑。穿着暗灰色衣服的男人将衣袖一翻,一条细长的布滑了出来,仿佛蛇一般?陨隙苑降牧场6苑骄鸵宰プ沤1?淖耸普驹诘厣喜欢??乱凰布浔愕?鲈诘厣稀V患??氖纸懦こさ厣斐龀樽沤睿?芸斓鼐鸵欢?膊欢?恕
“别担心,他只是昏过去罢了。”
穿着暗灰色衣服的男人带着沉稳的嘲弄,微微地摇晃着。落魄的贵族们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用权威或实力所能制伏的,众人开始感到胆怯而不知所措。
“现在,该是言归正传的时候了……”
男人的双眼在头巾的深处散发出骇人的光芒。
“亚尔斯兰只是个人。”
“讲这什么鬼话!”
“先听我说。亚尔斯兰只是个凡人,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不死之身。不管怎么样,他一定都会死,他的时代也会结束。”
“话是这么说没错……”
落魄的贵族们感到害怕,他们猜不出这个男人真正的意思。他们无法逃离现场,另一方面也发现到从其他的桌子旁投过来的怀疑视线,好不容易另一个人发出了声音:
“可是,国王还很年轻,才十八岁而已啊!在他老死之前还有一大段时间呢!在这之前,有传统性的帕尔斯根基就要被连根拔起了,那些奴隶们一定会享受他们的春天的。”
话一说守,一阵笑声便从头巾内部传了出来。那是一种充满阴气而晦暗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是因为你的想法可笑。啊,不要生气。亚尔斯兰是年轻,然而,自古以来,年纪轻轻就丧命的王者亦所在多是啊!”
男人的声音让贵族们想起了一些不吉利的记忆。就像他所说的,帕尔斯历代的国王中是有许多人早逝的。第六代的哥达尔塞斯一世的独子瓦鲁夫兰在出生后半年就夭折了,他自己也在儿子死后就死了,因此,王统就由堂弟阿鲁达巴斯继承。
第七代的阿鲁达巴斯也早逝,王统便由远亲欧斯洛耶三世继承。许多为争夺王位而引发的阴谋、内乱、暗杀和处刑都被埋葬在帕尔斯的历史中。许多人知道这些事,却不能明言,这些都是沾满了血腥的帕尔斯文字。
贵族们从醉意中醒来,一股恶寒在他们的背部扩散开来。穿暗灰色衣服的男人说的是用武力或暗杀去打倒亚尔斯兰。落魄的贵族们不禁感到极度的恐惧。打倒亚尔斯兰固然好,可是,他们觉得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他们没有那尔撒斯的智谋,也没有达龙的武勇,而且他们也没有那种勇气。贵族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人开口辩解:
“亚尔斯兰王有宝剑鲁克那巴德的守护,我们根本出不了手。”
“那么,把宝剑鲁克那巴德抢过来不就得了?”
