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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之月满南安寺by冷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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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实的肌理、无暇的裸背、纤细的腰肢,以及那修长而优美的双腿……他拥有一副以男性而言相当完美的、柔韧有力的躯体。可这副躯体,却深深煽动了内心压抑着的情,与欲。
他一向极能自制,可忆起这些时,一瞬间燃起的欲念却让他险些失控。
但他终究还是能耐了下,并托辞离开了醉芳楼。
因为他怕。
他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会失了自制将女子当成列的替身而……
只是人虽离开了,那欲念却是始终存着的……仔细想来,如今若就这么遇上了列,他有办法保持理智吗?
虽说……就算真失了理智,想来也是没可能得逞的便是。毕竟,他所爱的那个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归云鞭李列」呀!
当下几欲自嘲的大笑出声――但那熟悉的足音却于此时由远而近。
东方煜先是一怔,而随即有些难耐地一个回眸,深凝向那正逐渐走近的青年……自嘲苦涩什么的全给隐了下。最终带着的,只剩下深深的忧切。
「列。」
「……柳兄怎不留在醉芳楼好好陪陪你的『红颜知己』?」
开口便是如此一问,语调淡淡,却是为了掩饰内心隐有些紊乱的情绪。
此时的白冽予方打关阳处离开,正因早前那一问而勾起了对友人的深深愧意,却不料于「回家」的路上遇着了本该留在醉芳楼的他……
不愿让对方察觉这点而先一步问出了口。可这个问题,却让听着的东方煜心下一震――尽管青年的语调平静如斯。
也许是未散的酒意多少淡了他原有的自制吧?望着近在眼前的,那牵系了心头所有情意的身影,东方煜唇角苦笑微勾,轻声道:
「我既已知了你心头有所牵挂……又怎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弃你于不顾?」
话中所说的牵挂,自还是指青年与桑净的事。
如此一句教白冽予听得有些哭笑不得,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启口,只得微微抿唇、认命地由着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可这个反应,却让东方煜心底一股真气乍生、硬是冲过了那本就有些失了的自制:
「含烟虽是我的『红颜知己』,可真要说来,却终比不得你分毫。」
音调仍是一如先前的轻缓温柔。话中虽没提得「情」、「爱」二字,却已算相当明白地表露了内心的情意。
虽是凭借着那股突生的勇气,却也多少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在……但青年听到后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东方煜的意料。
只见青年身子微震,下一刻,那本不带分毫情绪的容颜已然染上了过于浓重的哀凄。
如此反应让东方煜惊愕之余立时慌了手脚。而在一阵犹豫后,一个使力将青年紧紧拥入怀中。
之所以犹豫,是怕他因方才的那番表白而排拒自己……可望着青年面上那令人心揪的哀色,犹豫什么的,终还是给他通通抛了开。
没有辩白、没有安慰。他只是紧紧拥抱着怀中的躯体,并等待这对方将他推开的一刻。
――但那一刻却始终没有到来。
怀中的青年,柔顺一如以往。
「列……」
「再一下就好。」
出手拥抱的是他,可道出这么一句的,却是怀中被紧拥着的青年。
「再一下……就好……」
「……没关系。「
顿了顿,「就是要这么一直抱着,我也十分乐意。」
最后的话语带上了几分玩笑的意味,因为明白了青年如此反应的原因何在。
虽有些难以置信……可列,并没有听出自个儿那番话所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他只是将那番话当成了单纯的「好意」――或者,友情――然后因而牵动了什么,才会有了方才那样哀凄的表情。
思及至此。东方煜紧搂着青年的双臂未松,唇角的苦笑却已化作深深无奈。
亏他还特地做好了被拒绝、甚至厌恶排斥的准备呐!没想到列根本从头到尾都没听出他真正的意思。
虽说没让列因此而对他心生排拒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可列竟连他如此明白的一番话都没听懂,这样的反应,忒也单纯了些吧?
简直……就像完全不识这「情」之一字般……
可东方煜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因怀中青年轻轻使力的动作而中断了思绪。
知道他是让自己松手,东方煜带着七分眷恋三分不舍地松了双臂,神情间的忧切却仍如旧:
「好些了么?」
「嗯……托你的福。」
响应的音调淡淡,可比之先前,却已明显平静了许多……早先那让人心揪的哀绝,亦已由他双眸中完全褪尽了。
见他心情已然平复,东方煜心下虽仍有些五味杂陈,却还是松了口气地展颜一笑。
「如此甚好……咱们回去吧?」
「好。」
简短一应后,青年已自提步,同友人朝宅子所在的方向行去。
前行的脚步近乎悠闲,面上带着的平静亦同……可周身残留着的温暖,却让白冽予胸口为之一紧。
心绪虽已稍复,可心头对友人的深深愧意,却始终未能消减分毫――因为他一手造成的欺瞒、设计与利用。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像这样同东方煜亲近、相交,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如果他没这样亲近东方煜……在策动这种种计划之时,或许便不会如此愧疚、如此痛苦了。
――尽管每一次的愧疚之后,他所选择的,依旧是那最初的……
「列!」
中断了思绪的,是友人近乎急切的一唤。
如此惊唤让白冽予瞬间回神。略一张唇正待询问,却尚未出声,便因入眼的情景而为之一震――便在熟悉的宅子门前,倒着本已失踪的刘宓。
第十二章
「情况如何?」
「没有明显的外伤,可详细情形得进一步看看才能确定……先把他抬进屋里吧。」
脱口的音调淡淡,白冽予心下虽已是一阵翻腾,神情间却仍维持着如旧的镇静沉稳。
此刻的他所表现出的,是作为一个医者对病患的、恰如其分的关切。
知他本就极有作为医者的「仁心」,东方煜一个颔首上前抬人――却才方扶起那倒落的身躯,便见着什么由其衣带内缓缓飘落。
眼捷手快地将之接住后,他也无暇多看,直接便将人抬到了客房里。
虽不知此人究竟是何身分,可见死不救自不是他的作风――在他而言,唯一会让他有所犹豫的理由,也只有对青年的忧心而已。
他可不愿见着列又像上次照顾桑净那般,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呐!
