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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庚离灯之少年天师 作者彻夜流香(不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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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回去呢!你这混蛋晚上把我后面弄得痛死了!!!”
泪花迷离,愤慨地指着对方高声指控,我这一声大叫把路人的注意力都给引了过来,指指点点。韩庚面上浮现惊愕,不知所措,“我……不是,我……”
哎呀,我演技不错嘛。
一把拍掉他伸过来的手,我畏缩地往边上退:“你,想拉我回去干嘛?”
人群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方已经完全陷入慌张的茫然状态。我趁机一推,他踉跄着往后倒。我赶紧溜走了,坐上出租车逃离。
回到宾馆后不久,起范抱着一堆购物包回来了。我伸手要帮他提,他突然啊啊地大叫起来,袋子失手掉落在地,鸡仔的红啄露出来。
“你,你的手上怎么有电?打得我好痛啊。”他揉着手,嗔怪道。
电?没有啊。哪有这种只有一方受袭的静电的。刚才也是这样,韩庚根本没事,我痛得要死。
说起来那个铜环,现在才想起来就是当日韩庚斩下的林诺的‘耳朵’。也许当时不该逃的那么快,应该使计坐到地上,趁机收过来。韩庚是不是又捡起了那个东西呢?
这夜我翻来覆去,被梦魇持续地折磨着。
我梦见自己飘在一片混沌中,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像粘稠的泥浆一样紧紧地包裹着我的身体。我不能呼吸,不能移动,似乎连心跳都停止了。时空凝固了,阴暗持续地向我僵硬的肢体渗透。
有男子压抑的悲恸啼哭从身上方响起,那人的手攀上我的胸膛,揪起衣领,摇晃着我身体。
“梁适,你醒醒!醒醒啊梁适!”
我听见一声沉重的悲叹,像从体内发出,带来无限的悲怆。我很想睁开眼,看看那个人,但黑暗无情地将我拽落,滑向地狱深处……
早上被起范拉开窗帘后的灿烂晨光刺醒,我揉着眼睛坐在床头发呆,回味着昨夜——那好像不是一场梦,那种迷茫的挣扎如此清晰,好像我硬生生地闯进了他人的内心,真切地体会着他的痛苦他的彷徨。
‘我’对叫‘我’的那个人有着说不出来的眷恋,那生动的像活的一样的哭泣声现在还缭绕在耳边,幽怨的,迟迟不肯散去。‘我’对于想再见他一面的渴望,与现实的无奈纠缠在一起,强烈地敲打着心房。
这是什么感情呢?
以我的人生阅历不该有这样沉重的悲怨,如果说是梦的话勉强可以解释,但那样清晰逼真的又像曾经存在过一样……
他叫我‘我’梁适?听起来有点耳熟……可是在哪听过呢,怎么都记不起来。焦躁之下反而会忘记原本很容易的答案,我打算等心情稍微平静后再慢慢想。
胡思乱想间起范坐到床沿,脸色不太好,看起来也在想着什么。
“始源,我昨晚做了个怪梦……彩色的,生动地像立体电影一样。”
“啊……”也许和我一样,是很奇特的像亲身经历一般的梦。
“我站在桂花树下,背后有人在不远处很温柔地叫我‘乐寒’。我转过身去,那个人正向我走来,一直笑着。如春风般和美的笑容看得我的心都荡漾起来……”
起范似乎觉得自己的用词很别扭,皱了下眉。“真的是那种感觉……有种轻快的感情像一团柔软的棉花糖般在胸口膨胀……”
“嗯。”我表示理解。
“然后我们拥抱在一起……”
起范停下来,好半天都不说了我才反应过来:“啊!就这样,就完了?听起来好像春梦啊……”
他瞪着眼,生气地拍打我的肩,“什么啊!我是认真的!”
“那人的脸长什么样?”
“不知道,梦很朦胧,就是那种幸福的感觉很强烈。醒来后好一阵我都觉得心跳很快。”
我调笑道:“发春前兆。你长大了该出去……哎哟!”
