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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怎能不爱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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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老中轻三代四位美女,个个灰头土脸,满头满脑的沙子,那两位男士很不厚道地大笑了起来。

赵翰墨告诉我说,项目的瓶颈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的几天是我们在德国提前蜜月的时光。我依然满腹狐疑,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老头倾囊相授。

“你真想知道?”他笑得神神叨叨。

我偷瞥了老头一眼,老头罕见“慈爱”的目光却愈发让我后脊发凉。

“到底什么啊?”

“呵呵,”他贴近我的耳朵,说了一句。我顿时恨不得回到沙堆里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这个男人!他竟然说我们的宝宝需要温馨宁和的胎教,所以妈妈的心理辅导任务只好由爸爸代劳。

天啊,谁来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已怀了宝宝?

回公寓的路上,路灯已点亮。这条走了五年的林荫小道,灯光下我的影子终于不再寂寞。赵翰墨高大的身影时而与我的重叠在一起,让我忍不住时时回头望一眼,随后便开心地咧开了嘴。

他终于扳过我的头,单手环住我的腰,“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低头,脚尖碾着碎叶,因羞怯而不敢看他。即便已有了更为深入的关系,但此刻无人的街上,天地之间,这样空旷的背景愈发能让我感受到彼此的亲密。

“你知道吗?这条路每到夜里就行人很少。以前每次加班晚了回去,我都会这样一步一步刻意地踩着落叶走,一路上听着脚下沙沙的声音,便会显得热闹点,孤单的感觉就不那么强烈了。”我低声回忆着那时的心情,发觉虽然寂寞的声音现在都如耳畔般清晰,但我却从未排斥过,甚至是有些陶醉的。

赵翰墨搂住我的手紧了紧,“没有人送你回家吗?”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声音也透着点紧张。

我笑着也把手环抱住他的腰。“有啊!”

我听到了他微长的吸气声,而后半天没呼出来。怕他把自己憋死,我只好继续道:“我都拒绝了啊!”

半晌,他勉强道:“为什么?辛澜,其实,你不必……”

我捂着他的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什么女孩子和男人不一样,什么安全啦,需要陪伴啦,至少让自己过得热闹些开心些啦,对不对?”

他无奈地冲我笑笑,显然被我都说中了。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寂寞是心里的感觉,如果别人的陪伴,别人的说话声到不了心里,那么和落叶制造的热闹又有什么差别呢?都是空洞的。”

他把下巴抵着我的头顶,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中带了点如释重负的喜悦。

“你听过一首歌吗?歌名叫《叶子》。”

“没。”他老实答道,我忍不住轻笑,显然副市长大人勤政为民,把休闲生活荒废得可以。

“你唱给我听。”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轻哼起最喜欢也唱得最熟的两句:“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但我也渐渐地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对不起。”

他打断了我的歌声,有些突兀地说了这三个字。

我想时至今日,以我们相知相爱已无需再说这三个字,但看着赵翰墨眼中固执的坚持,夹杂着后悔与心疼,我便不再跟他推拒了,只把头埋在他怀里更深。

“赵翰墨,”隔着他的衣料,我的声音有些闷,“其实歌词唱得不对,我一直没有遗忘有你陪伴的感觉,而你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所以,我一直都很好。赵翰墨。”

我又喊他,抬起他,看着他的眼睛。

“那时的你在这里,”把他的手捂在我的左胸,却不含半点情挑的,“而现在的你在这里。”我紧紧地抱住他,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满足地感叹,“我一直有你陪着。”

路灯下相拥的恋人,缠绵的法式热吻,欧洲文艺电影里的经典镜头开始在现实中慢放。

我们并没有马上回去,赵翰墨提议再散会儿步。不过很快他又改变了主意,心血来潮地敲了敲街边已打烊的杂货铺子的大门,问热情的土耳其大叔借了辆自行车。

我很奇怪,那大叔竟然认得他。赵翰墨却含笑不语,只长腿一跨,一脚垫地,一脚踩着踏板,见我还愣愣地没动,便拍了拍后座,“上车呀,丫头。”

我虽满肚子疑惑,但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抱住他的腰。

“坐稳了?”

