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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今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下午陪我去给峦修扫墓吧……”　



“不许去，你就想着老K！”笑停按住了他，“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从来没有！”　

程今被他压在身下起不来，有些难过地望着别处。　

笑停本来想撕开程今的衣服，进入他，后来想着，那他一定会更生气吧，也就惴惴然地站了起来，“好吧，程今，只要你不生气，一切都依你！”　





41　



下午笑停陪程今扫墓。算一算，峦修走了一年多了，这一年来笑停飞到了天上，也跌到了地上，再飞起来，也可能再跌回去――所谓的人生。　



到了墓碑前，程今有些失魂落魄，蹲下来，将一束百合放到地上，不住地喃喃自语。　



听着程今在一旁念叨，笑停默默觉得和程今的距离虽然那样近，却又那样远。　



差不多过了一个钟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程今才起身，两个人往回走。没带伞，笑停将外衣脱下来两个人挡雨。　



“程今，别走了，我喜欢你，尽最大可能来爱你……”　



程今低声叹了口气，“笑停，我不生气，也不怪你……可是，我们彼此不合适，当断则断，而且你父母都希望唯一的儿子能够早点成家吧？”　



笑停听着难受，故意道，“你父母不也一样，你不还是在乱搞？”　



程今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我们不一样，笑停，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　



听程今不再说话，笑停心里闷闷的。　



两人回到车里，笑停找了块毛巾帮程今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让我来陪你，来照顾你……程今，我才不管我父母怎样想，我真的舍不得你啊！”　



程今将他的手拿开，道，“没谁离不开谁的；忘了我吧，你也有你的事业……”　



也许因为淋雨，笑停觉得浑身发冷，喉咙也干干的，回到家后竟发了烧，程今帮他找了些感冒药让他吃下去，让他乖乖在床上躺好。　



“你不要走，答应我……”笑停把药推到一边，不住地重复着。　



程今看他这样子，皱眉道，“都25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不吃就不吃吧……”　



笑停见程今不高兴，乖乖地吃了睡下，待第二天醒来，已经下午六点钟了，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程今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笑停疯了似的到处找，也不见他的踪影，只在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一封信。　



信写得很简短，大意是说他上午的飞机回美国，勿念，要笑停忘了他，好好工作之类，笑停看着那信不禁哭了起来，心想程今也太绝情了，怎么说走就走了连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他。　





等到几天的恍惚过后，笑停开始怀疑程今那晚给他吃的是安眠药，也许还是大药效的。　



之后的日子，笑停埋头工作，公司经营相当有声有色，到了年底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可以将安嘉西的钱还上了。　



和程今不算经常联系。　

第一次在MSN上碰到时，笑停给他发了一个哭着的表情：“我想你了”。　

程今那边半天没回话，然后一个微笑的表情：“我在大学教书，很清闲”。　

笑停问他，你在哪家大学，我去看你吧！　

程今那边就下了线。　



后来笑停告诉程今，“我父母逼着我结婚呢！”　

程今又打了个微笑的表情，说，“那你就结呗，怎样不是一辈子！”　

笑停看着屏幕上的这句话，眼眶酸酸涩涩的，一抹，竟有眼泪流了下来，门外秘书进来，看他这样子有些奇怪，笑停说，眼睛进了沙子，待到她出去，笑停把门反锁住，又哭了一会才收住。　





安嘉西没有再跟到美国去，在国内做风险投资，一直混得不错。　

回忆起程今，安嘉西不胜唏嘘，说他用了能想到的各种办法，估计就是再给他们一辈子，也未必能走到一起，有时候说放就得放。　

安嘉西是在一家酒吧和笑停说这句话的，旁边坐着他新交的朋友，安嘉西说自己想通了，生活就是这么回事。　

笑停想着自己呢？程今应该喜欢过自己吧？哪怕就一点点？　

告别的时候，安嘉西将笑停拉到一边，叹了口气，“你去找程今吧，他现在应该过得很不好，那家伙最怕身边没有人了……还总喜欢折磨自己，帮我好好管着他……”　



