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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萨利克迷情毒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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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一起讨论,其基本思想是:从青年犯罪人中间争取举报人。”
有人问:“能答应给他们什么好处吗?”
赖伯的话切中要害:“这一点上我们可难死了!给举报人的每一个马克都要专门申请,办理起来拖拖拉拉。我们也曾建议,像美国那样,改善对弃暗投明的证人的待遇并加以全面保护,但这个提议又被压在了波恩政治家的写字桌上,结果如何猜都猜得出来。依我看,应该让每个政治家都遭到一次撬门和盗窃,这样他们才能学会更加现实地考虑问题。”赖怕又清了一下喉咙说:“我这句话请大家听过了就忘掉,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就在我们这个范围说说而已。我们还是开始干我们的工作吧,那就是把青年举报人打进新的摇头丸圈子里去。”
然而,这天早晨在第十三科的会上所说的一切,早已落后于现实了。
年轻的摇头丸售货人和“顾客招揽人”从弗兰茨·冯·格来欣那儿得到的报酬,比警方所能答应给的报酬更高,黑手党又一次略胜一筹。答应减刑一事也遭到怀疑,这种怀疑有其道理,因为谁也不能作出担保。
赖伯的打算又落空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罗伯特忽然醒了,矇眬中觉得身边有个温暖的躯体,睁眼一看,是正在熟睡的乌丽克。她只穿了一条小裤衩,脸带微笑,呼吸均匀,表情安详,睡得正酣。
罗伯特坐起来看了看表,时间是早晨8点多。从窗帘缝里射进一道阳光,照亮了乌丽克的身体。他先用手在她身上悬空地移动,他感到像是滑行在一团灼热的火焰上,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胸脯。他在镜子里看见一个强健的男人趴在一个裸体女人的身上,不由得冲动起来。正在这时,乌丽克双手抱住他的头,把它贴到自己的胸上,接着用双腿勾住了他的腰……
他轻轻地、颤抖地、惊恐地喊着她的名字:“乌丽克,我……我……”
她闭着眼,但清醒地答道:“你看,你不是挺行的吗?”
“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
“但我愿意。你在镜子里都看见了吗?”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刚才好像脱离了这个世界。”
“鲍伯,你还得学学。”
她趴到了他的身上。他这下在镜子里看见了她所有的动作。他知道,这一天永远地改变了他的一生。
从这一天起,她不再叫他罗伯特,而是称他“鲍伯”。
罗伯特起床后坐在沙发上等吃早点。他回想起他那些同班同学,他们总是在星期一上午描述他们如何同自己的姑娘度过星期天的,讲得绘声绘影,好像他们是了不起的男子汉,而罗伯特总是很佩服那些小伙子真有能耐。现在他知道了,许多都是瞎编的,像他所经历的真实情况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如痴如醉的爱只能用一种方式来描写,那就是音乐。
罗伯特想,用《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第二幕《爱之夜,降临吧……》;或者是《飘泊的荷兰人》第一幕……荷兰人和仙妲默默相视,唯有音乐表达出了他俩心中的全部感受;或者是肖邦、李斯特、舒曼、舒伯特等大师的曲子……只有音乐才能表达无穷的爱。
他正在想如何创作一支钢琴奏鸣曲来献给乌丽克时,她端着一大盘早点从厨房出来。早点有烤面包、火腿煎鸡蛋。她还裸着身子,全身散发着带柠檬味的香水味,头发束在脑后,脚穿软底的绣花拖鞋,走路没一点声音。
吃早点时罗伯特突然问道:“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她偏着头看罗伯特,像在看一幅画。“我真的不知道,鲍伯。”
“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有些失望。
“我喜欢你,就这么回事儿,喜欢你青春的体魄,无穷的力量,新发掘出的兽性……我承认太棒了。”
“再没有别的了?”
“我还不知道。”
“听到‘还’这个字我放心了。我们不是还有九天九夜吗?”
“可是你爱我,是吗?”
“我爱你,爱得发狂!爱个没完!尽管这话听起来像是陈词滥调。你将充满我的生活,和你在一起我就有充实的将来。”
“你真的这么想?”
“我知道,我高中毕业后将一心一意弹钢琴,你会看到,两三年以后我就能开独奏音乐会。”
“这几年谁来资助你呢?你父亲要是知道我俩的关系,会把你赶出家门。”
“那我挣钱去,到酒吧弹钢琴……”
“别胡思乱想了!又不是在19世纪。如今的酒吧都演奏摇滚乐、技术乐,放唱片。”
“这我也会,把激光唱盘往机器里一塞就行,我会挣钱的,挣到足够的钱。”
“那你有朝一日就是著名钢琴家罗伯特·哈比希喽!你穿着燕尾服,在三角钢琴上演奏贝多芬的乐曲,而我呢,我在后台等你这位大师,穿着晚礼服,四周都是鲜花,人们称我‘夫人’。你真以为我能演这个角色吗?”
“人人都能进入角色,你将成为一个社会上的聚光点。”
“这个社会让我恶心。”
“你并不了解这个社会。”
“我知道得够多的了,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还要假装斯文。我永远也适应不了!”
“那你的生活目标是什么呢?”
“开家小时装店,别具一格,价要得高高的,我要让人说:在乌拉那儿买东西的全是有钱人。”
“那些人正是你不喜欢的。”
“没错!我让他们来我这儿买衣服,再用这些衣服来糟践他们,这我才开心呢。”
“你干吗这么恨他们?”