穿暗灰色衣服的男人很自然地说道,语气就像从市场上的店头掠取水果一般自然。一伙人动都不能动,忘了伸手动桌上的料理,就任料理渐渐冷掉。
宝剑鲁克那巴德是守护国王亚尔斯兰的神器,装饰在宝座后面的墙上。也就是说,开国的始祖凯·霍斯洛的灵魄认同了亚尔斯兰的王权而守护着他。那尔撒斯不认为那是无条件的守护。再怎么说,宝剑都只是一个象征,王权只有在推行王者的善政和民众的支持下才能成立的。只是,对那些不懂道理,只尊重旧权威的人而言,宝剑的存在却是一种必要。
如果宝剑从亚尔斯兰手中不见了,事情会有什么变化?毒液化成了声音灌进因太恐惧而麻痹了的贵族们耳中:
“怎么样?有没有人愿意试试看?如果能拿到宝剑鲁克那巴德的话,那个人就可以成为帕尔斯的国王。看吧!现在的国王亚尔斯兰那家伙不是一个没有王家血统的下贱人种吗?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取而代之又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呢?哪,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不久,时间已过了半夜,酒馆也到了打烊的时刻了。酒馆的主人半送半赶地料理了那一群在店里一角窃窃私语的客人们,而他对这些事实上并没有喝多少酒却像失去了身体的亡灵般游晃的人们也感到怀疑。店主人怀疑他们有意毁谤国王陛下,想到地方官那边去告状,可是,当最后一个客人对着他的脸吹出冷冷的气之后,店主人便滑躺在地上了。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店主人却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睡在地上。
第二章 狩猎祭
Ⅰ
国王亚尔斯兰在迪吉列河畔击退密斯鲁军、凯旋回王都叶克巴达那是在十月八日那一天。在宰相鲁项、大将军奇斯瓦特及王都警备队长萨拉邦特的迎接下,亚尔斯兰穿过了王都的城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民众点起了火炬,赞颂着国王的功绩。在第二天十月九日天亮时,亚尔斯兰又率军东前行。这是一项匆忙的行动。
有一说是当亚尔斯兰一进王宫,宰相鲁项便二度劝他结婚,亚尔斯兰在烦不胜烦的情况下才离宫的。亚尔斯兰已经十八岁了,是该结婚的年龄了。如果不结婚生子,就没有人可以继承王位。鲁项等人期望“亚尔斯兰二世”的诞生是不争的事实,而实际上亚尔斯兰也三番两次地拒绝他们所提出的婚事。
不过,这一次亚尔斯兰离宫却是因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帕尔斯为迎接邻国辛德拉的国王,预定在夏夫利斯坦原野上举行盛大的狩猎祭。夏夫利斯坦是帕尔斯五大狩猎场之一。帕尔斯三二一年五月,在这片原野和附近的圣马奴耶尔城,帕尔斯军和鲁西达尼亚军起了冲突,穿着甲胄的猛兽们挥舞着武器,鲜血四处飞溅。这里是帕尔斯解放战役中一个重要的战场。
不只是帕尔斯人,对骑马的民族而言,狩猎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大事。它既是军队的训练,也是宫廷和宗教上的行为,更是外交方面的道具。在哥达尔塞斯大王的治世时,曾经招待了六个国家的国王参加狩猎祭,共同庆祝帕尔斯的繁荣和大陆公路的和平,宣誓彼此的友好关系。
很遗憾的,和平和友好的誓言并不能永久存续。在狩猎祭之后,帕尔斯与周边各国交战,血流成河。战争也没有永远持续的,这一次招待辛德拉国王拉杰特拉二世就是为了让对方延长以前缔结之和平条约的有效期限。
因此,亚尔斯兰只在王宫停留了一夜,从露台上接受民众的欢呼后,第二天早上立刻就出发前往夏夫利斯坦原野了。
以前曾经极尽奢华之能事的王宫,因为鲁西达尼亚军的破坏和劫掠而归于荒废了。但是,后来鲁西达尼亚军也因为将帕尔斯的王宫当成他们的王宫兼总司令部,所以做了大致上的修复,亚尔斯兰即位之后也花了三年的时间从事整修,现在王宫已恢复了威容,至少足堪做为一个大国的王宫。亚尔斯兰不喜欢奢侈,只是为了安定战后的人心,某种程度的华丽是必要的。
