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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玷玉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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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动手?



奈何,玉贝勒真不慢,他能威服京钱,震慑天下,绝不是侥幸得来的。



在禁军们大哗声中,玉贝勒已劈手夺过一名大内传卫的腰刀,腾身而起,半空里硬截,灯光火把映照下,只见刀花



朵朵带着凛人寒光卷向郭怀。



只见郭怀腾势一顿,两条人影倏合,“铮!”他一声,金铁交鸣声中,两条人影分飘落下。



玉贝勒仍立原处,腰刀横胸,威态摄人。



郭怀长剑已出了鞘,他剑尖下垂,神色仍是那么泰然。从容。



只听玉贝勒厉声道:“偏偏在今夜闯宫,郭怀,你可真会挑日子。”



郭怀淡然道:“贝勒爷,我本来昨夜就要来的,听说傅、胡两家要办喜事,所以我延到了今夜,让两位拜过天地,行



过嘉礼,贝勒爷似乎不该再加苛责。”



玉贝勒道:“是么?奈何今夜是我洞房花烛,我不但不领你这个情,反之我非要把你伤在手下,把你缉获不可。”



话落,跨步欺身,挥刀疾扑而至。



郭怀道:“各有各的立场,那就只有请贝勒爷原谅我的不得已了。”



长剑一挥,迎了上去,刹时间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所谓分不清谁是谁,那是指在旁观战的众禁军,甚至于号称一流的大内侍卫。



但对胡凤楼这位当世奇女,放眼当今,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来说,谁是谁,她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拿这一点来说,当两条人影倏合,难分谁是谁的同时,剑气刀风为之激荡四溢,wrshǚ。сōm大内侍卫以及禁军们站立不



稳,纷纷往后疾退,独胡凤楼卓立未动,不只是她人未动,甚至连螓首秀发,衣袂裙角也未见有丝毫的飘动。



这就是个人修为的深浅,是丝毫勉强不得的。



高手过招,迅捷如电,何况是两位绝世高手?转眼间已是二三十招过去。



大内侍卫跟禁军们,仍然难分出谁是谁来。



可是,胡凤楼已经看出,夫婿玉贝勒已然渐落下风,因为郭怀随剑挥出的,是旷世绝学,号称无敌的“大罗剑法”。



只玉贝勒抵挡不住,眼下这座禁宫的任何禁卫就形同虚设,她认定,只让郭怀闯进禁宫,后果便不堪设想,她根



本不知道郭怀为什么要进宫,根本不知道郭怀为什么非要见皇上不可。



她只知道,郭怀是个居心叵测的“叛逆”,绝不能让他闯进禁宫。



她只知道,她已是傅家人,必得协助夫婿,必得为傅家的福祸着想。



她只知道,既为傅家妇,便是官家人,她必得忠于当朝,为皇家竭尽一己之心力。



就在第四十招上,眼见郭怀一剑递出,玉贝勒的掌中刀就要脱手飞去的第四十招上,她突然从抽底掣出一把精光四



射的短剑,娇叱声中,连人带剑,疾扑郭怀。



以她的身份,不便暗袭,以她的修为,也不屑暗袭,娇叱只是为先给郭怀一个警告。



胡凤楼的修为,已臻身创合一境界,划发人到,疾若奔电,但,再快也快不过那声先出口的娇叱。



按理,郭怀应该躲得过,以他的修为,娇叱跟发剑之间的空隙,不但很够他躲闪,甚至也够他回刻变招,封架姑娘



那身创合一的一击。



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郭怀没有想到姑娘胡凤楼会真出手,真以剑相向,即使她已经是博夫人。



看不出他是没躲,抑或是没来得及躲,但却可以清晰看到,血光一闪,姑娘那一剑正中他的左臂。



一击而中,玉贝勒之厄顿解,郭怀重创飘退,鲜血已染红了整条雪白的左袖,姑娘竟也忙沉腕收剑,并没有乘胜追



击。



刹时,剑气刀风俱敛,这座“午门”之前好静好静,人虽不少,但却能听见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的声响。



突然,郭怀腾身而起,向着“端门”方向飞射而去。



他走了!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一瞥怨尤的眼神,只在地上留下了不少滴殷红的血迹。



玉贝勒头一个定过了神,也没忙着追郭怀,却道:“凤楼,你在这儿等等,我进宫去看看去,怕已经惊动皇上了。”



他要走,小胡子班领也走过了神,忙道:“贝勒爷,皇上不在宫里。”



玉贝勒一怔:“皇上不在宫里,哪儿去了?”



小胡子班领道:“白天给您主过婚后,就上玉泉‘静明园’去了。”



玉贝勒双眉一扬:“怎么你们没人禀报我?”



小胡子班领忙道:“是皇上的旨意,说今儿个是您大喜的日子,不许惊扰您。”



玉贝勒沉默了一下,道:“这倒巧,也好……他一定还会再来,大内各处加派人手,同时知会‘静明园’方面多加



提防,我明天一早就赶到玉泉去。”



小胡子班领连忙躬身答应。



姑娘胡凤楼却始终面无表情,也没说一句话,玉手之中,短剑下垂,呆呆的,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想什



么。



一骑快马冲破夜色出了“西直门”。



马上,是个穿戴整齐,佩着腰刀的大内传卫。



他低着头,弯着腰,纵马疾驰。



就在这个时候,郭怀提着长剑却站立在禁宫“神武门”,距宫城不及百步之遥的“万寿山”上。



“万寿山”,也就是又称“景山”的“煤山”,明末崇祯皇帝就是在这儿吊死殉国的。



郭怀的站立处,可以俯望整座禁宫,他望着禁宫内的一点点灯火,也望着“午门”方向那上腾夜空的光亮,一动不



动,一任夜风吹动他的衣袂,一任左臂的鲜血不住下滴,脸色冰冷中微透苍白,简直就像一尊石像。



禁宫内的灯火,没有变动,“午门”方向那上腾夜空的光亮,却渐渐散去,黯淡。



突然,郭怀他开了口,哺前自语,话声低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胡姑娘,我不得已,你要原谅,我不求任何人的



