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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云路5芙蓉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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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你哥哥?他是中学生,又不是北清大学的。”父亲不耐烦了,缓缓伸出手在空中摆了摆。他今天抽的又是烟斗,表明思绪的沉重。他叼着烟斗大口大口地抽着,抬起眼看着卢小慧,等待她继续讲下去。
  卢小慧简单讲述了批判大会的情况,父亲一言不发地听着,母亲有些急切地说:“小龙一点都不听你的,现在事情闹得更大了。”父亲还是没有说话,母亲看了看他,埋怨道:“早知道这样,你为什么不管住他?”父亲哐铛一下把烟斗撂在了茶几上,背着双手站起来,声色俱厉地说道:“儿子早就过十八岁了,他还不知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说罢,背转身望着窗外的葡萄架。母亲停了一会儿,又说:“他也不想想,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父亲转过身愤怒地挥了挥手,那手沉甸甸的,动作虽然不很迅捷,却显出了少有的不满,他说道:“你这是混帐话!”
  母亲看着父亲的背影不吭气了。卢小慧对母亲说道:“妈妈,爸爸正为哥哥的事着急呢,你就别添乱了。”她又对父亲说:“爸爸,你的衣服换下来了吗?我想趁着饭前把衣服洗了。”
  父亲站着没动,卢小慧又说:“你换下来的衣服呢?有事着急也没用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哥哥的事还说不定怎么样呢!”父亲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了,说道:“这还不是明摆着?”卢小慧说:“那可不一定。”父亲看了看卢小慧,似乎希望从中发现什么有利的可能,又垂下眼慢慢摇了摇头,停了一会儿,说道:“衣服换下来了,在我床头的椅子上。”
  衣服是晚饭后才开始洗的,二哥卢小刚住校没有回来,三口人在比较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了饭,父亲就上楼到书房去了。卢小慧在门厅里摆开大木盆、小木盆、脸盆,架上搓板,开始洗衣服。妈妈偶尔帮她倒一倒脏水,打一桶清水,心事重重地坐在一旁看着她洗衣服。
  卢小慧穿着短袖衬衫,露着丰柔的手臂和精巧的小手,她将大木盆拉近自己,将搓衣板抵在身前,顺着搓衣板的斜坡吭哧吭哧地搓洗着。
  洗衣服照例给她带来一种宁静怡悦的心情。这是一件白汗衫,在大盆里的肥皂水中浸一浸,水汁饱满,在搓衣板上一下一下搓着。肥皂水随着搓洗从卷成一团的衣服中扑哧哧地喷泄出来。水声渐渐小了,肥皂水都流到盆里了,再把衣服放到木盆里浸一浸,又水淋淋地带着吸饱的肥皂水放到搓衣板上哼哧哼哧地搓起来。一件内衣,有那么三五回搓洗,就将其拧干,放到脸盆里,接着搓洗第二件。有些小背心她两把就搓出来,拧干放到脸盆里。母亲呆呆地看着她利利索索地干活,要在往常早就赞叹了:“小慧能干,真不知从哪儿学的?”洗到衬衫,就在领口袖口上洒点干肥皂粉,水汪汪地一搓,再在大木盆里浸一浸,吸饱肥皂水,在搓板上三把两把搓出来。洗到外衣外裤了,整件搓不动,就一条裤腿一条裤腿地搓洗,重点的部分用手撒上肥皂粉搓洗,最后整个一团大致搓洗一下,拧干放到脸盆里。衣服在肥皂水中搓洗完毕后,再到厨房的水龙头上漂洗。在洗衣服的过程中,她体会到掌管家务的乐趣。
