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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太下流-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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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奴才遵旨!”刘德顺自觉打了个寒噤,忙俯身拱礼。
“还有别事吗?”长指捏了捏眉心,几分倦色显露出来。
“这个……”刘德顺舌头绕了两圈,这剩下条讯,拿定主意报是报。
“有话说。”用眼锋扫了下,耐道。
刘德顺打个激灵,头皮发麻,心横,眼闭说了,“,金鹰将军自那日从将军府跟来被阻在西宫门外,已经在那里站足整整三天了,据说很是扰民扰兵……”
“随去。”冷哼声,顿了顿,又漫经心问道:“边城那边怎么样了?”
“呷?”刘德顺没防备话题话题跳跃,愣了瞬,下意识回道:“说是折了十万军,又退了三百里……”
话到半,这才猛然醒悟自己说了什么,忙伸手捂住嘴,给自己巴掌,跪下磕头道:“妄议国事,奴才无状了,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摆摆手,睨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关心关心也是应该。”接着,凤眸抬起,投向西向虚空,唇角扯出道耐人寻味弧度,轻笑道:“是呢,匹夫有责啊……”
其人,本是清俊若仙,这笑,却暗藏了几分狠戾阴邪,饶是跟甚久刘德顺心中也是颤,衣下寒毛根根竖了起来,匆忙垂下眼数起了石纹。
如今新心意更加难以捉摸了,“伴君如伴虎”,古人诚欺我也!怪当初新登基久,林嬷嬷赶着出宫嫁人了……
“罢了,先由活着折腾几天罢,家下和金鹰骑都在掌握之中,倒要看看能翻出什么花来!”话落,便直接抬脚进了内殿。
刘德顺跪着擦擦额头冒出冷汗,高叫道:“奴才告退。”
内殿。
红纱帐,紫流苏,象牙床。
龙凤锦被下那小小团,正是已经消瘦成人样?!
只见紧紧将自己蜷成团,纤细肩头缩着,手臂环过曲起腿,小脸苍白埋下去。那样脆弱,仿佛轻轻碰会分崩离析,直看人心底发疼。
玉白修|长手带着微凉温度轻抚脸颊,身明黄男子也躺了下来,展臂将连人带被圈进怀中,在耳边以情人语调轻轻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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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朕的血能唤醒她?”年轻的帝王在金案后批阅着奏章,略有消瘦的清俊面孔上没有一丝波纹,仿佛只是确认一件云淡风轻的小事。
静跪在殿中的女子慌忙收回痴望的视线,垂下臻首,声音略带苦涩道:“前世陵无殇以肉身化血泪,她才得以重入轮回。皇上乃是他的转世,肉身之血,自然仍与她牵绊甚深……只要皇上意念够强,她一定能醒来的。”
殿内静了下来,唯有时不时纸页摩挲的声音,轻得漫不经心。
“刘德顺。”男子依旧伏案,只扬声淡淡吩咐道:“照她说的,给宝儿备好浴水,朕稍后便过去。”
绿豆眼大的太监两腿一颤,整个人差点骇得软下来,跪下地抖着嗓子,“皇上,此女之言不可尽信!龙体贵重,请您三思啊……”
“照朕说的办。”华容头也不抬,音调不高,却是斩钉截铁,想想又加上一句:“东西放好,留个宫女服侍就好,你不必候在那了。”
“……遵旨。”刘德顺再不敢多话,悄悄剜了夜青鸣一眼后领命而去,殿内顿时又安静下来。
少会,华容终于将手上一直持着的奏章放下,拂了拂龙袍,一步步走下阶来,在夜青鸣三步开外站定,俊颜静若平湖,看不出喜怒,“你是如何得知我们前世之事的?”
