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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番外 by 昭域 (虐心+he)-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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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这么好,好的我……”

    好的让萦揉就此沉迷而无法抽身,是么?

    我无语,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这一年来,我看多了萦揉的故作坚强。他用笑脸粉饰一切,他挂着笑脸冷眼
看那些为他撒钱的男子。萦揉已不再是萦揉,这些,我早知道。

    他摇头,眼中已满是过去的影子。“我不服,我也不信他能如此冷淡。”

    所以萦揉闹了,我并不认为萦揉的作为有何不妥。虽说死缠烂打很难看,可
爱情这东西不是谁都可以说放就放的。

    放得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没放感情的,一种是完全死心的。

    “我去找镜之带回来的那人,吵啊打啊都来过,真是难看的不得了;甚至是
装病、绝食,我都试了。可结果呢?我以为他至少会来看我,可是没有。”萦揉
看向我,我却不懂,他的眼中为何还有痴情?

    梦做到这份上,难道还不醒么?

    “情到浓时情转薄,一夜便化作乌有。可惜我……看不透。”

    叶镜之或许还爱萦揉,可他还爱的却只是在醉花楼里操琴卖艺疏离清高的萦
揉,而不是跟在他身边一门心思只爱他的萦揉。爱过了,便丢弃了。再寻新欢,
放了旧爱。如此往复,周而复始。不能说他无情,只能说他博爱。

    而爱上这样人,萦揉注定吃苦。

    “兮老板,你知道他说了什么么?叶镜之居然说,他为我赎身,已是对我最
大的恩惠。呵呵……我昔日在这儿,也不见得缺人替我赎身,只是我不愿罢了。
他竟以为,我喜欢的只是他的银两?好可笑,我付出所有,在他心中,也不过如
此而已。”

    萦揉终于明白,他与叶镜之再回不去从前光阴,他也终于知道做这场美梦的
只有他一人罢了。萦揉砸碎了叶镜之送他的白玉琴,回到醉花楼里。

    他不再操琴,他甚至卖笑卖身。

    他回楼里来,我没拦着。醉花楼是敞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会做亏本买卖。

    我只是见着萦揉留下来,见着他身边的客人也是来了又去,可我却再没见他
对谁动过感情。别人花钱买他的笑,那笑是虚假的;花钱买他的身,可他的心不
在身上。也有人说过要为他赎身,有人迷醉于萦揉的一颦一笑流连多次,可最后
还是走了。一半是萦揉的没有感情,一半是这般痴迷本就不长久。

    我轻轻环住他,虽说心知有些话不该说,可也知道若我不说,萦揉这性子怕
是一辈子都想不明白。我轻叹道:“你这傻子,别人都不爱你了,你何苦还那么
爱他?”

    “我……”萦揉想反驳,却最终沉默。

    我知道我没说错,萦揉心中还爱那人。

    这一日,我终于知了萦揉的痛,却依旧无可奈何。

    心上伤,除了他自己,无药可医。

    只是,我万没料到,不过数日,萦揉居然对我说要离开。说实话,我傻了。

    是因为宇斐岩峰么?我想不是。这人迷恋萦揉那么久,却始终未曾说动过。
可若真是他,我必定会将萧宜说个狗血喷头,管他是不是醉花楼的幕后老大!

    “你想好了?”我问他,“萦揉,你真的想好了?这宇斐岩峰真有如此大魅
力?还是你突然解了他的风情?”