谅解,但求无愧我心,希望不要再惊动你,也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话落,他微转身,曲膝向东跪,遥遥一拜,那地方,有株已经枯死了的海棠树,正是崇祯皇帝殉国处,站起后,他



回过身,就待提气跃起,也就在这时候,他双目冷芒电闪,霍地转脸西望。



西边,十几丈外,一处黝黑的暗影中,走出了一条无限美好的身影,而且不徐不疾的走了过来。



他看得一怔,脱口叫道:“韩姑娘!”



那条无限美好的身影,可不正是姑娘韩如兰?



韩如兰也是一身大红衣衫,可是一张娇靥上,颜色却苍白得怕人,也难掩那令人望之心酸的推怀。



她隔丈余停步,话声冷得像冰:“是我,你绝没想到吧?”



郭怀道:“我的确没有想到,姑娘会出现在此时此地。”



韩如兰道:“不要小看我,景山虽是列为禁地的大内之镇,你能来,我也能来。”



郭怀很快走过了神:“姑娘误会了,我无意——”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韩如兰截口道:“你应该想得到,你既然惊动了玉贝勒跟我凤楼姐,就也惊动了我。”



的确,玉贝勒之所以能及时赶到“天安门”前,那一定是有人赶往神力候府报信,威远镖局的几位跟胡老夫人还在



神力侯府没走,那么,既然玉贝勒跟胡凤楼这对新婚夫妇得到了信儿,姑娘韩如兰岂有不被惊动的道理。



不但是韩如兰,恐怕神力侯府上下,包括神力老侯爷夫妇,都已经被惊动了。



郭怀道:“那么,姑娘到这儿来,是——”



韩如兰道.“你不会把我这时候到景山来,当作是巧合吧!你到这儿来,是因为你想避开耳目,等我义姐跟玉贝勒



走了之后再进大内,我到这儿来,也总该有我的理由。”



………………………



第二十章



姑娘一语中的,恰好说中了郭怀的心事,郭怀的心神不由为之震动了一下,他避开了前者,只针对姑娘的后者,道:“应该是这样。”



他没问姑娘有什么理由。



韩如兰却不容他不问:“你不问问,我是为什么到这儿来?”



郭怀道:“姑娘不提,我不便问,姑娘要是愿意说,那自是另当别论。”



韩如兰道:“我是暗中跟着你到这儿来的,我还怕你觉察,结果你居然一路茫然无觉,这恐怕是天意了。”郭怀道:“我明白了,姑娘察知了我的心意,是来阻拦我进大内的,这我可以理解,胡韩两家是一家人。如今,傅胡两家给了亲,也就等于、胡,韩三家是一家了,姑娘当然要向着玉贝勒了。”



韩如兰道:“你错了,你进不进大内,跟我一点没关系,我也一点不关心,我所以跟在玉贝勒和我义姐之后,是来看看他们是不是能缉获你,如果能缉获你,我要扎你两剑,如果不能缉护你,我也要凭自己的本事扎伤两剑,现在他们并没有能缉获你,所以我暗中跟踪你来到了景山。”



郭怀目光一凝:“我明白了,姑娘所以此时此地现身,只是为扎我两封?”



韩如兰道:“不错,就是为这。”



“我跟姑娘有仇?”



“我为我,为我爹,也为三格格。”



郭怀微点头:“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姑娘真这么仇恨我么?”



韩如兰道:“我爹像变了个人,我心碎肠断,可怜的三格格更赔上了一条命,你不觉得你这一问问得多余?”郭怀沉默了一下,道:“我并不在乎姑娘会对我怎么样,因为进过一趟大内之后,我就要走了,也永远不会再到京城这个地方来了。在这个地方,我收获不少,但是失去的也很多,我并不在乎多增添一桩。只是我不愿意任何人为我在心里种下这么深的仇恨,如果我告诉姑娘,这几件事都不能怪我,姑娘一定不会相信,甚至听不下去。”韩如兰道:“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



郭怀道:“那么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一顿,接道:“姑娘自信,凭姑娘的所学,能如愿以偿的扎我两剑?”



韩如兰道:“我没有这个把握,不过我可以舍命,拼死也要扎你两剑,除非你先放倒我,让我连出手之力都没有。”郭怀心情再震,因为他不但清晰听见了姑娘所说的每一个字,也从姑娘冰冷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令人不寒而凛的杀机,仇恨,还有无比的决心。



沉默了一下,他道:“姑娘认为,只扎我两剑,就能消除心里的仇恨?”



韩如兰道:“应该可以了,之后,缉捕你也好,杀你也好,那就是官家的事T。”



郭怀两眼奇光暴闪,但旋即又隐敛得无影无踪,他猛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那么,不需要姑娘凭本事,凭修为,姑娘只亮出剑来,就能轻易的如愿以偿。”



韩如兰目光一凝:“你什么意思?”



郭怀道:“姑娘,郭怀带着一身的血海深仇,但是这一趟来京,我不是为报仇雪很而来,走了以后也不愿留下任何一点仇恨。所以我愿意站在这儿任凭姑娘扎两剑,以消除姑娘心里对我的仇恨,我只有一点要求,请姑娘别向我的要害下手,因为我还有一件大事未了。”



韩加兰呆了一呆,道:“怎么说,你愿意任凭我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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