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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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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见石云缘血淋淋的双脚,盛成美多少有些后悔,也有些害怕。妹妹偷人是脏班子,可拿剪刀夺脚板,盛成美想起来都胆战心惊。她不知道为了五元钱该不该这样做,可她没有想到父亲的心这么狠,用剪刀夺脚板一点也不手软。
见妹妹脚板冒出的鲜血,盛成秀晕了过去,醒来的她还毛骨悚然。父亲一直嫌弃女孩。听母亲说,大哥头上还有一个姐姐,生下来发觉是女婴,提起脚就丢进了尿罐里。自己出世时,父亲也把自己往尿罐里扔的,是母亲实在舍不得,说奶让老大继续吃,只让女儿喝米汤。
自己无奶吃,饿的哇哇叫,母亲实在不忍心,有时才偷偷喂几口,终造成营养不良发育不健全。想起这些,盛成秀不觉悲从中来,眼泪扑梭梭的往下滚。
自己和几个妹妹,这辈子都可怜。盛成美出世时,妈说正值互助合作社,农村的日子好得不得了,大米白面吃不完。那时,大哥也不吃奶了,父亲没有嫌弃她。说:“反正有的是粮食,就像多喂条猪儿一样。”
石云情和石云缘还没有出世,算命先生说要生一个女儿,全家人都不高兴,谁知一胎生下了两个女孩。不是小姨娘,两个妹妹不被丢进尿罐里淹死,也要被丢进伍家河去。
在姨娘家里,两个妹妹生活得好好的,嫌弃她们何必要去把她们接回来。她知道强迫两个妹妹回家来,是盛成厚的主意。盛成厚这个人,自私心严重,任何财产物品你的我的分得清清楚楚的,没有想到他对人也像财产一样,自己家里的人就要找回自己家里来。说什么不能让自己的亲人成为阶级敌人。
如今所有的人都仇视地主阶级,仇视在地主家里生活过的人?不知道在地主家里生活过的人,有什么罪过?值得所有的无产阶级口诛笔伐?父亲难道真把妹妹当成了阶级敌人?
也许父亲恨的只是女儿,在父亲的眼里,女儿根本就不是人?不然为什么?父亲要这么虐待她们。
严有鱼在大会小会上,天天讲阶级和阶级斗争。父亲就真的那么信以为真?**员的父亲就该六亲不认?难道真像严有鱼说的,地主剥削阶级是个大染缸,任何人只要踏进剥削阶级家庭,就会改变颜色。剥削阶级真有那么可怕?收养妹妹的二妈,也只是个寻常农妇。过的也是穷苦日子?
难道仅仅就因为二妈,曾经在剥削阶级的家庭里生活过?为什么剥削阶级曾经的罪恶,要让后来不幸生活在那个家庭的人来继承?也许,剥削阶级只是借口,父亲恨的还是女孩儿……
三
盛成秀把烧开的水加点盐巴,找来破布沾上水,擦洗石云缘脚板上的血迹。脚板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剪刀扎成的血洞,丝丝淡黄色的血水从血洞里流出来。盛成秀的泪水抑制不住的往下趟。
见盛成秀伤心落泪,石云缘颇为感动。自己和妹妹那一次患病。父亲置之不理,母亲束手无策。姐姐本该像所有姑娘一样,和男人结婚生子。因为婚检查出来是石女,男方就不干了。
多少年了,姐姐已经三十出头了。像她这种年龄的女人,在农村孩子都好几个了。一分两分五分的存钱,想的是改变自己的命运。每月几元钱仅够糊口的收入,几十元钱对一个农村女孩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可她却把好不容易积攒的钱,救了自己和妹妹的性命。
看着姐姐为她伤心落泪,一股亲人间的怜悯、痛惜之情油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压抑下来,不知是痛苦、是伤心还是难过,只觉抑制不住的泪水涌流,不由得哽咽着说:“大姐,女人的命真苦哦。”盛成秀没有说话,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四
石云缘觉得这样活着真没有意思。吃没有吃的,穿没有穿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还要忍受这样的痛苦折磨。
名义上这里是她的家,这个家里也有父母兄弟姐妹,可这个家不是她们遮风挡雨的港湾,这个家给她们留下的只是不堪回首的苦痛。
