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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作者:张建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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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呢,就挨家挨户轮。上面的人来到俺村里,像架电线的、放电影的、每年一次来防疫的,都是这样轮的。你们在谁家吃顿饭,给10块钱就行了。村民乐意有人来家吃饭,粗粮杂饭,城里人稀罕着呢,山里挣钱难,也能增加点收入。今早就在我家吃野菜饼,好吃! ”
村长把野菜拿进灶房。两个人也跟着他进去了,想帮帮手。
冰冰问:“昨晚在山上有个老人,瘦瘦的,赶着驴,是谁? ”
村长说:“你说的是王有粮吧? 他就在前面住,儿子也是最近出远门的,老两口守着一头驴子在家。你问他干啥? ”
冰冰说:‘’没什么,他挺好的,昨天给我们指的路。“随后她又问,
“那女鬼是谁? 为什么全村人都那么害怕? ”
村长咂着嘴说:“说不清,这两个月村里死了好多人。没人看到那女鬼的脸,看到过的人都死了。”村长好像不愿多说。
村长媳妇在搅面浆,插话说:“都说是英娘和她女儿干的,说她们阴魂不散,变成鬼出来杀人报仇,把跟她们家有仇的人全杀了。”
村长瞪她一眼:“女人家知道个啥,乱说! ”
张群想把村长支走。“村长,我们两个帮大嫂的忙,你去外面抽烟去吧。”
村长就去了堂屋。冰冰坐在灶前烧火,张群在旁边拉风箱。村长媳妇将搅好的面浆倒进锅里,用长勺搅着稀粥,压低声音说:“真有点谱。
你想想,跟她们母女有仇的杨洪德全家都死了;接着,那女人最恨的老村长王闹也死了,连闹叔家闺女小媛都死了。还有,过去动手封过她家房子的那些人,都接二连三地死了。好多人都说是她娘儿俩害的……“
“英娘叫什么? 她女儿叫什么? ”
“英娘的名字叫啥英吧,反正好多人都叫她英娘。也有人叫她鬼头鹰的。她从山外边来的,长得鬼气,高鼻梁,像鹰,直到她死之前,都50多岁的人了,那双眼还又黑又亮,经常水汪汪的,村里的男人都给她勾去了魂。她女儿小月,是她装在肚子里带过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她天生是美人胚子,十多岁时就早熟了,惹得村里比她大两茬的后生都跟在她屁股后头转。自从这娘儿俩来后,村里的麻烦就稠了……妥了,妹子。熄火吧,粥煮成了——,‘
这时,只听“嘣”地一声,饭锅爆炸了。锅盖飞起来,险些砸在村长媳妇头上。满锅的稀饭从灶膛里流下来,把下面的火噗地湮灭了,冒出大团大团的白烟。再往锅里看去,除了锅底部有个大洞外,里面没有一点饭了。村长媳妇大惊失色,瘫坐在那里,脸上现出从没有过的恐惧。冰冰和张群也相对发愣了半天。
村长媳妇抬手朝自个脸上打着:“呸,呸,我这臭嘴,乱说话! 该打! ”
没有稀饭,村长去邻居家借了一茶瓶开水,就着热好的饼子,让大家把早饭送下。整顿饭,村长媳妇什么话都不说了,脸色始终是阴沉沉的。
两人吃了早饭,说没事想在村里随便看看。村长领她们在村中间走着,说俺这个村叫石门村,祖上都是躲土匪来这里的,也不知道生活多少代了。这里在山沟中间,河南、山西两不管的地方,方圆几百里都是山,想去看汽车也得先跑60多里山路,所以平时很少有人来这儿,天高皇帝远哪!
