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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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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凤甜声道:“李唐出关一战,嬷嬷也要上阵,大哥确不必担心。”
元越泽含笑颌首。
独孤峰突然大喝一声:“孽子,还不过来给你妹夫请罪!”
独孤策身躯一颤,来到元越泽面前垂头跪倒,大气都不敢喘地道:“我知错了,请妹夫任意责罚。”
元越泽与独孤凤大眼瞪小眼非,再齐齐望向独孤峰与尤楚红。
尤楚红长叹一声,别过头去。
独孤峰痛心疾首地道:“这孽子与李元吉勾结,欲害贤婿,若非我春节时发觉到他的不对劲,他还不知要错到什么时候,我独孤家很可能会毁在他手上。”
独孤策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哆嗦个不停。
对着元越泽与独孤凤不解的目光,独孤峰长吁了口气,继续道:“凤儿莫怪为父昨晚没对你讲起此事。”
接着手指独孤策道:“他都对我坦白了,自从小泽与凤儿关系确定后,香家暗中派人以女色媚惑他,他意志薄弱,且嫉妒小泽,所以心甘情愿为香家提供洛阳一举一动的消息。玉华的事就是他泄露给李元吉的。”
元越泽目光转冷,他想起去年在成都时,李元吉曾向解晖透露宋玉华所在之事,当时只以为是巧合,李元吉故意栽赃,哪知事实并非如此,由当时尚未垮台的香家与杨虚彦的关系,杨虚彦又与李元吉沆瀣一气推测,而香家如今已垮台,余孽自然会择主侍之,李元吉是最好的人选,独孤峰应该早推测出这一切,李元吉当时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无法劝服解晖,那么……
他心思电转,想到后来再因宋玉华而使解晖下定支持李唐,立即问道:“莫非巴蜀决定支持李唐,最大的功臣是李元吉?”
独孤峰何等老辣,立即把握到他问题所指,道:“解晖确实以儿媳妇之事为借口,煽动巴蜀各大势力归降李唐,这孽子对我坦白说他曾在年前派丫鬟故意接近玉华,盗取玉华练字的笔迹,再交给香家余孽,我想你的说法可能性最大。”
元越泽心忖难道我错怪了师妃暄?
独孤峰继续道:“被我发现后,这孽子没有隐瞒,都说了出来,我与娘着他假装与香家余孽继续合作,四日前,那人交给他一罐酒,要他在小泽回到洛阳后找机会使你饮下,经过一番斗智,这孽子从那人处打听出小泽已中了一种无药可解的巨毒,平常时并不会发作,只有在遇到另外一种无毒的草药才会激起毒性。”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声色俱厉地对独孤策喝道:“哼!若早告知你,小泽的身体是百毒不侵的,你还敢胡来吗!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门外立即扑进两名膘悍的侍卫,他们的脚步沉着有力,对独孤策来说,不啻为一种催命符,他吓得再无力气跪倒,浑身瘫软地哭求道:“爹,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独孤峰侧过头去,不再理他。独孤凤则是花容失色,目带哀求地望向冷眼盯着独孤策的元越泽。
尤楚红重重地咳了一声,那两名侍卫一阵耳鸣,立即停下脚步。只听她叹道:“若非是他通风报信,巴蜀不可能这样快就决定支持李唐,这孽子罪大恶极,绝不可轻饶。”
说到这里,她走出席位,对元越泽跪倒道:“但独孤家只这一脉香火,老身无颜求小泽宽恕他,只求饶他一命,其他罪责就由老身带领,我年纪大了,不能忍心看独孤家绝后,小泽不是心软之人,给我一个痛快即可。”
座上三人大惊,立即过来扶起他,独孤峰痛心地道:“娘,你这又是何苦,你沉疴已去,至少还能活上几十年,犯不着为这丢尽我独孤家门风的孽子求情。”
元越泽心中一阵苦笑:自己确实不是心软之人,独孤策同样死有余辜,可对着小脸煞白,眼返泪光哀求他的独孤凤和眼前这要以命换命的长辈,他却是狠不下心来,更不知该如何处置独孤策才好。
若没有亲属关系,元越泽可以毫不犹豫地一掌毙掉独孤策,但他此刻竟无法下手。他头一次生出世情累人的感觉。他一直避免与李秀宁过度亲密,为的就是不想要自己将来难做,可他实际已牵扯进浊世中,各种感情纽带,都在无形制约着他的行动。入世以来,没有哪一刻比眼前更令他踯躅。
独孤峰是个眼光长远的枭雄,为保家族,他必须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否则难以交代,实际上他完全可以隐瞒此事,那样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过去,李唐就算真是以这样恶毒的手法害元越泽,也绝不会成功,因为任何毒药都无法对元越泽的身体产生作用。他坦白出来,说到底还是因为喜欢元越泽这个女婿。
元越泽挥手着那两名侍卫退下,再轻轻地为独孤凤拭干眼泪,无奈叹道:“老实说,我确实想杀掉大舅哥,可事实已经发生,杀掉他亦于事无补,难得岳父这样坦白,此事就算了吧!”
