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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微笑我的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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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打不通，短信发过去跟掉坑里似的；要不就是好不容易能听到待机声正感动不已的时候听到她一声“喂？”，然后就“嘟～嘟～嘟～”，让他哑口无言……只知道她感冒好了，似乎又能满地撺掇。
某天他正忙于修整建筑主体的模型，接到合箬电话；竟是约他一起午餐。
皇寂讶异过后微笑答应；而听到她指示的餐点后却傻了眼。
无奈只好跷班，光开车就用了快仨钟头；何况还要找路，等跟着服务员走在通向包间的通道时已近一点了。
谢过引路人后皇寂推开中国风味道十足的推拉门，看见的是同样古朴典雅的中式装潢。迎面正对木框窗户，很传统的田字、外推小窗。窗下是竹制的长形桌，两边各一张两人座宽的藤编椅；左右扶手都恰靠墙，之间不留空隙。墙上铺满了鹅卵石，再随意贴附几条仿造的新绿柳枝。
看着就赏心悦目；再加上烟雾缭绕，宛如……
等下！
皇寂眉头骤然紧锁……那丫头屈着腿坐在藤椅上；一手抱腿，一手食指中指夹着烟，好不惬意地向窗外吞云吐雾。
由外拂进凉丝丝的风，合箬对着微冷的空气流蹙紧眉；不知是冷的还是被烟熏的。
享受半天才回过头看立成门柱的皇寂，扬眉恬然笑道，“迟到不用罚站的，坐嘛。”
皇寂在印象中拼命搜寻合箬有过的笑脸，似乎从来没有这么闲适过；现在她是被香烟的烟雾飘绕着，带烟的手顶着膝盖举住。加上缩成一团的坐姿让她看起来悠闲自在，像在海边吹海风晒太阳，懒散也不失一点她独有的风情。
不知该放心还是疑心，他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抽走她手里的烟，摁熄在烟缸里。“吃东西前先不要抽，影响味觉。”
疯丫头没想反抗；笑笑点头，向他没阖上的门外招呼，“麻烦，点的东西可以上了。”
皇寂给自己倒杯茶，又帮合箬的补满，问：“感冒好了？”
“恩。”合箬捂住热茶杯，笑语。
“怎么想到跑这里来吃饭？”
“有特色嘛。”
是很有特色；从地理位置即可发现：这是个小吃城。这个县的特色小吃誉满全国；为了发展，规划进了M市的行政区域。现在连经济带政治，红火得嚣嚣张张。
皇寂看她笑得像个炫耀自己宝贝的小破孩，于是他的笑容也跟着化得很温柔。
“有东西给你，”他把一路带来的湛蓝色小袋提上桌，推给合箬，“看看喜不喜欢。”
她不是很花力气地咧嘴笑，装着很惊喜的样子；边开小袋边用跳跃着的声音问：“虾米东东？”
是一支深海蓝的手机。可是是国外的品牌。她上下左右翻着，抬起头奇怪地看着对座之人。
那人回笑，“我帮你订制的一款，但是付了钱他们才跟我讲没有中文模式的。你用没问题吧？”
合箬玩着这直板机，爱不释手，“我是说，干嘛给我这？”
皇寂看她玩得手都黏上机子，眼也贴上了；颇感满意。“为了连通自由；再往你那手机上发信号我会比它早入土。”
“谢谢。”她终于玩够了，把机子连盒塞回袋里，迎面微笑，“正好我也帮你买了生日礼物。”一直藏于桌下的几只大袋子被她拎了上来，从桌子上方塞给他，“拿去。”
“生日、礼物？”他木讷地接手，“我生日？”
脑中一道电光闪过，把自己劈得外焦里嫩；皇寂尴尬笑笑，“好像是今天没错。”
……三条黑线，乌鸦飞过，“白痴～”伴奏……交接的手一抖，袋子落在桌上……没想到他也有忙得忘记自己生日的一天。
“天马上就冷了，我想你在加拿大的衣服没带回来而且在那里的衣服都很厚在这里用不到，所以帮你买了几件。”
从中翻出一件展开，比在自己身上秀给他看，“怎样？帅吧？来你穿上试试。”
于是推车过来送餐的服务生动作麻溜地拉开推拉门时，看到的是……里面站起的男人身上休闲西装半脱，站在他对面的女子两手贴在他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等下再……！”服务生尴尬地道歉连连，慌忙间转开脸伸手关门要撤退。
“等什么等？我饿得都要□了。”合箬移两步到门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端盘。“他等到要热熟了，卸壳呢。”
服务员塌实地埋头干活、摆桌；故意不看敞着的窗户……
“可惜啊，年纪轻轻半身不遂，脱个衣服还得人帮忙。”合箬念经一样“呱啦呱啦”一通后，推车上的食物都已转移战地；她向服务生挥手，“搞定，谢啦！”
小青年被她的笑容满面搞得相当不好意思，拉着推车“咔当咔当”跑了。
合箬乐不支地落座面对一满桌佳肴，抄起筷子汤勺，“哈！你们完啦！”
刚要开动，发觉桌对面某人似乎还保持着立正站好衣衫半褪的状态……“你干嘛？”左勺右筷地举着，她仰起头迷惑地问。
“半身不遂，你让我怎么动？”皇寂黑面着回答；居然被她忽视那么久。
“哈哈哈哈！哈！～……”
见她笑得就地打滚气都喘不上了，皇寂只能无言笑笑后整理好衣服，坐回椅子，“笑够没？东西要冷了，快点吃。”
合箬这才控制自己的笑声，慢慢恢复正常呼吸，开动筷子。第一掐就掐了离自己最近的豆腐包，递进皇寂碗里，“吃一个这个，你……原来很喜欢吃的。”
他微笑接收。
“我们以前一起来过？”
合箬正嚼着自己的豆腐包不亦乐乎；听了他的话后抬头看看，只见到他头顶两个旋。
于是压回头继续对付猎物，“没有，没来过。”
“那今天怎么想来这里给我过生日？”他给两人各夹了一粒烧卖，“恩？这烧卖个头小很多。”