“恩!”

叮铃,车铃轻响。赵翰墨的车技委实不怎么样,S形Z形左摇右晃,连远处目送我们的大叔都一脸紧张。

“姑娘,抱紧点,别摔着!”厚道的大叔在身后追跑了两步大喊,仿佛赵翰墨拐了他的亲闺女一般。

我向大叔挥了挥手,开心地大喊回去,“放心,安全着呢!哈哈……”

一下子,两人仿佛都年轻了不止十岁,如少男少女般在静夜的小城小街中疯走,听他指指点点着路边的景物,对我说着俏皮的玩笑,我心头的疑惑渐渐强烈又渐渐消失。

原来他那些年并不止在我心里陪着我,也在我身边。每一年当德国最寒冷的冬季到来,他都会飞来这里。住在学校对面的沙尔旅馆,每天从窗口向外望,时而会见到我的身影,得到一天的满足与安慰,却常常只是空等半日,留下另半日的遗憾。

植物园,小教堂,图书馆,都曾留下他的足迹,街口面包店的老板认识他,啤酒花园的老板会定点给他留座,广场上那个行乞艺人的钱罐中有他投下的硬币,那个土耳其小杂货铺的大叔也是他这些年结识的熟人。我生活的每一个画面里其实都布满了他的痕迹,只是我却从不知道,不,是他从不让我知道。

所以他说对不起,因为他明明可以让我不必体味这些年脚踩落叶的寂寞,却没有这样做。但我并不想怪他,知道他也曾在,便已经填补了心里唯一留下的那点遗憾。

街心公园旁的啤酒花园里,一大群球迷正在狂欢庆祝。我们踩着自行车叮铃铃路过,被他们拦住了车头,兴致高昂地邀请我们加入一起狂欢。

“去吗?”我有些跃跃欲试,抬头对赵翰墨渴求地眨眨眼。

赵翰墨潇洒地把车斜倒在一边,向我摊开双手,“当然!”

我高兴地一跃而起,抱住了他的脖子。周围响起了口哨和掌声,我就这样在众人的注目中被他抱着转着圈来到了人群中央。

络腮胡高喊:“M队必胜!”干杯!

红发哥大吼:“联赛之王!”干杯!

我被赵翰墨举道桌子上,一手举起大马克杯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高叫道:“爱情至上!”

四周安静了一秒,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震耳欲聋的附和“爱情至上!为爱干杯!”

那一晚,我不知喝了多少杯啤酒,鼓着圆滚滚的肚子被赵翰墨扛回家,他却仍不放过我。酒精的作用让两个人都燃烧了最炽烈的激情。一次次的缠绵中,我陷入了最深沉绚烂的梦境。

天亮醒来,赵翰墨正站在卧室的穿衣镜前,白色的宫廷衬衫外是笔挺的燕尾礼服,回身,他和他镜中的虚像一同笑望着我,有一秒,让我眯起眼睛,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他开口对我说:“我想穿这身参加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我笑了,这是我去年嘉年华时,心血来潮自己动手为他做的衣服。虽然是复古的戏服,但此刻由他穿着,却丝毫不显滑稽,反而浑身都洋溢着贵族气质。

他如公爵般一步步走来,捞起还一丝未挂的我,把我放在镜前,搂着我站在我的身后。贴着我的耳根轻声道:“你的嫁衣也准备好了么?我的新娘。”

硬质的礼服料子磨着我后背的皮肤,镜中女子的身体上是深深浅浅的嫣红。我羞涩地转过身,把头埋进他的脖子,声音沙哑地说:“恩。在隔壁的衣柜里……”

他立刻抱起了我,也不让我好歹穿件睡衣,直接真空上阵,试嫁衣去。

51 完结

我叫赵辛爱,今年七岁了。我知道这个名字的来意,爸爸姓赵,妈妈姓辛,而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这么直白的名字,每一个第一次点我名的老师都会对我会意一笑,害我只好红脸低下头。

我的老爸老妈哟,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恩爱似的。这种肉麻当有趣的不正家风躲在房间里秀秀就好了嘛,还要借着我的名字做宣传,搞得外头人尽皆知。何必呢?

