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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缠绵-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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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意识到,就算是她离开,我也赢不了。因为,你不曾给予我半分半秒,却把所有交予给了她。
但我还是不能心平气和,这半生我没有赢过她一回,这一回输得更是彻底。所以原谅我不能祝你们百年安好,更是不能原谅你的无情,偏偏对她情深不移。
只是,一转眼,我也成了看戏的人,只怕你要拿下她,还得费一番功夫。
她曾对我说,时为清醒,难得糊涂。但愿,白了头发后想起你,还能微笑着对小孙子们说起,曾经在奶奶年少时,曾很努力很努力去爱一个人。
此去一别,恨也罢爱也罢,宁勿相忘。
秦珩手机邮箱提示有未读邮件,点开,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删除时犹豫了下,还是点进去了。然后,匆匆扫了一眼,没任何迟疑按删除键。
今晚陪他喝酒的季冬明看他平静的表情,诚惶诚恐,试探:“婚已经离了,下一步作何打算?”
秦珩扬了扬下巴,“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折腾我也够久了,下次可别在找我麻烦,我还想早日结婚不想在孤家寡人。”
“那祝你早日步入围城。”秦珩举酒杯,漫不经心做派。
季冬明一脸不屑:“谢了,不过江家可不是普通人,那位江公子也不是善类,你是要抢亲还是逼宫?”
“既不抢也不逼。”
季冬明嗤笑,这家伙还真不知哪来的自信。不抢不逼,人家如今可是江家未来儿媳妇,家世和秦家旗鼓相当,而一号情敌,和他并不相上下。他到底拿什么赢人家?
可当晚,竟然接到B市江大公子电话,电话接通对面十分得意地说:“秦总,怕你得准备一份贺礼了,我和她的婚期将近。”
秦珩愣了一秒,口吻冷清:“你确定她会嫁你?”
对面被他噎了,不明白他何以这般自信,哪里来的自信。“确不确信只能事实说话了,难道秦总连一声恭喜都不能送,未免也太小气了不是。”
“抱歉,这恭喜怕要换对象来说,你确信我需要说?”
对面的人也不想多说,被他呛得不轻,丢下一个时间挂断。
秦珩对着满室的空灵的夜色发怔,结婚?脸色犹似黑色。很快,他拨了另一组号码,只是传回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犹自不死心,连拨了好几次依然如此。
第二日一早,安排好工作,起身去B市。
当晚,他和温爷爷在某家高档休闲会馆碰面。秦珩也不拐弯抹角,直言此行目的。温爷爷凝思,尔后只说了句,他说你若真心爱她,那么请你放了她。
秦珩处事不惊,可眉眼也冷了,也只淡淡地说:“恐怕不行。”
身为晚辈,他总不能硬碰硬,无论从哪方面说他总是余静血亲。哪怕手段在阴暗,哪怕对秦家时时窥视,他总不能回避这问题。
温老深知他脾气,比他老子还要雷厉风行,对应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唯一遗憾地他不入仕途,不然是可塑之才。商场上也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或许他该换一种方式看待他,只是想起爱妻的遗愿,柔软的心又筑起了城墙。
他看着江家小子长大,在婚史一栏是清清白白,且看秦家这小子,虽然是不多得的人才,终究结过婚。温家的长孙女,怎能嫁给离过婚的男人。更何况,当年他允诺的是秦家老大不是秦老二,秦老大毁约在先,温家颜面无存。孙女又死心塌地爱着秦家老二,他一面担心孩子吃亏,也拉不下脸。爱妻遗愿成了唯一的借口,何况江家小子情史清白。
只是秦老二,要他放手怕是很难。
秦珩接了通电话,告辞离开。他根本没有见着余静,电话也不通,去了趟温家,温阿姨招待他,礼数周全。温阿姨深知他此行目的,在他开口之前,神色温和,只是眉宇间淡淡的愁绪无法掩饰。
温姨说温静外出散心,暂时不在B市。
秦珩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从温家出来,拨了组号码,说帮他查一个人。
而身为当事人的余静,她只是走到了机场就被温爷爷派人带回,然后把她强行交给江一帆。
温爷爷会过秦珩当晚,余静被叫回家。温爷爷已‘卧病’在榻,余静进来,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目光没有停留一秒钟就掠过了她。
余静和这位爷爷素来无多少情感,又经历了这番变故,更是淡如泉水。
“您答应了我的事,我希望您能兑现。”
温爷爷看着唯一的孙女,不禁想起亡妻嘘嘘不已,若她尚在,会是另一番光景吧。
“爷爷说话算话,只是你也得遵守承诺。”
“您担心什么,所有事情不都在你掌控之内的?”她的话里有讥讽。
温老默然:“但有的事不在掌控之内,总是恐慌不已。我在想,非选不可的时候你选择爱情还是生活,我不得而知,只望你能够明白,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你们过得好一点。”
“那谢谢您,您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温老不言。余静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温老意味深长:“他来了,要安排你和他碰面?”