    萦揉摇首,淡淡的道:“此生,我不再言情。对宇斐,我也没感情。只是有
句话你说对了,而我也终于参透了。”

    他如此淡泊的神情,我竟已是许久不见。

    “什么话?说来我听听。”我好奇心起。

    “兮老板,你说他不爱我我何苦爱他。是啊……我何苦糟蹋自己来报复叶镜
之呢?再说我的报复他也瞧不见,即便他瞧见了也不会瞧得起。这一年多来,我
究竟是何苦,何苦来哉!”他说着说着笑了,他的笑容好苦,可苦中却多了解脱。

    我不语,不是因为能言善辩的我讲不出这番道理。我只是诧异,诧异这么多
年来,我竟明知这道理,却如何也参不透。

    情之为何,无字可解。

    所幸,萦揉已寻到他的答案。

    很多年以后,当我不再是醉花楼老板的时候,我在一座小城里再见萦揉。他
成了一家私塾的夫子,专司教人抚琴之技,他技艺之高,也远近文明。

    他的身边,没有叶镜之,没有追了他多年的宇斐岩峰,可我看他唇边笑容,
却比任何时候都璨然;而他过的,也比任何时候都好。

    ' 这世上,本就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你我又何苦如此执著?'

    第五曲、枉论神羿擎炽日

    人道凉月若夙熙

    不似、还似

    却忆昔年

    枉论神羿擎炽日

    公子,您问我是谁?

    您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您既踏进这地方,却不知道我是谁?您这么说实在
太伤我的心了……

    来来来,我今日定要给您介绍个好的,我们这醉花楼里可是美男如云啊,保
准有个您满意的。

    您来瞧瞧,你喜欢什么模样的?惊艳彦页、刺蔷东阳、执泪轻笑、翩翩榆关
最解语;萦揉眉怜、指柔擎日、层冰赛雪、妖娆绋绿最销魂。

    哟,您喜欢擎日啊,好好好,我来为您引见。您瞧瞧我们家擎日啊……

    什么?您还不知道我是谁?

    哎哟,公子您真是玩笑话了,我当然是这醉花楼的老鸨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男子就不能是老鸨了吗?您唤我兮老板就可以了。

    =

    擎日?

    是的,擎日!

    莫说您觉得奇怪,连我都得想想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怎么混进来做小倌
的,不仅如此,还被一干人追捧,巴不得花钱让人上。

    这般可笑,却也这般事实。

    当然,擎日的长相亦确实堪称极品,眉目俊俏,英气十足,活脱脱一个姑娘
家梦寐以求的好郎君。可惜,他是小倌,还是醉花楼里最红的小倌之一。

    我知道,您一定会有疑问,哪儿有不被人上的小倌?这我自然知道,擎日使
的伎俩就这么一些,不过是捣鼓些许令人至幻的熏烟而已。我虽看破,但也不说
什么。只要银子入了口袋,管他使的什么招数?

    我不喜欢擎日,自然不乐意与他多接触。

    原因无它,只因擎日的存在昭示着我想忘的过往,可他偏偏与我有救命之恩,
此情不能不回。矛盾是不?

    至于他这个昔日江湖上响当当的剑客是如何被人废了武功,又是如何沦落至
此的,与我何干?我做的,不过是收留他,供他一处容身而已。

    他的过往,我自没兴趣知道。

    收留他的这四年来,我是这么认定的。可此刻,我却为四年前的这决定深深
后悔、非常后悔、极度后悔。

    “此处真有这人?”

    问话的是我眼前这名男子,他姓项,单名一个羿字。这人我识的,昔日年少
轻狂也曾多番与他把酒言欢,毫不畅快。那时,擎日还不是他的侍卫。那时,擎
日也不叫擎日。

    我欲堆起笑,可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只得撇撇嘴,淡淡答道:“是。”

    项羿眯了眼,我眼瞧着他原还摊开的手掌紧紧握做了拳,甚至还啧啧作响。
他虽样貌斯文,可剑门的少主又岂会是吃素的。他与擎日又何过节?换了平日这
些事儿我还挺乐意知道,可今天不同。

    我只愿早早打发了他,早早送走项羿身后的那尊瘟神!

