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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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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二人已是多年在此守候怪草,怪草所在之地定然就在附近,当下按落云头,在那里徘徊,可是寻了许久仍然不见。这才醒悟,既然二人每月只需几日与怪草相斗,何须时时守在那里,那日说不定是二人出来游玩而已,同时也帮金老二弟兄一个忙。越想越是。放开云朵,四下观望,勿地见一峰突兀,颇为眼熟,这才记起,此峰恰是比忽向明的祖父于《东南记》中所载。放下云来,果然峰下一谷,恰恰围成了一个井状,只是此井颇为粗大而已,下望去,谷下颇为黑暗,看不到底,中间一物直欲攀上谷来,细看之时,不正是那怪草?一时心花怒放。催动云头,落在怪草之上,细看之时,与比比突尔郡中怪草果然不差,只是在叶腋之处另有青果多多,由叶下行,下面渐趋黑暗,有几个已是隐隐现出红色来,周遭壁上草木渐少,此时已近中午,阳光斜照过来,光线由石壁反射,谷底已渐有光亮,下行约有二三十丈,突见壁上有洞口一个,洞口不是很大,,谷中光线本就极少,若不是于中午时节下来,轻易还真看不得洞口,心中疑此洞便是当年比忽向明的祖父栖身之所。当下使个道法,手中多了一个火把,轻轻一跃,便落在洞口处。洞口碎石颇多,大有掩卷洞口之势,这一点难不倒我,略用道术,早已扫了碎石,纷纷落入谷底,良久方有沉闷的声音传上来,心下也是略有吃惊,知此谷之深,远远超出我的想像。甫由洞口入内,便见有柴草若干,铺于地上,看来像是曾有人在此睡过,当下更坚定此必是比忽向明祖父当年曾居过之所无疑,虽是已过了几十年,可柴草不烂,想来是此洞过于阴暗潮湿之故,且又温度极低,方能保得此些柴草不烂,不过已是颇为凌乱,洞中蹄印明显,显然别有野兽在内,当下一手擎火把,一手握刀,同时展开护体玄功,护着周身。洞内绝不显小,可容得四五人并肩而行,洞内并无奇特之处,也只是石壁而已,时有水滴落下,在洞内因静极了,便显得声音颇大,洞有下行之势,向内行了有三四里,仍是如此,洞内更加阴潮,石壁之上隐见有兽迹,可是愈向内行,心内愈是有一种凄凉的感觉,没来由得一种令人恐荒的感觉袭上心来。同时也感到窒息,几乎要喘不气来。这可是多少年从未有过之事,洞依然向内延伸。我却不由得停了脚步,原路返回,料此洞必有些怪异,不过今日是专为怪草之事而来,不想别生枝节,它日待怪草事毕,携同诸位弟兄共探此洞。”
“我顺着原路返回,又至洞口,跳上怪草,继续下行,此时隐隐闻得清香之气,手中火把未熄,细看之下,怪草叶腋之中原本青青产果子儿竟然已是红的,清晰记得,自上向下行之时,所见果子皆为绿色,可是于这下方竟是红的,自此更是坚信不疑,此怪草是至阴之物,它既能在月圆之夜快速长了,靠的当然是月中阴气。山谷下方,终年不见阳光,潮湿之极,阴气至重,故而果子儿倒是先熟了,看着这红红的小东西,如大个的成熟的樱桃一般,火光之下,略显羞涩之态,妩媚可爱极了,不由得心动,伸手取了一枚果子儿放在鼻端,想是那果子是熟透了的,取下甚是容易,绝不似叶子那般坚硬。此时那股淡淡的清香更为明显,顺着鼻孔儿,直入心脾,不由得想多闻之下,深深的吸了一下,再吐出来,那种感觉要多好有多好,什么琼浆玉液皆不如它,当下抓紧连吸几下。越闻越是舒服,周身舒泰,懒洋洋的,说不出的受用。一张嘴就欲把它吃了。果子儿甫碰着嘴唇,蓦地里惊醒,哎呀,此果是吃不得的。比忽向明和祖父于文中记得清楚,他禁不住果子儿的诱惑,便食了,食了便昏睡迷倒不知几日,且皮肤溃烂。我怎能重蹈复辙,步其老路?顺手扔了,再往下行,可是香气愈重,诱惑力更强,当下就想了,文中曾记载,说是此果味道甘爽,到底是个怎么个甘爽法,为何不试试,也教不白来一场?越想越对,口中津液汩汩满口,肚内的馋虫儿可就不老实了,肚子就觉得咕咕的乱响,可是一想到此果的厉害,就有些儿心惊,可是又一想,比忽向明的祖父是一个凡俗之人,又岂能与我相比,我道行已是颇有根底,绝不会便着了此果的道儿,便尝一尝又何妨?”