  当母亲呆呆地坐在一边看她洗衣服时,她常常会觉得母亲比她还小。母亲的赞叹,常常让她生出特别从容的好感觉,好像这个五口之家她是掌管一切的主妇,在很多问题上母亲要听她的训导,好像卢小慧是她的姐姐。这种感觉让卢小慧觉得很有趣。每到这时,她就会像指使妹妹一样指使母亲,让她把肥皂粉盒递给她,让她再拿一个空脸盆过来,母亲总是心甘情愿地配合着。在这个家庭,面对两个非她所生的哥哥,母亲总有一种孤立感,她常常在女儿这里寻找更多的精神依靠,这一点卢小慧是明白的。
  母亲又止不住发问了:“你说小龙会被定成反革命吗?”卢小慧用手臂撩了一下滑到额前的头发,说道:“这你就别多想了,想也没用。”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肥皂水中湿淋淋地拎出一件父亲的衬衫,看看领口的脏污程度,隔着光亮无意中看见衬衫口袋里有一块黑影,掏出来一看,是一个已被浸湿的信封。母亲在一旁问:“那是什么?”信封是对折的,铺展开,是一封写给父亲的信,上面是父亲机关的地址。卢铁汉收,后面括弧中注释着两个字:私信。这是防止秘书拆封的方法。落款只有两个字:本市。母亲伸出手,说:“拿来我看看。”
  卢小慧心中一跳,忙说:“挺湿的,你别上手了。”
  她从信封中抽出一张信纸,打开一看,是一封没有抬头的信,内容很简短:“我的情况很不好,不知你听说了没有?这段时间我不能和你多联系,你也不必回信。周末的活动我从未对任何人讲过,放心。你忙,不用牵挂我。另外,听说小龙的情况也不好,你一定知道了。就这些,有机会我再设法打电话。娜”。卢小慧匆匆看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说:“这是别人托他找一个老同事,字写得也不清楚,没多大意思。”说着,她把信纸放回信封,很随意地放在身后茶几隔板上的一堆报纸里:“待会儿我给爸爸就行了。”
  母亲继续心事重重地看卢小慧一件一件地搓洗衣服。
  衣服洗完了,漂洗干净了,晾好了,已经很晚了,卢小慧来到了父亲的书房。推开门,父亲正在写着什么,听见声音头也不回地问:“谁呀?”卢小慧将门在身后关住,说道:“是我,爸爸。”父亲正在信纸上写着什么,见女儿走过来,随手将信纸一翻,侧转身看着卢小慧。卢小慧把那封浸湿了的信轻轻放到父亲桌上,说道:“这是你衬衫口袋里的。”父亲浓重的眉毛跳了一下。卢小慧说:“我没让妈妈看。”父亲看着女儿,卢小慧又说:“我也没看。”父亲的目光落在了对折的信封上,他拉开抽屉把信放到了抽屉里,然后指着旁边的椅子说:“坐吧,小慧。”
  父亲这一阵明显地衰老了,眼袋显得更囊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络腮胡几日不刮,黑乎乎的一片,高高的额头上横着深深的皱纹。卢小慧想了又想,终于下了决心,说道:“哥哥已经宣布绝食了。”
  父亲身体微微一震,下巴抖动着,内心显然受到了强烈的撞击。卢小慧又说:“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天开始的。”父亲说:“那他们今天还开万人批斗大会?”卢小慧点点头,没说话。父亲的目光显得浑浊而呆滞,过了几秒钟,他低头看了看刚刚放好信的抽屉,伸手把抽屉轻轻推上了,心情沉重地说了一句:“都是我没有处理好。”
第十九章
  听说父亲要带她去武汉,沈丽撅起了嘴,这么热的天,去武汉那个大火炉干什么?及至父亲有些风趣地说:“你还没听我把话讲完,我这次是带你去见毛主席。”沈丽先是一怔,继而知道这不是玩笑,又感到万分惊喜。在中国,能见毛主席大概是最令人兴奋的事情了。
  父亲非常自豪地说道:“这个节目怎么样,满意吧?赶快准备,今天就走,今天就见毛主席。”
  能给女儿带来如此好的礼物,他显然十分得意。母亲瞟了父亲一眼,说道:“到了那儿,要多听毛主席讲话,不要又像倒水壶似的说个没完。”沈丽笑了:“这个爸爸懂,又不是到别的地方。”
