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施笃姆精选集-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怎么啦,太太,”林务官嚷道,“我觉得一位律师不是也挺好嘛!”
  ①克里斯蒂娜的爱称。
  “我也这么想,”她说,同时递了一杯咖啡给我。咖啡散发出股股香味儿,使我无心他顾。妇人站起身来,去窗前丢了一把面包屑,随后又回到座位上。窗外,从屋顶上泼刺刺地飞下一群鸽子。如阵雨骤降,再加上那些从屋前的菩提树上窜下来的麻雀,那景象实在热闹。
  “可美了它们!”林务官笑道,脑袋向窗口歪了一歪,“自从咱们保罗去鲁拉上学以后,她就再也改不了拿面包屑去喂那些饥饿者的习惯了,不管是一个乞丐也好,还是那些偷食上帝马槽里粮抹的雀儿也好!”
  妇人安详地放下呷了一口的咖啡,说:“仅有一个乞丐吗?我倒认为还有上帝与他在一起哩!”
  “好啦好啦,老伴儿,”林务官大声道,“我看出来,你与我相比是太聪敏了;咱们讲和怎么样!”
  我们继续聊着。可每当那张可爱的女性的面庞朝着我时,我都忍不住要细细打量它,想从中找出自己熟悉的特征来。纵使有几次,我于一瞬间仿佛也认出了过去的一个小姑娘的脸蛋,但末了还是不得不对自己说:“不,你不认识她;她,你从来没有见过!”后来,我仔细听她的口音,也听不出家乡的人们总要念混的几个相似的元音或辅音;只是偶尔,我发现她把另一个辅音前的S也浊化了,这个毛病在我本人自然是早就丢掉了的。
  上午,我随林务官去周围的森林里转了转。他领我看了他的主要林地,全长满着原生的古橡树以及才指头儿般粗的幼树。他还透彻地向我灌了一大套管理森林的学问。我们看见一头有十四支叉角的牡鹿和一群小鹿;从一处烂泥塘里,一头野猪探出颗大脑袋来,用细眯眯的眼睛瞅着我们。我们未带猎狗。“千万别做声,自己走自己的路,”我的向导警告说,“不然咱们就别想平安无事地回家去。”
  午饭后,主人领我去后面楼上为我准备的房间里。“您不是想写信吗?”他说,“这儿有您必需的一切!从前我们的儿子住在这里,倒是又清静又凉爽呀!”他拉我到一扇窗前:“这下面您看得见我们花园的一角,花园前面围绕着一湾池水,再过去是绿色的草地,最后便是高高的黑森林它为您杜绝了一切尘嚣!您旅途中累了,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吧!”说毕便与我握手告别。
  他走了,我便照他的吩咐去做。透过敞开的窗户,传来花园中的莺啼,左近森林里金翅雀的啁啾,以及树梢顶头蓝天上的鹞鹰的鸣叫,一声一声,渐渐远去,渐渐远去,最后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终于醒来。我睡了很久,怀表上的短针已指到五点,该赶紧写信了,因为六点钟便要差人送进城去。
  我因此很晚才从楼上下来。我看见女主人坐在屋前菩提树荫里的一条长凳上,手中做着针线。“给咱保罗做的,”她抱歉似地说,把活计摆到了一边,“可不经他穿啊,这个野小子;而且还不止野哩!瞧您睡得多熟,太阳都快下山了!”
  我打听她丈夫。
  “他办事去了,得耽搁一会儿。他叫我向您致意,咱俩也好进一步认识认识他这么对我说同时去那枫树林的小径上遛达遛达,走您与他上午没去过的那一边;待会儿他上那里来找我们。”
  应我的请求,她又拿起了为儿子做的针线活儿。我们又聊了一些时候,却仍不见林务官回来,她便站起身。“该走啦!”她说,脸红了一下。
  我们并肩走在小径上,穿过高高的枫树林;落日的余晖从旁边斜照过来。我们的谈话完全停住了;不时地,我偷眼看她的侧影,仍然无所发现。
  “请允许我,尊敬的夫人,”我终于开了口,“请允许我打破这林中的静寂,因为我急欲对您说点什么,向您提出一个问题。您一定理解,一个在异地的人,总是会在心里暗暗思念自己的故乡啊!”
