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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猎人日志2-冥兽酷杀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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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她幸福。
muchas felicidades。
2.赤色十字架
七月二十日
墨西哥 圣亚桂那以东五公里
透过红外夜视瞄准镜所见,寂静的荒郊公路上一切都蒙上诡异的淡绿色。
瞄准镜中央纵橫两条照准线,构成一个杀气腾腾的赤红色十字架。上面有着棘剌般的精密刻度。
杀手把呼息压得极轻缓,以稳定手上的奧地利制”斯太尔aug”步枪。
枪上瞄准镜头直指向公路西端的远方。
微弱的汽车声传来。
细小的浅绿光点在瞄准镜內出现,渐渐变大。杀手辨出了正是狙击的目标。
杀手把右眼移离镜头。他闭目深呼吸了三次,最后再吸气一次,然后完全闭住气息,恢复了瞄准的姿势。
夜间的树林虽然十分凉快,但杀手握着塑膠枪柄和前端把手的双掌仍滲满汗,紧贴着枪托的右肩部衣衫也湿了一大片。
杀手忍着想大口呼吸的冲动。
步枪随着轎车的接近而移动。
黑色的六门式长型”平治”轎车,亮着兽目般的灯光在公路上驰近。轮胎輾过沙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赤十字”中央的交叉点落在”平治”车首。车灯令杀手右目仅能睁开一条缝。
右手食指扳动枪机。
“aug ”枪管上的榴弹呼啸飞去。后座力把杀手肺內的空气从口鼻迫出。
杀手的计算出现微差。榴弹没有直接命中”平治”车首的引擎部位,而落在轎车中段的下部。
猛烈的爆炸力把整辆轎车托起半呎。由于急速行驶造成的惯性,轎车向前飞出,车首左角重重墮向路面。撞击的反作用力又令车身翻覆,暴露出动物內脏般的底盘和朝天空转的轮胎。车顶着地向前方滑行了数公尺,磨擦出鲜明的火花。
公路两旁的十二名杀手一起从树丛涌出。其中两人向翻转的轎车补上两颗手榴弹。其他杀手则一面奔近,一面以手上轻机枪向车身不断扫射。
防弹车窗裂成密麻麻的蛛网纹,却仍没有毀碎。
两颗手榴弹前后相隔不足一秒接连爆炸。一具车轮被炸飞上半空。但完全防弹的车身仍旧没有半丝裂缝。
左方一名健硕的杀手咒骂了一声,拋去轻机枪,取下斜挂在后背的火箭炮,半蹲在地上作好射击姿势。
其他同伴后退避开。
火箭弹轰隆飞出炮口。
轎车随着爆炸猛地向右弹开。一名杀手差点被热烫的车尾擦过,惊嚇得坐倒地上。
爆炸力量造成轎车侧滚,恢复了车轮着地的原状。轮胎已被烧熔,软软黏在沥青路面上。
左侧后门被炸脱,拋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杀手像反射作用般朝死者补上几枪。
再一次包围扫射。
焚烧的车壳內没有半点反应。
最后一颗子弹在一分钟后打出。杀手群一边忙乱地更换弹匣,一边走近焦黑的”平治”。
“不用看了吧?”刚才发射火箭的剎手笑着说。”没有人能在这种攻击下生存。”
“要确认’他’是否在车里。”回话的杀手看来是首领。他率先举起轻机枪,小心翼翼地瞄向车身內部。
“一,二,三……”首领点算车里的尸体,再瞧瞧被拋出车那具尸身。”……四。只有四个!”
他以枪托扫去车窗四边的碎玻璃,屏住呼吸探身到车內,再次仔细点算。
他审慎地俯视座椅下方,看看是否藏着他要找寻的第五具尸体。没有。
上方车顶突然发出声响。
“甚么东西……”首领把上半身从车窗抽出。
他看见车顶上站立了一双红色蛇皮短靴。靴子上釘着的蛇头标本,呈现生前张牙欲噬的凶狠表情。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两只尖利的蛇牙。
七月二十六日
圣亚奎那阿苏尔酒吧
“妈妈……”
瑚安娜赤着脚走在酒吧二楼的廊道上。
她无法入睡。脑海里烙印着”他”的脸。哭得泪腺也疲倦了,蓝色的眼睛仍无法闭上。
她在黑暗中摸到母亲房间的门。
“妈妈……你睡了没有……”她把唇贴近门,轻声的说。
“我想跟你聊聊……”
没有回答。房內却传来好像拖动物体的细碎声音。
“妈妈……”
瑚安娜轻轻扭动门把。没有上锁。
她把门推开。
房內的木制百叶窗关着,令房间比走廊还要黑暗。
藉着门口的微光线,瑚安娜看见垂下白纱帐的床上,母亲正蜷曲着身体熟睡,还发出微微的鼾声。
瑚安娜叹了口气,轻轻把门关上。
假如房间里稍微光亮一些,瑚安娜刚才会看见,遗留在房间地板中央的一灘十子形血漬。
七月三十日
圣亚奎那以西一公里 圣何塞坟场
一只壮硕的禿鹰悠然降而下,双爪落在一座新坟的木雕十字架墓标之上。
禿鹰收起玄黑的翅膀,蹲在墓标的橫条上休息。
