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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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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热烘烘地忆起了许许多多我所见过听过的、为这伟大的工程贡献
上自己的智慧和力量的人。
当我看到混凝土、木模和钢筋三个英雄大队,在雨里雪里和无情的天气紧张搏斗的时
候,我想到我从前写过的《奇迹的三门峡市》,在那里,有数以万计的农民,商业人员,医
务人员,保育员,教员,演员……像扶持牡丹的一丛绿叶似的,在为保证他们的工作效率,
为他们的生活福利而辛勤地劳动着。
当我看到横跨两岸的高大的缆式起重机,长长的卵石运输带,庞大的吊罐、闸门……以
及大山洞似的水压钢管,我想到我在祖国各地的钢铁厂,所看到的工人兄弟们紧张操作的情
景。远在列宁格勒的一个钢铁厂里,苏联工人自豪地拍着一件大涡轮机,笑着对我们说,
“这是为中国的黄河水利建设赶制的。”那时节我从心底感到,不但有国内五十多个城市,
还有苏联等国家,都为着我们的三门峡工程,金铁齐鸣地奏着伟大的社会主义大协作的音
乐。
当我看到空旷的工地上,除了两岸的高崖急流的浑水之外,只有运输机的长带在急速转
动,伸着长臂的起重机在徐徐地起落,一串一串的火车、汽车在突突地奔驰,看不见多少工
人,只看见重重叠叠的机器的时候,我知道在工地的几十里方圆的地面上,上下、远近、周
围,有多少辅助基地,在电话指挥之下,像巨人的周身脉络似的,在供应着心脏所需用的血
液。
当我看到扶老携幼的农民,喜喜欢欢地捧着毛主席像,带着家具,登上首尾相接的大
车,在两行彩旗,一片乐声之中,走向他们的新居的时候,我想到,他们从此迁出幽谷上了
乔木,他们不但有了新居,连他们所熟悉喜爱的古迹,像“潼关”、“永乐宫”都重新修
好,摆在他们庐舍的旁边。我还知道连他们爱吃的“灵宝枣”的树,也早就挪上高处去了,
他们所丢下了的是积年的灾难,所带走的是热爱的“家珍”。在这里,我微笑着忆起我在工
地工程局院子里所观赏过的牡丹和丁香,在我们兴奋的心情之中,那些花朵,那一天显得格
外浓艳。不消说,它们现在也“更上一层楼”了,也许他们正在人工湖岸边映照着万顷清
波,婆娑弄影呢!
这个比我们天然的、号称三万六千顷的太湖还大的人工湖,碧绿涟漪,水天一色,雄伟
的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拦河大坝,倒映在水里,显得异样地高大鲜明。黄河流到了人民的时
代,千百年的梦想在逐步地实现!这两千三百多平方公里的水库里,所积聚的不是水,是受
尽苦难,在党的领导下翻了身的亿万人民,从全国四面八方所汇聚来的力量与智慧。
在搁笔半天之后,思潮起落之中,我只能写出上面的一些颂赞的话!
花赞》。)谈信封信纸
前几天,有一位老朋友来看我,送我一束他自己院子里的鲜红的月季花,并且说:“告
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卖部有卖白信封信纸的,快去买吧!”白信封信纸成了“奇货”,
也是最近几年的事。
我们传统的一般的信封信纸,是不印上彩色花样的。我记得只有红色的直道,或者没有
红道,只有压上的直纹,因为我们那时写字是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讲究一些的笺纸和信
封,就会印上种种的花样,如钟鼎,花鸟,山水等等,印迹比较浅淡,因为我们从前总是用
墨笔写字,即使花样或是信笺的颜色浓了一些,也还能盖得过去,信笺上的花样,对于写字
并无妨碍,且能相得益彰,相映成趣。我记得,从前在国外卧病,正在无聊想家的时候,得
到一封朋友的信,用的是一种横宽的信纸,不是八行而是十三行压出来的白道,笺纸上印着
很大的双钩的淡绿色的字:“缠绵千万语,宛转十三行”,她的字本来娟秀,衬上这笺纸,
显得她安慰的话加倍有情!信里的文辞,已经不大记得了,她本人也已经死去多年,可是这
一件事,和这一张信纸,到现在我还@念着。
如今市上的一般信纸信封,有花的多,无花的少,而且颜色很浓,钢笔的墨迹,盖不过
去,因此写信的时候,必须躲过那一块地方。也有的时候,上面印的花样和文字,不大合
用,比方说,齐白石老先生画的鹦鹉,画上的题字是“汝好说是非,有话不在汝前说”。假
如它是像诗笺一样地用较淡的颜色印到全幅的信纸上,也许还好一些。若只是在信纸的一
角,印上个小小的红喙绿鹦哥,旁边题上“汝好说是非……”云云,无论是写信者或受信
者,看到这两句,都会感到好笑的。
但是我想,近来信封信纸上印上花样,一定也有它的原因,而且绝大多数的花样,还不
是像“鹦鹉”那样地尴尬。若是“宁缺勿滥”,挑些最合宜最精美的花样,淡淡地印上去,
使惯用钢笔写信的人,可以多有挥写的余地;在信封上不至使许多字挤到一边,信纸也每张
上多出方寸之地,我想,消费者会欢迎的。
我们也有些印得不错的,像带邮票的北京十大建筑的信封等,好处主要是花纹雅谈大
方,并不夺目——我自己认为,除了印有花样的以外,白信纸信封不妨多预备一点,有不少
人像我一样,在写信的时候,喜欢在一张白纸,或是只带着道道的纸上,不受拘束地,心无
旁骛地抒写下去的。
穗小札》。)日本的浅草公园
今年春天,我们几个参加亚非作家紧急会议的中国代表,由一位日本著名剧作家陪着,
去参观了东京几处“名所”。我第一次看到了浅草公园,感触很深。怪不得当我在到达浅草
公园以前,随便地问哪位剧作家:“您常到这地方来寻取材料吧?”的时候,他皱起眉头回
答说:“不,我一年也难得来一次……”
我们到达浅草公园的时候,时间还早,影院和剧场舞场门口,还没有多少人,而那一幅
连着一幅巨大的、诲盗诲淫的招贴画,重重叠叠地横挡在你的眼前。浮动着淫荡的艳笑的
脸,带着面具的、从挖空的眼孔里射出凶光的脸,就是这些美国的或是美国式的腐蚀败坏人
心的脸相,在引诱着、逼迫着在精神生活上走投无路的日本青年们,走上堕落的、甘于受人
奴役的道路!
