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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你吧。好好的跑到呼市干什么？”许唯努力的调整出一丝平和的微笑。
　　“为了武穆凡啊。”周木子倒是很爽快。
　　“以前你不是说要留校察看么，现在怎么倒贴起来？”
　　“不知道。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我忽然想，或许我很早喜欢的人就是他呢？”
　　“你这是什么理论？”许唯瞪了她一眼。
　　“唯唯，你觉不觉得除了男人有处女情结外，女人对自己的第一男人格外不同。”许唯恍然明白了些什么，抬起头看看周木子，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到了那个地步？”
　　“见过你的那天。”周木子仿佛在回忆什么。
　　“那天我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是他送的我回家，后来就发生了。现在想起来，其实我倒是没有什么遗憾，但是当时的反应似乎有点大。”
　　“你怎么了？”许唯问。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睡在我身边，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甚至有一点点淡淡的幸福。觉得他真的格外会疼人，被子都在我这边……恩，可是看着他的脸，我竟然犹豫了，我问自己，我真的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吗？起码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许唯，不怕你骂我，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我好想打个电话给你，我觉得自己忽然懂了你的感觉。每日睡在陈颍浩身边，但是心里却挂念着另外一个人。我承担不了这个，我也不能让小武过的不清不楚的。”周木子伸手拉住许唯。
　　“我明白。”她拍了拍周木子的手背。
　　“我当时就哭了，声音特别大，估计把他也吓到了，他以为我接受不了这个，然后就不停的哄我，可是他越哄我，我哭的越凶，后来直接就把他推到地上让他滚。我当时肯定是疯了。后来小武特别可怜的走了，可是他走了之后我又很想他，还很恨自己。一点也不夸张，我当时笃定自己肯定爱杜蔚然，可是就这么鬼使神差的一个晚上，好像很多事儿都变了。”许唯看着周木子乐，觉得她幼稚的像是刚谈恋爱的样子。
　　“结果一个小时候后他又回来了，拿了三个黑色的笔记本，特别厚的那种，他说他想对我说的一切都在本子里，让我看完后再回答他。他下周的火车回内蒙，但是只要我说一句，他就愿意留下。可是……”
　　“你没回答？”
　　“恩，对。我后来才发现那是小武的日记，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写日记，点点滴滴的相识都浮现在我眼前，真的，我竟然不知他对我的感情比想象中深，到后来他决定放手的时候，我看得直掉眼泪，我真的那么好吗？值得他这样吗？杜蔚然是救过我命的人，但是也是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人。最后一起生活的，难道不该是能陪伴自己的吗？但是我当时不敢肯定，我怕我会后悔。我怕他会是第二个陈颍浩。”许唯没说话，只是看着周木子。
　　“于是你来了内蒙找他？”
　　“是，可是我来了之后觉得好多事都不一样了，他对我不冷不热的，知道我来了，只是帮我收拾屋子，也不问我为什么来，搞得我一肚子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周木子委屈的倒了杯水。
　　“那你怎么不问他？”
　　“问什么？说和我睡了你得负责，跟我结婚！我说不了！”
　　“谁让你说这个，让你说自己对他的感觉，喜欢他，很在意他啊。”
　　“你说的那么肉麻，比刚才的那个还让人说不出口。所以我只能等着，等着他问我。可是这个木头，根本不明白我怎么想的。你说我好端端的直辖市不呆，跑到个三线城市找他，他竟然不领情。”
　　“后来呢？”
　　“后来他对我还是那样啊，关心是关心，可是一直不开口提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就生气了啊。然后有一天半夜十二点了，我发短信给他说我胃疼。结果他离呼市两个小时的距离，竟然开车过来找我，说要带我去医院。可是我是骗他的啊，他来了看到我没事竟然生气了，气的脸色发青，他从来都没那么生气过，直接就走了。我真的，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我就坐在客厅里，越想越气，看着他买的东西就更生气，把瓶瓶罐罐砸了好多。”
　　“你真有出息！”许唯笑。
　　“那怎么办，不能拿人出气就只能拿东西出气了。接连几天他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实在觉得没意思了，我就给他打了电话说决定回T市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我早该如此，这个地方偏远不适合我！我当时真的，眼泪就跟水一样的流，都不受控制。心里拧着劲的难受，跟被褶皱的纸一样。我本来下了好大决心和他在一起，当时就想再也不要见他，也不想再和他怎样了，我就收拾行李。他一遍遍的给我打电话，我就是不接，结果他又跑过来看我，可一开口就说是送我走。”
　　“小武就是很在意你，他怕委屈你，怕你不愿意来内蒙。”
　　“我都送上门来了，他拽什么拽。”
　　“他不是你，怎么知道你怎么想。后来你为什么留下了？”
　　“因为病了啊，要走的前一天烧到39度多，怎么走啊，就留下来了。他一直照顾我，不眠不休的，我看也不看他一眼，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对别人和自己都这么狠心。我其实一点都不好过，唯唯。看他脸色也不好，特别想关心他，还很心疼，可是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我又不想理他。”