思索着,目光移向已然燃起灯火、趋近床边切脉望诊的青年。烛火映照下,青年熟悉的脸庞之上神色淡然如旧,却因那专注着的神情而另添了分庄肃。
那是李列作为一个「大夫」时的表情。
此刻的他,不是那个江湖上毁誉参半的「归云鞭李列」,而是一个慈悲为怀、医术高超的大夫……也唯有此时,那双眸中才会流露出平素隐藏于冷漠之下的善良……与温柔。
望着那早已深深刻划入心的身影,那周身隐隐的卓然出尘之气让东方煜升起了几分不容亵渎之感――却又在同时极其矛盾地,勾起了某种想使之蒙尘的渴望。
自容颜而下。白皙侧颈、圆润肩头,以及那总傲然挺直的优美背脊,缠绕着兵器的纤细腰肢。薄衫所包裹住的躯体挑勾起本已压抑住的深深欲念。一瞬间竟想就这么将他压倒在地取悦爱抚,让那凛然脱俗的身姿沾染上情欲的色彩――他在想些什么?
察觉了心头几近失控的思绪,东方煜大惊之余已是冷汗涔涔。
幸得青年此刻仍专注在眼前的病人上,才没发觉他的异样……强自压下已于周身蔓延开来的欲火,他略一侧身,有些心虚地硬逼着自己别开了视线。
不该看,更不该想。
如今的他,就连以朋友身分待在列身边的资格都无。
自嘲地如此作想着,他一个探手取过杯子正想喝杯茶稳稳心绪,却在察觉手中拿着的物事时,一怔。
那是张巴掌大的纸片……上头,还写着些什么。
怎么会有这个?
一怔之后,心头疑惑随之而起――却又在回想起早先进门前的情景时,明白了过来。
是了……这是从那人身上掉落的。之前他急着抬人也没留心,才会捡起后就这么一直给握在了手中。
这张纸的材质十分特别。虽薄如蝉翼,却又坚韧得超乎预期。多少带着几分转移心思的意图,他摊平了纸片将之搁到几上,而在瞧见上头的字句――正确说来,是几个连「句子」都称不上的字词――时,心下一惊。
中秋、漠血、淮阴。
包含了人时地的三个字词。而其中吸引了东方煜注意的,便是那「漠血」二字。
半年前失了友人音讯时的忧切与痛苦,至今仍深印于心。
而造成了那一切的,便是那名为「漠血」的杀手组织。
说起来,他之所以一心想陪在李列身畔,除了内心深切的情意外,便是因为漠血了――只要他仍陪着列,顾忌着他实力的漠血断不敢随便出手。就算真有了什么,他也能透过碧风楼的情报网先一步察敌动静、反客为主。
而他也确实达到了这个目的。
重逢至今,李列生还的消息虽已于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却始终未曾遇到漠血上门……也正因为如此平静,他才能带着列四处游玩散心。
可那「漠血」二字,却就这么出现在一个昏倒在自个儿家门前的人身上。
东方煜虽无心机,却不至于迟钝到以为一切全是偶然。
可这张纸片上所写的人时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那个正昏迷着的人,又是怎么样的……
心下疑惑因起。他重新拿起了纸张细细检视,而在对着灯火一照后,明白了什么。
昏黄烛火下,那随之浮现于纸面上的,是情报组织「白桦」的标记。
那个人……只怕便是白桦的……
「柳兄。」
心下如此认知方现,便因那熟悉的低幽音色而中断了思绪。
多少稳定了心境的东方煜因而回眸:「如何?」
「是百夜迷魂散,而且施用的方法相当正确。」
「百夜迷魂散?」
他虽不懂歧黄之术,但见闻广博,自然知道这药名意味着什么。眉头因而一皱:「此药并不易得,就连施用也必须经过一定的步骤才……看来白桦是遇上难缠的对手了。」
自语般边思索着边道,也没留心便把方才发现的事说了出来。
只是他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此一句,让一旁的白冽予心下剧震,却又旋即因想起了什么而转为一愣:
「白桦?」
「是我疏忽了……你瞧瞧。」
这才想起了他还没把纸片的事告诉对方,东方煜将之递给了青年。
「这是之前由他衣带里掉出来的。上头还印着白桦的标记。」
「……你认为他是白桦的人?」
「就算不是,也多少有些关系吧――对漠血而言,要想弄到百夜迷魂散并非难事。」
「若真是漠血所为,没有理由不搜他的身吧?又怎会让这么张纸条留在他身上?」
「这……」
东方煜虽不觉得自己的推测有误,可一时之间却也无法解释青年所提出的疑点……只是要想解惑,势必得由那仍昏迷着的人下手。而如今能有办法让其清醒的,似乎也只有眼前的青年了。
可若要列为了个不甚相关的人劳心劳累,他是怎么也不乐见的――这百夜迷魂散并不易解,却也不至于危害中者的性命。若不管那纸条的事直接将人交还白桦,至多也不果是于心中留下个疑惑而已。就是这事儿真与列有什么干系,他也有自信保护好列,不让他陷入与上回类似的险境之中。
但青年显然不这么想。
「柳兄难道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么?」
「确实如此。但……」
「此事既与漠血有关,便极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不把它弄清楚,不但心里不痛快,更可能因而波及到柳兄……」
近乎说服的几句话,已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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