    “这位爷,你可是要擎日作陪,我这就差人送您上楼去。”我勉强挂了点点
笑,小心翼翼的问道。项羿、还有他身后那人,无论谁发起脾气,都有足够的实
力将我这座小楼给拆了。

    我见他的脸青了白,白了又青,反复几回这才道:“有劳。”

    不劳不劳,我赶忙觅来小厮将他送进擎日屋里,这二人的过节他俩爱怎么闹
怎么闹。

    至于他身后这人,我只能说,他温柔一笑,笑掉了浑身的胆魄,只余下些许
力气保持姿态往层冰屋里跑。

    蹭到阿冰屋里,他今儿个无客,我正大光明的往他怀里奔,舒舒服服的找个
位置靠好。阿冰身上有股独特的香,恰好用来压惊。

    “你?”阿冰开口,照例惜字如金。

    我不语,只是拉着他的衣袖,大口大口吐气。

    “兮?”他又道。

    “贺、兰、仲、阙。”我吐出这四个字,本以为阿冰身上的温度已能让我平
缓,却不料说出这四字时却依旧颤抖。

    是的,我怕他;贺兰仲阙——我怕他至极。

    不是怕他显赫的武林盟主身份,不是怕他那无人能及的武功。我怕,只怕他
这笑,以及这笑容底下无人能知的心思。

    阿冰挑眉,用力掐我的脸道:“兮,我瞧你平日挺大胆,怎么一遇上这人就
变得跟缺胆的小猫似的,如此窝囊?”

    我不理他,这哪是窝囊!我与贺兰仲阙的过去,我也只是捡了部分告诉阿冰,
他只知我怕他,却不知更多缘由。

    “我就是怕,不行么?”我大声喝道,此人的名讳已存存刻入我的骨我的心,
正如对此人的恐惧,早已深入肺腑,拔之不去了。

    “行。”阿冰倒也干脆,一个字了事。

    我气极,对着他‘你’了半天。最后才吞吞吐吐说完整句:“阿冰你怎可如
此待我?我是真的怕!”

    阿冰撇撇嘴,我且将他这表情当做笑容,谁让他这冰山千年不化?他道:
“你不是说擎日是你的旧识?”

    点头。所以我不喜欢他。

    “你与他也相处四年了吧?四年他都没认出你这张假面皮,这贺兰仲阙又怎
会轻易发现?”阿冰一语道破。

    他道破,我却信不了。“我与擎日最多只是点头之交。可贺兰……我与他相
处十多年,谁知道?”

    “兮,你当那十丈悬崖是好玩的?你跳下时,他就没以为你能活过。依我看,
你这般畏缩反更让他生疑。”

    “是么?”心上知道阿冰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我还是怕!

    “是!你快快把你往日的态度与阿谀拿出来。”阿冰又道,边说还边捏捏我
的假脸。

    我挥开他,双手贴上这层完美的人皮面具。这几年来,这张面具日日都陪着
我,片刻不离身,每日也只有深更半夜才会脱下替换。时日久了,偶尔对镜瞅瞅
自己那张真脸,还真是说不出的陌生。

    压下心中的恐慌,阿冰又陪我拉扯了一晚。嘻嘻,他虽冷淡无感情,可对我,
阿冰还是很照顾的。许是我与他同患难吧,都是无事跳崖当好玩的人。

    翌日一早,我在阿冰的床铺上睡醒神清气爽。踏出他那屋时,却硬生生的被
二楼雅座的人影给吓个半死。

    又是贺兰仲阙。

    挡起一抹笑,我稳着自己往后缩的心过去招呼:“唷,这位爷您莫不是在这
儿坐了一宿?”来者是客,掏银子的是大爷。这句话,我在心中反复默念,好似
这话真能壮胆似的。

    贺兰仲阙瞟了我一眼,微笑道:“兮老板莫客气,在下不过是陪友人前来寻
找一位旧人。”

    他的笑看似有礼有节温柔无比,就好似传说中那位对谁都彬彬有礼进退得当
的放炽山庄大当家。可这笑容却瞒不过与他处了十多年的我。他眼底的那抹轻蔑
虽只是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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