  他们乘飞机下午两点多就到了武汉。一下飞机,就有小轿车把他们接到了毛主席的驻地。一路上,沈丽被一种强烈的兴奋所充溢,她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事情在她的视野之外,对她具有神秘的刺激力。看出父亲也为这个会见所兴奋,并且还略有些紧张时,她就觉出自己的兴奋尤其可以理解。他们被一些人迎接着下了车,她挽着父亲的手臂走进毛主席下榻的宾馆。毛主席正倚在宽大的沙发里和几个人说着闲话,看到沈昊,毛主席站起来伸出手,父亲连忙摆脱沈丽的扶持,两步上去双手握住毛主席的手。沈昊和毛主席几乎一样高大,然而,从父亲的背影可以看出,他的高兴带着平日少见的诚惶诚恐,这种拘谨和激动尤其博得了毛主席的和蔼亲热。
  父亲转身将女儿介绍给毛主席,毛主席的目光笑着看过来,沈昊示意沈丽上前,她在一种腾云驾雾般的状态中走上去握住毛主席的手。毛主席的手大而宽厚,软软的,自己的小手放在这只大手中很舒适。毛主席一手握着她,一手指着她对父亲说道:“你这个女儿不能长胖了。”父亲含笑听着毛主席把话讲下去,毛主席接着说道:“她再胖一点,就和唐玄宗的杨贵妃很像了。”
  听到毛主席如此赞誉女儿的相貌,沈昊开怀地朗声笑了,笑声中包含着对毛主席风趣谈话的自觉配合。沈丽也被毛主席独特的领袖风趣笼罩得如雷贯耳。他们坐下了,毛主席点着了烟,翘起了二郎腿,目光对着沈丽说道:“你读过李白写的《清平调词》三首吗?”
  沈丽脸红了,她没有想到毛主席的话题从她这里开始,她点了点头。毛主席问:“你还能背下来吗?”沈丽的脸烧得发烫,她早就读过,这是唐玄宗与杨贵妃一起赏花时命李白当场献的词,她只记得第一首的第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她连忙摇了摇头,有些拘谨地看着毛主席。毛主席仰靠到沙发背上,兴致勃勃地背诵起来。令人惊讶的是,他先从背景文字背起:“唐韦睿《松窗杂录》这样记载:开元中禁中初重木芍药,即今之牡丹也。得四本,红、紫、浅红、通白者,上因移植于兴庆池东沉香亭前。会花方盛开,上乘照夜白,太真妃以步辇从。诏特选弟子中尤者,得乐十六部。李龟年以歌擅一时之名,手捧檀板,押众乐前,将歌之。上曰:”赏名花,对妃子,焉用旧词为?‘遂命龟年持金花笺宣赐李白,立进《清平调词》三章。白欣然承旨,犹苦宿酲未解,因援笔赋之……龟年遂以辞进。上命梨园弟子约略调抚丝竹,遂促龟年以歌。太真妃持玻璃七宝盏,酌西凉州蒲桃酒,笑领歌,意甚厚。上因调玉笛以倚曲,每曲遍将换,则迟其声以媚之。太真饮罢,敛绣巾重拜上。龟年常语于五王,独忆以歌得自胜者,无出于此,抑亦一时之极致耳。上自是顾李翰林尤异于他学士。“
  背到这里,毛主席说:“这就是三首词诞生的背景说明。”沈昊连忙笑着说道:“主席记忆力过人。”毛主席挥了一下手,说:“不过是读得多而已。在中国的古诗人中,我喜欢三李,李白、李商隐、李贺,特别喜欢李白,他的《清平调词》三首是这样的,第一句你肯定知道,”毛主席又把目光转向了沈丽,“云想衣裳花想容。”沈丽点点头,说道:“我就记住这一句。”毛主席笑了,接着重新背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是第一首。其二是,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其三是,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毛主席背完了,在沈昊的接连惊叹中笑道:”李白是天才。唐玄宗让他去献词,这是赏花,又是唐玄宗和杨贵妃一起赏花,他要把一切都描写到,要把唐玄宗和杨贵妃都哄高兴,还要真正写成好诗,不容易。文人交往,生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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