亚尔斯兰行军的公路上每隔二法尔桑(约十公里)就筑有一个烽火台。
当有外敌侵攻的时候,设在国境上的城塞可以收容当地的住民,紧闭起城门,专事防御。另一方面,沿着公路设立的烽火台会接连着点起烽火,在半天之内把消息传到王都叶克巴达那,驻留在王都的骑兵部队就可以立刻出发赶往国境了。这是副宰相那尔撒斯想出来的新王朝的军事制度。而在密斯鲁侵攻的时候,这个制度就发挥了强大的作用。
帕尔斯虽然是个强兵之国,可是,在鲁西达尼亚军侵攻之际却失去了许多士兵和身经百战的指挥官。战后又必须先复兴国土和国内的经济,所以如何有效地使用数量减半的兵力就是最重要的课题了。以目前的兵力而言,根本没有余裕为了预防随时可能发生的战役而把十万、二十万的兵力绑死在东西国境上。因此要尽可能地把士兵送往必要的场所去,机动性是非常重要的。
“亚尔斯兰王的十六翼将”都是骑兵指挥官。以前帕尔斯的步兵都是奴隶,但在废止奴隶制度之后,他们都成了自由民了。如此一来,就必须支付薪俸给他们,人数自然就因此而受到限制。
除此之外,“十六翼将”并不是以帕尔斯王国的制度而存在的。当吟游诗人们讴歌“解放王和其战士们”的事迹时,都会特别提起这十六个人的名字。他们会对着听众问道:“有人知道十六翼将的名字吗?”而听众也总是屈指一一答出来:
“达龙、那尔撒斯、奇夫、法兰吉丝、奇斯瓦特、克巴多……”,最后则以“……耶拉姆”做结束。耶拉姆之所以排在最后是因为他是十六翼将中最年少的。然而,在帕尔斯历三二四年十月的时候,臣属于亚尔斯兰的翼将只有十五名,全员还没有聚齐。在这些人当中,加斯旺德是辛德拉人,吉姆沙是特兰人;连外国人也在亚尔斯兰麾下为他作战。
在所谓的“十六翼将”当中,最年长的是独眼的克巴多。帕尔斯历三二四年的秋天,他三十五岁。本来既然最为年长,他就该负起整合的工作,可是,克巴多本人并无此意。连大将军的宝座他也让给了奇斯瓦特。正确地说来,应该说是强推给奇斯瓦特。他的理由是“没有资格”,没有人能反驳这个自我评价。
从家门来说,奇斯瓦特也是帕尔斯最有价值的军人。他主张“解放战役中建立最大功勋的是达龙大人”而坚辞大将军之职。只是,达龙以自己年纪比奇斯瓦特小,身为万骑长的阅历太浅为由而谢绝了奇斯瓦特的美意。于是,在亚尔斯兰的裁断之下,奇斯瓦特成了大将军,坐上武将们的首席宝座。
因为三个万骑长并没有为了争夺大将军的宝座而起纷争,人们都因此感到安心,赞赏达龙和克巴多是“无欲之人”。一方面这也是事实,但是,克巴多的想法是:“现在任职大将军要负责兵制改革的工作,太辛苦了,我敬谢不敏”;而达龙则还希望能站在野战的前头与敌人作战。不过,不管地位如何变化,结果是……
帕尔斯军的最高指导机关是由这三个人构成的。因此,奇斯瓦特之外的两人就被视为等同“大将军”。
鲁西达尼亚、辛德拉及特兰等各国的军队都深深地了解到达龙的豪勇。而密斯鲁军只听过达龙的武名,还没有真正亲眼见识过。当然,这一次就不同了,杀了勇将卡拉曼迪斯,逼使马西尼撒逃走的黑衣骑士对密斯鲁军而言也成了“黑色的恐惧”。
“我不会比现在更强了。可是,达龙还可以爬得更高。”
克巴多如此说道。实际上,达龙在每一天、每一战中都有不断磨练的机会。
达龙还没有娶妻,在王宫外有他的宅邸;不过,因为他一年当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王宫内值班,所以雇了一对被解放的奴隶老夫妻为他看守宅邸。有时候他会到妓馆去,可是并没有固定的女人。这一点,那尔撒斯跟他是一样的,只是,那尔撒斯有亚尔佛莉德在。
亚尔佛莉德打破了自她祖母以来的习惯,她今年二十岁了,却还没有结婚。身体的发育也从少女长成一个完完全全的女性了,多多少少也散发出女人的气息,然而在言行举止方面却一点也没有淑女的气质,她总是用与以往一样的语气诉说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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