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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财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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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不是扭捏之人,索性接了,福了福声:“那八娘就谢谢十九郎哥哥了。”
十九郎见她收下,倒是很高兴,又被她一句哥哥,叫的心生异样,便挥了挥手,装着不介意道:“回头去贵府上,这香饼,八妹妹再做一盘与我好吃。”
八娘笑着应下,收好玉佩,便下了楼,去寻陈婆子准备午饭。
而楼上的三少年郎,因曾家老爹在内室里休息,反倒不好说话,四郎便陪着十九郎下棋,五郎在一边观看。
陈婆子见八娘寻来,忙放下手中活计,殷勤的欲要让坐:“姐儿欲是不怕这凳子脏,便略坐坐,老婆子与姐儿沏杯茶来。”
八娘摆手笑着辞了:“陈婆不必客气,我不过是来说一声,午间要在船上用饭,刚那男客,也与我们一道,若是另两位女客也不在意的话,中途便不必在码头上停靠了。至于午饭,就麻烦陈婆为我们做了。”
那陈婆子一见有生意可做,忙道:“不麻烦不麻烦,只要姐儿和老爷哥儿们,不嫌弃我这手艺就行。不知姐儿要做什么?这船人鱼虾总是有的,今儿一早,还收了些黄蟮,另也有些青菜葫芦,并几个鸡蛋。”
八娘就道:“家父与兄长们都不是挑捡之人,陈婆就捡自己拿手的做就是,只不要超过五百文的饭钱就好,到时候与船资一起付,另不知船上可否有酒?若是有,到时候也帮着准备上两壶来。”
“有的有的,上好的老酒,保管曾老爷和几位哥儿满意。”
八娘嘱咐了几句,就辞了陈婆子打算回楼上,陈婆子殷勤的送她出后舱,却不想才一抬脚,就遇着个细瘦身才,容长脸,身着玉色窄袖短襦,草绿长裙,挽着荼白长披帛,头戴银色高冠,长的颇有几分姿色的十五六岁的小娘子,袅袅亭亭的入了舱中。
那小娘见八娘不过是个看起来只得十岁许的小丫头,穿的也普通,并不留意,只朝着陈婆子柔声道:“陈婆,还有多久才能到下面的码头?我娘有些不适犯晕,便想着一会儿上岸,去寻些药来。且这船上只怕也没什么好吃食,还需得去饭庄用了午膳才好。”
陈婆子听得这话,就有些为难,这船可原是曾老爷一家雇了的,因这对母女并那俊少年纠缠,才让他们搭了船,那俊少年与曾老爷两位公子原就相识,倒也罢了,可这对母女若是耽搁了曾老爷一家的行程,可是不行,便带着歉意笑道:“宋家三娘子,这大概是不行呢,因曾老爷一家要赶路,午时并不在码头停靠。就请三娘与你母亲将就则个,也算是为婆子我行方便了,至于你母亲的晕吐,这个三娘你请放心,我们走船的常见那晕吐的客人,自有方子可解,一会儿婆子便去熬上一碗解吐的汤药,给夫人端过去,可成?”
宋三娘皱了皱眉,这才扫了八娘一眼,却也不答孙婆子的话,只看着八娘道:“你便是曾家的人?我母亲身体不适,须得去就医问药,这船上的土方子,怎可将就?再说这船上的东西,原就不洁,我与母亲无论如何是吃不惯的,这船总得要明天傍晚才能入临川,早一会儿迟一会儿又有什么打紧?还请小娘子回去与家人商量一下,午时便在码头停了吧。”
原本人家母亲身体不适,就在路上停滞一会儿,也没什么打紧,只是这姑娘说话的态度却叫人很不舒坦,明明是求人方便的事情,偏生说的理直气壮,倒好似是曾家人不讲道理一般。
八娘便有些作恼。
第三十章节出乎意料
因此并不搭话,只看了眼陈婆子,轻福了下身,便侧身绕过宋三娘,打算回去。那宋三娘跟在后面叫道:“喂,你站住,听那曾家也是诗礼之家,怎教养出的女子如何无礼?你没听到我在与你说话吗?”
