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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的小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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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么听他把话说完,然后站起来,走到窗前,点上油灯,坐下来缝制衣服。我正
在给住在我们楼下的一位公务员改做坎肩。可我自己忧火如焚,胸口闷得慌。要是我把挂衣
柜里的全部衣服拿来生炉子,心里一定会轻松得多。现在叶麦里亚发觉我真的怒火中烧了。
先生,一个人作了坏事,大概他老早就会预感到灾难的到来,如同天上的飞鸟在大雷雨前的
表现一样。
    “‘是这样的,阿斯塔菲·伊凡内奇,’叶麦里亚努什卡开口说道(他细小的声音在发
抖)‘今天医士安季普·普罗霍雷奇同前些日子死去的马车夫的老婆结婚了……’
    “我望了他一眼,你知道,是恶狠狠地望了他一眼。……叶麦里亚明白了我的眼神。我
发现他站起身来,走到床前,开始在床边搜摸什么。我在等着看。他摸了好久,同时不停地
叨念:‘没有就是没有,这鬼东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我等着他还干什么。我看到他跪
着往床底下爬去。最后我忍不住了,说道:
    “‘叶麦里亚·伊里奇,您干吗跪在地下爬呀?’
    “‘看看有没有裤子,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我是想看看它是否掉在里面。’
    “我说:‘先生(我一气开始对他以“您”相称了),您何必为一个像我这样普普通通
的穷汉费心劳神,白白地磨破您的膝盖呢!’
    “‘这是哪里的话,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我没有什么,先生……也许,找一找就会找
到呢。’
    “‘唔!……’我说:‘你听听吧,叶麦里亚·伊里奇!’
    “他说:‘听什么,阿斯塔菲·伊凡内奇?’
    “我说‘难道不是你从我这里把它偷去的?你是小偷,你是骗子,我好好地待你,你竟
如此对我!’也就是说,他跪在我面前,在地下爬来爬去,使我非常气愤。
    “‘不,先生……阿斯塔菲·伊凡内奇……’
    “可他自己还是趴在床底下,躺了好久,后来爬出来了。我一看:他脸色惨白,像块白
床单。他稍稍站起身来,坐在我身边的窗户上,就这么坐了十来分钟之久。
    “他说:‘不,阿斯塔菲·伊凡内奇,’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我的跟前,样子非常可
怕,如同发生在现在一样。
    “他说‘不,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您的裤子我没拿……’
    “他浑身颤抖,用抖动的手指指着胸脯,他细小的声音不断地抖动,先生,使我自己都
有点胆怯了,身子好像和窗户长在一起了。
    “我说:‘好吧,叶麦里亚·伊里奇,就照您说的,请原谅!就算我是个蠢人,错怪了
您。至于裤子嘛,丢了就丢了,没有裤子我们也能活。我们有双手,谢天谢地,可是偷窃我
们不干……就是向别的穷哥儿们,我们也不伸手,我们自己可以挣钱餬口……’
    “我发现他听完我的话后,在我的面前站了站,后来就坐了下来,一坐就是一整晚,一
动也不动地坐着。就是我睡觉去了,叶麦里亚仍然坐在原地不动。直到第二天清晨,我起来
一看,他还躺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弯着身子,盖着他自己那件破大衣。他感到痛心,所以没
到床上去睡觉。先生,从这时起,我就不喜欢他了,或者说,在最初的几天,我就开始恨他
了。打个比方说吧,这就像我亲生的儿子偷了我的东西,使我伤心极了。我心想:‘哎呀,
叶麦里亚,叶麦里亚!’先生,打这以后,叶麦里亚大概一连两个星期都不停地喝酒,也就
是说他喝得晕头晕脑的,完全喝醉了。一清早就出去,深夜才回来。两个星期里,我没听见
他说过一句话。也就是说,很可能他当时内心痛苦极了,要不然就是他自己想折磨自己。后
来他突然停止喝酒了,大概他知道,什么都喝光了,于是又坐在窗户上。我记得,他一连默
默地坐了三昼夜,后来我看见他在哭!先生,这就是说,他是坐在那里哭呢!他简直像是一
口枯井,好像察觉不到他在簌簌地流泪。先生,看到一个大人,而且还是像叶麦里亚这样的
老人,伤心落泪,心情确实沉重。
    “我说:‘你怎么啦,叶麦里亚?’
