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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杀-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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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的声音太小,季儿没有听清楚,只听大致听到了宣韶这个名字。
“当年居然都没有让他死,想必还真是有些本事的。”季儿顿了顿,抿唇道。
沈惟一直闭着眼睛,别人无法看明白他的神色,他似是没有听见季儿的话,又又好像是睡着了。但是季儿知道沈惟是没有睡的,他不过是在闭目养神而已。而沈惟闭目养神的时候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季儿跟随沈惟多年,对他还是了解的。
三娘这段日子过的有些闲,这一日,对着镜子皱眉看了很久,将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们都看得面面相觑了,她才有些犹豫地问白英道:“最近我是不是胖了一些?”
白英觉得自家小姐自从出嫁了之后,对自己的容貌就更加紧张了一些。不过平心而论,一个冬天过下来,三娘真的长了一些肉。
原本庄嬷嬷还以为她是有了身子才会如此,可是她月信却是来了,让人空欢喜了一把。
虽说三娘是真的胖了一些,但是白英还是道:“没有,小姐您不胖。”
三娘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无奈,按理说宣韶离京,她不是应该为伊消得人憔悴么?可是她胃口并没有变差。若是宣韶回来了,会不会误会她很高兴他不在?
说起来宣韶离开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了。上次从宣云那里得知他的消息的时候,他还在路上。
希望他能记住走之前答应自己的话,不要太过于拼命了,三娘皱眉想着。
有时候想念就是这样,不需要你刻意去想起,而是无轮你想什么事情都会下意识地连带着想起那个人。真正的想念往往是突如其来的。
春天总是一个容易让人多思的季节。
这时候,有人从外头进了屋,三娘抬头便看见刚刚说是有事情要出门的白兰返回来了。
白兰二话不说,走到三娘面前,从自己的袖袋中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三娘面前。
三娘有些不解地看着笑吟吟的白兰,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忙低头朝手中的信封看过去,待看到上面那熟悉的许久未见的苍劲挺拔的字迹时,不由得心中一喜。
“少夫人,这是少爷来的信。奴婢刚刚出去的时候收到的,便立即给您送回来了。”白兰见三娘脸上的喜色这么也遮不住,忍不住笑着道。
三娘平复了一下心绪,抬头便见一屋子的丫鬟都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三娘轻咳一声,将信捏在手中,并不急着看的样子,对白兰道:“辛苦你跑这一趟了,你若有事就去忙吧。”
白兰,好不容易收敛了笑,严肃着脸道:“是,少夫人。”她这些日子与三娘接触久了,便发现这位少夫人是个十分好脾气的人,她本就不是奴婢出身,在三娘面前更是少了一分拘谨。
说着,白兰到真的又转身离开了。屋子里的丫鬟在白英的瞪视下,也都知趣地退了下去。
三娘见众人这么识趣,到有些哭笑不得了。
特意让白英去那一把小小的,专门用来裁信纸和拆信封的小刀。三娘小心地将信拆开了。
里面只是一张毫不花俏的纸。
将信打开,宣韶的字到是一目了然。
“平安,勿挂”
三娘眨了眨眼睛,有将信反过来看背面……空白的。
三娘愣了愣,不由地磨牙:这就是宣韶给她的信?还不如不写呢,浪费驿站的车马。
将手中的信纸折了,又要放进信封中,却突然发觉拿在手中的信封重量有些不对,三娘伸出手,将信封倒过来封口朝下往自己的手心里头到,蓦地,手心一沉。
垂眸看去,三娘的手心躺着两颗圆润的石头。
那石头很小一颗,半个小拇指大不到,却是难得的圆润,淡黄色的色泽,对着光看,还能看到里面的细小裂纹。
三娘心中的那点怨气突然就不见了,脸上的笑容无比的快乐。
她记得上次与宣韶在书房里一起读书,她正在看一部关于北边的风土地理的书。待看到北边的一条并不知名的小河,每年开春的时候岸边都会出现一些细小圆润,带着美丽花纹的石头,便有些好奇地问宣韶有没有见过。北边的河流本就稀少,这种石头三娘更是没有听说过。
宣韶说他见到过,书上虽然没有说那石头是什么,但是当地人却是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吉日格勒。
意思是幸福。
第三百八十三章族人插手
当时三娘是对宣韶讲过想要看看这种叫做“幸福”的石头是长成什么样的话的。
摩挲这手中的两块小石头,又看了看宣韶来信中那简介的四个字,三娘笑着摇了摇头。
这就是宣韶,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用言语表达的男子,但是他的行为总是能让人觉得窝心。
将信按着原来的折痕折了起来放回信封中,三娘小心地将手中的两可石头放进了自己贴身带着的小荷包中,又起身将信收到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下面的小抽屉中。
又过了些日子,已经开了春了,三娘受邀参加王氏本家四房的婚礼。
四房的老夫人是连氏,这一日娶亲的是她大儿子的幼子。连氏的大儿子原是刑部左侍郎,之后被放了外任,调任江西承宣布政司左布政使。
他的夫人陈氏是个有福气的,嫁进王家四年连生三子,等到了快三十岁的时候又怀上了。她自己生了三个儿子,家中的两个妾生的却都是女儿,她自己曾说笑,怀着的时候以为自己那一胎怀的定是个丫头,连名字都想了好几个了,结果生出来的却还是个小子。
