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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官场现行记 作者:李宝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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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从里头笑到外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黄胖姑。黄胖姑一见贾大少爷,嘴里嚷道:〃我的大爷,你是几时来的?可把我想坏了!〃贾大少爷要同他行礼,他双手拉住贾大少爷的手,不准他下礼,那股要好的劲,画亦画不出,两人分宾叙坐。才坐下,黄胖姑又站起来问:〃老大人好?〃贾大少爷亦站起来回答说:〃好。〃然后仍旧坐下对谈。黄胖姑要留贾大少爷吃便饭。贾大少爷道:〃今天要拜客,过天再扰罢。〃黄胖姑便问:〃今天拜了些甚幺客?〃贾大少爷回称:〃刚从周中堂那里来。〃黄胖姑道:〃这位老中堂现在背时的了,你去找他做啥?〃贾大少爷一听大惊,急于要问。黄胖姑道:〃新近他老人家因为误保了一个人,上头很不喜欢,着实拿他申饬,几乎把官送掉,亏了一位王爷替他求情,官虽没有坏,恐怕要去①军机,所以他这两天请假躲在家里。你想,出了军机,还有甚幺捞呢?〃贾大少爷听说,心上沉思道:〃怪不得走上大门冷清清,见了他老人家面色很不对,又发了半天牢骚,原来就是这个讲究。〃想罢问道:〃保着一个甚幺人保举错了?〃黄胖姑道:〃本来老中堂也太糊涂了!甚幺人保不得,偏偏保举个维新党,怎幺不要坏官呢!赶出军机还是便宜他的。〃贾大少爷顿脚说道:〃糟了,糟了!里头顶恨这个,他老人家怎幺糊涂到这步地位!他保举维新党,人家就要疑心他,连他亦是个维新党。〃黄胖姑道:〃对啊,正是为此。〃贾大少爷道:〃既然如此,以后他那里我亦不便常去走动,省得叫人家疑心,说我也是他们同党。〃黄胖姑把大拇指头一伸道:〃我的大爷,你真是个明白人,有见识!我佩服你!况且这种背时的人,你巴结他也没用。〃  
  ①去:离开、去职。  
  贾大少爷听了,半天不语。黄胖姑何等刁钻,早已瞧出他是因为断了一条门路,心上可惜的意思,便说道:〃他的事是自己找的,我们也不必顾恋他。大爷,咱是自己人,你的事情我总可以效力。我有几个朋友在里头,大家都还说得来,你委了我,我去托他们,包你成功就是了。〃贾大少爷一听这话,句句打入他的心坎,霎时转忧为喜,连说:〃本来有许多事要拜托费心。……过天细细的再谈。〃说完起身,要往别处拜客。黄胖姑又恐怕卖买被人家分做了去,不肯放松一步,先约他明天到便宜坊吃中饭,又道:〃大爷早晨出门拜客,可以到馆子里去换便衣,咱们尽兴乐一乐。〃贾大少爷立时应允。临时出来上车,忽然又笑着问黄胖姑道:〃近来有什幺好'条子'没有?〃黄胖姑道:〃有有有,明天我荐给你。〃说完各自分手。  
  黄胖姑回转店内,立刻写帖子请客。所请的客:一位是新科翰林钱运通钱太史①一位是甲班②主事王占科王老爷。一位是个宗室老爷,名字叫做溥化,排行第四,人家都尊他为溥四爷。一位是银炉③老板,姓白号韬光。一位是琉璃厂书铺掌柜的,姓黑,名字叫做黑伯果,天生一张嘴,能言惯道,一到席面上,咭咭呱呱,只有分一个人说的话,大家叫顺了嘴,把黑伯果三个字竟变为〃黑八哥〃了。还有一位,是在前门外开古董铺的,姓刘名厚守,新近捐了一个光禄寺署正,常常带着白顶子同大人先生们来往。这些人除去钱、王二位是带还东的,其余全是黄胖姑的好友,而且广通内线,专拉皮条。黄胖姑看准了,想做贾大少爷一注生意,所以把这些人一齐邀来。当下数了数,连贾大少爷一共是七个客人。帖子写好,派人一面到便宜坊定座,一面分头请客。不在话下。  