“跟你说吧,就因为我出身贫贱,富人的一顿早餐够我和我妈吃一个月;他们搞淫乱是时髦……而我呢,被人叫作婊子!鲍伯,你从来就不了解这个社会,你是躺在鸭绒垫上长大的,现在又想躺到我的鸭绒垫上来。”
他使劲摇头说:“你看错了。”但还是伸手去搂她。
“我看对了。你这不是又想跟我……”
“不,别这么说!”他知道,这会儿她故意说粗话来刺激他,试探他,“我们妥协吧,你开时装店,我开音乐会。”
“可以各干各的嘛。”
“不,我每次开音乐会都会想着你,实际是为你演奏,就像罗伯特·舒曼总是想着他的心上人克拉拉一样。”
“这个罗伯特是谁?是你的教父吗?”
“不完全是。”他站起来说,“我要穿衣服了。”
她觉得自己说了些傻话,就问:“我说错了吗?我本来就笨嘛。”
“幸福并不取决于是否知道罗伯特·舒曼。”说罢他走进卧室去穿衣服。
乌丽克紧跟着他进去。“我俩来订个协议吧。”她坐到床沿上说:“你教我文化,我教你做爱,好吗?谁是罗伯特·舒曼?”
“一位著名的德国作曲家,他创作了最美的儿歌。”
“那我就教你怎么玩‘荷塘香风’!快,鲍伯,把衣服脱了……”
宋华丁出生于南越巴河边上一个名叫安克的小镇,青年时期在西贡度过,先是沿街乞讨,后来在一家三等旅馆做跑腿的,带那些美国和法国的旅游者上妓院。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小时候生活在垃圾堆里,只是隐约记得,有一天被孤零零地扔在一块稻田里,那时他三岁。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养父母遗弃了他,一名卡车司机把他带到西贡,交给了警察。
警察拿这么个三岁小孩怎么办?孤儿院没有位子,而且谁来出钱呢?于是找了个最简单的办法:把他放在公园里的一棵树下,给了他一碗米饭和一条煎鱼,让他听天由命去吧。
小宋是个坚强的孩子,有着亚洲人的发明天才。他假装是个残疾儿童,在西贡闹市街头讨饭度日。他10岁时,发现给妓女们拉皮条是桩好生意,晚上就睡在公园里或者河边的草地里。15岁时,他自己造了一间小草屋,收容了一个和他一样穷的14岁的流浪女,作为妓女提供给美国兵。
买卖做得不错。不用多久,那个名叫“侬洁”的姑娘就有了一批老主顾,草屋变成了木屋。宋买了一条摩托艇,用它捕鱼或者拉着旅游者观赏海滨丛林的风光。宋华丁和侬洁看来真像是摆脱了贫穷。
没想到好景不长:美国人撤出越南,越共打进西贡,西贡改为胡志明市。他的财源枯竭了。
宋华丁像许多同胞一样也决心逃离越南。他的条件有利得多,他不必去挤那些破旧不堪的渔船,这些船到了公海上就会遭海盗袭击,乘船人被洗劫一空,船员们被杀掉。他自己有船,在黑市上买足了汽油,带上食品罐头和淡水箱,一枝美式冲锋枪,足够的子弹、大米,液化气灶和锅碗瓢盆,永远地离开了越南。
他带上侬洁一起走,免得她落入越共之手。他俩能过上小康日子,毕竟侬洁也出了很大的力。可是三天以后,宋华丁在南中国海上看到一艘大货轮,知道自己有救了,就对侬洁说:
“侬洁,我想过了,生活中总要有牺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下新的在望了。”
这时侬洁站在船舷上。他摸了摸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然后对她当胸猛推一把,把她推下船去。
侬洁落入海中,她向宋华丁大喊救命,伸出双手。可是他头也不回就走进驾驶舱,开足马力离去了。
他想:很快就完了,她不会游泳,这地方到处是鲨鱼,特别是在国际航道上。对不起啦,侬洁,我不是说了吗,要有牺牲……
宋华丁到了新加坡,进了越南难民营,后来去了华沙以北的一个小镇——沃沃明。至于他是怎么去的就不得而知了。他在沃沃明如何又成了一家锯木厂的主人,也同样是个谜。尽管他是亚洲人,当地的人却喜欢他。他和一名波兰女人结了婚,能说一点波兰话,还皈依了大主教,这一点人们特别看重。当宋华丁夫妇星期日作礼拜时,神甫总是善意地看着他。
宋华丁时不时地要出差,大约一月两次,据他说是去“寻找新客户”。“卖木材可不像卖面包或卖黄瓜,竞争很激烈。卖掉10立方米的木材有多费劲啊!得好好对待客户,不然就没有生意。”
看来他成绩不小,出差回家总带有现钞,多数是美元,他把一半换成兹罗提,一半存进保险箱,这虽然没有利息,但生活是严峻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一夜之间又得找个新的归宿,要是手头有几千美元,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宋华丁最近一次出差是去慕尼黑,任务很简单,可却获得了5,美元的报酬。当他用一根钢丝绳套住那个“客户”的脖子并猛力抽紧时,那人只是稍微地挣扎了一下,两手乱抓,然后就无声地沉下去了。他把死者扔在一处灌木丛下,就去一家巴伐利亚啤酒店,喝了一杯在波兰喝不到的清爽可口的白啤酒。
宋华丁不知道是谁委托他干这种事的。委托人只是用电话跟他联系,他们也说越南话,很守信用,从不骗他。给他的报酬经常是放在火车站的一个行李保管柜里,然后把柜子的钥匙送到他住的旅馆去。他总是住城郊的小旅店,这种旅店来者不拒,租房间也可以只租几个小时,不用填旅客登记单。宋华丁来无踪,去无影,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一开始他还纳闷,他的同胞怎么会知道他的姓名,他在沃沃明的地址,尤其是怎么会知道他善于“解决问题”。他绕过半个地球逃到了沃沃明,一路上他变得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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