“没什么，想跟你一起在这里吃这里的小吃而已。”夹起烧卖蘸了蘸酱，送入口咬掉大半。
那年这里办小吃节，俩小鬼眼红红地要去。但合箬要上课，想逃皇寂坚决不让……最后合箬气闷地在学校憋了一天，走出校门时发现皇寂抱着一大盒各类小吃，靠着滕漠生意用的小破车，对她笑得艳似霞光——傻乐的合箬根本忘了皇寂未满十八岁，连驾照都没有。
除了汤粉面，能打包的各类糕点小吃全给她搬了回来。
皇寂在现场已经吃了肚儿圆；但在河边，见合箬吃得像只偷食小猪似“呼噜噜”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跟她争了起来……
食物这种东西，不管是抢还是享，要两人以上在一起才能吃出美味来。
“诶我还觉得诡异嘞，为什么你生日的时候我老能从你那拿东西？”合箬谦虚地自我嘲笑。
皇寂笑着看她一眼，“就当是为我自己。我不想每次找你的时候都在算今天你手机能正常待机的概率是多少。”
合箬笑得满脸牙，“你知道这破手机其实是你的吗？”
皇寂很合乎她想象的、整张脸写满惊愕。
“连号码都是你那时候用的，你走时留给我的。”
那学年上学期接近期末的时候，皇寂被爹娘逼得没了办法，只好骗合箬说、“回去陪爷爷过春节。”尔后攒着爹妈高压下给他定的火车票到了火车站，没想到合箬早在入口处蹲结实了。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还有课吗？”皇寂惊得不行；都说不让她逃课了的。
“逃了不就好了！”小傻瓜合箬跳起来，一脸“热烈欢送”的喜庆表情，“Surprise吧？”
皇寂无奈地笑着。
“你会回来哦？”临检票时，合箬抱着皇寂的胳膊拼命挤眼泪。
“是！”皇寂答得肯定，转身回手抱住她。
“过完春节、寒假完了就回来哦？”合箬抱回去。
“是。”合箬看不见的，皇寂唇畔溢笑，
她也看不见，他心里的繁复纠结。“我当然会回来。那，再见了。”
合箬没有送进站；趴着火车站的大玻璃窗（墙？）随皇寂的前行不断反方向挪动……最后看不见了，又趴在那等到火车开走。
离开火车站后她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真他妈狗血淋头得可笑。
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但、曾经听过的短信提示音，在自己衣袋里响过。
皇寂一直用来跟她联系的Nokia手机。握在手里时，她的心空落落得能呼呼、灌冷风……
合箬笑着把旧手机拿出来，“现在你是想要换回去吗？”从脸上的笑到手里摇晃的动作都可爱无比像要打广告。
皇寂无语沉默，看着她。
合箬只好把破手机收回来，随意笑笑，“也是，这么破，卖都没地方卖。还是拿回去垫桌脚？”
皇寂笑不出来。
“啊对了，”合箬指指皇寂身边几只纸袋，“一共是九件。”连认识他那年就开始亏欠的算在一起，累计：九件生日礼物。
“我们两清了？”
偏头四十五度，是她装相可爱时纯净无害的笑。
皇寂的脸上不如心内多思绪；冰一样的表情，“什么两清？”
合箬低头，动手拆破手机里的SIM卡。“两清就是、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皇寂冷着脸，慢慢向后靠去，手环上胸前……看合箬拆装完毕后，把手机放到自己跟前。还要再重复一遍，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我们不能再见面了。我做不到；把你当朋友老同学，除非我脑容注水……我受不了了Kimmo。反正现在、你有你工作，我有学要上，我们没什么非见不可的必要。”
她甜笑到够；捻起筷子夹了一粒锅贴，一半蘸了醋、送入嘴。嚼吧嚼吧后扬起头，嘴嘟嘟笑得像只小猪。
皇寂见了差点松口，不论何事都OK；但是……？！
及时拉回飞出窗外的心猿意马；所幸姿势未变没有暴露什么，他依然可以稳如泰山地反问，“如果我说我不肯呢？”
“我管你……！”她一顿，眉毛动动，恢复乐呵呵，“哦我忘了，你不记得我这个人说什么是什么，不记得我有多任性。”
……不记得我的任性是被谁惯出来的。
多夹起一粒锅贴，蘸好香醋放进他面前小碗，“吃吧赶紧吃，散伙饭，吃得开心点。”说着直接上手抓了一块南瓜小饼，咬上一口、丢进碗里；又去进攻手边一大碗米粉……
皇寂不觉有什么可开心的；根本连提筷子的力气都懒得使。
“如果我想见你怎么办？”
合箬舀了一勺子两颗云吞，囫囵进口中……“批准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蹲着，在我发现前看两眼。第三眼要收钱。”
“我想听你的声音怎么办？”
来不及咽下云吞，她复又抄勺舀了一大颗“云中泥”，“批准你缩短一半距离趴着，在我跟别人讲话时听上一句；第二句开始计费。”食物塞进嘴里，她两边腮帮子已经圆鼓。
皇寂顾不上给她盛汤，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已滑落出口：“我想你在我身边怎么办？”
合箬撑着满满的大嘴，气息匀称、缓慢咀嚼的过程中盯着皇寂眼睛看……几种食物不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什么都无法品尝……
合箬也不知道以前的皇寂有没有会坚持什么东西的习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她说什么什么好，皇寂一定替她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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