几人皆可听出他话语中的心灰意冷,他并非对独孤策失望,因为独孤策还不配,他是对自己失望,因为没能由始至终地贯彻自己的原则。
世上任何思想或是观念太过执著,就会入魔。元越泽的原则性强至别人无法理解,这从某种角度来说,不也是入魔吗!
入世者,有谁可真正逃过“情”之一字的牵绊,此“情”当然非是单纯指令人缠绵缱绻的儿女之情,而是亲情、友情、爱情都包含在内的“情”大丈夫立身处事,坚持原则固然重要,但分寸的掌握同样不容忽视,俗语有云“法律不外乎人情”某种程度上就是在指身处复杂的人脉关系网络中人的无奈。
元越泽想通一切,精神大震,请几人入座。
独孤策保住一命,哭得一塌糊涂,依旧跪在地上。
尤楚红回到上座,手中绿芒暴闪,袭向独孤策。
清脆的骨裂声传来,独孤策左臂被生生敲碎卸下,伤口处只有丝丝血迹。
尤楚红火候把握精准,道:“就废他一臂,算是惩罚吧!以后你要用一辈子为自己的过错来赎罪,知道吗!”
她后面半句声色疾厉,自是对独孤策说的。
独孤策也算了得,面色苍白,再无血色,额头冷汗直流,咬牙不叫出声来,点头立誓。
元越泽暗道嬷嬷怎么跟马荣成似的,喜欢玩“断臂”独孤凤始终担心兄长,立即喊来下人,扶独孤策出去歇息。独孤峰恨声道:“这孽子意志薄弱,固然可恨,李唐人亦同样可恨,竟以这样下作的手法加害小泽,异日战场上若不教他们大吃苦头,难消我心头之恨。”
尤楚红道:“峰儿心浮气噪,先冷静下来再说。”
接着转向元越泽问道:“小泽怎会中毒的?莫非是饮食中未加注意?”
从独孤峰的话里,元越泽听出李唐用的是一种高明的混毒方法,这种高深手法应该来自魔门擅长用毒的尹祖文或是大明尊教,这两方人对他都是恨之入骨,只可惜,这最后的手段也起不到丝毫作用,于是微笑道:“应该如嬷嬷所猜那样吧,这份‘情’,我定要好好回报。”
他语气日一如既往的温和,偏偏在座几人都有不寒而栗的古怪感觉,更庆幸自己是他的亲友而非敌人。
再与几人谈些最新形势与军备问题,元越泽带着独孤凤晃悠出独孤府,准备到城主府看一下。
路上,独孤凤轻声道:“大哥能把今天的事保密吗,若是被落雁姐他们知道,凤儿怕……”
元越泽点了一下她挺秀无伦的鼻尖,笑道:“岳父待我如此坦承,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今天的事只限于我们几人知道,待到天下大定后再告诉落雁她们吧。”
独孤凤深知他对所爱女子从无半分掩饰与欺骗,能说出这样的话,已属难得,忙不迭地点头。
与卫兵打过招呼,二人进得城主府后,恰好遇到洛其飞与另外一人一边说笑,一边走了过来。
那人长相不俗,衣着讲究,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是眼角满布鱼尾纹,未语先笑,嘴角含春,引起元越泽的注意。与元越泽神光闪闪的双目一对,他立即垂下目光,再不言语。
洛其飞曾得元越泽款待,对他极为友好,大笑着走上来与他握手问好,并介绍随行的人是他辖下游弋所的巡官刘志成。
刘志成垂头不敢接触元越泽锐利的眼神,恭敬施礼。
元越泽脑中闪过一丝明悟,暗中使了个眼色,洛其飞心领神会,着刘志成先行离开。
独孤凤也溜去后院去见沈落雁。
二人来到一处简陋的小亭中坐下,未等元越泽开口,洛其飞微笑道:“元兄是否看出志成有些不对头?”
