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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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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很漂亮。”斯瑞德说。他产生一种想抱她在怀里吻她的念头,但他压了回去。
  “很好。但是,我很冷。”
  “你想穿上件毛衫和牛仔裤吗?我怕那是这房里最时尚的衣装了。”
  “哦,那会很好的,穿在身上会暖和的。”
  斯瑞德笑笑:“但我还要提议去门廊里坐会儿呢。”
  “门廊?”
  “是封闭的,那里我还有一对很好的制暖器。”
  “我会把我这个小东西冻僵的,乔。”安吉尔说。
  “真惭愧,但你可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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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第一部分(24)



  尽管是在黑暗中,他还是能感到她脸红起来。
  他们进了厨房。斯瑞德打开了灯,两个人都眨了眨眼睛。
  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三个星期来的调查把房子里弄得一团糟,尤其是清洗槽里塞满着没洗的盘子。餐桌至少有两天没有擦过了。还有一些脏的玻璃杯,沾有意大利面条的盘子,还有调查记录都在桌子上堆着。
  “好极了。”安吉尔笑着说。
  “是的,对此我很抱歉。我这里不常有朋友来访。除了马吉里,她也不在乎。她对我无可奈何。我想我真应该在请你来之前想到这些。”
  “不必如此担心。”
  “但是门廊还是很干净的,我保证。我们拿一条毯子。你可以用制热器暖脚,盖在毯子下面,我会让你喝到你从来都没有尝过的最烈的马加里塔斯。”
  “行。”安吉尔说。
  马加里塔斯喝剩一半时,他们再也不感到冷了。
  安吉尔躺在一个柳条编的椅子上,双脚从多彩的西班牙毛毯里伸了出来。一只壁炉在椅子前面发着光亮,暖着她的脚。毯子盖到她的腰间。
  上面,她只穿了一件丝制女衫,光着的前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把毯子拉到下巴那里,但最后她把它掀掉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碗形的大杯。每一两分钟,她就伸出舌头舔点盐,然后喝一大口那个绿绿的酒。尽管光线很暗,斯瑞德还是能看到她做什么,看到她的舌头在玻璃杯上舔着,很令人兴奋。他在离她几英寸远的椅子上看着她。
  门廊几乎全变黑了。房子里照出来的光亮从他们身后照出来两个黑影。从还没有起霜的玻璃窗,可以向外看到墨一般黑的湖面,里面只是闪着几点星光,和月亮的苍白的光亮而已。他们就彼此挨着躺在那里很久。已经很晚了,但他们都还很清醒,对身边的风吹草动感觉很灵敏;波浪的冲刷声,壁炉的嗡鸣声,他们的呼吸声。他们的对话就一段段地在无声之中进行着。
  “你对离婚表现得很冷静,”斯瑞德说,“那管用吗?”
  她盯着他说:“是的。”
  窗上流下了几条水纹。斯瑞德可以看到外面下雨了,是雨夹雪。他们听到头上拍打屋顶的声响一点点加重,还有慢慢地起来的风吹着房子的声音。房子隆隆地响着。他伸手拿起了那瓶马加里塔斯,倒满了他们的酒杯。
  安吉尔往她的酒里放了一块冰。她的嘴唇露出一丝苦笑。
  “我那时得去看我在迈阿密的姐姐。丹尼斯刚刚生了一个小孩儿。我回来后,就只有一个纸条。写道:‘再发掘自己的潜力。’他没有勇气给我打电话。一次也没有。只是寄过明信片。去他妈的明信片,整个世界都能看到的。接下来我知道,他在黄石城。然后去了西雅图。他还在写伟大的诗。但不知道怎么,他意识到在我身边就不再有自我了。我是在磨灭他的天赋。所以我们结束会更好。”
  “狗屎。”斯瑞德小声地说。
  “花了5周的时间,用了10张明信片,罗宾才正式宣布我们的婚姻结束了,还告诉我他会在圣弗朗西斯科见一个人的。明信片正面的图画就是他妈的金门桥。”
  “抱歉。”斯瑞德说。
  “没什么。我不想去想他,所以我就讨厌孤独。”
  “我想念的却是一些小事情。”斯瑞德小声说,“我早晨会很冷。有时我醒了就会滚过身,像以前一样靠向辛迪。她总是抱怨我的冰冷的手,但她就像一个制暖器一样温暖着我的手。她不在了。我就冰一样地躺在那里。”
  他的话语声消逝掉了。他意识到了一阵沉静。不用安吉尔问,他知道她想再让他对她多说一点。早先,简单地提到辛迪的死时,他不想说得很详细,不想再让她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这个晚上。此时安吉尔又震惊,又悲伤,像其他每个人一样,她不知道如何去宽慰他。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床上那点点温存的记忆都会勾他说出他的所有的伤心往事。但他固执地保持沉默。
  现在外面已经完全下起雪来。雪化成水道儿,从窗上滑落,外面的景象很模糊。斯瑞德看了看椅子旁的茶桌上马加里塔斯酒瓶已经空了。他看看表,但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你成功了。”安吉尔最后宣布道。
  “什么?”
  “我现在喝多了。谢谢你。”
  斯瑞德点点头:“不客气。”
  安吉尔向上看了看他,或只是他想她那么做了。他看不到她。
  “告诉我点事,”她说,“你想和我做爱吗?”