这样活着真难也真累。还不如像云行奇那样,眼睛一闭,什么都不存在了。
在石云缘心里,唯一使她眷恋还是从小相依为命的人。妈妈和大哥二哥,妹妹和平儿。在这里,母亲虽然对自己没有嫌弃的意思,但那被遗弃的阴影,始终难以摆脱。她对这一家人原本难以亲近。父亲又这么虐待她们,她真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了。
她不知道盛成厚把大哥抓到哪里去了,她不敢问也不好问。不知道他们要怎样整大哥。大哥拥抱她,亲近她,对她是一种期待,是一种渴望,是一种向往……感觉自己荡漾在幸福里、整个人的意识流像在云里飘浮、快感荡漾……
自己和大哥,并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里的女人,十六七岁嫁人的很多,自己乐意倾心的男人,姑娘的心常随着倾心的身影在飞翔。只盼大哥早点找人来提亲,想到这里,石云缘的心凉了,大哥来提亲,这一家人会同意么,她不禁为石云飞担起心来。
第一部第八卷 第四章
一
对如何处理石云飞,盛成厚和盛月桥起了纷争。盛月桥说。“把他送到公安局,凭着人证物证,不判他龟儿十年八年有期徒刑。”盛成厚道:“你心里就想整人。”
盛月桥说:“不整他龟儿这口气难出。”盛成厚说:“他判了徒刑对你有什么好处?”盛月桥说:“我不要好处。”盛成厚说:“你的女儿朗格办?让她当破鞋当坏分子?让周围团转的人议论,你会觉得脸上光彩么”
盛月桥气愤地说:“你说朗格办?莫必你还想把她嫁给他不成?”盛成厚说:“石云缘不可能嫁给他,不过可以把盛成秀说给他。”
盛月桥说:“把盛成秀嫁给他?不成,不成,那不真弄个老亲爷来当起?”盛成厚说:“你大女儿已经三十多岁了,难道你真想让她在屋里当老姑娘养老?” 盛月桥说:“你真想把你妹嫁给地主子女?”
盛成厚说:“山洞里出了这样的事,那是瞒哄不住人的,十里八村的人,都晓得你的女儿在山洞里偷人。只有把石云缘嫁给他,人家才没得话说。可把石云缘嫁给他,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如果把盛成秀嫁给他,石云缘成了石云飞的小姨妹,姐夫和姨妹家庭内部的事,外人管不着,谁还敢再来乱开黄腔?”
盛成厚见盛月桥不开腔,停会又说:“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石云飞并不是真的地主子女。那娃儿也不坏,我看过学习班里很多人写的检查,他的检查里尽是错误思想,读了啥子书、受了啥子封资修的影响。我看那封资修也没啥大不了的问题。”
盛月桥说:“他思想反动;你还说不是大不了的问题?”
盛成厚说:“思想是你说反动就反动,你说不反动不就没事了么。其实这个年代,不偷东西的人可不多了。”盛月桥说:“他各人说没有偷就没有偷么?”
盛成厚说:“现在的娃儿,偷东西都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别人的检查里没有一个人提到过他。”盛月桥说:“没偷东西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偷了东西的人不一定就是坏人。再说,你让他娶盛成秀,他会答应你么?”盛成厚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答应,除非他想进监狱。”
盛月桥说道:“即使他答应了,盛成秀呢?”盛成厚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为她好,盛成秀能说啥子?”盛月桥说:“管求得你啷格弄,老子不求管了。”盛成厚说:“还有个事情得给你打个招呼。”盛月桥问道:“啥子事?”盛成厚说:“想把这个事情办好,得先把石云缘寻个人家嫁了才行。”
盛月桥愕然道:“嫁石云缘?”盛成厚说:“得先把石云飞的念头给他断了,让他没得想头,这个事情就好办了。”
盛月桥说:“可老子几百元钱的盒礼就不要了么。”盛成厚说:“你的眼睛就盯倒你那几百元钱的盒礼,一个老姑娘喂在屋头,人家说起你的脸往哪儿放。不出这个事情,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大姑娘啷格放人户呢,你还去盯着那几百元盒礼钱,你想让你大女在屋里养老不成?”