陈氏这么说自然是说笑的,在这个年代,从来就没有女人会嫌弃自己儿子生的多的,无论是世家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世家贵族子孙多说明这一支人丁兴旺,家族繁荣。而平民百姓儿子多,就代表着可以干活儿的劳动力多。
这次娶亲的就是陈氏的幼子王珍,听名字到真的男女皆宜。而王珍要娶的女子,三娘到也是认得的,就是上一次在云想楼里与薛氏见到的那位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夫人的女儿周婉。
两人平日里在外应酬的时候是见过的,周婉人如其名,是个性子温婉的女子,与三娘王筝她们也都合得来。
说陈氏是个有福气的也不是虚的,她的三个媳妇都是一进门就得了儿子,之后更是儿女双全,三年抱两。
王家四房在王氏一族的声望也是可以与三娘家这一脉相媲比的,且他们这一支人丁兴旺,与王璟他们同一辈的孩子有几个很出色的,是王家下一辈中被重点培养的对象。
反观这边,王显无子,王璟这一辈除了平日里不显山露水让人摸不透实力的王璋之外,竟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了。
也因此,四房的声望渐渐反超了王显和王宏这一支,特别是在几年前王显因孙氏之故卸下了族长之职后。虽然族长并不是由四房的人担任,而是从族中暂时挑选了几人代理族中之事。但是四房在族中的影响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三娘是在婚礼开始前到的,她与王筝以及几位四房的年轻媳妇,被长辈们交给了一项任务,就是去新房里陪已经拜了堂的新妇。
三娘和王筝与新娘王婉的年纪相近,平日里又交好,而四房里别的同辈女子皆已出嫁,这也是周夫人曾经拜托三娘的,让她多多照看一些王婉。女子出嫁,刚刚进入到一个新的环境,不安是难免的。
别的几个嫂嫂年纪都大了,三娘与王筝便坐得近了与周婉说话。
“元娘本也是要来陪你的,只是她后日就要启程回山东,她家相公又染了些风寒,便留在府中侍候汤药了。”王筝对王婉道。
王筝的相公这一回没有考中,却是在贡院考试的时候着了些凉,虽是小感冒,却也不好过来了。
“她后日就要走?”王婉原本是想要说让元娘多留些日子的,也好再聚一聚。不过想到元娘的相公这次落榜,又染了风寒,看着别的同窗金榜题名,遇上了心中必也是十分失落。这话也就咽下去。
王筝笑道:“是啊,我到是想要多留她一留的,可是她家中已经来信催了。元娘的相公也想着要早些回去再好好读书,他还嫌京中太繁华了呢。”
说起来,元娘的相公性子到也不错。虽然这次落了榜,却也以平常之心看待,并不十分萧条。反而心中更有斗志,将希望放到了三年之后。对此,王显也是对他称赞有加的。
几人也就是随便说着话,也不干说一些八卦流言之类的,怕被那些年长的听见了说她们不庄重。原本,三娘和王筝过来作陪的目的也不是说要来聊天的,只是想要缓解一下新娘子的紧张情绪。
正说着话,三娘正好看见王筝身边的一个丫鬟在新房门口徘徊。三娘见那丫鬟似是有事情的样子,便轻轻拍了拍王筝,让她往外看。
王筝转头,皱了皱眉,还是起身对三娘和周婉道:“我失陪一下。”接着便出去了。
王筝这一去到是去了许久,三娘感觉有些奇怪。等到王琪也来了之后,便拜托王琪陪着周婉说一说话,她借着去更衣的时候顺便问问王筝去哪里了。
三娘才一出新房的院子,便看见了二娘。二娘因为是填房,所以长辈们便没有让她进新房。老人家对这些东西还是很讲究的。
三娘看到二娘,便上去与她见了礼。
二娘笑着问道:“三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刚我还问你来着,听五嫂说你和九姑姑来新房陪新媳妇了。”
三娘笑了笑:“坐得久了,出来走走。对了,你看到九姑姑没有?”
二娘看着三娘似乎是别有深意地道:“三妹妹与九姑姑到是感情极好,平日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三娘面上笑容不变:“性子合得来吧。二姐姐若是没有见着,那我就先离开了,您请。”三娘退到一边让二娘先走。
二娘却是摇了摇头:“我看见了,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见……”说到这里,二娘看了看周围,用手半掩着嘴,弯身到三娘的耳边道:“我看见九姑姑在前面花园子里的廊下,还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三娘皱眉,看向二娘。
二娘已经直起了身子,一脸的担心:“我原本想要与她说说话的,但是她好像不想与我说什么,又急急走了。我想了想,便没有跟上去,听说三妹妹你在新房这边,便想着能不能遇上你,让你去看看她。”
三娘抿了抿嘴,道:“兴许二姐姐你是看错了吧?九姑姑性子向来开朗……当时在园子里被沙子迷了眼睛也说不定。”
二娘轻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认识九姑姑这么久,哪里见她伤心过?不过我过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一个本家的嫂子,她跟我说了一件事情,我便想明白了九姑姑为何会落泪了。”
三娘闻言,挑眉看向二娘,似是在等她说完。
二娘也没有让三娘失望,又道:“四叔祖母刚刚将叔祖母叫去了,说了让族中子弟来给叔祖承嗣的事情。听说人都已经挑好了,这次与她一起从山东来京了。”
三娘闻言一惊,虽然她不知道二娘与她说这些的用意为何,但是……这种事情到真的像是连氏能干得出来的。她虽然与李氏,孙氏等人是同辈,却是年长她们许多,在王家她的地位也有些超然。
说起来,这为连氏到也不是什么坏人,她就是把宗族利益看地太重,且有一套自己的道德标准。上次三娘设计剪除二娘的生母柳氏,粉粹了二娘的图谋,连氏在这当中所发挥的作用不可小觑。
可是,这种人往往像是一把双刃剑,对敌人的时候锋利,也能一不小心就划伤了自身。
其实让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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