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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老女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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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了解,不过你如果以任何愚蠢的借口不顺道来通报喜讯的话,我是绝对不会饶你的。」
「怎么样,你看吧,亲爱的?」席拉说着。
查尔斯苦笑了一下。
「明天,」奎因警官笑着说道,「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日子。」
「婚礼结束后我们要去度蜜月,」席拉说,紧紧抱着查尔斯的手臂,「等我们回来以后——就专心工作,而且天下太平。」
「工作?」埃勒里说,「哦,当然,鞋子的生意。」
「没错,安德希尔先生将掌管生产部门——他是最佳人选,当然啦,办公室里的员工还是跟以前一样。」
「那主管级的人事是怎么安排的呢?」老警官好寄地问,「瑟罗被排除……」
「是这样的,我们尝试着说服席拉的父亲担任要职,积极参与业务,」查尔斯说,「可是斯蒂芬硬是不肯,说他年纪太大,只想跟那个老无赖梅杰·高斯下棋度过余生。所以最后就变成全看席拉的意思了。当然,劳拉和贺拉提奥是根本不必考虑的,而现在瑟罗又被抓走了,他们会按席拉的意思做。」
「我们已经和劳拉以及贺拉提奥长谈过了,」席拉说,「他们也已经同意只领薪水而不插手公司的业务。他们将继续住在大道上的老房子。不过爸爸和梅杰·高斯会另住一栋公寓,而且查尔斯和我也会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身子微微颤动着,「我实在等不及赶紧离开那栋房子。」
「阿门。」查尔斯低声地说。
埃勒里面露微笑:「看来从现在起,我可要尊称你为董事长女士了,席拉。」
「瞧你说的,」席拉还嘴说,「我只是挂名的董事长了。靠着安德希尔先生掌管生产部门,还有查尔斯掌管业务部门——他坚持要接管业务——除了剪礼券之外,我是不会有事情做的。」
「多么舒服的日子啊!」老警官抱怨道。
「还有,」席拉盯着地板,叹了口气说,「当然啦,埃勒里,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饶了我吧。」埃勒里推辞说。
「席拉和我还在想,」查尔斯说,「如果你能够再为我们完成这项工作的话,我们会更感激你的——」
「你说什么?」
「你们两个怎么搞的?」席拉笑着说,「查尔斯,你能不能提出一个简单一点的邀请?埃勒里,查尔斯希望你明天能够当我们的伴郎,而且——好了,我想你一定知道我会多么地感动。」
「有一个条件。」
查尔斯松了一口气:「尽管说!」
「别说得太早,查尔斯,我可要亲吻新娘。」那可真不是滋味,老兄!埃勒里不怎么厚道地想着。
「没问题,」查尔斯嘴角牵动了一下,笑着说,「你开心就好。」
奎因先生很大方地当真亲了新娘。
此时此刻的情景很奇怪,纵使在教堂祥和的气氛中,眼前是克里坦登博士手捧着翻开的《圣经》,席拉僵直而又紧张地在他面前靠左站着,她父亲在她稍后一边站着,而查尔斯·帕克斯顿只是表情严肃地站在右边,埃勒里在他后面……即便是此时此景,几只苍蝇却仍在埃勒里眼前嗡嗡飞来飞去。
「亲爱的新人,此刻相聚在这里,在上帝的见证之下,当着众亲友的面前……」
奎因警官站在埃勒里的后面。听着老警官在他耳旁细微的呼吸声,他儿子的心突然间飘到别的地方去了,产生信心危机的人心是多么地捉摸不定。他手悄悄伸进外套口袋里,摸摸他那只为监护人准备的戒指,并且心不在焉地用指头摆弄放在里面的三份文件。那天早上老警官把这些文件交给埃勒里。
「拿去还给查尔斯归档,或是帮他保管,」老警官这样告诉他,「老天爷知道我多么想快点摆脱这些东西。」
其中之一是老女人的遗嘱。他的手指头一摸到那厚厚的封套就知道,这个老女人……
「……将这一男一女紧紧结合在神圣的婚姻中;这是上帝创造的光荣乐园……」
老女人的自白书。她的便笺。只剩一张,不管怎样,一定就是。他掏出口袋握在手里,怎么会那样呢?埃勒里脑筋简单地动了一下。他眼睛向下盯着看。
「……因此不是任何人轻率虚浮就可进入……」
伪造的自白书。根本就不是老妇人写的。那个签名——是用同一支软心铅笔描摹下来的……埃勒里把那张打字的纸笺翻过来自己研究起来。看起来十分干净。没有铅笔的黑迹,役有徐抹的痕迹。
「……而是敬虔、懊重、深思、庄严以及对上帝的敬畏。」
奎因的脑子灵光一闪。他迅速地从口袋里幸出一张细长的薄纸,他想是那堆备忘录中的一张——好像是很久以前——科尔尼利娅·波兹的签名就已经被描攀到「自白书」上去了。
他把它翻过来看。此时他第一次注意到备忘录的背面字母排列相反的「科尔尼利娅·波兹」签名,虽然有些模糊,可是还算看得清楚。
他改变了一下位置,以便拿起备忘录时能借绕过查尔斯手臂的光线瞧个仔细,备忘录背面铅笔字签名和正面的签名完全吻合,没有丝毫的模糊和差异。
「进到神圣乐园之后,这两个人就要紧密相连。」
埃勒里转身,伸手拉他父亲的手臂。
奎因警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过一会儿,他扫了一下埃勒里的脸,他靠向前小声地说:「埃勒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回事?」
埃勒里舔舔嘴唇。
「如果在场有人认为他们的结合于法不容,请现在提出正当的理由说明……」
「该死!」埃勒里冲口而出。
克里坦登博士的《圣经》差点儿没掉下去。
埃勒里的脸抽搐着。他脸色苍白而又盛怒,他手中的两份文件沙沙地响,一会儿,他声音有点嘶哑地说,「婚礼暂停。」
第二十八章 开始的结局
奎因警官轻声说:「儿子,你疯了吗?这是结婚典礼啊!」
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的,埃勒里很痛苦地在心里想,我干什么非在这庆典上搅和呢?
