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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走啊心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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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就要到机场。他看了看手表,四点五十分。   
  他又跑上十一楼琴房,写下几个字,然后背好乐器和放在琴房的演出服去了七楼。   
  714,她的琴房。   
  他把写了字的纸塞进门里,然后使劲地拍门,不间断地使劲拍打。整个七楼的回字型走廊,回声叠回声,发出不安的振动。告别的力量那么大,刺破了他的耳膜。轰隆隆之后是声场的巨大留白。 
  他背着琴提着装有演出服的厚重行李下到一楼的时候,觉得头晕目眩。一夜没睡,抽了一包烟。他暗自祈祷胃病不要发作。   
  在等待开门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那条熟悉的小路。   
  在学校三年。以前那条通往浴室、铺满小石子的路已经变成了浓荫如盖的柏油地面。很多故事也正随着这些事物的变迁开始消失。对于这条小路,他唯一还保有新鲜质地的记忆,是有一次在这条路上捡到的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白朗宁夫人的名言。征服爱如果费事,征服怨,那就更难。 
  他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自己面对她的时候,需要的是用怨来减弱爱,还是用爱来削弱怨。所以白郎宁夫人还有一句话。怨是,爱不算,还得加上一个怨。   
  那个怨,但愿不是埋怨自我在判断情感时的愚钝。   
  他想起第一次吻她。当他的唇贴上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渴极了需要不断喝水一样,无法间断舌尖带来的快感。吻她的时候,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肆。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放肆变成一头野兽,一口吃掉他的理智,顿时,就疯狂起来。 
  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放肆过。他那礼貌谦卑的对答和训练有素的行为像旧城里高耸的烟囱,作为城市历史的标记,在没有定点爆破之前稳实穆然。持久的安之若素只是愿望,永恒的精神操控更是幻觉。所以她只是给予了他一点光,就俘获了他。倒塌的瞬间,万吨尘埃如浪卷起,视野模糊。 
  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沉醉于夜晚与她缠绵时的温存。流着汗,赤裸相对,他觉得自己不再寂寞。   
  六点钟,他拿着咖啡换了机票,过安检,走到登机舱口,一口喝下。他猜想此时她一定躺在他熟悉的那个被窝里酣睡,嘴角弯出似笑非笑的曲线。在难舍和放下的十字路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卢尔(Loure)     
  法国民间舞曲。舞步慢速,从容不迫。           
第17节:9 等换(1)         
  9 等换   
  舞台,灯光。又亮起。   
  身后乐队穿着黑压压的燕尾服。每一个盯着谱子却不用灵魂演奏,只是赚点钞票的人,无动于衷。老人、中年人、幼童,在一个长音的空白后集体醒来,发出干燥的掌声,如同夏季里不下雨的惊雷,毫无润物的成色。 
  子敬从椅子上站起来。抱着琴鞠躬。和指挥握手。和首席握手。再鞠躬。再三的鞠躬。他总把走向后台的这一路视为幸福的道路,就像生命终于可以终结,安静地躺进一个小   
  匣子里一般,安静且幸福地就此结束。   
  他不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很多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激情,可是偏偏要在舞台上装疯卖傻,骗取他人毫无价值的认可,骗取内心最后的一点真诚。他厌倦了这种感觉。他从不想用艺术的招牌去取悦他人。灯光照不着的黑暗区域,那些人端坐在里面。他不知道他们脑子里会想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从他身上获取什么。他经常为此整夜整夜地经历彻骨的寒冷,就像掉进万丈冰窟,任凭双手如何想使劲抓住救命的岩石,最终还是在冰凉平滑的冰面上失手,等待轰然坠地后大大小小的冰挂飞速袭来,万箭穿心。 
  后台很黑,有几个工作人员鼓掌,他对着他们礼貌地点了点头,用毛巾擦汗,走回自己休息的房间。你需要一个经纪人帮你打理演出的事务了。这是导师给他的建议。他始终没有同意。因为他喜欢演出前或者演出后是一个人。可能这种喜欢只是一种习惯。他习惯演出的那个晚上,把琴放回宾馆或者某家重新装修过的旅店后,独自出去散步。走在陌生的城市里,他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大概来自于他所认定的自由。长空中孤飞的大雁,唯一的安慰就是天广海阔,任凭自由驰骋。 
  不熟悉的城市总会有熟悉的东西游走在夜的垂幕下,好比热流,好比树,好比骑自行车过路的背影。在陌生的城市会觉得周围的空间突然被放大,视线可以看得更远,视野更加开阔,吸一口气都可以吸好几秒钟。他喜欢坐在路边。这种路边最好还是水泥铺成的马路牙子。背着行囊坐下,被人看也看人。他偶尔会礼貌地点头,偶尔也会默默地观察一个路人,直到路人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爱臆造路人的心情,乃至发生或未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路人因为彼此不认识才不加掩饰,所以更加真实而亲切。彼此熟悉的人总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对方,或者为了让彼此不为难,总是有所保留性情中的缺陷。他觉得这样不畅快。他想要随性的生活。 
