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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夫球场上的枪声 作者:(英)威尔·安德鲁斯 罗伊·坦普尔曼 j·m·格莱格森 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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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不了他们的程度,只要我不懈地努力就有望。”

    他风吹日晒的面容上闪烁出极大的热情。20世纪时,不少人毕一生之精力献身
于体育事业,本是司空见惯的事,可当时是1896年,我和我朋友还是头一回听到有
人声称把一项体育活动作为一生奋斗的目标。

    福尔摩斯说:“干你们医生这行的有个格雷斯医生,他一生就特别热衷于体育。
而且据说水平很棒。可是布里莫尔先生,你今天急匆匆来这儿为了什么事呢?”

    “福尔摩斯先生,”布里莫尔从花呢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将其放在桌上让
我们过目。

    对发生的事你要当心。你要是一门心思想争高尔夫球冠军,你在这个世界上就
不会活得很久了。趁身体好时赶紧罢手,否则你和其他人就将上西天。

    福尔摩斯仔细将纸上的字看了一会儿,然后目光严厉地盯着布里莫尔的脸,说
:“写得很怪,布里莫尔先生。口气很令人讨厌,只此而已。这种威胁换了我是不
会往心里去的。说不定是个神经病的异想天开。这种人一般不会采取行动;他们既
没勇气也不知如何下手。不过我想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吧?”

    “是的,先生。此人写了许多这种胆大包天的话,这个只是刚刚写的。”

    “纸条是怎么交到你手里的?”

    “以前都是寄来的。信封上写着布来克希斯俱乐部秘书长收。”

    “你还留着吗?”

    “没有。我开始没把它们当回事,跟你刚才的态度一样。我对写匿名信的人特
别厌恶,认为他们都是大脑不正常的疯子,乱咬人。”

    “你以前是这么看,现在觉得有些担心了,是不是?”

    “没错,上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我们俱乐部会员的物品遭到损坏。一位先生吃
午饭时,他的球棍口袋被人拿走,后来在第18号球场发现他的球和球棍散了一地。
一周前,两名会员在更衣室时,他俩的大多数球很都被撅成了两截。后来轮到我了,
我们看球场的生了把火烧落叶,但我的一套球棍被人扔进火里。两天前的一个晚上,
一个年龄大些的会员牵着狗穿越球场时被人绊倒,挨了顿揍,他的狗被踢得半死不
活,只好给杀了。”

    我说:“这件事未必跟前几次事有关联吧?他年老体弱,可能抢劫的看他好欺
负,才使用了暴力。”

    “我开始也这么想。那位先生是奥斯本上尉,但他没被抢,他身上有十英镑,
还有一块值钱的金表,都没丢失。我今天给你们带来的这张纸条的第一句话好像指
的就是这件事:‘对发生的事你要当心。”’福尔摩斯拿起纸条,用放大镜仔细观
看。

    “一张普通的便宜信纸,任何文具店都能买到。墨水是标准的纯黑型,笔尖是
新的。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了。”

    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字体上。“此人——我先假定他是个男的——用的都是大
写,为了不暴露笔迹,而且竖笔画好像都是借助尺子写的。”

    “或许他的措词和写的工具表明他属于工人阶层。”我猜测道。

    “也许此人很精明,他想故意让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福尔摩斯说,“布里
莫尔先生,你自己肯定已经做了一些调查了吧?”

    “没错,我昨天雇了辆马车,到伦敦地区其他的高尔夫球场跑了一圈。他们都
没有经历我们在布来克希斯遇到的麻烦。”

    “这么说捣乱的人是冲着你的会员来的。”

    “依我看比这还糟。我觉得目标还要窄,过去我收到的纸条和这张一样,矛头
都是冲着我的。”

    “不幸的是你把那些纸条都扔了。你说它们是寄给你的。邮戳你留意了没有?”

    “是本地的。但所有迹象都表明这家伙就潜伏在我附近。他对俱乐部很熟。对
我的行动也了如指掌。我有种感觉,无论在球场内外,都有人在监视我。”

    “你刚才说这张纸条不是寄来的,那你是怎么收到的?”

    “所以我才说这个人知道我的一切行踪,”布里莫尔阴郁地说,“这张纸是在
球场上发现的,是有意让我收的。只有十分熟悉我习惯的人才有把握我能收到它。”

    “在球场上?”

    一是的。我有个习惯,只要天气不错,天一亮我就打一阵球。这样我还能在球
场上看见我们的管理员,吩咐他一些事情。早上打球还有个好处,就是不受干扰。
之后我就去俱乐部办公室,处理信件和会员们提出的一些问题。写这个纸条的人仿
佛在跟我玩一场奇怪的游戏。“

    “他把纸条放在了高尔夫球场的场地上?”

    “那倒不是。因为球场上还可能有其他打球的人,尽管可能性极小,而这纸条
是专门冲我来的。我们在第13球场搭了个小棚,专为躲避坏天气的。两年前造的,
下暴雨时特管用。这张纸就放在小棚的凳子上,他知道我肯定能发现。”

    福尔摩斯又打量了一眼我们的来访者,他身体魁梧,正值壮年,瓷瓷实实地站
在地毯上,背对着旺盛的炉火。他的脸庞大而红润,两撒胡也捋直了,整个一个室
外运动员的化身。他这种人不是多疑型,轻易不会引起恐慌。福尔摩斯再次从桌上
抄起那张看似不起眼儿的纸条,大声念出开头的几句:对发生的事你要当心。你要
是一门心思想争高尔夫球冠军,你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活得很久了。

    他再度扫了一眼我们的客人。“毫无疑问是冲着你说的,布里莫尔先生。虽然
从理论上讲,任何在小棚的人都能见到纸条,但写条的人信心十足,认定第一个看
到它的人将是你。这说明他对你的生活规律非常了解。你周围的人有没有谁对你怀
有敌意?”