  她点点头。“您只管讲吧!”她说。
  “我想我不会弄错,”我开口道,“今天早上,当我说出自己的姓名时,您显然吃了一惊。您过去听见过它吗?我的父亲,至少在本乡吧,可是个有名的人哩。”
  她又连连地点头:“是的,我回忆起,在小时候听到过您这个姓氏。”
  谁想到,当我接下去对她说出我故乡的名称时,她的眼珠一下便瞪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盯住我的眼睛,泪水夺眶而出,明亮的眸子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差不多吓了一跳。“我可没想叫您难过哟,”我说,“只是‘大熊’客店的老板从登记簿上知道了我的故乡。他告诉我说,咱俩曾是同一个城市的孩子!”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您也出生在那里,”她说,“那咱俩就是的。”
  “不过,”我稍稍犹豫后说,“那时城里的所有人家,我自信都认识,可就是不知您是哪一家?”
  “我的家庭您不会认识,”妇人答道。
  “这就怪喽!您是几时离开故乡的?”
  “快三十年了吧。”
  “唔,那会儿我还在家里,后来咱们很多人就不得不漂泊他乡了。”
  她摇摇头。“原因不在这儿;原因是:我的摇篮”她迟疑了一下说,“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摇篮吧。我出生的那个家,是一个穷工人租来的茅屋,我便是他的女儿。”
  她抬起头来,用明亮的眼睛望着我。“我的父亲叫约翰·汉森,”她说。
  我极力回忆,却想不起这个人来;汉森这个姓在我们那里多得如海边的沙子。“我认识一些工人,”我回答,“小时候还经常到一个工人的家里去玩来着,而且对他和他贤慧的妻子他们给了我一些我现在还认为是极好的影响我至今仍怀着感激之情。不过,您可能说得对,我确实不知道令尊的名字。”
  她看来听得很专心;我觉得,她那孩子般的明眸又湿润了。
  “您应该认识他啊,”她喊道,“您认识了他,就会更爱那些被称作小人物的人!在我还不满三岁那年,母亲就去世了,我只有他唯一一个亲人,可在我八岁上,我突然又失去了他。”
  我们走着,谁都不再吭声。我们抬起手来,把伸到路中间的枫树枝拨开。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像是想讲什么,可好半天才迟疑着说了出来:“我现在想给您,我的乡亲,再讲一个情况。说来奇怪,但它的确又经常发生。我总觉得,从前,当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我有另外一个父亲我怕他,躲着他,他老是对我很凶,还打我和我母亲……这是不可能的啊!我自己清人去查过教堂里的婚配登记簿,我母亲只有一个丈夫。我们在一起吃苦,在一起挨冻受饿,可从不缺少爱。还记得在一个冬天的夜里,在一个礼拜天,我那时大概六岁。我们勉强把午饭对付过去了,可晚上呢,已经没有任何吃的了。我实在饿得慌,而炉子差不多已凉啦。这时,父亲用他那双好看的黑眼睛望着我,我便向他伸出小手;转瞬间,我就给裹在一块破旧的毯子里,抱在这个壮实的汉子胸口上了。我们穿过一条又一条黑暗的街道,走啊,走啊。头顶上,星星全都亮了;我的眼睛一会儿瞅着这颗,一会儿瞅着那颗。‘在那上边,住着谁呢?’我终于问。父亲回答:‘仁慈的上帝住在那儿,他不会忘记咱们的!’我又望着那些星星,它们都静悄悄地、慈爱地在俯瞰着我哩。‘爸爸,’我说,‘再求求上帝吧,求他再给咱们一小块面包,今天晚上已经没有啦!”这时,我感到一颗滚烫的泪珠掉在我脸上;我想,这是仁慈的上帝他哭了吧。我记得,我后来躺在小床上,肚子仍然饿着,但却安安稳稳地,睡熟了。”