    “他浑身哆嗦,我也身子抖了一下。从那时候起,我是第一次对他说话。
    “‘没什么……阿斯塔菲·伊凡诺维奇,’
    “‘愿上帝同你在一起,叶麦里亚,让一切过去算了。你为什么像只猫头鹰一样老是坐
着呢?’我开始对他可怜起来了。
    “‘对,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我不是为那个事伤心。我想找个什么活干,阿斯塔
菲·伊凡诺维奇。’
    “‘找个什么活呢,叶麦里亚·伊里奇?’
    “‘随便什么工作都行。也许我找一个像以前一样的差事干干。我已经去求过菲多
谢·伊凡内奇了……我惹您生气很不好,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我也许会找到一个差事,阿
斯塔菲·伊凡内奇,到时候我就报答您,加倍交还我的伙食费。’
    “‘算了吧,叶麦里亚,算了。即使过去有那么点过错,也过去了。真该死!让我们照
老样生活下去吧!’
    “‘不,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您也许还有点……,不过,您的裤子我确实没拿……’
    “‘算了,就照你说的吧,愿上帝与你同在,叶麦里努什卡!’
    “‘不,阿斯塔菲·伊凡内奇。现在已经很清楚,我不再住在您这里了,请您原谅我,
阿斯塔菲·伊凡内奇’
    “‘愿上帝与你在一起,叶麦里亚·伊里奇,是谁生你的气,赶你走呢,是我不是?’
    “‘不,我再住在您这里就不好意思了,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我最好是走……’
    “他真是生气了,所以老是叨念着那件事。我望着他,他真的站起身来,把他的破大衣
往肩上一披。
    “‘你这是打算到哪里去呢,叶麦里亚·伊里奇?你听着,你是怎么啦?你到哪里去呢’
    “‘不,您我再见了,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您别留我了(他自己又哭了起来)。我要
离开犯罪的地方,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您现在已经与过去完全不同了。
    “‘与过去有什么不同?还是那个样子嘛!可你却像个小孩子,不懂事,你一个人会倒
霉吃亏的,叶麦里亚·伊里奇。’
    “‘不,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您以后出门,别忘了给箱子上锁。我现在,阿斯塔
菲·伊凡内奇,我现在一见到箱子就想哭……不,您最好放我走,阿斯塔菲·伊凡内奇,在
我们共同生活中我给您添的一切麻烦,请您原谅!’
    “先生,你想怎么着?他真的走了。我等了一天,心想晚上他会回来,可是没有!第二
天,第三天都没回来。我吓慌了,整天发愁:不吃、不喝、不睡觉。这人真把我搅乱了!第
四天我出去找,我寻遍了各个茶楼酒馆,四处张望、打听,都毫无所得,叶麦里亚努什卡消
失不见了!我心想:‘莫非你已抛下你那胜利的头颅?也许你酒醉醺醺,死在别人的篱笆之
下,现在像一块朽木,横躺在那里。’我回到家里,已经半死不活。第二天我又去四处寻
找。我埋怨我自己,为什么当时让一个蠢人自行离我而去。可是我发现:第三天(恰恰是节
日)天刚亮,房门就吱吱作响,我定睛一看,是叶麦里亚进来了。他脸色发青,头发上全是
脏物,好像是睡在大街上,骨瘦如柴,脱下破大衣,面对着我坐在箱子上,望着我。我高兴
起来,但心里的痛苦却比以前更厉害了。先生,事情就是这样。说老实话,如果我犯了这样
的错误,我要说,我宁肯像条狗一样死去,也不愿活着回来!然而叶麦里亚却回来了!当然
罗,看到一个人处境如此,心情是很沉重的。于是我开始亲切地安慰他。我说,‘好啦,叶
麦里亚努什卡,我高兴你回来。要是你再晚一点回来,我今天又要到酒馆里找你去了。你吃
过饭了没有?’