八娘住了脚,诧异笑道:“宋三娘是在与我说话?正因为我们曾家是诗礼之家,所以并不晓得原来外面的女子,与人说话,是这般礼数,倒是我少见识了。只是我不叫喂,因此并不知道原来宋三娘是在与我说话呢,实在是对不住你了。”
宋三娘万没料到这小娘子看起来瘦瘦小小,说话却这般尖刻,一点不留情面,一时也有些愣住,不觉红了脸,冷哼了一声,道:“烦你回去与你家人说一声儿。”
“宋三娘还是与船家商量才是,我们家雇船时,原是与船家打的商量,凡事只同船家说的,宋三娘的船资亦是付与船家的,这船并非我们曾家的船,因此不好给宋娘子拿主意,船家同意,我们自是无话可说,如今这般拦下我为难,又是何意?”那个“雇”故意咬的重生的,八娘说完一笑,转了身就走。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位宋夫人若果真身体不适,她又岂是坏到不肯与人一点方便的人?只这样宋三娘说话未免叫人生气,她曾八娘并没有基督精神,让人打了左脸,尚还要有节操的伸过右脸去,且那贤良淑德,好吧,其实和她也没半毛钱关钱。
“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八娘懒得理她,心道我管你是谁?但凡有些身份要些脸面的,谁能这么二五八万的与人说话?自家行了她方便,反倒要受气不成?因此并不回头,打算径直上了楼去。
却不想才出舱没几步,就见十九郎站在甲板楼梯的入口处看着她笑。
想是刚才的话,大概也被她听到了,八娘倒有些不好意思,冲着十九郎咧了嘴,因他就站在楼梯口堵了她的路,却并不好上楼去。
十九郎也不让,笑道:“八妹妹去嘱咐过船家午膳的事了?这天气到了午时热的很,水上湿气重,我看伯父身体不甚好,不如去让船家装备上香薷饮,以防未然。”
香薷饮与那雪泡缩皮饮一般,都是大宋人常备的饮品,可当作茶来喝,亦具药用效果,不过两者功效并不相同。雪泡缩皮饮的主要成份是缩砂仁,乌梅净肉,苹果,甘草,干葛和平扁豆,用有解伏热,除烦渴,消暑毒,止吐利的功效。尤其对霍乱后的康复有效。
而香薷饮的药用效果更大,如宽中和气,治饮食不节,饥饱失时,或冷物过多,或硬物壅驻,或食毕便睡,或惊忧恚怒,或劳役动气,脾胃不和,三脘痞滞,内感风冷,外受寒邪,憎寒壮热,遍体疼痛,胸膈满闷,霍乱呕吐,脾疼翻胃……统统都在香薷饮的治疗之列。尤其是中酒不醒,四时伤寒头痛,只要饮上三服,发了汗就可痊愈。常饮香薷饮,还可益脾温胃,散宿痰停饮,能进食,辟风、寒、暑、湿、雾露之气。
八娘倒是没想到十九郎会与她说这个,想了一下,却不想回去再对着那宋三娘,便笑道:“谢谢关心,反正不急在这一会儿,待用了午饭,我再与陈婆子说去。”
边说,边看了后舱那儿一眼,这一看不大紧,却见那宋三娘正一脸哀怨的看着十九郎,挽在臂间的那条飘逸的披帛,此刻正被她扯在手中狠绞着。
难道这两人是相识的?
这般一想,八娘更不愿意站在这里同十九郎说话,便道:“十九郎下来有事?那便不打扰了。”
这意思已很明显,烦请让个道,偏十九郎象没听见一般,只朝着八娘露出个迷死人的笑来,一脸不解道:“八妹妹这是为什么事儿生我的气了?刚还叫我十九哥哥,这会儿怎么直呼十九郎?”
八娘愕然。
就见宋三娘恨恨的跺了跺脚,踩着碎步跨上前来,行动之间那盈盈腰肢似是不胜一握,先是狠狠的瞪了八娘一眼,这才双眸泛光,隐隐欲泣的对着十九郎道:“十九哥哥,我,我娘身体不好,想着到了下面的码头,叫船家停上一停,为我娘去抓副药来,可这曾家的小娘子忒是可恶,偏生以船是他家包了为由,不肯同意,十九哥哥,我娘从前对你顶好的,你去与这位小娘子说上一说,可好?”