接着压低声音道:“城主早吩咐过我要注意他,后来经我暗中调查,方知那小子因受不住一位青楼红妓的引诱,迷倒她身上,此女挥霍无度,又爱流连赌场,累他债台高筑,给香玉山一个手下乘虚而入,以重金收买。更力陈我军末日即临,若效力香玉山,日后富贵无穷,遂为奸人作伥。我与娇小姐所有收集回来的情报,均由他筛选集中,呈报给我,由我知会虚军师。唉!真想不到,从彭梁帮到现在,他一直是我最信得过的心腹手下。”
想起刚才与刘志成对视一眼,予元越泽第一个印象就是他性格脆弱且会在女色方面没有节制。还是那种自命风流,受不住女色引诱的坏鬼书生长相。元越泽点头道:“香家已垮,不用说,其手下应该也都归附了李唐太子党。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落雁做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洛其飞正容道:“沈城主真乃女中豪杰也,元兄放心,我与娇小姐做事都有分寸,已借那叛徒透露了一些假象出去,不怕李唐不上当。噢,对了,城主刚刚已与任大姐说过元兄今天会来,小弟就不打扰了!”
说完,一脸揶揄地含笑而去。
元越泽迈入后院时,一阵鸟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快走几步,他才发现除独孤凤外,宋玉华、傅君瑜、莲柔和花翎子几女都在,后二女手中各把玩着一只小型鹞鹰,不断振翅拍翼,狠啄二女送上的肉干。
元越泽上前道:“这是猎鹰吗?”
莲柔探手轻抚手上鹰儿,眼中射出爱怜神色,点了点头。宋玉华接口道:“这是落雁特地差人到塞外挑选的上等灵鹰。经数月奔走,方寻得四只,后来落雁差人到岭南去请驯鹰人来帮忙,这段日子以来,成果不小。”
元越泽暗叹沈落雁心思缜密,若可驯服这样的灵鸟,在行军打仗时无疑胜率大增,因为这鸟儿就相当于一个高空间谍卫星,可以清楚地把握到敌军的行动。再观两只鹰儿锐利精悍的眼睛,当知此鹰的不平凡。
傅君瑜笑道:“两位妹子生长在草原,驯鹰经验绝非中原人可比,落雁今天已把任务交给她们。”
花翎子团撮唇尖啸,天空立时传来振翼之音。又一只鹞鹰从高空疾冲而下,带起一阵劲风,倏忽间破空降至她的香肩土,深邃锐利的鹰目闪闪灼灼的打量着周围几人。
元越泽大感兴趣,道:“不是四只吗?怎么少了一只。”
宋玉华道:“不急,任姐姐该快来了。”
果然,不消片刻,院外响起脚步声。
元越泽想起任媚媚的媚样,心中一热,迎了过去。
任媚媚似是习惯了推门而入,没料到元越泽会守在那里,一头扎到他怀里。宋玉华几女的笑声在不远处响起。
这清减少许,却更加动人的艳女大感窘迫,扑鼻而来的元越泽熟悉的体味却她骨酥体软,挣扎不得,只有垂头道:“公子……请放手。”
看着她连白…皙修…长的玉颈都红个通透,元越泽调皮心起,咬着她的小耳道:“月余不见大姐,想煞我也。”
任媚媚娇躯开始颤抖,呻吟着道:“奴家还牵着东西呢。”
元越泽这才向她身后望去,一看下去立刻呆住了,原来是一头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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