    “‘吃过了,阿斯塔菲·伊凡内奇。’
    “‘没吃吧?老兄,这里还剩下一点昨天没喝完的汤,是牛肉炖的,不是清汤。瞧,这
里还有葱和面包。我说吃吧,这些东西对身体不是没有用的。’
    “于是我端给了他。哎呀,我发现他那胃口真好,一个人三整天没吃没喝,吃起来真能
狼吞虎咽。这就是说,是饥饿把他赶到我这里来的。我望着他心肠软了,一般怜惜之情,油
然而生。心想我得去小酒店跑一趟,打点酒来,让他解解闷,掏点心里话。‘算啦!我对你
不再有怨恨了,叶麦里努什卡!我打来了酒。我说,叶麦里亚·伊里奇,让我们为节日干杯
吧。你想喝吗?这酒不赖。’
    “他伸出一只手来,显出一副很想喝的样子,手已经抓住了酒杯,但他停下来,稍稍等
了等。我一看,他抓起酒杯往嘴边送,酒洒到了他的衣袖上。不,他把酒送到了嘴边,但马
上又把它放回到桌上。
    “‘你怎么啦,叶麦里亚努什卡?’
    “‘没什么,我那个……阿斯塔菲·伊凡内奇。’
    “‘不喝还是怎么的?’
    “‘我,阿斯塔菲·伊凡内奇……我不再喝酒了,阿斯塔菲·伊凡内奇。’
    “‘你是打算彻底戒酒,还是只有今天不喝呢,叶麦里亚努什卡?’
    “他默默不语。我发现,一分钟以后,他把头枕到了手上。
    “‘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叶麦里亚?’
    “‘是的,我觉得不舒服,阿斯塔菲·伊凡内奇!’
    “我把他扶到床上。一看他确实不好:他头发烧,浑身打颤,像患虐疾似的。我坐在他
身边守了一天。到夜里他情况更坏。我给他把克瓦斯饮料里拌了点油和葱,还加上一点面
包。我说:‘你吃下去,一定会好些的!’他连连摇头。他说:‘不,我今天不吃,阿斯塔
菲·伊万内奇’。我又给他准备了茶,把老太婆也忙坏了,但他一点也没好转。我心想,这
下可糟了!第三天清早我就去找医生。早先我在波索米亚金老爷家干活那会儿就认识一个医
生,他姓科斯托普拉沃夫,就住这儿。他给我治过病。医生来了,看了看他说:‘不,情况
确实不妙,没必要找我了。随便给他点药粉吃吃吧。’我没给他吃药粉。我心想是医生随便
说的,这一拖就是第五天了。
    “先生,他躺在我面前,快要死去了。我坐在窗台上,手里拿着没干完的活计。老太婆
在生炉子。我们都没说话。先生,我的心却在为他这个放荡的人难过,似乎我将要埋葬我亲
生的儿子。我知道,叶麦里亚现在正望着我,打从大清早起,我就看见他硬撑着,想对我说
什么,看得出来,他又不敢说。最后,我望了他一眼,发现这个可怜人的眼睛里,流露出满
心的愁苦,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可是发现我在看他的时候,他马上又把眼皮垂了下来。
    “‘阿斯塔菲·伊凡内奇!’
    “‘什么事,叶麦里亚努什卡?’
    “‘比方说,如果我把我的大衣拿到托尔库契大街上去卖,人家会出很多钱吗,阿斯塔
菲·伊凡内奇?’
    “我说:‘不知道,也许会卖得起价钱吧。大概能卖三卢布,叶麦里亚·伊里奇。’
    “要是真的拿到市场上去卖的话,不但人家一个子不给,还会当着你的面,笑掉大牙
呢!这样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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