悟空在一边听了,再也忍不住道:“既是好东西,吃了又何妨,要是俺老孙,必先吃了,管它什么厉害不厉害,定要先叫它知道俺老孙钢牙的厉害,当年俺老孙闹天宫之时,岂不知道天宫玉帝老儿的厉害,明知他有天兵天将何止万万,且背后又靠着一个释迦牟尼如来作后山,可俺老孙还不是闹它个天翻地覆,蟠桃俺老孙吃了,蟠桃大宴也不全成了俺老孙与孩子们的腹中之物,纵是太上老君为玉帝所炼金丹,俺老孙一个也不曾与他留了,他吃得俺老孙便吃不得么?地仙之祖,镇元大仙可也厉害,他的人参果儿俺不也照吃不误,且临了把它仙树也给掘了,又能如何,一个小小的果儿既是如此香美,若是俺老孙在,定然吃了它,管它厉害不厉害。”说罢,悟空脸有得色。
邬老大听了悟空的话,插嘴道:“斗战胜佛,你口中所说的镇元大仙是不是人称镇元子的?他的那个人参果树,所结果子是不是有些儿像玩童?”
(三)
悟空听了笑道:“邬老大果然有些儿见识,这万余年虽不曾出得净琉璃世界,可是于人参果也还知道,实是不简单。于镇元大仙也还知道,佩服,佩服。”悟空嘴里说着佩服,心下更是得意,入了这净琉璃世界,与邬家六兄弟攀谈了这么久,终究给他找着了一个两家都较为熟悉的人物。就差把与镇元大仙拜为兄弟的事儿说了。话本已到了口边,可是悟空终还是留了个心眼:此事不知他弟兄知道与否,还是不说了罢。
邬老大环视了一下几个兄弟,几个兄弟也都正在相互观望,他们看两眼,竟不约而同的道:“镇元童子?”悟空见他们几个面露惊异之色,正在纳闷,邬老大道:“想不到,想不到,实是想不到啊。”说着叹了口气,又道:“想不到镇元童子竟然混得了个地仙之祖的称号。我辈拘于这净琉璃世界实在是太久了,外面的事,实是生疏的多了。斗战胜佛,不知镇元大仙的人参果味道如何?”
悟空道:“那自然是味道美极了。”
邬老大道:“是啊,味道美极了,他日见了,当真要恭喜恭喜他了,镇元童子毅力当真非同小可,小小一棵草儿,竟当真被他种成一棵树,实是难得呀。”
悟空听了,不解,道:“明明是一棵树,为何就成了一棵草了?”
邬老大道:“斗战胜佛,人参果还有一个名字你可还知道?”
悟空听了,惊道:“不错,果然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叫做……叫做什么草还丹。”
邬老大道:“是啊,为何叫做草还丹?这其中一个‘草字’又岂是随随便便叫的?尤其是仙家之物,这人参果是娑婆世界之中独一无二之物,斗战胜佛可曾想过,为何就曾独一无二?就是天庭之中王母的蟠桃也还是成了林的,可这人参果就这一棵,你不觉得怪么?”
悟空道:“……这个……这个……俺老孙实是不曾想过,你说的实是不错,无论它是何等仙草花果,绝没有只有一个的道理,可是,这个……镇元大仙这个又怎生解释?”