  那是一种需要立即回答的问题,尽管这是自从辛迪死后斯瑞德面对的第一次这个问题。他知道半瓶马加里塔斯还有那渐渐硬起的那个东西会让他做什么。但他还是不太确信:“是的,我想。”
  “但是?”她说,听着他的口气。
  “但是我醉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能不能满足你。”
  “你在说谎。”
  “是。”
  “她死后你还一次都没有过呢。”
  “没有。”
  安吉尔从椅子上面滑了下来。她站起来。“肯定。”她说。
  斯瑞德没有动。他看着她掀起她的裙子,脱下她的黑丝袜,还有花内裤。她剥掉了它们,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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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第一部分(25)



  “好吧?”马吉里问。
  她在斯瑞德货车前把靴子上的雪踢掉,抱着胳膊,迫切地看着他。
  “什么?”斯瑞德笑着问。
  马吉里喘息着。她用拳头狠狠地打了斯瑞德。“我知道那个笑容。”她说,”很灿烂。那是男人昨晚过得很愉快才会露出的笑容。我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马吉里,让我说一句。”
  “说吧,头儿,细一点,细一点。”马吉里坚持着说。
  “好吧,好吧。我们一直呆到很晚,我们都喝多了,我们最后上了床。感觉好极了。你满意了吧?”
  “不,但很显然你很满意。”
  斯瑞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把卡车开出了马吉里家的停车场。轮胎在雪上滑动着。一个晚上只有两英寸那么厚,湿湿的,足以让街道变得很危险,但还不至于用车库里的清雪机。斯瑞德眨着眼。他的双眼通红。
  “那你感觉怎么样?”马吉里问。
  斯瑞德用力握紧了方向盘,在一个停车的标志下刹了车。“很不安,如果你那么想知道。”
  “你看,你没有欺骗辛迪,”马吉里说,“她让你都等了这么久了。”
  “我知道,”斯瑞德承认道,“我也是对自己那么说的。但我心里不是真的相信它。”
  事实上,他梦到了辛迪,然后,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年来他头一次又感到了身边有了温暖,他想在他旁边真的是辛迪,让他好是高兴了一会儿。在他昏昏欲睡间,他以为过去的悲伤的一年都只是一个梦而已,生活还是那么甜美和平静。但后来他看到了安吉尔,他感到了一阵酸楚。安吉尔漂亮又可人。她的裸体,半身在毯子外面露着,让他兴奋。但他却忍回了眼泪。
  “那是你的第一次,”马吉里说,“你又找到了快乐的所在。你约会越多,你就会越高兴。”
  “可能。安吉尔和我明晚还会在一起。”
  马吉里诡秘地一笑:“哦,是吗?我知道了。剑出鞘后,就收不回来了,啊?”
  斯瑞德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很无礼,马吉里。谁教你这样粗鲁?”
  “你教的。”
  “是的,是的。”斯瑞德笑着说。
  “只是不要意气用事,好吗?”马吉里说,“你正陷入辛迪死去的痛苦之中,她刚离了婚。你们都很冲动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关系学家了?”斯瑞德挖苦地问道,口气中透露出一丝悔意。
  “我不知道什么是挫折,行了吧?”
  斯瑞德无话可说了。他们静静地开着车。
  他们的目的地是城南头。他们路过左边的收容所,穿过通向各个码头的网状的铁道。那里没有一点发展,没有窗子的房子,批发酒店,还有气化站。又向城边走了一英里,到了有一大丛旧房子的州际边。大多数的房子都可以追溯到1940年,那时它们还是那些船工们舒服而又适用的住处。现在房子大多都摇摇欲坠,吸引了那些邻近的把杜鲁斯称为自己的家的毒品贩子们。
  “同格雷姆结婚是艾米丽爬向上层社会的一大步,”马吉里说,“你得认可她征服了他。我想她是怎么做到的。”
  “好吧,牧师说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很有名的人。”
  “他那么说的?”
  “我在解释。但艾米丽很显然和代唐的关系还很近。看上去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和雷切尔。”
  “但他会和我们说吗?”马吉里问。
  “他同意见我们了。那就是开始。”
  斯瑞德穿过了好几条白雪覆盖的街道。在狭窄的道路上堆着白色小山一样多的车。
  代唐做牧师的教堂是这里人打击犯罪和破坏的阵地。教堂的院子很干净,长着修剪整齐的灌树丛,盖着白雪,穿过广阔的草坪。那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秋千,还有操场,供孩子们用,都建在香柏的外面。教堂粉刷一新,成亮红色,四周镶着又窄又高的窗户。他们开车走过轧出了第一条车轮印。当他们下车的时候,空气又清新又冷。他们踏着雪走到了教堂的主门前。宽敞的休息厅里很冷,热气都跑向高高的天花板上。他们拍着身子,看向四周。斯瑞德注意到了一个写满关于禁防毒品、防止淫乱,还有离婚诉讼记录的公报板。在公报板中间是一个寻人启示,上面贴着雷切尔的照片。
  “你好?”斯瑞德叫道。
  他听到教堂里面有动静,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几秒钟后,在长廊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代唐坦比来到了大厅里。
  代唐穿着一条黑色家常裤,还有一件灰木棉毛衣,胳膊肘上还有一块皮补丁。他用不安的笑容问候了他们两个,握了握手,就像斯瑞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满头大汗。他的前额也湿着。他胳膊底下夹着一个黄色的本子,里面写满着密密麻麻的字,耳后还别着一个笔。
  “不好意思,我没在这里接你们,”代唐说,“我在写明天的布道,所以我差点忘了这事。我们去后面暖和暖和吧。”
  他领他们到了大厅。代唐教堂的房子像个箱子一样小,用黑木装着,在壁炉的上面挂着一副大的耶稣的油画。那里还有火,使整个屋子暖意浓浓。代唐坐在火旁的一个绿色躺椅上,把他的黄本子放在旁边的圆头桌子上。他向一个旧的、不舒适的沙发示意一下。斯瑞德和马吉里坐了下去。马吉里坐着刚刚好,但斯瑞德就得前挪后蹭地找到能够适合自己高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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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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