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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侍寝美郎by缀梦(虐受后虐攻he)-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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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他将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滴泪珠缓缓从他眼角滴落。 13 神智恍惚间,辰恒昏沉沉的脑里忽然听得有人谈话的声音,他慢慢睁开眼,满室的黑暗里里发现窗外洒落的一片月光有两个看不清楚的人影浮动,是谁在外头? 他勉强撑起伤重的身子,踉跄的扑到窗前往外察看,只见宁丹曦就在距离他数步之遥的地方,穿著一身飘逸的白袍,跪在一脸严肃的宁老爷身前,正不断的朝他嗑头谢罪。 「请爹原谅我的一时不察,竟遭辰恒这贱奴所勾引,以致犯下令宁府蒙羞之错事,经爹一番当头棒喝,我终于大彻大悟,并深以为耻,决心要洗心革面,与辰恒彻底划清界线。」 辰恒全身僵直,握住窗棂的手用力到泛白的地步,他无法相信他最爱的少爷、用全部的性命去爱他的人竟会背弃他,不但向老爷表明两人的感情是一场错误,还指责是自己勾引他! 不!他的丹曦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那声称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的情人绝不会在重要关头舍弃他,那一定不是丹曦,只是披着宁丹曦人皮的假人罢了。 尽管他百般不愿相信,残酷的现实却不容他自欺欺人,朝他直扑而来,寂静的夜色中宁老爷那苍老而洪亮的嗓音如刀般尖锐彻骨。 「曦儿,此话当真?你真已经有所觉悟,愿意切断与那贱奴的关系?」 「是的,爹,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我愿对天发誓死都不会再见辰恒,从此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宁丹曦绝情的誓词清楚的传进辰恒的耳中。 像被人刺了一刀般,辰恒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缓从墙面上滑落在地,万箭穿心的剧痛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直叫他痛彻心扉,肝胆俱裂,彷佛有团滚烫的烈火焚烧着胸口与五脏六腑,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他觉得生不如死,登时喉间一阵气结似的郁闷涌上,哗的一声,他喷出大量鲜血,接着便晕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少时候,辰恒只觉身上遍布的伤口疼痛难耐,意识在一片漆黑里浮浮沉沉,蒙胧间忽觉一片片清凉降火的药膏覆盖在伤处,瞬时消退了痛楚,跟着全身奇痒入骨,他想要伸手去抓,却似有温热的暖物压在手掌上,令他使不出力来,正欲张眼探个究竟,忽觉一股苦涩难喝的药汤从口中灌入咽喉,他昏昏沉沉的吞咽下肚,但觉体内暖意骤升,说不出的受用,渐渐忘了奇痒,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又过了良久,他忽然觉得有人在用力摇晃他的肩膀,不断用震耳欲聋的大嗓门吼着他的耳朵。 「喂!快醒来!你要睡到什么时辰?」 他微微张开眼,猛见面前一张肥胖臃肿的脸,正横眉竖目的瞪着自己,不由得悚然一惊。 「你可真是会睡,都睡了七天了!非要我三催四请才肯醒来吗?」 辰恒一副不知发生何事的模样,他挣扎着坐起身,定眼一瞧,这才看清楚站在他面前对他大呼小叫的是和他同为宁府家奴、年纪相仿的仆人阿财。 「我在什么地方?」 14 「怎么?你睡到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阿财居高临下的斜睨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失势的宠妃充满不屑。「当然是在柴房里,像你这样勾引少爷、不知死活的贱人,还奓望有什么好待遇不成?」 