冰冰不想听这些,她还在想着英娘和小月的事。“村长,英娘和小月活着时在哪儿住? 她们的房子在哪儿? ”
村长愣了一下:“在村子西北角,房子早就塌了。”
张群问:“我们觉得很有意思,村上有谁跟小月熟? ”
村长说:“村里像她一样大的多,秀云、路生、闹叔家闺女小嫒,都跟小月一块上过学。素芳、明轩,还有我,比他们低一届。小月先是在前面小学上,后来村办学校停了,去山那边巴垌的合办学校上。再后来小月她们四个进县城上。现在那一届的学生,嫁人的嫁人,出去挣钱的挣钱,没几个在山里呆了。可能路生还在家,去年从城里回来了。”
“路生在哪儿? 我们能找他聊聊吗? ”张群问。
“他就在前面住。进城做建筑工摔断了腿,老婆也跟人跑了,在城里伤透了心,就回来了。他一个人种片地、喂几头猪过日子。”
冰冰问:“那小媛是怎么死的? ”
村长说:“你们老问这些干啥? 小媛都死一个多月了,大概被狼吃的……提这些干啥? 真不愿讲这些。你们城里人就是好奇,听别人几句话就以为遇到了天大的怪事,这山里稀奇古怪的事多得太多了。”
往前走时,见有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口嗑瓜子,斜着眼笑着看村长。
村长和她搭讪,问她娃子上学去了吗? 男人来信了没有? 说着说着就偎了过去。那女人说,家里还有些烟丝,村长你喜欢不? 村长说当然喜欢,我烟瘾正上来了呢! 村长去拿烟丝,进去就把门掩上了。
张群和冰冰对视一笑,趁机走开了。
她们又看到了傻子,他正坐在村东边的山坡上,呜呜哇哇地说着什么。他对面有个老婆婆在捡柴,头发灰白,穿一身黑衣服,一边听傻子说话一边朝这边看着。冰冰向他们摆了摆手,那傻子没反应,老婆婆晃下手招呼着。她们俩没停下,走着问着来到了路生家。
见到路生让两人感到吃惊,村长说他只有35岁,可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得多,灰头土脸,胡子拉楂,架着两根自制的拐杖,拖着瘸腿从屋里走出来。他怕屋里太臭被人瞧不起。两人跟他闲聊,问他上学时的事情,问他出去打工时的情况。路生眼里满是忧郁,说每个话题都是哀叹。他不停地说自己命苦,中学没毕业爹娘就死了,家里倒了顶梁柱,日子也变了样,再也经不起风雨了,眼下这样跟死差不多。
但谈起上学时候的事,路生的眼里仍有情不自禁的亮光。
这时,冰冰将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那是来前翻拍的姜兰的照片。
“你看——见过她吗? 看着熟悉吗? ”
他拿起照片看,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吃惊地抬起头来。
“她? ——她已经死了。你们从哪儿弄的? ”
“这是小月吗? 你肯定是她吗? ”
路生满脸恐慌,忙将照片塞给冰冰:“她的事与我无关,我不知道,我也没害过她。别问我,别问我。”转身挪着进了屋里。
张群想上前拉他:“哎,还没说完呢? ”
路生叫道:“你们走,你们走! ——”
两人无奈,只得离开了他家。
冰冰说:“看来,这个小月就是姜兰。”
张群说:“可他说小月已经死了? ”
“那显然是她的死有问题。”
“这就是说小月没有死。”
“是啊。她的过去肯定有个谜。”
“咱找那个王有粮老汉,看他知道这事不? ”
“像他那样年纪,肯定知道过去的事。”
第十七章
她打开卫生箱,取出银针和铜盒里的草药膏,在他背上忙活起来。他心甘情愿地让她刺。她告诉他,那是母狼咒,被谁刺上母狼咒,也就被谁吞了心,背叛会报应。
除了村长夫妻外,村子里很多人都和路生一样,只要一提起小月,就闭口不谈了,要么找个借口走开,将她们扔在那儿发愣。两人问了半天,居然没问出什么。