邬老大道:“世上之事实是变幻莫测,当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童子,竟然混得地仙之祖的称号,我弟兄几个若不是自困于这净琉璃世界……,嗨!往事当真不堪回道。嗨……”
邬老大叹着气,摇摇头,面有灰败之色,神情颇为惨然
白衣邬星道:“大哥,又何必伤神,我弟兄六个现今已有四个成为佛身,虽说晚了些,毕竟约定已破,现下可不是一个复出的好机会,又不违诺言,我们弟兄几个且到娑婆世界去走上一走,挣些名声,也教娑婆世界知道我弟兄几个的厉害。”说着,眼露精光,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
邬老大与赌棍邬月交换了一下眼神,道:“三弟,此事,且待日后再议罢。”
白衣邬星见邬老大如此说,便有些儿不快,以眼环视其他弟兄几个,见他们都闭了眼,显然是不想在此时就此事再行讨论。白衣邬星见弟兄几个态度如此,不便再行提出,心中暗叹口气,也是闭目不语。
悟空听他弟兄几个呼他的结拜兄长镇元大仙为镇元童子,又提及人参果的种种疑问,心下吃惊,这才信了,人家弟兄六个实是出道的早了,否则在此时又岂能同时呼出“镇元童子”来?在心里也是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未曾提及镇元大仙是其结拜兄长的事,否则岂不又已显得小了?那时他弟兄六个对自己又要不敬起来,现今可不同,自己好歹占着一个斗战胜佛的称号,成佛比他们任一个都早,白衣邬星与青衣邬明还未成佛那更是不用说了,占了这点便宜才引得他弟兄几个敬俺,嘿嘿,这净琉璃世界的人儿怎么都如此老也?不过说的也实是怪也,这人参果独这一棵,怎生解释,也怪俺老孙心不细,当年就不曾想着问那果子何就叫了草还丹,大凡它仙草也罢,仙树也好,所结果子内必有种子,可是俺老孙深记的,那人参果实是不曾种儿,怪哉,怪哉。日后定要问个清楚。
悟空不想在此事再作纠缠,叫他弟兄几个知了自己底细,当下便催赌棍邬月道:“赌棍佛,你且接着说罢,俺老孙听得有趣喱。”
赌棍邬月见悟空如此,便道:“谨遵斗战胜佛之令。那时节,俺再也忍不住,觉得不尝它一尝,终是白活一场,日后说了出去,定被人家笑话,且自己也无法原宥自己。再者说了,这东西纵是厉害,可是就凭着它恁地的香,就是有毒又能毒到哪里去?他毒性如何,不能单凭着一个凡夫俗子说的便轻易的信了。忍无可忍之下,伸手摘了一个,只把果尖儿向嘴唇一碰,一股凉意由着嘴唇直透到脚后跟,心中又生出一股恐慌来,同时一种窒息的感觉也是油然而生,这种感觉竟然与在那洞中的感觉一样,我心下慌乱,手一抖,那果子儿便掉了。”
悟空在一边听了,心中别扭,心道此人为何如此小心,实是不够胆量,不够爽气,哼,无怪这么些年成不得佛,也太过小心了吧。
赌棍邬月接着道:“斗战胜佛各位兄弟可能以为我赌棍邬月太过小心,可是在那种情况之下,不能不由我有些担心——事实上不是担心的问题了,事后我曾细细想过自己的行为,那时,实是有些儿害怕了。想在那谷底,几百丈深的地方,四下里静的极了,就连小虫子的鸣叫也听不到,又兼光线不到,全凭我身上火把照些儿光亮,更加上看过比忽向明的祖父所记的文字与图形,那时不管是在外部环境上,还是在心里,都已经给我设置了一个不可不害怕的氛围,那时节就连我自家也还不知,也是事后细想之时方才悟得:那时,我其实已是害怕之极的。”
(四)
(三上补昨日延误内容)
悟空听了,暗道:“此人也还老实,能说得此等真话,说自己害怕,也实是不易,他能先于那弟兄几个成佛早了一步,看来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他的这翻话若是放在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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