　　“木子，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什么？”
　　“你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不拖拉，很直白，现在你变成了我，所以你才这么难受。小武只是想确定你心里的人是他而已，只要你说一句，你们就能在一起。”
　　“我不知道怎么说唯唯，感情的事儿真的好麻烦，以前从来不觉得。”
　　“我困了，咱们进屋吧。”许唯岔开了话题，却一直想着周木子的事。她不希望周木子成为第二个自己，就像是等到陈颍浩牵着别的女人的手时才想挽留，那个时候能留住的只是记忆，人已经永远的不属于你了。
　　临睡前，周木子一直看着手机发呆，许唯觉得她很可爱，有种傻女人的潜质。
　　“睡吧。”
　　“恩。唯唯，你想想去哪儿玩，我明天带你去。”周木子迷迷糊糊的说，后来很快进入了梦乡，许唯却头脑空白的醒着，她想发信息给陈颍浩，她想问问他是不是还在乎自己，或者问问能不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还有，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可是最后都只能作罢。
　　“小武，我是许唯，我在呼市。恩……木子她很喜欢你，如果你再不说点什么，她就和我回T市了。”许唯发完短信就睡了。
　　九月初的天气带着秋天刚刚乍起的凉，可是冰凉中又藏着几丝暖意。许唯梦见陈颍浩牵着她的手过马路，杜蔚然摘了黄色的小花送给自己。她笑着挽起两个人，他们并肩而行，路很长很长，像是走不到头，最后送她回家的人是谁？她枕边一片湿冷……

　　Chapter37

　　早晨六点一刻的时候许唯就醒了，周木子还睡着，她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呼吸，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往常般平和，直到门外的按铃响起。
　　“木子，去开门。”许唯推推还没睁开眼睛的周木子。
　　“你去好不好？”周木子低喃了一句。
　　“你去！快点！”许唯催促着她，她才懒懒的起身。
　　“你来干嘛？”周木子底气充足的说，许唯听着就觉得好笑。
　　“木子……你，是不是要回T市？”
　　“关你什么事！”
　　“我，我……”
　　“你什么你！你扰人清梦！”周木子穿着件薄薄的睡衣，看着愣在门外的武穆凡。
　　“唯唯说，如果我不来，她就带你走！”
　　“啊？！”周木子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许唯。
　　“我，我想问你……”
　　“你到底想问什么啊！”周木子替武穆凡干着急，看着他傻乎乎的站在门口更是生气。
　　“我，我就是想问你……”
　　“武穆凡，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个大木头！”
　　“他想问你愿不愿意留下，心里有没有他，如果和他过一辈子愿不愿意，委不委屈。”许唯倚在门口看着面面相视的两个人。
　　“我就是想问这个。”武穆凡总算不结巴了。
　　“我就要你说！你亲口说！”周木子耍赖的瞪着武穆凡。
　　“木子，那我就说一次，你听好。我想问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放弃原本熟知的生活来一个陌生的城市，如果你愿意，我会为了你拼命努力，绝对不会让你吃苦；我还想问你，你心里能不能放弃曾经在乎的人，从此往后只看着我一个人，如果你愿意，我会用尽生命保护你，绝对不让你受委屈。我想问你……”
　　“别说了，我都愿意，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周木子流着眼泪抱住武穆凡，这个场面在许唯的眼中特别温情，比起台湾的煽情偶像剧都有杀伤力。
　　周木子和武穆凡的幸福来得有些突然，以至于许唯决定早些去草原，给二人一些相处的时间。
　　“唯唯，你别走了，你在住几天好不好？”周木子哀求着许唯。
　　“你不觉得我这个灯泡格外通亮吗？”
　　“不会不会，小武说了，他喜欢你在这里的。”
　　“这个好像不是你家小武能说出来的话。”许唯撇撇嘴。
　　“嘿嘿，那他心里也肯定这么想。”
　　“我先去草原几天，还会回来么，我无论怎样都要从呼市走的。”
　　“那，小武有认识的朋友在旅行社，你和团一起去好不好？我怕你一个人路上有问题，你对这里也不熟悉。”
　　“恩……”
　　“别犹豫了。跟着团，让他朋友照顾着你，我心里踏实。”周木子的好意实在难以拒绝，加上许唯对旅行本来也不上心，所以跟着旅行社吃住不愁也算是明智之举。
　　“好吧。”许唯离开呼市三天，去了一个离呼市最近的草原，可是她心里根本装着别的事情，以至于连草原的名字都没记住。九月中旬的季节，草已经不比六七月时的好，可依旧带着一望无边的辽阔，如果此时有人站在她身边说说话那应该更好。
　　只是离开三天而已，许唯回到呼市的时候周木子已经幸福的像是个小女人，武穆凡更是变本加厉的宠着她，基本上承担了全部的家务。许唯很替他们开心，因为这段相识三年的感情终于有了着落，自己呢？自己也和陈颍浩相识三年的，如今一切的一切都被自己毁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陈颍浩过的太幸福，所以许唯觉得自己很不幸，包括杜蔚然，她甚至不敢想起。
　　“唯唯，你再多住几天吧？好不好？”周木子故技重施，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木子，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呢。”
　　“去哪儿啊？”
　　“我要去找蔚然。”
　　“什么！你，你不是选来选去最后挑了杜蔚然吧？”
　　“怎么？难道我要挑陈颍浩吗？他已经有了合适的人……”许唯这一句酸酸的。
　　“你快就此打住，你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你心里真的不在乎吗？”
　　“在乎又能怎样，我又没有别的可选。”
　　“那你也不能总是这么恶性循环啊，如果你和杜蔚然在一起，回头天天梦着陈颍浩，你的日子不是又没办法过了。”许唯忽的脸色就很差，被说中心事的感觉极其糟糕，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