第18节:9 等换(2)         
  只要和道德伦理不抵触,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任意妄为的。他记得有位名人说过,绝对的自由是一种疯狂。所以他认定自己追求的自由到最后就是疯狂。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疯狂神经上面,是他一贯保持的谦虚面容。可能是压抑得太久,也可能是不容易满足,他觉得如果说追求自由就等于追求疯狂的话,他愿意有这样等换的概念在他的人生道路中存在。 
  为了证明宇宙的无限性,导致漂流他乡,最后死于罗马百花广场烈火之下的布鲁诺,曾经给过子敬莫大的动力。效仿这种英勇,他在十一岁那年点了一把火烧了大提琴。   
  三岁半接触音乐,五岁以后开始严格的大提琴训练,没有学前班的娱乐也没有读小学后跟同学们踢球的快乐。每天放学,母亲已经等在门口,接他回家,开始练琴。即便到了小学六年级,有一些升学考试压力而作业变多,每天规定的练习时间也是不曾少过一分钟。 
  考上音乐学院附中之后他的叛逆期到了。耍各种花招撒各种谎,为了不练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很不想练琴,还是想和父母对着干。所以那年元旦,当全家人和一大群亲戚都在家里享用午餐的时候,他拿起父亲的火机点燃了那把父母花三千元给他买的大提琴。 
  家里人很快就发现了烟雾,及时地扑灭了火。家里虽然没有引发火灾,但大提琴是全部被烧焦了。父亲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第一次勃然大怒。用皮带抽他,最后他直接被亲戚们送去了医院。这是子敬记忆里被父亲打得最重的一次。 
  他在医院躺了两天。虽然浑身很痛,但心里是开心的。他觉得自己离英雄布鲁诺很近,至少为了证明一个道理,他也在烈火中伟大过。他对她说,我要证明的这个道理很简单。孩子的天性就是玩耍,而非学习。 
  中学以后他的演出开始真正走出了校园。由于平时演出需要大量练琴,所以没有时间和同学交流,因此他也没有和任何同学成为朋友。   
  没有人交心,无法传递情感。树,成了他唯一的朋友。他喜欢树。中学以后,每天他会对着院落里不同的树倾诉烦恼,说得小声。   
  家中有一盆盆景,模仿黄山的松树栽培而成。高二那年,小树莫名其妙地死了。回到家看到以前放盆景的地方空着,他总会慌促。   
  在树亡语失的那一个月里,他恳求母亲把花盆留了下来。他会偶尔接点水让盆子不干枯。他抱着花盆睡觉,直到母亲发现并以此为怪癖,坚决禁止后,他才把花盆放在自己的床下叫它陪着他。母亲拿他没有办法。一直到他去北京读书的前一个夜晚,他亲手拿起花盆从住家楼上摔下去,这个花盆才终结了母亲心里常年对此怪癖的纠结。 
  他把花盆从楼上放了下去,直到他听见粉碎的声音传来。他的心也随之粉碎。在孤独的世界里,此次北上意味着又是一段无人同欢、无人同患的岁月。   
  高三那年,子敬已经成为英国国际比赛的获奖者,已经是在国内古典音乐圈众人喝彩的大提琴天才。当所有人都把他捧在手掌心欣赏的时候,他迷茫地望着混沌的世界,感受不到温暖,只有极度的落寞。终结吧,他时常拉着琴就这样想,重新投胎,做一个不会拉琴的人。 
  不会拉琴的人不会孤独。孤独的人不是自闭而终,就是疯狂而亡。他想过如果自己能冲破那些束缚,或许他能有些朋友,或许他可以参加些聚会。这种束缚长年累月不发出任何声响地将他包裹,用长辈的爱和周遭人的期待织成韧性极大的网。与网多年不断地斗争,他始终相信有一天他可以破网而出。他可以用颠狂至亡作为代价,换取自在。 
第19节:10 树(1)         
  10 树   
  音乐学院是专业类大学。每年高考前有一个专业方面的考试。专业考试分三轮。初试考验考生专业的基本功和演奏能力。复试检验晋级者演奏方面的乐感以及所谓潜在的天赋。进入第三轮者将参加视唱练耳和乐理的考试,全面评估该生在音乐范畴的基本素养。 
  为了一般在每年三月进行的三轮晋级考试,全国各地的考生都会提前一年来到北京,跟随各大名师学习。   
  子敬是国庆节那天到的北京。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北京,以前演出来过许多次。见过天安门,游过故宫,去过长城。父亲的一个朋友去机场接他。   
  下了飞机,他关心的不是老师是否愿意收他,而是住的地方有没有树。   
  高速路上成排的白杨树如旗杆一样庄严地耸立着。他对这些树没感觉,他想可能是因为太高的缘故吧。从小到大他对高大的东西向来十分抵触。他对接他的人小声地抱怨,北京的树真高啊。 
  冬天很快就来了。北京冬天的风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吹过来,插进肉体,锐痛难忍。   
  每天他背着琴去音乐学院租一间琴房练习。每个周末去高姐家吃饭,洗衣服。   
  为了区分考生和在校生,学校把五楼以下作为租赁琴房,提供给大量的考生学习,也实现了产业化与市场经济化的初步接轨。   
  琴房里每个考生都在挥汗练习,不疯魔不成活的架势。子敬大概是考生里为数不多没有家长陪同的学生。地下室与琴房一条线上,只有他一个孤立无助的点在麻木地移动。   
  回地下室前,他都会往北绕一圈,走到白色的机器人楼下面和一棵树说话。这棵树种上最多两年,不高不粗,孱弱中带着倔犟。他每天都会把自己杯子里装的半杯专门留下来的凉白开倒进泥巴围成的树窝里,然后跟它说说话。 
第20节:10 树(2)         
  他说,今天早上起来开始练琴,练到中午然后吃了面包,下午又开始练琴。   
  他说,昨天晚上梦见了家乡的那条河。小时候我和同学在那条河边见过鸬鹚。一个渔翁划着船,戴着草编帽子,鸬鹚的嘴很大。我们还在这条河里放过小船,船上有蜡烛,点燃后放逐,带着我们的梦想漂去了下游。 
  今天早上我睡了懒觉,因为有点感冒。嗓子有点痛。今天风很大,很冷。   
  今天下午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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