「请原谅我,」他对克里坦登博士说,博士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为严肃,「相信我,博士,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想也是,奎因先生,」牧师冷冷地回答,「我不明白还有什么事能比这对佳人庄严神圣的婚礼更重要。」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搞的,埃勒里?」查尔斯大叫,「克里坦登博士,麻烦你——我们和奎因先生单独谈五分钟好吗?」
席拉眼睛紧紧盯着埃勒里:「是的,博士,麻烦一下。」
「可……可是席拉。」她父亲开口了。席拉拉着老斯蒂芬的手臂将他带到一旁,在他耳边悄声说话。
克里坦登博士神情惊讶,旋即激动地离开教堂,回到他的礼拜室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当礼拜室的门关上之后,席拉说道,她的口气非常冷酷。
「请谅解,这不能等,你们俩随时都可以结婚,可是这一刻也不能等。」
「什么事不能等,埃勒里?」查尔斯问。
「揭开谎言。」埃勒里清清喉咙,好像有很多痰似的,「宣告真相。我还不十分清楚,可是有些事情不对劲——」
他父亲脸部僵硬:「你在胡扯些什么啊?这不像是你,儿子。」
「我是不像我自己——没有任何事情是像它该像的。」埃勒里摇着头,就像那晚瑟罗开枪射他,他扑倒在波兹家书房的地板上一样,「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关键就在这里,我错了。有一件事情我是绝对确定的:这个案子还没结案。」
席拉开始发出吸泣声,好累,好绝望,搞得埃勒里差一点儿想索性说这全部都是他脑袋瓜子坏掉所讲出来的话。但就差一点点,没有真的说出来。
「你是说瑟罗·波兹不是我们真正要抓的人?」老警官激动地说,「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埃勒里,他已经认罪了,你亲耳听到他招供杀人的!」
「不,不,事情不是那样的,」埃勒里继续说,「瑟罗并没有犯下那些谋杀案——他是被人利用来取罗伯特和麦克林的性命的。」
「那你指的是什么?」
「是另有其他人,爸,有人在背后主使瑟罗。」
「在瑟罗背后?」他父亲傻愣愣地一直追问。
「是的,爸,瑟罗只不过是被借用的一把刀。瑟罗扣下扳机,可是他是被操纵行凶,听令于幕后的主使——真正的凶手!」
梅杰·高斯像一只机警的熊一样退到教堂的角落去,而且诡异的是,从那时候起,他睁大的眼睛一直盯住他的亲密老友朦胧闪烁的双眼——斯蒂芬·布伦特。
「让我大声地分析这个诡诱残酷的阴谋吧,」埃勒里筋疲力尽地继续说,「爸,就我目前所知道的,我会一步一步说清楚。如果我是错的,打电话叫贝勒夫;如果我是对的——」他眼睛避开其他人。接下来大部分的场面,他都一直对他父亲说话,好像教堂四面静止的墙中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还记得我是如何证明我们在老女人身上发现打字的自白书上的签名是假的吗?我把一堆备忘录紧贴在窗玻璃上,我将自白书放在备忘录上,然后我把自白书上的签名与备忘录上的签名一一对照,直到其中一个与另一个完全吻合,就像这样。」埃勒里走到教堂一扇光线充足的窗子边,并且重叠两份文件来说明他的论点。
「由于两个签名一点一线完全雷同,」他继续说,「我得到一个结论——而且绝对正确——那就是其中一个签名是从另外一个描攀下来的,从来没有人能签两次形状大小完全一模一样的名字。」
「那又怎么样?」老警官朝着教堂的门逐步移过去。
「好,由于备忘录是由老女人当着我们的面亲手交给查尔斯·帕克斯顿——实际上,我们亲眼看见她在上面签名——我们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在备忘录上的签名是真的,因此自白书上的签名是从备忘录上描摹下来,是假的……可是你们看看我是多么地笨。」埃勒里一只手弯曲着手指头,用指头关节敲敲用另一只手掌撑开压住贴在窗户上的文件,「当一个签名是利用透过窗玻璃的光线被描篆下来的时候,这个真的签名和被描幕的签名两者的关系位置应该是怎么样?」
「你当然必须把被描攀的放在真签名上头,」老警官回答,他不住地四处张望。
「或者换句话说,你首先要将真的签名放在窗玻璃上,然后再把要描幕的文件放在上面。或者还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也就是真的文件平贴在玻璃上,然后假的文件叠在真的文件上。因此,」埃勒里从窗户边走回来说,「假设正如我们所相信的,自白书上的签名是描幕下来的,那么自白书一定是被叠在备忘录上,而备忘录必定是平靠在窗玻璃上。到目前为止都清楚吗?」
「清楚了,不过这意味着什么呢?」
「等一下,爸。现在我们都知道老女人所有的签名都是用粗黑的软心铅笔写的。」老警官对这不相干的事情露出满脸疑惑。
「这样的铅笔会留下这么粗黑而又柔滑的笔迹,以致当它们被压在底下誊写的时候,就像这样被用来描摹使用,它们一定会有如复写纸般的作用。那也就是说,当两张纸被压在一起,一张覆盖着另外一张上,而底下那张纸上的软心铅笔字签名要被描攀到上头那张纸上,这种特别的描攀动作,这种非常用力的描攀动作,会在上面那张纸的背面留下模糊的铅笔痕迹,因为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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