余静怔忪,片刻后轻笑:“不需要。”
她不敢奢望,更是害怕事情失控。她怕见了他,会改变心意。梁微说得对,她太过优柔寡断,和他相识相知来,她未曾信过他一分一毫。设身处地去想一想,他能坚持到现在,她已是莫大的幸运。
爱情里没有时间区分,可婚姻不一样,他是责任,爱与不爱还是其次。
有时她也想不明白,决定抽身为何还会义无反顾往里跳?如果她能够克制,就不会有今日的彷徨无措了吧。
江一帆过来接她,回去的路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路面,声线清冷,眉眼冰冷,却是红了眼圈。他说:“你还可以选择。”
“江一帆你后悔吗。”
“如果你不后悔我就不后悔。”
余静惊愕地望着他坚毅的侧脸,竟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骄傲冷淡,却因为她一而再的改变。
两人皆是不语,沉默良久后,江一帆打破僵局。
“他来了,今早他去了温家。给他通电话吧,你可以后悔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余静,所以你可以后悔。”
“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月时间。”余静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明知有的东西无望也无可挽回,可如果对他没有感觉,那么对他是不是很不公平?“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我……”
江一帆拧眉,尽管极力克制,脸色还是铁青。他明明清楚,故作大方只是给对手制造机会,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影响力,竟企图取而代之。尔可笑的是,除了初见倾城一瞥,似乎对她的所有都停留在高中仅有的一年。
“你也没必要这么坦诚,我不过是想给你多一个选择,别到时候怨恨我。”江一帆无奈一笑:“你会回来的不是?我们还有好多的日子。我相信你会回来,因为兜了这么一大圈,我们才走到一起。静静,我很感激你姓温。”
外人都以为她很风光,因为一夜间她成了家世傲人的温氏长孙女。然没有人知道,她多么痛恨自己的姓氏。尔后又不得不嘘嘘,如果她不姓温,那么一开始秦珩注意她有几分?如果没有遇上他,她的生活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她已不敢想象。因为生活从没有假设,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抑或,她应该学会感激这姓氏。如果人生如若初见,他亦是他,她也是她,还需要这姓氏来点缀吗。
当朋友得知她这想法,长久的无言,最后叹:“有时候我也看不明白你,秦珩于你是爱还是习惯?”
余静沉默良久:“如果只是爱,抑或可以戒掉,习惯才叫人心慌。”
“那么江公子呢,你可真是善良,什么公不公平,爱情里谈论公平那就不是爱情。你又何必这么心慈手软,该怎样就怎样。还是说传言的是真的,因为梁微?”
“我还没这么伟大,只是觉得,他们已经结婚,不管爱不爱,我都是不受世人祝福的存在。”
“可据我所知,他们已经达成协议离婚,那么你预备怎么做,还是坚持结婚,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吗。你当真要为结婚而结合?
六十六、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离开前,她决定见一见这位二十年明争暗斗的姐妹。可她还有资格在称他们为好姐妹吗。显然是奢望了,她一步步算计,她就一步步退让,直到不能再退了,还是极力隐忍克制。
有时候她也笑她傻,世间怎会有这么傻的女子,为了报答父亲欠下的恩情,以这样的方式。一开始,她也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来报答她吧。
她的电话不通,然而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微妙,费尽心思见不着的人,在街头竟也能遇着。
比上次见她瘦了很多,脸色不大好,好像大病初愈。听说,从C市回来后,她大病了一场。梁微不敢断言,生病和她说那番话有没有关系,依她对余静的了解,多少是有些原因的。
她并没有要去刻意炫耀什么,而她实在没任何可炫耀的,在余静眼里,她所有的伪装都不值得一提。然她还是颓然离开,并没有过多的伤心,只是冷眼看着她自导自演拙劣的演技。
所以她病并不在预料中,在她眼里,余静从来都是处事不惊。后来她才知晓,不管多淡定的人,总会遇上乱了她阵脚的人。
遇到秦珩,是她的劫数,就如秦珩遇上余静。
她想,他们一样的可怜,唯有的区别在于,秦珩的劫数是幸福,因为那傻女人爱他深入骨髓。只是他愿给她机会,她也会,但那也得看命吧。余静的命一直比她好,她嫉妒过抓狂过。
余静也看到了她,神色平静如常。梁微走过去,自嘲笑了下:“这几天我有给你电话。”
“有事?”
“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余静讽刺:“你觉得我们有过过去吗。”
梁微无法接话,正如她所说的,他们没有过去。换她,也不愿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去,除了算计唯剩下表面的平和,也被她亲手打碎了。她也曾惋惜,只是生活不容许她去可怜别人,因为她发誓,一定要比余静强,一定要赢了她,哪怕手段不光明也不要紧。
“我和他已经协议离婚了,余静我输了,很可笑吧,费尽心思依然得不到,还是输给了你。”
余静没有落井下石,只是淡道:“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你已经把他们踩到了脚下,至少是你想要的。梁微,朋友曾对我说求仁得仁,已经是上天对自己的仁慈。”
“求仁得仁?”她重复了几次,语气拉长,“那么,我们最后喝一杯怎样?我不求你原谅,只是纯粹想喝一杯。”
余静带她去了附近酒吧,复杂看着梁微。
“我不该来的,不该让你看笑话,可还是忍不住想来看一看。余静,啊不,温小姐才对。不管你怨也好恨也罢,以后我们桥归桥互不干涉了,我也没机会给你使坏了。你要结婚了吧,那么我离婚了,你还会考虑他吗。”
“你是来做说客的?”
“啊不,我恨不得你们永世不相见,但看在你容忍我这么多年,我只想既然我得不到,那么结果如果是你,或许会好一点。原谅我到现在才敢承认,可他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在理,就是乘着年轻还有选择的余地,选择性放手。你看,他多大方潇洒。所以我很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们结合然后成了怨偶,会不会很精彩?我真的很期待有那么一天。”梁微颤笑,眼圈红了。
“你今天是来喝酒的,如果不想喝那么我走了。”
“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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