  ①太史:即翰林,因翰林院修史书而得名。 
  ②甲班:甲榜,指进士出身。 
  ③银炉:旧时铸造宝银的机构,清代有官设和私营之分,兼营银钱业务。  
  到了次日,看看自鸣钟上刚正打过十一点,黄胖姑吩咐套车,自己先到便宜坊等候。约摸有三刻工夫,黑八哥头一个先来。第二个便是宗室溥四爷,一进门就同黄胖姑请安拉手,说不出那副亲热样子。贾大少爷虽然沿途拜客,倒也未曾耽搁,接着也就来了。一个个问〃贵姓、台甫〃,黄胖姑替他们三个彼此通姓报名,大家无非说了些〃久仰〃的客气话。后来说到溥四爷,黄胖姑说:〃贾大哥!我们这位溥老弟乃是宗室当中第一位博学。〃说罢,又哈哈一笑道:〃谁不晓得北京城里有名的才子溥四爷呢!我从前考过他的学问:我拿笔在纸上写一竖两点,他认得是个小的'小'字,后来我又在小字上头加了两横,难为他亦认得,说是出告示的'示'字,跟手我又在示字上加了一个宝盖头,他说这是我们宗室的'宗'字。这些都不稀奇,末后来又在宗字头上加一个山字,这却难为他了,你说他念个甚幺字?〃贾大少爷尚未接言,黄胖姑道:〃他说是哈哒门的'哈'字。大爷,你瞧,亏他好记性,记得这字是哈哒门的'哈'字。〃贾大少爷也明白,北京城的崇文门的俗名叫做哈哒门,想是溥四爷念惯了〃哈〃字,看惯了〃崇〃字,所以拿〃崇〃字当作〃哈〃字读了。晓得这话是黄胖姑奚落溥四爷的,但系初次相会,不便说甚幺,只好笑而不答。及至回头再看,溥四爷却是眉头一掀,脖子一挺,欲笑不笑的满面孔得意之色。  
  大家言来语去,正谈论间,白韬光、刘厚守、钱太史三个人亦都来到。其时已有四点多钟,只差王主事一个人。黄胖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坐罢,空了首席等他。〃刚才入座停当,人报王老爷来,大家一齐站起,主人出位相迎。只见王主事穿着衣帽进来,先朝主人作了一个揖,又朝台面上作了一个总揖。黄胖姑让他换了便衣入座。在席的人,王主事只认得钱太史及古董铺老板刘厚守两个人。钱太史发达比他迟两科,乃是后辈,并不在意。倒是这刘厚守,乃是一直充当现任满大学士、又兼军机大臣华中堂的门上。跟了中堂几年,着实发了几十万银子的家私,因此就在前门外开了一丬古董铺。如今虽然捐了官,却还常到中堂宅内当差。王主事还是那年朝考,中堂派了阅卷大臣,照例拜门去过几趟,没有得见,只好在刘厚守门房里坐坐。刘厚守虽不认得他,他却记得刘厚守的面孔。自古道:〃宰相家奴七品官。〃况且他现在又捐了署正,同是六品,一样分印结,而且又是中堂老师的门口,寻常人那里巴结得上。如今反见他坐在下首,自己坐了首坐,心上着实不安,一定要同刘厚守换坐。刘厚守不肯道:〃你别光让我,还有别人呢。〃王主事只得又让别人,别人都不肯,只得自己扭扭捏捏的坐了。然后同不认得的人,一一问〃贵姓、台甫〃,〃贵科、贵班、贵衙门〃。一问问到贾大少爷,贾大少爷回称〃姓贾,号润孙。〃黄胖姑插口说道:〃这位便是河南臬台贾筱芝贾大人的少爷,我们至好。〃王主事道:〃原来是孝子顺孙,聚在一门,难得难得!〃跟手又问:〃贵科?〃贾大少爷涨红了脸,回答不出。黄胖姑只得又替他说道:〃这位贾观察乃是去年赈捐案内保过道班,今年河工合龙,又蒙河台保了送部引见。他老大人官声甚好,早已简在帝心,将来润翁引见之后,指日就要放缺的。〃王主事一听他不是科甲出身,立刻回转了脸不同他说话。在坐的人只有同钱太史还说得来。王占科乃是〃庶常散〃①的主事,钱运能乃是新庶常,所以钱运通见了王占科竟其口口声声〃老前辈〃,自称〃晚生〃。王主事却是直受不辞,非凡得意。不料谈了半天,刘厚守忽然问王主事道:〃王老爷你好面善,我们好象在那里会过?〃一句话问住了。