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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30年中国短篇小说精粹-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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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再说。我知道种田有多么累。光说夏天放水,不就让爹病倒了?弟弟
也还十一二岁的毛孩子,还得扛着锄头去放水!要知道,夏天水紧张,大家为了

放水,吵架骂架都不稀罕,还常常有动手的呢!甚至平常关系不错的邻居,这节
骨眼I….也难免要伤了和气。毕竟,这是一家人的生计啊!
    又有几个米贩子过来了,他们也都只出一块零五。有一两个出到一块零八,
也不肯再加。母亲仍然不肯卖。
    看看人渐渐少了,我有些着急了。母亲一定也很心急吧,我想。
    “妈,给你擦擦汗。”
    我把毛巾递给她。可是在家里特地浸湿了好揩汗的毛巾已经被晒干了。我跑
到路边的小溪里,把毛巾泡湿了。溪水可真凉啊!我脱了凉鞋,站在水中的青石
板上,弯下腰,把整张脸都埋到水里去。真舒服啊!
    我在溪边玩了会,拿着湿毛巾回到场上来。
    “妈,你也去那边凉快一下吧!”我把毛巾递给母亲,说,“溪水好凉的!”
    母亲一边擦汗,一边摇头:“不行。我走开了,来人买米怎么办?你又不会
还价!”
    我有些惭愧。百无一用是书生,虽然在学校里功课好,但在这些事情上就比
母亲差远了。
    又有好些人来买米,因为我家的米实在是好,大家都过来看,但谁也不肯出
到一块~。
    看看目头到头顶上了,我觉得肚子饿了,便拿出带来的饭菜和母亲一起吃起
来。母亲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我知道她是担心米卖不出去,心里着急。我也着
急.但胃El还是很好。母亲吃剩下的全被我吃掉了。见我吃得这么香,母亲不由
得笑了:“做事都不管,吃饭拿大碗!”
    “谁说我不做事啊?”我不依了,“这不是在帮着卖米?”
    母亲收起笑容,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卖得掉卖不掉呢。”
    我趁机说:“不然就便宜点卖好了。”
    母亲说:“我心里有数。”
    下午人更少了,日头又毒、,谁愿意在场上晒着呢。我又跑到小溪里泡了几
回,还是觉得热得受不了。看看母亲,衣服都粘在背上了,黝黑的脸上也透出晒
红的印迹来。
    “妈,我替你看着,你去溪里泡泡去?”
    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有风湿,不能这么在凉水里泡。你怕热,去那边
树底下躲躲好了。”
  “不用,我不怕晒。”
  “那你去买根冰棍吃好了。”
  母亲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零钱来。

    我最喜欢吃冰棍了,尤其是那种叫“葡萄冰”的最好吃,也不贵,两毛钱一
根。但我今天突然不想吃了:“妈,我不吃,喝水就行。”
    最热的时候也挨过去了,转眼快散场了。卖杂货的小贩开始降价甩卖,卖
菜、卖西瓜的也都吆喝着:“散场了,便宜卖了!”
    我四处看看,场上已经没有几个卖米的了,大部分人已经卖完回去了。母亲
也着急起来,一着急,汗就出得越多了。
    终于有个米贩子过来了:“这米卖不卖?一块零五,不讲价!”
    母亲说:“你看我这米,多好!?上场还卖一块一呢……”
    不等母亲说完.那人就不耐烦地说:“行情不同了!想卖一块一,你就等着
往回担吧!”
    奇怪的是,母亲没有生气,反而堆着笑说:“那,一块零八,你要不要?”
    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这个价钱,就是开场的时候也难得卖出去,
现在都散场了,谁买?做梦吧!”
    母亲的脸一下子白了,动着嘴唇,但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我忍不住插嘴了:“不买就不买,谁稀罕?不买你就别站在这里挡
道!”
    “哟,大妹子,你别这么大火气。”那人冷笑着说:“留着点气力等会把米担
回去吧!”
    等那人走了,我忍不住埋怨母亲:“开场的时候人家出一块零八你不卖,这
会好了,人家还不愿意买了!”
    母亲似乎有些惭愧,但并不肯认错:“本来嘛,一分钱一分货,米是好米,
哪能贱卖了?出门的时候你爹不还叮嘱叫卖个好价钱?”
    “你还说爹呢!他病在家里,指着这米换钱买药治病!人要紧钱要紧?”
    母亲似乎没有话说了,等了一会儿,低声说:“一会人家出一块零五也卖了
吧。”
    可是再没有人来买米了,米贩子把买来的米装上车,开走了。
    散场了,我和母亲晒了一天,一颗米也没卖出去。
    “妈,走吧,回去吧,别愣在那儿了。”
    我收拾好毛巾、水壶、饭盒,催促道。
    母亲迟疑着,终于起了身。
    “妈,我来挑重的。”
    “你学生妹子,肩膀嫩……”    、
    不等母亲说完,我已经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母亲也没有再说什么,挑起那
担轻的跟在我后面,踏上了回家的路。