经他这么一提醒,昏迷前的记忆一股脑儿尽数涌进脑内,辰恒露出比死还难过的表情,胸口又是一阵刺痛。 「你那是什么表情?」阿财早已看他不顺眼,嫉妒他竟能遭少爷重用,但碍于他是少爷眼中的红人,一直吞忍在心中不敢发作,直到他无意间发现他和少爷的私会,暗喜在心中,连忙禀报老爷知情,看到他被拖出去受到重罚,这才出了一口怨气。「要不是我奉少爷的命令前来赶你出府,我才不想来这沾你的秽气!」 「你说什么?是他要你来的?」辰恒面如死灰,眼神如负伤将死的野兽一般。 「正是,这是你全部的行囊,快快滚出去,有多远就走多远!」阿福把手上的包袱丢到他身上,见他落难,非但无一丝同情,反倒幸灾乐祸,更趁这时候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你做出那等下流的勾当来,还有脸留下来吗?我要是你早就惭愧得割颈自尽了!」 「是丹曦亲口这么说的吗?」 「大胆!少爷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阿福狠狠踹了他一脚,并从怀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洒在他脸上。「这是少爷要给你的盘缠,连结算的工钱一起算进去,以后跟你再也没关系,希望你不要再来与他纠缠。」 绝望像毒药侵蚀,辰恒刹时如石像动也不动,恍若未闻,什么疼痛也感觉不到。 「喂!你还呆呆柱在那里做什么?」阿福又踹向他,「拿了银俩就快滚,不然我就亲手拿扫把撵你出去!」 辰恒拾起包袱和那张紧握在手中的银票,如失了魂般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就像背上压着千斤重的石头般脚步沉重。 当他一踏出柴房外,忽见后院四处张灯结彩,挂满喜事用的大红灯笼与红烛,放眼所及都是刺眼的大红色,他微微一怔,倏地停住脚步出声问道:「宁府有谁办喜事吗?」 「当然是少爷了,他明日就要迎娶李员外的千金为妻,府里上下都忙着张罗这事呢!」阿财毫不隐瞒的脱口而出,说得就像是自己要成亲似得意洋洋。「所以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是什么东西,还真以为可以攀上少爷吗?」 辰恒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几欲倒下,但他强自撑住,在满腔的悲痛中,他忽然想要大笑,难怪他要切断两人的关系、急于赶自己出府,原来他即将迎娶美娇娘,哪愿意再和自己瞎混? 想起两情缠卷之时他对自己说过的誓言「除了你之外,我不要什么妻子或妾!」,简直是笑话一场,不过是欺骗他的谎言,而他竟然深信不疑。 登时强烈的恨意一涌而上,给了他支撑的力量,他挺直腰杆转过身来面对阿财,目光如炬,他用一种无比冰冷的口吻道: 「请你转告宁少爷,我有自知之明,绝不会再来纠缠他,我踏出宁府之后就不会再回来,请他放一百个心,并祝福他和新婚妻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也请你代我向老爷传达,我辰恒即使离开宁府也会一生感谢他的收留之恩!」 阿财见他赤红的双眸陡然发出厉光,犹如从阴间前来索魂的厉鬼,不禁一骇,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张银票麻烦你退回给少爷,既然我已被驱逐出府,就不再是宁府的家奴,所以我不会再取用他的任何一文钱。」辰恒将那张被揉烂的银票硬塞到阿财手里,旋过身子抬头挺胸的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的踏出宁府,阿财还没来得及反应得过来,他人已经消失在一阵扬起的飞烟尘土中不见影踪……。 15 十年后 宁府静无人声的大宅院静静伫立在歌舞升平的京城中,秋季的夜色融进内院凋零的花圃,满地遍落的落花枯叶无人整理,曲折的长廊看不到一个来回奔波的奴仆婢女,用来接待客人的前厅与厢房空荡荡的一片,不似昔日灯火通明、宾客云集,但见偌大的宅第四处弥漫着冷清萧条的气氛,再也没有当年富甲一方的热闹盛况。 宁丹曦独自坐在书房里,就着一盏小小的烛光,低头埋首于桌上堆积如山的帐册,他看着帐册上列出的赤字,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忧心忡忡的愁容。 「少爷,这么晚了,您还没安歇?」总管提着油灯缓步走了进来,原本半白的头发经不过岁月的摧折早已变得全部灰白,老脸的皱纹比以往更多更明显。 