王主事羞的满脸通红,歇了半天才答道:〃厚翁,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兄弟那年朝考下来,三次到中堂老师那里去叩见,回回都坐在厚翁的屋子里,怎幺就忘记了?〃刘厚守道:〃莫怪,莫怪!我们中堂,每日找他的人可不少,咱那里记得许多。不要说别的,外省实缺藩、臬来过几次,我还记不清他的名字,何况……〃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黄胖姑赶忙打岔道:〃这位王大哥,乃是刑部主事,贵州司行走②,当差很勤。将来老中堂跟前,还得你老哥保举保举他,常常提提他名字,拜托拜托!〃刘厚守听了一笑。王主事更觉难以为情,坐立不定。  
  ①〃庶常散〃:庶常,即庶吉士。翰林院设庶常馆,选新进士之优者入馆学习。称为庶吉士。三年后考试成绩优秀者授以翰林院编修、检讨等官,其余分发各部任主事等职,称为散馆。 
   ②行走:被派到其它机构办事的官吏。  
  这个档口里,贾大少爷坐着无味,便做眉眼与黄胖姑。黄胖姑会意,晓得他要叫〃条子〃,本来也觉着大家闷吃不高兴,遂把这话问众人。众人都愿意。黄胖姑便吩咐堂倌拿纸片。当下纸笔拿齐,溥四爷头一个抢着要写,先问:〃王老爷叫那一个?〃王老爷说:〃二丽。〃无奈溥四爷提笔在手,欲写而力不从心,半天画了两画,一个〃丽〃字写死写不对,后来还是王老爷提过笔来自己写好。当下检熟人先写,于是刘厚守叫了一个景芬堂的小芬。黑伯果叫了一个老相公,名字叫绮云。白韬光说:〃我没有熟人,我免了罢。〃主人黄胖姑倒也随随便便。不料溥四爷反不答应,拉着他一定要叫。白韬光道:〃如要我破例叫条子,对不住,我只好失陪了。〃大家见他要走,只得随他。钱运通说:〃老前辈在这里,不敢放肆。〃王老爷不去理他,早已替他写好了。溥四爷最高兴,叫了两个:一个叫顺泉,一个叫顺利。末后轮到贾大少爷。王老爷因为他是捐班,瞧他不起,不同他说话,只问得黄胖姑一声说:〃你这位朋友叫谁?〃贾大少爷叫黄胖姑荐个条子。黄胖姑想了一回,忽然想到韩家潭喜春堂有个相公①名叫奎官。他虽不叫这相公的条子,然而见面总请安,说:〃老爷有什幺朋友,求你老赏荐赏荐!〃因此常常记在心上。当时就把这人荐与贾大少爷。主人见在台的人都已写好,然后自己叫了一个小相公红喜作陪。霎时条子发齐,主人让菜敬酒。  
  ①相公:把男妓。  
  不多一会,跑堂的把门帘一掀,走了进来,低着头回了一声道:〃老爷们条子到了。〃众人留心观看,倒是钱太史的相好头一个来。这小子长的雪白粉嫩,见了人叫爷请安,在席的人倒有一大半不认得他。问起名字,王老爷代说:〃他是庄儿的徒弟,今年六月才来的。头一个条子就是我们这位钱运翁破的例。你们没瞧见,运翁新近送他八张泥金炕屏,都是楷书,足足写了两天工夫,另外还有一副对子,都是他一手报效的。送去之后,齐巧第二天徐尚书在他家请客。他写的八张屏挂在屋里,不晓得被那位王爷瞧见了,很赏识。〃说至此,钱太史连连自谦道:〃晚生写的字,何足以污大人先生之目!……不过积习未除,玩玩罢了。〃王占科道:〃这是他师傅庄儿亲口对我讲的,并不假。照庄儿说起来,运翁明年放差,大有可望。〃大众又一齐向钱太史说〃恭喜〃。  
  正闹着,在席的条子都络续来到,只差得贾大少爷的奎官没来。这时候贾大少爷见人家的条子都已到齐,瞧着眼热,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甚觉没精打彩。黄胖姑看出苗头,便说:〃奎官的条子并不忙,怎幺还不来?〃正待叫人去催,奎官已进来了。黄胖姑便把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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