直到中午见到王有粮大爷,他解释说:“村子里一大半人都是王家和杨家门里人,他们当然不愿讲,一讲能掂出很多东西,过去那些不光彩的事儿。我虽说也姓王,可我是养父养母打山外边买来的孩子,跟他们老王家没血源关系。我是6 岁那年拐到这里的,听他们说,我亲爹姓吴,我本该姓吴,口天吴——”
“嗨,你原来姓吴? ”吴冰冰欣喜地说,“我就姓吴,你看,我有身份证。”
“啊,你也姓吴? ”老人很激动,像见到了亲人似的。“我打小来这儿,一辈子了没再找过家里人,也找不到。这村里除了王、杨两姓外,还有姓石的、姓张的,连个姓吴的都没有,你是我60多年见到的第一个姓吴的。咱们是一个祖宗,有人说500 年前是一家,我看,说不定200 年前都是一家。没想到你们会来这地方。”
“我们来是想了解小月的事,当然,还有小月的母亲——英娘的事。
我知道现在,她们两个都不在了,我们是想了解过去的事,老人家能告诉我们吗? “
“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老人吧唧几下松弛的嘴唇,眯眼盯着烟袋锅里闪烁的火花,“我算算,那年我32,今年67,都已经35年了。”
在王有粮大爷那低矮的土坯房里,吴冰冰和张群坐在堂屋中间的小板凳上,专心听着对面的老人讲述石门村过去的事。房子一侧的炕上躺着王大爷的老伴。大爷说她多年前害眼病瞎了,平时除了吃喝外就是躺在那儿和驴子说话。因为驴子就在这房子里喂着,从另一间房散发出畜牲排泄物难闻的骚臭味。
“我记得那年秋天,”王大爷吐出一团浓重的烟雾,“好像是霜降过后,天下着小雾雨,富来将英娘领回来的。她那时穿得单薄,坐在他家堂屋的坑上。全村老少都过来看她,都说王富来有本事,刚丢个媳妇,又寻来一个。因为大伙都知道,王富来出去是找他媳妇去了——她媳妇嫌家里穷,跟着山外来的一个修锅的跑了。富来就求村里人跟他一起去找。他们去山外20多天,在黄河南岸的村子里找到了他媳妇。村里人把她连捆带绑地押回来了。谁知没过两月,他媳妇又跑了。富来出去找了两趟,鞋都磨穿了几双,也没有媳妇的音信。他家底薄,没钱作盘缠,村里人也没法帮他找,都以为他这次去还会空着手回来,没想这小子撞大运,半路上捡了个婆娘。”
“她那时30来岁,大屁股,宽身板,明眼人一眼能看出来,是带着身孕来的,起码几个月了。有人便在门外边叫,王富来你狗日的啥劲都省了,没出一点力就当爹了。富来蹲在门口嘿嘿地笑。英娘也不介意,招呼大伙进堂屋里坐,像是故意跟大家说,她这是苦命人碰到苦命人,她丈夫出车祸死了,她无依无靠,被人欺负,正好遇到富来大哥,知道他的身世后就跟他过来了。她说完就打了个喷嚏,把身边几个小孩吓笑了。随后她跑到另问房在衣柜里翻着,终于找到一件富来老婆的夹衣,也不顾那么多小孩乱看,就脱光上身换上了。扭着屁股走出来,把湿衣服往富来怀里一扔,说给我搭外边凉着去。富来笑嘻嘻地听她差遣,屋里屋外的人都哄地笑了。”
“在门外的人问富来,咋认识那女的咧? 富来刚才在门口跟村里人说话,没听到那女人的解释,就和她说的不一样。富来说那女人是湖北那边的,是个老郎中的闺女,因为解放时家里有钱,给划个地主成分,爹娘死后她在村里受欺负,到了30岁仍没人娶她。没想有个在乡下劳动改造的画家跟她好上了,还让她怀了孩子。画家后来进城了,他原来有老婆,不要她了,让她气得投河。他正好遇上救了她,她就跟他来了。富来这样讲,大家还有点羡慕,也不再看不起他,反而觉得好人有好报。”
“那女人识文断字,是个聪明人,村里本来有文化的不多,尤其是女的,只有年轻一代的才读书,像她那么大的婆娘没几个会写自个名字的。男人们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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