宁丹曦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我得把帐册看完。」 「是不是又是赤字?」总管看到他愁眉不展,立刻明白他是在为布庄的生意烦心,自从几年前宁老爷过世以来,少爷就一肩扛下继承家业的重担,努力经营宁府世代祖传的布庄生意,哪知宁老爷生前为了扩大布庄的规模、在各地设立分处,竟不惜向钱庄借款,等到少爷接手时才发现是烫手山芋,光凭首要的布庄总铺收益根本无法负担分店的开销以及庞大的欠款,最后只得一间间卖掉拿去抵债,唯独位在京城的布庄总铺,少爷坚持撑下去,因为他不能坐视宁府的百年基业毁在他的手上。 宁丹曦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最近几个月以来,上门的人越来越少了,以前爹在世的时候是门庭若市、人潮络绎不绝,哪像现在门可罗雀,今天也是一整天都没人上门。」 「这不是少爷的错,谁叫对面开了一家和我们一别苗头的新布庄,不但声称贩卖的布料种类繁多,包括来自西域各国的珍贵丝绸,而且价格还卖得比我们便宜,摆明是要和我们抢生意,听说老板是最受当今圣上疼爱的小儿子十四王爷。」 「十四王爷?」宁丹曦拢起细眉,这名字听起来怪耳熟的,他似乎在哪听过? 「不就是皇上前不久寻回的儿子吗?说是二十多年前因后宫内斗而被人偷抱出宫,从此下落不明,导致父子失散,但皇上始终惦记着这失踪的孩儿,不断派人到民间暗中寻找。」 16 「这事我也略有耳闻。」宁丹曦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耳熟,皇上寻回失散多年的亲生儿的消息,早已在京城宣扬开来,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成日守在店铺里为生意奔走的宁丹曦也多少听过,只是他从来没和十四王爷照过面,虽然听过这号人物,但却没有记下他的名号。 「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听大家在传的,我是不知道这王爷是何方神圣,但他抢走我们的客人实在是太过份了,」总管一脸激动,彷佛将那王爷当成作恶多端的江洋大盗,恨不得踩他个两脚。「很多想拉拢王爷攀交情的富豪士绅都到对面的布庄去买布了,再加上他刻意压低价格,连我们布庄以往的常客都被吸引走了,以致于生意一落千丈,亏损连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开的布庄卖的布比我们卖得多又便宜,自然会把客人吸走。」宁丹曦倒是相对的冷静得多,多年的历炼早已将他的性子磨平。 「话可不是这么说,那王爷分明是有意打压我们,处处和我们作对,到处放风声凡是与我们作生意的就是与他作对,所以才会搞得全京城的人都不敢上门买我们布庄的布。」 「真有此事?」宁丹曦惊讶的抬起头,「我从来未见过十四王爷,也不记得有与他结怨,为何他要这么做?」 「这我也不明白,会不会是老爷以前得罪过他?」 宁丹曦沉思了一会,「既是如此,有必要登门拜访,把误会解释清楚,就算王爷真与爹有过什么嫌隙,希望他看在人死为大的份上请他原谅,不要再与我们布庄为难,改明儿我就上王府一趟。」 「少爷,你变了!」总管看着他,「你以前从不会向人低头。」 「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为的大少爷了。」宁丹曦淡淡的说,早在辰恒离开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失去那种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不顾一切的热情。「身为宁府的支柱,我不学着妥协也不行。」 总管不由得老泪纵横,「我知道辰恒那孩子离去以后,也把你的魂也带走了,要是老爷那时候没有把他赶走…。。」 「过去的事别再提了,」宁丹曦连忙制止他再继续说下去,不愿再重提伤心事,「倒是总管,这么多年来多亏有你帮我,府里那些家仆婢女在得知发不出工钱以后早就一个个走得走、逃得逃。」 「别这么说,我一家三代都在宁府为奴,死都不会离开宁府,更何况少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会一直服侍少爷左右,直到我死为止。」 「他走了,爹也走了,到头来只剩下总管没有离开,」宁丹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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