“这……”夜青鸣慌了一下,匆匆垂下眼来,顿了稍许,有些磕巴道:“我……我本就是千年精怪,这些事情……想知道并不难……”
“哼……”华容冷笑一声,无意继续追究,只凉凉扔下一句:“还真是执著!”便继续向殿外步去。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嘲人。
夜青鸣低着头咬白了嘴唇,死寂着不发一语。
“倘若这次青鸣能够醒来,你之前进献的东西也为真……朕便如你所愿,留你在宫中伺候。”行至漆金的殿门时,男子再转过身,声音寒若冰川,“只是,千万、千万勿再做妄想。除了青鸣,朕不要任何别的女人。”
“啪”的一声,殿门沉沉合上,一直跪着的夜青鸣终于被抽空了力气似地缓缓斜倒在地。美丽的大眼空洞地睁着,望向浮绘着九龙盘云的殿顶,许久,溢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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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的清香萦绕了一室,被水汽蒸腾起来,映着满目火红的薄纱,迷离而沉醉。
“都下去罢。”男子清淡的嗓卸去了平素的威严,有些朦胧的恍惚。在这暧昧缠绕的气氛里,整个人苍白得有些透明,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那遗世一般的羸弱却更让人移不开眼。
“奴……奴婢遵旨。”伺候的小宫女心神被恍了恍,羞红脸迅速低头退了出去。室内,只剩下屏风外的男子,以及屏风后的裸身浸在水中的女子。
金灿锦绣的龙袍沉甸甸落下了地,七宝明珠的金冠被随意地丢在案几上。男子仅着中衣,浅色长发流瀑一般披散下来,眸色清清,面容雅俊若仙。他迈动长腿,一点也不避嫌地绕过屏风,直走到浴桶旁边。
“青鸣……”纤长的指抚在女子紧闭的双眼上,一点点描下,那般的深情,像是直要将这轮廓铭入心骨。奈何斯人已如木人石雕,无情,无感,无回应。
“抱歉曾经弄丢了你。这回……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深深划下,殷红的鲜血自玉白的腕上疯涌而出,注入清澈的浴水中,浮浮腾腾出浓艳的重彩。不多时,整桶水都被染成了一派荼靡的凄红,只是那人儿,还依旧无知无觉。
热血带着执念依旧执拗地淌着,男子面上已经血色尽失,连唇都青白到有些灰败,可那要唤醒的人儿啊,还不醒!还不醒!
“你是要跟我比倔气吗?”已被血覆满的手执上那小巧的下巴,猛地往起一抬。男子将头缓缓凑近,凤眸里已经是一片疯狂。他低低地笑着,语气里却是无边的决绝:“好!我跟你比!”
说着,苍白的唇就狠狠覆上女子被水汽蒸红的小口,两人的口鼻都浸入血水之中。
而今,你若不醒,我便不独活!黄泉路上,我亦定紧缠到底!想要摆脱我,这辈子,下辈子,乃至下下一辈子,都绝无可能!
“唔——!”空气突然被完全隔绝,吸入鼻腔的汹涌水意直刺入脑门,苦痛难当!
“唔——!唔——!”宝儿下意识挣扎起来,挥动手臂摇晃脑袋,拼命想要摆脱那难堪的重压,嘴巴却依旧被死死啮住不放!她怒到极处,甩又甩不脱,便牙齿一合,狠狠反咬回去。
“嗯……”察觉到唇上钻心的痛意,神智已有些模糊的华容顿时一被道狂喜的电流激醒,忙忍着眩晕抬起头,还不待他去拉,宝儿的脑袋已经“哗啦”一声自己冒出水面!
“你……你这是想干什么?!”宝儿咳呛着,一边仰起脸大口喘息,一边没好气地怒道。
“呼……你……终于……醒过来了……”华容整张脸都白得如死人一般,脸上似罄尽全力地拉起一丝笑弧,便闭上眼,身子倒了下去。
宝儿大骇,忙出手去拉,才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是在浴桶之中,身无寸缕,而且那水还有周围地上淋漓泼洒的,尽是一片怵目惊心的血红!
“华容!华容!”再顾不上许多,宝儿强忍着身上不适爬出浴桶,随便扯了条长巾围上,过去想拉华容,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连弯腰都差点栽倒!
“你……你等着,我去叫人!”宝儿慌了,扶着周围便跌跌撞撞往外走去,可才走两步,便倒在还离门边老远的地上,只能拼尽力气嘶声喊道:“来人啊!皇上昏倒了!”
