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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6年第3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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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大义说,刘书记,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不敢说了。 
  刘书记说,田老兄,你说!我相信你,你大胆地说! 
  大家也都迫不及待地催着田大义说,田书记,你说!你也是自己种田种地的人!你说! 
  田大义心里越来越沉,有很多人一块一块地往他心头压砖。他的父亲和刘书记的父亲同事多年,刘书记的父亲一直是他父亲的领导,从互助组,合作化,高级社到人民公社,两人都在一个乡里工作。直到后来搞分田责任制,刘书记的父亲想不通,田大义的父亲也想不通,加之年纪也大了,就在同一天退了下来。在几十年工作中,田大义的父亲向来是紧跟刘书记父亲的,刘书记的父亲得上级的表扬,田大义的父亲也得上级的表扬,刘书记的父亲挨上面的骂,田大义的父亲也跟着挨骂。别人都说田大义的父亲是刘书记父亲的尾巴,有人还干脆叫他“田尾巴”。退休那天,两人心血来潮,邀到一个酒馆,还都带上自己的儿子在酒席里喝鸡血酒。田大义就是那次开始和刘书记称兄道弟的。田大义记得父亲那天还说过,如果你刘书记的儿子来柏林乡当书记,我老田的儿子还当你儿子的“尾巴”!刘书记父亲和田大义父亲同在几年前去世了。刘书记父亲去世前还一再交待儿子,组织上如果让你当乡党委书记,你就去柏林乡,那里有你田叔的儿子在,他会死心踏地地帮你。让田大义没有想到的是,父亲老同事的儿子还真来这儿当书记了。刘书记刚来乡里当书记,田大义在大门口和刘书记握手时,刘书记说,老兄缘分哪!田大义说,是啊,老弟,缘分啊!虽然田大义在农村过日子,刘书记当乡书记,这一代身上差别拉大了,但一想到自己种着一份田地,现在什么税款都不要交了,过着悠闲自得的日子,在村里还能吹吹自己的唢呐有个快乐,在乡里、县里又能开会决定一些大事,他也没有什么不满足。他父亲和刘书记父亲是老交情,那么这一代人自然也就是好兄弟,何况两代人还一起喝过鸡血酒!他应当好好支持刘书记才是。但他当农民这么多年,身上全长着农民的肉,流着农民的血,想想农民所过的日子刚刚有点儿鱼肚亮,想想还有些农民要一毛钱都很艰难,他又不敢开口支持刘书记说的这个决定。田大义挪了挪脚欲言又止,说,我就不说了。 
  刘书记说,田老兄,你今天必须要说!你不说怎么行呢! 
  田大义说,真要我说啊? 
  刘书记说,等你这半天了! 
  田大义说,那我就说了。 
  刘书记还是非常自信地说,老兄你说! 
  田大义说,乡政府的工作嘛,这些年来也的确是不太好评价。 
  刘书记马上导向说,田老兄,不是要你评价乡政府这些年的工作,是要你说今天的事。 
  田大义说,这我知道。大家刚才的话呢,我也都听到了,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刘书记又说,田老兄,不要你说这个,是要你……也就是我在吃饭时跟你个别谈的那个事儿,要你说句话。 
  田大义说,我知道。我在想,我是说呢或是不说呢?怎么说呢? 
  刘书记挪挪屁股,似乎有些着急,朝田大义眨眨眼睛说,田老兄,你说。刘书记虽没有说要照他交待的说,但那眨眼之中,那语气之中的意思,田大义自然是明白的。 
  田大义沉默了好一会儿,村里现在那些穷困的农民,一个一个的影子都围到他身边来了,那一张张可怜而又无奈的脸都朝他仰望着,好像都请求他今天能说句良心话。田大义觉得自己现在如果顺着刘书记说话,那就会害了农民,也会害了刘书记,因为农民拿不到国家给的钱会闹到县里去,县里肯定不会放过刘书记,这么大的事,现在又正是对三农问题抓得很紧的时候!田大义终于站起来了,说,刘书记,这钱不能扣!既然是国家的工业喂给农民的反哺奶水,你们就不能中途把奶头夺走往自己嘴里塞! 