    天色已经黄昏…『.夕阳在天边挂着.把满天的晚霞都染成红色的了。我看见
自己的胳膊也红了.不知道是晒红的,还是夕阳映红的?
    肩上的担子好沉,我只觉得压着一座山似的。这当儿,我空前痛恨起地球引
力起来了。还有那牛顿,干吗要发现什么万有引力呢?真是的!
    我知道自己在不讲理了。但只顾着自己乱想下去,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
倒。我赶紧把剩下的力气都用到腿上,好容易站稳了,但肩上的担子还是倾斜了
一下,洒了好多米出来。
    “啊,怎么搞的?”母亲也放下担子走过来.嘴里说.“我叫你不要挑这么重
的,你偏不听,这不是洒了。多可惜!真是败家精!”
    败家精是母亲的口头禅.我和弟弟干了什么坏事她总是这么数落我们。但今
天我觉得格外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在这等会,我回家去拿个簸箕来把地上的米扫进去。浪费了多可惜!拿
回去可以喂鸡呢!”母亲也不问我扭伤没有.只顾心疼洒了的米。
    我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虽然也心疼我.嘴里
却非要骂我几句。想到这些,我也不委屈了。
    “妈,你回去还要来回走个六七里路呢,时候也不早了。”我说。
    “那这些地上的米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装在这里面好了。”
    母亲笑了:“还是你脑子活,学生妹子,机灵。”
    说着,我们便蹲下身子,用手把洒落在地上的米捧起来,放在草帽里,然后
把草帽顶朝下放在谷箩里,便挑着米继续往家赶。
    回到家里,母亲便忙着做晚饭,我跟父亲报告卖米的经过。父亲听了,也没
抱怨母亲,只说:“那些米贩子也太黑了,城里都卖一块五呢,把价压这么低!
这么挣庄稼人的血汗钱,太没良心了!”
    我说:“爹。也没给你买药,怎么办?”
    父亲说:“我本来就说不必买药的嘛.过两天就好了,花那个冤枉钱做什
么!”
    天都黑透了弟弟才回来.光着膀子。把上衣揉成一团拿在手里,锄头湿淋淋
地扛在肩上。
    我迎上去,接过衣服来,说:  “干吗打赤膊?日头这么毒,看不把你皮晒
爆!”
    弟弟嘿嘿一笑,把我拉到门口,低声说;“姐,你偷偷给我把这衣服洗干净
了,别叫妈看见。不然她又有一顿好说了。”
    我把那衣服打开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上面斑斑点点全是血迹!”