  她沉默下来,我们在林间的小路上慢慢走着。
  “我母亲还在世时,”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父亲的情况就记不那么准了。对那时的他,我只有一个凶暴可怕的印象,我再怎么想,也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突然,她蹲下身子,摘了一把那种喜欢长在贫瘠沙地上的淡红色千日红,然后,我们继续往前走,她就开始用千日红编起花环来。
  我仍想着她最后的几句话,脑子里漫漫出现了一个狂暴小伙子的影子;他,我是太熟悉了,可又叫不出他的名字。“就连孩子们,”我终于提起话头,眼睛盯着她灵巧的双手,“他们有时也会想到那不可见的四处游荡的死神,感受着恐怖的袭击,因而胆怯地伸出手去,紧紧抱住自己心爱的人不放;再说您一定清楚地知道,社会给孩子们的都是些怎样的父亲无怪乎您的想象力,要给自己记忆里的空白填补上这个可怕的印象了!”
  高贵的妇人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您的道理讲得很好,”她说,“只不过,我倒从未吃过这类胡思乱想的苦头。而且,在我父亲死后收养我的这些人,是一个孩子所能指望的最好的人了,他们就是我丈夫的父母。他们当时在去温泉的途中,在我们城里停了几天。”
  这当儿,我仿佛听见身后的泥沙路上传来了脚步声,便转过头去,发现林务官已经走近。
  “您瞧,”他对我叫道,“我不是又把您找着啦!可你,克里斯蒂娜,”他抓住妻子的手,歪着头,盯住他的眼睛,“你看来心事重重,你这是怎么啦?”
  她微笑着,把头靠在他肩上:“弗朗茨·阿道夫,我们刚才谈起了我们的故乡你可知道,他是我的乡亲啊只是我们都想不起当时对方的情况来了。”
  “我们今天请他来做客,这不就更好了吗?”他应道,同时握住我的手,“至于当年的事儿,那可老早就已经过去了啊!”
  妇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又走了几百米,来到林间的一座池塘边上;我从未见过黄|色的芬尾花开得像眼前的这般茂盛。
  “瞧,你最心爱的花儿!”林务官嚷起来;“只是你会把鞋弄脏的;让我们男人去为你采一束来好吗?”
  “今儿个不劳驾两位骑士,”她回答,姿态优雅地向我们鞠了一鞠躬,“今儿个我去过姑娘们那儿,知道这里有个地方可以采到好花,把我的花环扎得更完美!”
  “那我们俩在这儿等着你,”林务官对已经跑去的妻子喊道,同时以深沉的、充满爱怜的目光护送她,直到她消失在不远的林中。
  紧接着,他突然向我转过脸来。“您可别生气呀,”他说,“如果我请您不要再对我妻子提她父亲的话。在你们身后柔软的泥沙路上,我走了已有好一阵子;夏日的微风,给我送来了你们相当多的谈话片断,剩下的部分我一猜也就猜出来了。要是我早知道你俩是这么近的乡亲恕我直言我就会放弃邀请您来做客的乐趣了。真正的乐趣啊,我说;不过眼下这样更好,咱们相互更了解啦。”
  “可是,”我有点莫名其妙地应遵,“我向您保证,我对一个叫约翰·汉森的工人,真是一点影子也想不起来了。”
  “可您没准儿会突然想起他来呀!”
  “我想不会;不过,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保持缄默,虽然我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原由嘛,”他回答,“我愿用一句话告诉您:我妻子的父亲,他诚然叫约翰·汉森;可人家都只管他叫约翰·幸福城,即用他年轻时蹲过监狱的那个地方的名字来称呼他。我妻子既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