早守在外头的刘德顺闻声,迅速踢开门怒脸一踹御医,“去!还不赶快去救皇上!”
老御医连滚带爬地冲进里面,一看那惨烈的血腥情形,还有倒在血泊中的人物,差点昏厥过去。还好给刘德一顺提溜耳朵及时痛醒过来,这才匆忙查看华容的伤势,又被惊得一身冷汗,救命金丹和愈伤灵药不要钱似的撒,终于险险救回皇帝一条命来。
“皇上,龙体要紧!”“皇上,您才初醒,这回元气大伤,现在还不能下床啊!”老御医和刘德顺一人一根木桩似的杵在床边,苦口婆心地劝着,两张菊花老脸几乎能皱出水来。
“谁也别……阻拦朕。”华容坐起身,低低吐出一口气勉强稳住精神,整个人很是虚弱,向刘德顺道:“宝儿怎么样了?”
“呃……”刘德顺一滞,眼里闪过几分难色,垂下头结结巴巴道:“回皇上,宝儿小姐……她……她……”
“照实说!”华容苍白着俊颜,冷冷瞥过一眼。
刘德顺顿时吓得“噗通”跪下,磕着头颤声道:“宝儿小姐是醒了,刚开始像忘了事情,不过您昏迷的这三天,她似乎都慢慢想起来了,便再也不肯吃喝不肯歇息。每天只是睁眼躺着,盯住一块玉佩,连瞳子都不转……”
“混账东西!”华容顿时一怒,咬牙握拳重捶了一下床沿,吓得老御医登时就扑上去要看伤口有无开裂,却见皇帝僵硬地抽回手,沉着脸,“伤在另一边。”
“呃……”尴尬地缩回原位,老御医垂着脑袋再也不敢多话。
华容也不再看他,阖眸想了想,对刘德顺吩咐道:“去把那女人早先进献的东西备好,还有上次平叛之前金鹰将军传上的折子……朕现在要见宝儿。”说着,他艰难地扶着床柱立起,刘德顺赶忙上前扶住,又听皇帝有些发冷地笑道:“宣金鹰将军觐见罢,他不是求了许久么?也该是时候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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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几日不见,不若一生不见——比如兰熙与华容。
如今,里子全亮得彻彻底底,二人皆知对方肚子里没装什么好水,但还得端着面子上的君礼臣恭。
边城的消息被华容锁了个密不透风。兰熙那日被宝儿突来的怒恨气昏了头,过后冷静下来,也觉出了不对劲,于是暗中差人去查,只是路途遥远,十天半月还得不到信。
另一方面,他也心急火燎地欲将宝儿给弄出来。可不论怎么绞尽脑汁,这回的宫门愣是如铁桶一般严实。几天下来,他胡子拉碴地颓尽了俊色,还是近不得分毫,直焦怒得几近发疯。就在这当口,华容却突然派宫侍来迎他进宫,说备了好酒好菜,要助他们夫妻好合。
兰熙在心中冷笑。好合?怕是要硬拆了罢!不过如今,又能有什么是比连一面都不得见更糟糕的呢?更何况,连日的煎熬,就算现在隔了刀山火海,他也愿意去闯!
“有劳公公带路。”兰熙垂眸,对出来宣旨的小太监一请手,示意他先行。
小太监翘着兰花指看着这位颇得民心的少年将军一脸憔悴,面上露出些不忍,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咽了口唾沫,什么也没说,叹口气踏上了宫道。
兰熙默默跟着,负在身后的手逐渐握成了拳。
到了皇宫最北,小太监在焕然一新的景怡殿前停下,伸手推开殿门,向兰熙一垂首,“金鹰将军,就是这里。”
兰熙冷冷瞟了一圈眼前华丽的琉璃瓦朱漆墙,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举步跨了进去。
“哐”的一声,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合上。兰熙顿了一下,也不以为意,将殿内的精雕细琢全视而不见,只快步往内殿走去,果然看到了木然躺在象牙床上的宝儿。
当眼光一触到那张了无生气的消瘦小脸,男子高大的身躯狠狠踉跄了一下,呆在原地,半晌才颤着嗓沙哑地唤出一声:“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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