  田大义还没有说完,刘书记将会台上的绿壳工作记录本拿上就走,说,会就开到这儿。 
  如果这次的会议开得很成功,那么,以后的工作就好开展了,扣下一大笔反哺钱留在乡政府,什么人来了不能接待好呢!往上面走也不愁没有活动资金,开村干部会也有吃有喝。刘书记原打算散会后单独请田大义到酒馆里吃喝一顿,好好地感谢他,现在田大义最后一捶锣敲成这样了,当然请他吃喝一顿的事也就不再考虑。 
  天气很晴朗,但刘书记的脸一下子阴暗了。田大义看着他是黑着脸走出礼堂的,皮鞋尖儿还踢了一下礼堂的门槛,仿佛门槛昨晚上长高了一截。 
  刘书记一走,大家才醒悟过来,给田大义鼓了长长一串掌,弄得田大义很着急。这样的掌声对他来说绝不是好事,而刘书记也仿佛是大家的掌声把他响明白了,他本走出了礼堂,这又回过头来对田大义说,我还以为你老兄立场坚定,说话算数呢! 
  田大义承受不了这话,既然说到这个程度,他也就干脆问道,我答应你什么了?我只跟你说过,到时候再说。我没有食言!我当初就是想这么说的!我这么说话,也还是为了你好! 
  刘书记说,为我好?我是受我爸的误导,把你当成了真兄弟。 
  田大义说,你不要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刘书记说,征求你们的意见是尊重你们。你们不同意,未必我们就不办这事了?建个自然灾害基金会,增强抗灾能力,错哪儿了?我就不相信自己连这么点工作魄力都没有!你们到哪里去说,我都不怕! 
  最后的几句话是在田大义和刘书记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的情况下说的,隔着礼堂的壁板和井字格窗棂。田大义听刘书记说完这些话,才知道自己惹大祸了。他回过头来跟大家说,我老田为什么就这么说了呢!大家安慰说,田书记你说得对!你要不这么说,你才不是你呢!田大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聪明人在他的这一笑里看得出,他还是那样有城府,总是那样让人看不透,他仿佛从此刻起就在很沉静地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2 
   
  早晨,从河边老树的胳肢窝里看过去,就看到小船从河那边的长滩村飘飘地浮过来。仿佛是船太小,载不动船上人太多的话题,有一些摇晃。但坐惯了这船的两岸人没有一点儿怯意,他们的话题从未被摇断。两岸人因为嫁过来娶过去,大多都成了亲戚,聚在一起就说得很亲切,什么话都说,近来说得最多的就是某户人家买六盒彩亏多了,女人上吊死了;说某人在外面打工,当了人贩子,被抓起来关了;说某人的女儿在外当娼,吸上白粉染上爱滋病;说某人在外面当了老板,钓上了某个当官的赚了不少钱。后来就越说越近,说到长滩村出了件新奇事,村民向兴国家里丢失了多天的一头水牯,昨天在河滩上突然找到了。这河滩上一望无际都是光光的,一只白鹭站在河边等鱼吃或者一个光屁股娃儿摸江螺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藏得住这么大的一头水牯没有被发现?而且藏这么多天? 