    “没有。这我也想过,可我没有仇人。所以觉得不可思议。”

    “凶杀往往都是不可思议的,布里莫尔先生。凶手就是想让人对他们琢磨不透。”

    布里莫尔对福尔摩斯的直言不讳有点惊讶,连我都有同感,这时福尔摩斯又开
口说:“先生们,让我们捋捋清楚!这个神秘的人物对你发出了威胁,尽管‘你在
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活得很久了’表达得非常啰嗦。对不起,布里莫尔先生,我要了
解一下你的家庭生活情况。”

    对话题的突然改变,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不免显得有些迷惑。尔后他的五官
绽开笑容,说:“我没有老婆,福尔摩斯先生。人人都知道,我所有心思都在高尔
夫球上,没福气享受天伦之乐。我在布来克希斯俱乐部附近租了个房子,住得很舒
适。有个女人每天早晨过来替我打扫房间,除此就没再雇什么人了。我很少在家吃
饭,所以用不着厨子,也不愿意有个贴身侍人。”

    他低头膘了一眼他的花呢衣服,口吻自嘲地说:“我的穿着你们也看到了,既
简单又缺乏变化。为此我姐妹们常说我,但姐妹们跟老婆不一样,她们的话不必在
意。”

    福尔摩斯不耐烦地点点头。“关于那些不幸被你处理掉的匿名信,它们寄给你
时提你的名字了吗?”

    布里莫尔皱起眉头。“没有。我记得头几封都是泛泛的称呼,让我以为某个神
经病在威胁整个俱乐部。我说过我没往心里去,所以一些细节记不大清了。”

    “对神经病马虎不得,布里莫尔先生。他们都是危险人物。我们面临的可能就
是一个。我们的任务是阻止他造成伤害。那些信可惜丢失了,你最好就记忆力所及
多说一些细节。”

    福尔摩斯一再强调以前信件的重要性,令布里莫尔有些不耐烦。“我的天,我
不是来这儿受教育的。以前那些信我都扔了,因为我当时觉得都是胡言乱语。我从
不认为体面人应认真对待写匿名信的人。”

    “你的道德观点值得恭维,布里莫尔先生。但你对此人却非常认真,否则你不
会火急火燎地拿着他刚写的一封信赶到贝克街来。当然你做得很对。我以为这家伙
成心要捣乱。我们要想和他打交道,就得记住他可不讲什么道德。所以你最好想一
想,他前几封信还说了些什么。”

    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低头看着自己的大手,两只手绞来绞去,仿佛不是他自
己的,须臾,他说:“看来你的话有道理,福尔摩斯;我应该保存那些信才是。但
你要知道,对这类事我没有你有经验。它们是搁在信封里的,跟这封不一样,而且
是手写的。”

    “那么看不到它们就更遗憾了。最近20年手迹科学发展迅猛,一个人的笔迹往
往能透露出许多信息。我目前正在写一本这方面的专著。写恫吓信的人文笔通顺吗?”

    布里莫尔快快地看着他的粗手指,无奈地耸耸肩。“说老实话,这不好说。据
我回忆,写得是蛮流畅的。”

    “拼写和语法怎么样?”

    “挺好。我不是老师,你应该明白我关心的是内容,而不是表达方式。但有一
点可以肯定,要是语法明显不通,我应该能注意到。”

    “说得对,那么我们权且假定此人是有文化的。”

    “也说不定他是让一个有文化的人替他写的。”我说。我已有好长时间没有插
上话,所以我想让我朋友知道我在聚精会神地听。

    福尔摩斯像鼓励一个聪明孩子似的笑道:“说得对,华生。你总是把我们从想
象中拉回到现实中来。这大概要归功于你的医学训练。事实不多而漫无边际的推理
是很危险的。但我想此事多半不会有同谋者。我们先就事实总结一下明显的发现。
我们这位家伙对布里莫尔先生的行踪十分了解。他还又聪明又走运,这两点都是一
个想捣乱的人必须具备的条件。”

    我们的客人点点头,又疑惑地说:“我看得出他对我的情况很熟悉,从发生的
事推断,这是无疑的。被别人暗中盯着可不是滋味。你为什么说他又聪明又走运呢?”

    “聪明是因为到了这一步,你仍不知道他是谁。他善于察言观色,知道何时发
信,如何措辞。走运是我们手中只掌握他一封信,而且此信透露的信息很有限。”

    福尔摩斯又瞥了一眼桌上的纸条,好像要将其拿起来,但又改变了主意。

    “不过这张纸条还是暴露了一些蛛丝马迹,写的方式上也有点文章,不过现在
一切都较朦胧,还是以后再说吧。”

    福尔摩斯冲我转过脸,以主人惯于吩咐人的口气说:“华生,我想你该做点冬
天的运动了。我觉得你应该去趟布来克希斯,打一场高尔夫球。”

    “福尔摩斯,那球我可不会打。至少不像布里莫尔先生似的玩得那么认真。我
已经多少年没有——”

    “一打不就拣起来了么,华生?这个消遣肯定不难,跟骑脚踏车一样。我记得
楼上你的衣橱后面还放着许多高尔夫球棒呢。那天我读你写的笔法夸张的、登在《
斯特兰德》杂志上的文章时,听到你把那些球棒鼓捣了出来。”

    “我只不过是掸掸上面的灰尘。反正我真是难以——”

    “布里莫尔的安全,不,应该说他的生命都遇到了危险,难道这点轻微的无伤
大雅的运动你还会拒绝吗?”

    他的话说得才夸张呢,我心里想。“你肯定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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