起范把抱枕抡起来砸我的头,生气地摔门而去。
我当然知道他是认真的,但要装作不知道嘛。
起范的脑袋很聪明是没错,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先不要告诉他比较好。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怪事?昨天唯一的异样就是碰到韩庚口袋里的铜环,然后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巨痛,这种感觉又通过接触传给了起范。
现在看来起范的推理是对的。我与韩庚的相遇造成了什么。现在林诺的那个奇怪部件(铜环)又反过来影响我……和起范。如果昨晚的梦是‘林诺’通过他那个铜环传达给我们的信息,他想表达什么?
这个‘林诺’是个什么东西呢?
这世界上虽然存在术数超能力一类的东西,但鬼魂、妖魔、魑魅魍魉之类的还是没有的。人死了就会变作丰润大地的肥料,躺进大木盒子里,后代们会来小山般的坟前祭拜,仅此而已。
但是一些没有生命的物体储存了人的意识后有可能会动起来,但也只是按照残存的单一思维来行动。就像有灵性的镜子会吸食自恋热衷照看自己的人,但也只是这样,镜子不会走路,我们用法术把它打碎了就无害。
这样有完整的思考能力,自在灵活地移动,和人类完全无异却又由金属构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像坊间流行的俗烂传奇那样——他是由伟大的传奇术士制造出的‘人形’非生物吗?然后作为人型兵器人操纵用于在北冥屠恶?
不,这是漫画中的理想情节,也无法与在春申的我们联系起来……
我还在发呆,门又开了,探出起范的小脑袋。
“喂,你还吃不吃早饭了!?”
我应了一声,慢慢起来换衣,突然记起了答案,兴奋地一拍大腿。
梁适!
梁适!
好像就是那个金眼的林诺第一次攻击我时喊的名字啊!当时头晕目眩,只听清了梁字,现在回忆一下嘴型,后面那个字就是‘适’啊!
那起范的‘乐寒’又是怎么回事?Merry Christmas!
韩庚从楼上下来时在最后一节不小心滑倒了,咚地一屁股坐到光滑如镜的地板上。
“靠,一大早的,拖这么干净摔死人哪。”
靠?他说靠?
我放下手上的小玩意奔过去把这个仍处于半梦半醒中胡赖在楼梯栏杆柱子旁的男人拉起来,一边嬉皮笑脸道:“我记得有人说过说脏话的小孩要打屁股一百遍啊一百遍~”
韩庚双目半张,眼皮耷拉着,一脸懵懂地看着屋子墙上挂的彩丝线、彩灯串,和上面点缀的小小的盒子、蝴蝶结、小人、小铃铛等装饰玩物。
“你干嘛呢……”
“醒醒吧!”我两手又挤又拉地蹂躏他的脸蛋,“今天圣诞啊!昨晚被本少爷的强猛给做傻了嘛?!”
韩庚一个拳头抡过来,我灵敏地躲过攻击,立刻跳到安全范围之外。他嘟嘟囔囔地骂着:“穷样,啥时候学(xiao)尖了啊,看你平常得儿喝的,得瑟……别豁棱我,我眯楞会儿。”
“好好,大爷您继续睡。”我把人安到沙发里,继续快活地忙我的装点。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打破了清晨的寂静。韩庚低骂了一声我肏,拿起沙发边的话筒,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口了:“喂?”
那边不知噼里啪啦了什么,就见他的脸色郑重起来,睡意全非。
挂了电话,韩庚跃起,一边飞快地往楼上走,一边吩咐:“始源,准备一下,有活干了。”
“啊?今天是圣诞啊~~~~~~~~~~~~”我长嚎。
“晚上再说。小孩,你会有大礼的。”韩庚随便胡应道。
反正他不喜欢这些西方的舶来节日,我已经对这个圣诞感到绝望了……
忙了一天再回家,我累毙了。不管怎样先在沙发上将就着睡了,起来后看到韩庚坐在一边,无聊地盯着电视屏幕。
“醒了吗?”
“嗯……几点了?”