盛月桥说:“算求了,免得你说老子恁样那样的,老子就不求管了。”盛成厚说:“这个问题得分几步走。先给石云缘说亲,现在农村的女娃放人户,只要父母亲愿意,把人接过去,把喜事办了,就算结婚了,她还跑得脱。”盛月桥说:“这样一来老子的盒礼钱不就泡汤了么。”
盛成厚说:“这个事情完了,你就找人去小老子家提亲。”盛月桥说:“我求不管。”盛成厚说:“你不管算了,只要小老子不反对,这个事情就成了。”盛月桥说:“别个不干我看你啷格做。”盛成厚说:“他不干?他不干老子不整得他哈屄戳戳的。”
盛成厚乱点鸳鸯谱。谁都认为头脑愚钝的人,想出了个自认为绝顶聪明的主意。
二
石云飞毫发无损的放了出来,临走盛成厚对他说:“这件事情,能大也能小,往小点说只是家庭内部的事情,往大点说就是强奸知识青年,就是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那可是现行反革命行为!你各人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石云飞不知道石云缘被抓回去以后,盛月桥会使什么手段整她。他很为妹妹担心,又不敢去盛家院子探望。
出了这样的事情,石云飞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出门,那洞中发生的事,终还是见不得光的。他寻思该找媒人去提亲?可去提亲盛月桥会同意么?即使盛月桥同意了,张口闭口要多少盒礼,这钱又从哪里来?
这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妈妈见他一晚上没回家,问他去干什么来,石云飞不好说发生的事,妈妈以为他不愿说,也没再问他。
吴嗣石正寻思石云飞怎么会一夜不归家。陈生于来了,老远就听见他的声音:“细妹呀,给你道喜了哟。”吴嗣石笑脸相迎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有啥子喜来。”
陈生于笑着说:“嘿嘿……给你大儿提亲……你不相信?还不是县区的人也。”
吴嗣石问道:“真有这样的事?你别来寻我开心。”
陈生于说:“不是别人哟,你们是稀饭泡米汤,亲上加亲。”吴嗣石问道:“真的?”陈生于说:“你二妹家的女儿,真是姨姊妹开亲,不是稀饭泡米汤,亲上加亲么。”
吴嗣石不相信地问道:“真有这样的事?”陈万兴说:“你大外侄盛成厚,叫我来提亲来了……”
只听了这一句话,石云飞即刻心花怒放。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盛成厚会找人上门提亲。也许是怕山洞里的事情传出去,影响石云缘的名声,所以才愿意把石云缘嫁给他。
石云飞一蹦三尺高,无心再听下去,高兴得在床上翻跟斗。
三
一会儿,妈妈进来说:“你大表哥托陈大伯来提亲了……”没等妈妈说完,石云飞抢着问道:“要多少盒礼钱?”跟进门来的陈万兴说:“盛成厚说了的,一分钱盒礼都不要。”
石云飞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一分钱盒礼都不要?”陈万兴说:“哪个莫必还哄你,你妈说征求你的意见,看你同意不……”石云飞高兴地连声答说:“同意,同意,我没意见。”吴嗣石惊愕地道:“你同意?可她……”
石云飞说:“妈,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早就说好了。没想到二妈家的人会同意,还会主动找人来提亲。”他又对陈万兴说:“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完全同意。”
石云飞和石云缘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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