我从前曾听见日本朋友沉痛地说,“浅草公园,在美军占领期间,是他们闹酒滋事,玩
弄‘梆梆女郎’的中心之一。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逼于生计的年轻妇女,受了摧残得了疾
病而至于死亡。她们默默地忍辱生存,而又默默地被她们的同伴埋葬了。”今天在园里虽然
不常看到穿着军服的美国人,而“美国文化”,“美国生活方式”在这十几年之中,已经深
深地盘踞在东京的娱乐场所。不,应该说已经深深而普遍地盘踞在日本全国的娱乐场所。我
在日本各地许许多多的影院剧院门前,都已看到这样的招贴画了。
在浅草公园里,也和其他“名所”一样,不时看到穿着白色衣服的残废军人,胸前挂着
纸片,低头沉默地站在路旁,等待着施予。日本投降十六年了,而这些为军国主义者牺牲的
残废军人的生活,还没有得到解决,同时我却听说战争首犯东条英机的寡妻,每月却得到政
府两万日金的抚恤费!当我在江之岛看到求乞的残废军人的时候,一位日本作家朋友给我描
述一家报纸上的漫画。画上是一个日本的自卫队,穿着美式制服,臂上挂着一个年轻女郎,
趾高气扬地在街上走着,后面是一个求乞的残废军人,望着他们的背影,发出悲悯的惨笑。
我们往通向观音堂的路上走,两旁是栉比鳞次的小铺面,卖日用百货的,吃的,穿的,
游人顾客,络绎不绝。那几天正是学校里放春假的时节,观音堂前挤满了春游的小学生,他
们由老师带着,整队前行,走过堂前大香炉旁边的时候,也纷纷地去熏受香烟,据说那是可
以拔除疾病的。观音堂在战时被炸毁了,后面的一座塔,至今没有恢复起来,重修的观音
堂,香火很盛。我们走到堂里看时,发现在香桌前很大的一片地面,是镂空的铜条嵌成的,
进香的人往桌前扔香钱的时候,钱就从空隙里掉到铜条下面去了。铜条下面装着很宽的输送
带,自动不断地、徐徐地把一个个香钱,聚敛到后面去。我从前在密云水库工地,三门峡水
库工地,也看到过输送卵石的输送带,这对于我原不是一件新奇的东西。而把这件节省人力
的科学工具,应用到收集香钱上,这却是我第一次看到的。
日本的爱国人民,对于在美帝国主义者的“文化”影响之下,像病毒的细菌般生长的藏
垢纳污的娱乐场所,是痛心疾首的。他们不止一人不止一次地对我说:“日本的下流低级的
娱乐场所,比解放前的上海,现在的香港,还坏到十倍。这里面贩毒、卖淫、酗酒、凶杀、
赌博,件件都有!这只是在人民感到自己的前途是一片漆黑的时候,才会这样地自暴自弃,
而帝国主义者最欢迎的就是殖民地和半殖民地人民的自暴自弃,这样他们才可以明目张胆,
畅所欲为。但是日本人民觉醒了,我们友好的中国人民,给我们立下了光辉的榜样,在新中
国的国土上,我们没有看到一点帝国主义者污损的遗迹。我们已经看到了我们光明的前途。
我们只要团结起来,同中国人民在一起,同全世界反帝反侵略的人民在一起,全力推掉我们
头上的美帝国主义者和国内反动统治的两座大山,我们就能建立一个真正美丽光明的花的
国、日出的国……”
这些在黄昏的火车中,在温暖的斗室里,在清晨的春山上,在如雪的樱花下,对我谈话
的愤怒的、坚定的、诚挚的、兴奋而充满着信心的脸,把我回忆中在浅草公园招贴画上所看
到淫笑的和闪着凶光的脸,映射得暗淡无光!在日本人民愤怒反抗的海洋底下,正在翻滚着
雄壮的波涛。这阵阵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地不断向海面上沸腾,在酝酿着雷霆万钧的爆发
力量。
(本篇最初发表于《光明日报》1961年11月18日,后收入散文集《樱
花赞》。)我看见了陶渊明
陶渊明是我最先熟悉的诗人,我对他的印象最深。原因是在我刚刚懂得喜欢诗歌的时
候,我的祖父就把陶渊明的一些诗念给我听。陶渊明是他最心爱的诗人。他集了许多陶渊明
的诗句,写成短短的横幅,挂得到处都是。我吃饭时也看它,睡觉前也看它,从他的诗里,
从祖父的口中,我也知道他是一位有骨气,有风趣,有学问的老头子。再大一点,又读到他
的《闲情赋》,我感到对于他的性格,又多知道了一些,但是在我的想象里,影影绰绰地,
总抓不到他的真实的形象。
前几天从《人民文学》一九六一年第十一月号上看到陈翔鹤同志写的《陶渊明写‘挽
歌’》这一篇小说,心里兴奋得很,就如同看了一部关于陶渊明的电影一样地痛快!
近来很提倡写历史小说,历史小说应该写,我们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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