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姓施名耐得的家伙,每次总“辛爱”,“辛爱”得大喊,搞得我从头到脚一身鸡皮疙瘩。

除了施耐得,家里人都管我叫“爱爱”的,爸爸妈妈还有小擎哥哥。不过小擎哥哥最近喊得少了,因为他入了高中,就开始住校了。家里少了一个人,我分外想他,每当周一就盼着周末的到来,因为周末小擎哥哥就可以回家陪我玩了。至于爸爸妈妈,他们当然也陪我啊,但我总觉得他们陪我还不如说是在陪对方。

其实爸妈疼爱我得紧,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我都是公主的排场,公主的待遇。还好我根正苗红,心志坚定,更从小被接到太爷爷身边,有他老人家的睿智引导和大伯母的军姿榜样,万幸没有染上一种叫公主病的绝症。

不过跟爸妈待在一起久了,我总时常会有种被忽略感。你看,他们前一秒还宠溺地看着我,下一秒就开始含情脉脉地对视起来了。真受不了啊。我总觉得他两口子虽对我疼爱,但远不及对对方来得重视。爸爸对我不如对妈妈纵容。妈妈对我也不如对爸爸温柔。

比如……

“爸爸,我肚子痛哎!”

我家英明神武的父君大人眉峰一紧,把我拉到身边。我爬上他温暖的膝头,满心以为他要抚摸我的脑袋安慰安慰我,或者替我揉揉肚子什么的。

谁知,他大人家抬起了我的下巴,摆出了严刑逼供的阵势。

“爱爱,放学路上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鼻子皱皱,努力想挤出几滴眼泪来,被他洞悉的目光一慑,便挤不出来了。倒是倔劲儿犯起来,撇撇嘴,死不开口。

好吧,我是在某位姓施名耐得的家伙的引诱下,尝了尝亚克西烤羊肉串,可他怎么就不怪妈妈晚饭做得那么可怕,害我闹了肚子呢?

妈妈做的那种色香味俱缺的食物能跟亚克西烤羊肉串比吗?我估计也只有爸爸那么强大的人能吃得津津有味吧。小擎哥哥是性格好,而且住校以后回家吃饭次数少,所以每回都能把碗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还能好心地帮我消灭一半,其实我知道,他也很痛苦的。

哎,亏妈妈还自以为手艺高超,常常显摆。她难道就没注意到,每次兴致勃勃地邀请施家三口子来我家吃饭,那三张苦大仇深的脸吗?所幸妈妈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做饭,大多数我们家的三餐还是张嫂负责的。

“爸爸,我没有哇,我就是肚子痛呀!不是拉肚子。”我试图向爸爸抵赖,可是话没说完,报应就来了。匹诺曹撒谎长鼻子,我则肚里骨碌碌一阵翻腾,二话不能说,就跳下爸爸膝头往厕所冲去。

好巧不巧,爸爸在厕所门外候着我的时候,妈妈从厨房里大吼了一声,“赵翰墨啊!施洋来电话,说施耐德吃烤肉串吃坏肚子了,爱爱还好吧?”

“好什么?告诉他,爱爱这会儿也在马桶上蹲着呢!”爸爸很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他这火气绝不是冲妈妈发的,也不是对我,而是对电话那头施家父子。这一点上,一向公正严明的赵大人绝对护短得紧。

可是……在马桶上蹲着的我却愈发苦了脸。哎哟喂,我家英明神武的父君大人呐,你就不能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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