“九点。”
“哇,圣诞被浪费了。算了,咱洗洗睡了吧。”
在浴缸里泡上一个小时,倦意又重新袭来。我出来打着哈欠钻进被窝,把韩庚的身子揽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香味。
“始源。”韩庚把滚烫的掌心搁在我腰侧,“今天收集的是第多少片?”
“不记得。大约一千三百多吧。”
“如果神器再现,‘他’也醒过来呢?”
“不知道……”这个话题很沉重,不觉间我的困意也消褪了。
我们可能正在干一件傻事,辛苦努力的结果很可能是玉石俱焚。但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这样做。即便最后的结局将会是一片黑暗,我们也决心坚持到最后。因为在此之前会一直在一起,步向死亡前甜美的共处,也比永生来得更加美丽。
以这样的信念驱动着自己去一次次面对那些事情,我不停地对自己说:“没关系,要死一起死。”,这样地麻痹自己不去考虑真正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
韩庚似乎读透了我的心思,他突然爬起来压在我身上,被子滑落下来。我对上他的目光,那双眸子里投出的坚定让我的不安烟消云散。
“要是你消失了,我还会去把你揪回来。”
说完瞄了眼墙上的荧光钟,笑起来:“十一点,今天还没过去。我有足够的时间来送你圣诞礼物。”
“好啊……”我撑着肘子想爬起来,但韩庚轻轻一推我就无力地倒回柔软的枕头上。
“我送你礼物,当然是我来为您服务啊。”换言之,我上你。
“啊!”我惊讶地大叫,“你刚才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吧?!”
“是啊~”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状,一副奸计得逞的狐狸样。
太卑鄙太无耻太下品了!亏我刚才那么煽情那么感动来的。丫居然让我没防备地中药,难怪今晚身上那么香……
“始源……”柔软的舌头在耳廊那打转,燥热从身体被碰触过的各处传来,像被引燃的火苗般灼烧着皮肤,我承认他的技术……不比我差……
“we,forever。”他在我耳边轻语,两个单词瞬间击中了我心里最薄弱的地方。
没办法,一个总是以哥哥在上自居的严肃男人突然煽情起来,任谁都受不了。我无奈地环抱着他的肩膀,“好啦,今夜随你弄。”
他轻笑:“让你明天早上也摔跤……”
墙上的钟表不紧不慢地走着,外面街上欢闹的喧哗掩饰了屋内暧昧的呻吟。
我们认识后的第六年,最特别的圣诞礼物。33、
(韩庚)
芦苇高,芦苇长,
芦花似雪雪茫茫。
芦苇最知风儿暴,
芦苇最知雨儿狂。
芦苇高,芦苇长,
芦苇荡里捉迷藏。
多少高堂名利客,
都是当年放牛郎。
芦苇高,芦苇长,
芦苇笛声多悠扬。
……
清脆的童音在空旷的野地上空飘扬,清风扬过,一簇簇的狗尾巴草争相舞动,形成一波万顷的壮观海洋。远处矮矮的山丘托起低低的蔚蓝天空,白云自在地漂浮。
我在密密的草丛中急急地行走着,一扬手,捋过花体浅绿色的刚毛,手心痒痒的。牵着我右手的窈窕女仆在孩子狭窄的视野中显得格外高大,那需要仰视的背影带有大人独有的魄力。她穿着下摆绣有金菊的墨绿比甲,我盯着眼前她自腰间垂下的绦带随着行走的幅度轻轻摆动。
“小适儿~”她用另一只手拢在嘴侧,长长地呼喊。歌声嘎然停止,一团朱红从远处向这边跑来。童子在我面前停下,细白的小脸因为跑动而染上淡淡红晕,他喘着气,胸口起伏着,满眼兴奋。“小落落,你来啦!”
我的目光停留在他右手持物上,他嘻嘻地笑着把用狗尾巴草和紫蓝色桔梗花编织成的草冠戴在我头上。我看着他下巴微抬,仰起的脸上有很专注的神色。
戴好了,他高兴地拍手:“小落落成我的新娘了!”
“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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