美国，西雅图。S大的讲堂里，　

程今在教授营销学导论，花了两分钟讲完4C、4R之后，发现下面一片讶然，检讨自己是不是讲得太快了，剩下的时间只好把这些理论掰碎、嚼烂重过了一遍，拎出几个案子大家讨论，然后暗暗后悔以后不能这样抓起书本就讲，对不住校长给开的工资。　





发愣的时候，透过满是水气的窗子，看到了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孔。　



“好久不见，”笑停像往常一样打着招呼，挂着招牌微笑，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程今看着他好久，也说了声“好久不见”。　



待到程今下课，程今、笑停一前一后走在初冬满是水气的林荫路上。　



笑停从后面追上他，将程今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攥着。　



“半年多没见了，过得好吗？”　



程今笑了一下，“笑停，我结婚了。”　



笑停愣了愣，握着他的手不禁松了开来，“和谁啊？”　



“一个女人，觉得无聊……”程今看着他，“又离了，分走了我一半的财产……”　



笑停松了一口气，又将他手重新攥起来，比以前更紧了，“我们能重新开始吗？你的男孩儿长大了。”　



程今沉思着，半天没说话。　



“程今，公司经营得很好，是今年北京互联网十佳企业……”　



程今笑了笑，“我知道啊……”　



“身体还好吗？我一直都在担心你……”　



程今笑了一会儿才道，“医生说，阿狄森氏病会带来抑郁症、精神麻木、表情冷漠，不过我好像一直都这样……”　



笑停也笑了起来，“你还知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啊……”　



程今只听着，也不回话。　



“这半年来，我每日每夜的想你……算了，你根本就不明白，”笑停在一旁嘟囔着，“我都半年没有做过了……”　



程今转过头看着他，轻笑起来，“我的男孩儿，你真的长大了吗？”　



笑停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华灯初上，程今和笑停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会在一起或分手。　



…完　





写在后面：　



这个故事是国庆的时候开的头，断断续续在写着，到现在，正好三个月。写文有时是快乐的事，有时则寂寞，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是各位的支持，给了我写文的动力：）　





其实原本我不是想写这个故事，其实原本我开个了武侠的坑来着，写了3K就写不下去了，因为江湖和耽美有时是一对矛盾，我喜欢一人一剑纵横江湖的快意，男人之间相击才知相交深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不耽美……　





于是就有了这个故事，小白的笑停，牛人的老K，和高处不胜寒的程今。算是弱攻弱受吧其实？嗯……这个故事取名叫城市病人，因为那时候刚过了英国病人，也因为余杰写过篇《中国病人》评价傅红雪，因此GJM了一下。　





这病人，是程今，也是笑停：　



程今是个顶着光环的人，出身于书香世家的他，事业上远远超过了他的父亲，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走得很远，毕竟，他比安嘉西还要年轻些。但他敏感、脆弱、神经质，有着这样那样心理和生理上的毛病，对爱情，与其说是渴望，不如说是一种信仰，加一种精神洁癖。　





笑停就小白得多了，他那种对各种利弊的权衡似乎精明，可是小市民的精明不等于聪明。他缺少一种大的智慧（这种智慧程今不需培养，与生俱来），因此有些小算盘显得很可笑，几番曲折是他咎由自取却也是上天给他的磨练，无所谓幸与不幸。　





老K不用说了，大学牛人，就是我们身边的那个，去了麦肯锡、BCG或罗兰贝格的那位，今天是Management，明天也许就是Sema，很强，很有领导能力，人缘好，很会拿捏分寸，如果他不那么早死，他也许会有程今一样的事业，却又能比程今快乐。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也许我会写个番外，安和程的大学时代。容我先想想怎么写：）　



感谢大家的支持，呵呵，这个故事似乎不怎么香艳不怎么浪漫却也不算写实……这个，我该怎样定性描述呢，头疼。　






　　　
　　　　　
　
　　　
　　　　
　　《城市病人》by：诡丽八尺　　＇今朝有酒今朝醉＇　　155K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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