他并不急于覓食。附近的食物十分充裕。他只是有点不明白,何以近来曝尸荒野的人类特別多。
夕阳触及西方远山的崚线。没有半丝云霞的奇异黄昏。
阳光把十字架墓标映照成血红色。
墓标下方地上有一枚细小而简陋的石板,上面雕刻着坟墓主人的名字:
加伯列.马拉萨诺.艾斯特拉(1979…1999)十字架墓标突然震动。
受惊的禿鹰振翅飞起,瞬间化为了赤红天空中的一个小黑点。
墓标像有了生命般继续颤抖。
3.手枪与心脏
八月一日
阿苏尔酒吧
“我的羊儿啊……”
老头悲泣着,把瓶子里的龙舌兰酒倾进细小的茶色玻璃杯。
老头放下酒,以颤抖的苍老手指捏着柜檯上的小酒杯。
“是甚么东西杀死了我可爱的羊儿?”老头提起酒杯,仰首一乾而尽。
“別再喝了,賈西亚老爹。”站在柜檯后的瑚安娜悄悄收起了酒瓶,安慰着老头。”羊儿还会再生下来的。自己的身体却只有一副啊。”
她轻拍賈西亚老爹的掌背。
賈西亚抹去眼泪,抬头凝视瑚安挪。棕色的长鬈发与湖水般的蓝眼睛,令他愁苦的脸绽放了笑容。
“瑚安娜……我可爱的瑚安娜……你今年多大了?十五年啦……”賈西亚双臂攏在胸前轻轻摇动,像抱着个透明的婴儿。”……我就是这么样抱着你,哄你入睡……回想起来就像昨天黄昏的事……我忘不了第一次看见你那双美丽的蓝眼睛……”
瑚安娜知道老爹又要长篇大论地述说往事了。但她体谅地微笑,继续聆听賈西亚那说了不下几百遍的话。
“……那时候我就向上帝祈叮呵肭蟮k在这个小女孩长大后,賜给她一个好丈夫──”
賈西亚顿住了。
瑚安娜的微笑消失了。健康古铜色的尖细脸庞变得青白。
“对不起……瑚安娜,我不是──”
“不打紧,老爹。”
瑚安娜转身面向摆满七彩酒瓶的木架,把凝在眼眶的泪水迅速拭去。
“威士忌!”一把粗哑的男声自酒吧角落发出。
满脸髭胡的邦萨把附有马剌的灰色长靴交叉擱在桌角上,右手按着腰侧的手枪,左手高举空空的酒瓶,再次高喊:“威士忌啊!瑚安娜!”
“来了!”瑚安娜俐落地从架子上抽出一瓶还未开盖的威士忌,打开柜檯的摺门。
“接着!”邦萨大笑,趁瑚安娜走近时把空瓶子丟向她。瑚安娜左手把瓶子接住。
“不要这样!”瑚安娜生气地把新酒瓶重重放在木桌上。”邦萨,现在才刚过中午,喝醉了怎么办?”
邦萨学着瑚安娜娇柔的语气:“瑚安娜,现在才刚过中午,为甚么这么早开店?”
四周散坐着的男人哄笑。
“賈西亚老爹说要喝酒,我才提早开店。你知道他昨晚失去了三头羊儿……”
邦萨把开瓶器钻进瓶口的水松塞子中。”我知道……最近有点邪门。已经是第四次了吧?铁定是野狼干的。”
邦萨拔出了塞子,就着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拍拍腰间手枪。”怎么样?给我一个吻,我便替你把野狼杀光……”
瑚安娜没有理会邦萨,转身返回柜檯。
“说不定是外星人干的!”另一桌的客人笑着说。
“外星人喜欢吃生羊肉吗?”邦萨嗤笑一声,再次举起酒瓶。
正想喝酒时,邦萨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件东西。
一只混身黑毛的小貓蹲在桌上,伸出舌头舔着桌上残留的水漬。
“瑚安娜,你养了貓吗?”
瑚安娜从柜檯那边也看见了桌上的黑貓。她摇摇头。”不知从哪儿来的……’
“真不吉利!呸!滚开!”邦萨伸掌欲打向黑貓。
“不要!”瑚安娜呼叫。
酒吧前门被推开。挟带着热气的沙尘滚进来。
邦萨的手掌停在空中。
他瞧见进来酒吧的人──酒吧內每一个人都在凝视门前的陌生者。
陌生者的身体女藏在一件沾满黄尘的黑色大衣中。黑色厚布裤子。黑色皮靴。双掌里着黑布条。肩上揹着黑色皮囊。头上戴着黑色的紳士帽。头脸两边垂着黑色的长发。戴着约翰连儂式的圆形黑色墨镜。
看不见样貌。
黑衣人像幽灵般步向邦萨。
邦萨把双腿放回地上,紧张地站立起来。
瑚安娜瞧着那黑色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恐惧。
邦萨右掌握着腰间左轮手枪的木柄,瞪视着眼前的黑衣人。
两人对峙了两,三秒。
“波波夫。”
黑衣人发出清朗的语声。桌上的黑貓应声跃起,沿着黑衣人的手臂爬上他的左肩。
邦萨顿时吁了一口气。”这是你的貓吗?別放任他乱跑!用根绳子缚着他吧!”
“对不起。”黑衣人摘下帽子,以口音不纯的西班牙语向邦萨文雅地致歉。
“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邦萨看见对方示弱,贪婪地笑起来。”最少也得请我喝酒!”他伸手搭向黑衣人的右肩──
邦萨的手掌只拍到空气,脚下轻微蹌踉了一步。
黑衣人不知怎的剎那后退了一呎。没有人看见他的动作。瑚安娜只感觉他的长发似乎曾微微飘起。
“小子!你知道这儿是甚么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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