  恰好,这早晨,河这边月亮洲村村民陈四家的一头大水牯失踪了。陈四去田畈上赶牛回家时发现自己的牛不见了就跟着牛脚印找到渡船码头上,于是,就听到了这消息。从时间上来看,陈四就推想,那头大水牯很可能就是他的那一头。陈四就坐了那小渡船去长滩村找牛。 
  找到向兴国家里,他看了牛,牛是自己的,就开了牛栏门,要把牛赶回家。向兴国一家人拖刀拿杵子追出来,把牛抢了回去。牛不会说话,人把它往哪里赶它就往哪里走。虽然转弯抹角都是亲戚,但一头牛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起码不亚于国家一艘航母!于是,陈四就和这一家人厮打起来,赶不走牛他就不离开长滩村。当地村干部出面调解,想尽办法,说尽好话,没有结局,双方都能说出理由证明牛是自己的。案子就升级到了区法庭。区法庭进行了立案调查,调解审判,也没有让双方都服。于是,就告到县法院,县里法官办法很多,包括让当事人说出牛身上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有什么暗记。双方也都说出了一些,但又都不完全说对。两人都说,自己的牛,谁去注意胯裆里一块黑?谁去数一数有几对奶子?……案子还是悬在那里。到了双方拖刀要决一死战时,田大义才出来细问了这案子的经过,笑着说,这案子嘛,其实好办得很!区县玩法律的人弄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弄出个子丑寅卯,谁敢夸口说这个案子好办呢?田大义说他有办法。这消息一传开,两边当事人就把田大义请去断案。 
  田大义坐小船过河那边去,一不说这牛是谁的,二不要争牛的人说牛有什么暗记,他只把争牛的双方叫到牛栏边约法三章,说,你们双方都不许干涉牛的意志,我要把牛放出来,由它自由自在,想去哪儿去哪儿。我们三人只能跟着它走。争牛的双方没有理由否定田大义这个办法,只好都点头认可。田大义敞开牛栏,让牛出来。三人就跟着牛走。 
  这头水牯从栏里出来还记挂着一件大事,目的非常明确,大摇大摆地去找那头漂亮的母牛,骑在母牛背上使劲地做了爱之后,才心满意足地走到河边,嘶哑地叫了一声,望了望河对岸,走下水,越走越远,河水没了脚膝,没了肚脐,没了脊背,最后它浮起来喷着水沫开始泅渡。田大义领着两个争牛人就坐在小船上跟着水牯后面过河。 
  水牯过了河,在河边上抖了抖水,充满自信地回头叫了一声,仿佛在宣告它完成了此行的重任,然后才步履从容地走进了陈四家的牛栏,在牛栏里平静地卧下来歇息。因为Zuo爱,因为远距离泅渡,它已经很累了。直到这时刻,田大义才说,这牛是陈四家的。它过河那边是去求爱的。向兴国二话没说,调头就走。 
  牛当然归陈四,向兴国没有理由说不是陈四的牛。现在的牛不像现在的人什么都做假,田大义不能给它行贿或者暗地做手脚让它玩假。如果不是陈四家的牛,它哪会知道陈四家的牛栏?哪会直接朝陈四家的牛栏走呢?向兴国一路上只是说,早知道是这样,何必费那么多精神呢!打官司的钱都可以买头牛了,还把亲戚礼道都得罪了,今后都不好见面。向兴国转过头时看见陈四已经跪在地上给田大义感恩。陈四说,田书记,你真是青天大老爷啊!要不是你,这个大冤案我就没法澄清了!田大义说,这算什么事啊!快快起来! 
  田大义巧断争牛案的故事在河两岸的月亮洲和长滩村一带说开了。本来就很受两岸人尊重的田大义,这下就更让大家说成额头上有个月亮的包大人。于是,那天月亮洲村有人嫁女,田大义在那乐班子里吹唢呐,一些拖儿带女的老人妇女就找到他,把他围在中间说起乡政府扣留国家给农民的反哺钱,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要他想想办法,把扣掉的钱弄回来,说这钱不能让乡政府扣留,钱到乡政府,就是肉进了老虎嘴。大家都还不知道为这事儿田大义已经得罪过刘书记。田大义一边笑着,一边听着,一边还是吹他的唢呐,不形于色,不回大家的话。 
  地方上的乐班子非常精干,一锣一钹一鼓一唢呐即可响起来,且十分热闹。田大义吹唢呐是多年前学的,现在已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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