十九郎心中冷笑,她那娘好的很呢,刚冲上船的利落勇猛他是看在眼里的,与船家那蛮不讲理的一通撕缠,更是英姿飒爽的紧,先前还非要拉着自己去她们的屋里叙旧,更是精神十足,半不见半丝病态,这小半会儿,身体就不好了?嘴上却道:“宋三娘这话可叫十九我如何接?这船原是八妹妹家包雇了的,让我等搭乘,已是人情,若再要求过多,岂不显得我等无礼?宋三娘子与令堂大人还是忍忍吧。”
见他最后一句说的一点不客气,宋三娘暗中差点咬碎银牙,又瞥了八娘一眼,叫这小丫头倒是亲热,八妹妹?自己却成了宋三娘,心中委屈,从前十九郎待她可不是这样,连情绪都无需再酝酿,炫然欲泣道:“十九哥哥……”
等还要再说,一看十九郎已是面若冰霜,到底不敢再痴缠,只得委委屈屈福了福身:“十九哥哥还有事吧,那妹妹就先回去陪我娘了,十九哥哥若是得空,还请来看看我娘,几年未见,我娘很是惦记十九哥哥与……”
“宋三娘还请快回吧。”十九郎打断了她的话,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原来这两人果然是相识的,只不过妾有情郎无意,倒叫自己看了一把好戏。不过那十九郎一直笑吟吟的,十足风流陌上少年的恣意姿态,这一冷脸,却也有一份断然的杀伐之气,倒叫人好奇。
八娘正想着,就听到那少年不甚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八妹妹,看戏可不是好习惯。”
八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又不是自己想看的!如此柔软美貌的女子,你自己不懂得怜香惜玉,惹碎一片芳心,却怪我在边上看热闹?我倒是想走呢,无奈少年你挡着姑娘我道呢你不知道?
待白完一眼,八娘这才惊觉自己失了淑女风仪,忙抿了嘴忍着笑,退了一步道:“八娘家贫,并请不起戏班子,还没看过戏呢。”
十九郎斜了她一眼,复回了正经样子,郎声道:“妹妹还是上楼去吧,听说伯父喜欢摆棋,我正好新近得了一棋谱,就去屋里取去,回头送给伯父。”
两人别过,街上了楼,八娘八卦之心顿起,便拉了五郎入了她住的屋子,轻声问道:“五哥哥,那十九郎到底是什么人?”
“姓柴,听说也是个皇室贵胄,具体的倒不清楚。他在州学里也神秘的很,平常与我们并不往来,这回只是碰巧遇上了,也不知怎的,听说爹也在,便要与我上楼拜见。到底是同窗,我又不好拦了他,便邀了他上楼了。谁知这小子今日怎生这么奇怪,平常在州里的傲的很,今日却反常的亲和。”
八娘一听,心道这柴十九之所以上楼,大概是要躲着刚家宋姓的母女。又忙取了那块玉佩来:“既是如此,这玉佩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了,五哥哥还是想办法帮着送回去吧。”
原还以为柴十九与自家两位兄长交好,如此送自己一份见面礼,也还说得过去,且此人一看就是个高富帅,送她作见面礼的这个玉佩,虽价值不菲,与他大概也并不打紧,因此才大方收下,现在五郎这一解说,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太随性了。她前世时祖父母往来之人,非富即贵,人情往来,收的贵重的东西也不少,倒并不曾把这玉佩多放在心上,可就柴十九与自家两位哥哥的实际关系,这礼却是重了。
五郎见她要还回去,笑道:“我也觉得这见面礼重了,成,我回头找个机会再给他就是。”
兄妹两人叽咕了一阵,柴十九上了楼,五郎便出去陪他。
八娘无事,依旧取了书来闲翻,不知不觉反倒倚在榻上睡了过去。
陈婆子到底没有答应中午在码头停靠,晚上却在码头停了,下船去草市上闲逛时,还遇着了宋家母女,那宋夫人年轻时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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