    “怎么搞的?跟人打架了?伤到哪了?”
    “没伤到哪。海波那小子太讨厌了,我辛辛苦苦引下来一股水,他趁我不注
意,就全给截到他家地里去了!我跟他理论.他倒急了。我气上来就骂了他几
句,没想到他迎面就是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出了好多鼻血。他倒吓坏了。也
不和我争水了。”
    我忙仔细看他的鼻子,天黑了看不清,好像只稍微有些红肿。我放下心来.
责备他道:“海波不是你同班同学么?平常你们关系挺好的,于吗打起架来了?”
    弟弟说:“不看他是我同学,我早不客气了!姐,你可千万别告诉妈,她知
道了肯定会骂我。”
    他双手叉着暝,学着母亲的声气说:  “你这个败家精,背时鬼,斫脑壳
鬼……”
    他学得惟妙惟肖的,我不由得笑起来了,一面嘘他:“小声点。别叫妈听见
了。”
    吃晚饭的时候,母亲发话了:“毅宝,我到井边洗菜的时候见到海波娘,她
说你跟海波打架了?你还瞒着我哩!还有你!”母亲把矛头转向我:“琼宝,你这
个做姐姐的,也帮着他扯白!”
    弟弟说:“是他动手的,我没打他。”
    “还犟嘴!”母亲又生气,又心疼,数落开了:“你这个败家精,背时鬼,斫
脑壳鬼……”
    弟弟低下头吃饭,一边偷偷冲我做了个鬼脸。我想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
却滚了下来。
    晚上,父亲咳嗽得更厉害了。母亲对我说:“琼宝,明天是转步的场,咱们
辛苦一点,把米挑到那边场上去卖了,好给你爹买药。”
    “转步?那多远。十几里路呢!”我想到那漫长的山路,不由有些发怵。
    “明天你们少担点米去。每人担五十斤就够了。”父亲说。
    “那明天可不要再卖不掉担回来哦!”我说,“十几里山路走个来回,还挑着
担子,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会了不会了。”母亲说,“明天一块零八也好,一块零五也好,总之都卖
了!”
    母亲的话里有许多辛酸和无奈的意思,我听得出来,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自己心里也很难过,有点想哭。我想,别让母亲看见了,要哭就躲到被子
里哭去吧。
    可我实在太累啦,头刚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睡得又香又甜。

须一瓜
海瓜子,薄壳儿的海瓜子
    没有那天就好了。
    鸭子都放出鸭棚了,嘎嘎嘎嘎,嘎嘎嘎嘎,一片老竹筒压裂的嘎嘎声中,晚
娥看着老公阿青,把一袋海瓜子边走边倒在有点湿的地上。五百多只鸭子追逐着
阿青,有的还急惶惶地拍起不能飞的翅膀。鸭子爱吃这种薄壳子的草绿色小贝
壳,连壳吃下,因此下的蛋也格外大,蛋黄|色泽也好,城里人说它含钙,卖相卖
价都比普通鸭蛋好。其实,海瓜子人也爱吃的,阿青说,城里的市场里,要五块
钱左右一斤,可是,阿青通过一些饲料贩子,每天固定得到一大饲料袋的海瓜
子,约五十斤,十五块钱。但是,阿青说人不能吃,肮脏。因为都是工地民工半
夜偷偷到龙心湖捞的。那个湖和海水有点相通,但水早就死了,工业污染,有的
地段臭死人了。阿青说。
    晚娥的眼睛,像鸭群一样跟着阿青移动。晨风从海面上贴着滩涂的泞泥吹了
过来,带着不新鲜干货的腥味,也有海沙的味道。成年的鸭子在这样的风中没有
什么感觉,但是,那批小鸭子的茸毛就逆风软软地竖了起来。
    阿青没有看晚娥一眼。
    没有那天就好了。
    但是,晚娥在这样闪念之后,总会连着想,没有那一天也一样吧,老公阿青
还是会把一簸箕新捡的鸭蛋,使劲砸在公公的脑袋上。二十天前的那一天,晚娥
在洗澡间听到了外面的异常的声响,听到阿青像野兽一样非常低沉的怒吼。只有
一声,外面就安静极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晚娥没擦身子就套上衣
服,拉开木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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